《(猫鼠同人)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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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同人)三千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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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玉堂没有看见展昭脸上那渐渐升腾的红。

他今夜与花冲战了一场,虽是胜了,但自身消耗也不小,只是他素来要强,何况又与展昭在一处,无论如何不肯表现出倦意来,如今睡在着软软的大床上,黑暗安静又温暖,周围缭绕着让他安心的味道,一合上眼便不想睁开,翻了个身,低低嘟囔了一句什么,便不再动了。

当展昭回到卧室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只裹在毯子里睡得香甜的大白耗子。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柔和月光,见他睡得安然且毫无防备,没有了白日里的冷厉模样,竟如稚子般纯真。他身上还留着沐浴乳的气味,分明是展昭最为熟悉的,却在此刻透着难言的诱惑。鬼使神差般地探手出去,似乎想要触碰什么,但却停在半道,呆呆地僵了半晌,又慢慢地收了回去。站了片刻,转身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另一边躺下,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并未发出声音,只嘴唇翕动:晚安。

一夜好眠。

 

第二天的一大早,展昭照例早起,白玉堂依旧赖床。

清醒的展昭看着旁边兀自睡得香甜的白玉堂仰天长叹,这家伙生得这般慵懒性子,到底是怎么练出那一身本事的?

说好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持之以恒流血流汗呢!

也就是白玉堂他这会儿睡着不知道,若是知道一定白眼一翻嘴角一咧:那是你们,关爷啥事?

郁闷了小小一瞬的展昭终于认命地起身做早餐,牛奶热上,鸡蛋煎上,面包摆上,果酱涂上,一样一样清清楚楚有条不紊地摆上餐桌。看见手机提示灯亮着,拿过来一看,就见QQ群图标跳个不停,点进去就见众口纷纷都在说今天发现五楼楼道上的灯管一夜之间全部碎裂,法医木棉昏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醒了却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局里的监控一片正常什么也没有拍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议论纷纷各种揣测,热闹至极。

展昭笑笑没有发言,手机放在一边走过去朝卧室里一看——

耗子呢?

“白玉堂?白玉堂!”展昭有些急了,向里面走了几步,开什么玩笑,这家伙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在这儿。”隔壁房间里传来应答,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展昭快步走去,就见白玉堂呆呆地站在柜子前面盯着什么东西,听见他的声音看也不看一眼,已被完全地吸引了过去。

展昭走到他身边往里面一看,这柜子是他放置一些书和纪念品工艺品的,也有一些立功获奖的勋章证书,但这些显然不足以让白玉堂失神至此,那么唯一有可能让他看呆了的就只有……

展昭的目光落在柜子第二格上,那里最外侧放着一把剑,被红褐色的木架撑着,剑身银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画影……”

耳畔传来他喃喃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展昭没有听清楚,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

“画影,这是画影!”白玉堂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展昭的小臂,满脸的兴奋和急切,“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它怎么会!”

展昭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连忙按住他的手,道:“你别急,你说这剑啊?我想想啊……哦,这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候我还没毕业,刚去实习,参与侦破一个走私文物的案子,当时在古玩市场跟踪一个人,为了掩人耳目就装作是淘货,这剑就是在那时候买的。”

白玉堂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展昭想了想,接道:“当时这剑可没那么好看,很多地方都锈了,就放在角落里跟废铁似的。而且老板说根本拔不出来,我试了一下,结果一下子就拔出来了,老板就说我和它有缘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大堆,我就……买了。

“买回来之后擦洗了一番,居然把那些锈迹全部洗掉了,看着精致,便又买了个架子把它放在这里,此后便再也没有碰过。”

白玉堂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掠过一丝痛色,似乎在为名剑不遇而惋惜,静了片刻,道了声“原来如此”,叹息一般地,松开展昭手臂,展昭察觉到,也连忙移开了覆在他手背上的手。

白玉堂却并未在意这些细节,他回头看向那柜子,神情庄重而敬慕,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打开柜子,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剑捧了下来。

“画影……真的是画影啊……”白玉堂长长叹息,“上古传说的神剑之一,消失千年之久,不知多少人为了它而争斗不休,谁知竟然会在这里……”

又是一声叹息,命运颠沛流离最终还是走上了既定轨道。白玉堂握紧画影剑身,缓缓地抬手握住剑柄,目不转睛地看着它,极慢极慢地将剑抽出。

这间书房向阳,本来是颇为温暖,可却有冰寒之气瞬间笼罩了他们,展昭只看见一片刺眼的光芒,傲气逼人,好像憋屈了无数岁月时候终于得以扬眉吐气,刺得他不禁别过了眼。待那光芒稍微缓和一点,展昭就看见一泓秋水横在白玉堂掌中,剑身雪亮又平滑如镜,清清楚楚地倒映出四周的陈设,如同骄阳之下盛放的莲花,濯濯流水萦绕身畔,清锐傲世,不染纤尘。

展昭看得有些呆了——他记得,几年前他给它清洗的时候,没这么亮啊……

白玉堂也看得呆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和喜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手腕微微一抖,就听剑鸣悠长,透着难以言说的兴奋之意。

白玉堂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终于恋恋不舍地将剑送回剑鞘,屋中却还残留着清冷剑意,展昭看着白玉堂的模样,笑了笑,“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剑?”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

“这次你帮我解决了案子,这剑就送给你吧,算作谢礼。”

白玉堂脸色微变,“那怎么……”

“就这样吧,”展昭打断他,伸手去拔剑,笑道:“我拿着也是摆设,不如……诶?”他手已握在剑柄上,却突然发现……自己拔不出来了。

神情有些尴尬,展昭用力又扯了扯,谁知画影竟似来了脾气般的纹丝不动,白玉堂皱眉瞧着,展昭默默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小小的不忿,望了望天花板,然后看向白玉堂,认真道:“看来你和它比较有缘,你一来,它就不搭理我了。”

被这话逗得一笑,白玉堂摩挲着剑上花纹,点了点头,“好,”他本不是扭捏小气之人,展昭敢送他便敢收,况且不知为何,见到画影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极为熟悉,好像冥冥中有着割裂不断的牵扯般,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若真要他放手,恐怕也万万舍不得,“你都这么说了,我便收下。”

展昭温和一笑,“嗯。”

白玉堂一手持剑平举身前,一手抬起,指尖轻轻一撮,便有一滴鲜血落在剑上。只见剑上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白光,那鲜血停了片刻,缓缓地融入剑里,再无踪迹。

光芒散尽,白玉堂轻轻舒了口气。刚刚鲜血滴落剑上的时候,他竟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呼吸,熟悉却又陌生,头脑里迷迷糊糊乱成一片,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血脉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疯狂叫嚣着寻找出口。

随着鲜血的融入,体内的异常也随之不见。他不知何故,只当是名器认主时候的考验,打起精神抬眼看向展昭,笑道:“名剑有灵,会自择其主,它若是不认,那便只能作一把寻常利器使用了。”

展昭一挑眉,“这剑倒是傲性。”

白玉堂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多看了展昭一眼,迟疑片刻,手中白光一闪,画影已消失不见,瞬间又是乌金的光芒掠过,巨阙已在掌中。

他的指尖缓缓滑过巨阙剑身,目光中有一丝眷恋,幽幽道:“巨阙剑沉,我用着不惯,如今又有了画影,这巨阙,便送与你吧。”

展昭一愣,“这……”

白玉堂一摆手,径直将巨阙塞进他手里,道:“你给我画影,我还你巨阙,就算是交换了,谁也不欠谁的,就这么决定了,没得商量!”见展昭似乎还想说什么,已抢先道:“巨阙乃上古神剑,有它在自可防身,这次的事惹上了魔界,万一他们找上门来,你不是只有等死?”

展昭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便乘这功夫,白玉堂抓住他的手挪到剑上,略一用力,展昭指尖已滴下数滴鲜血,落在剑上,片刻间,乌金色的光芒亮起,隐隐有龙吟之声传来,不知何处席卷来的风吹动他们的头发衣服。白玉堂面露惊讶之色,看着他,一挑眉,笑道:“看来你与巨阙的缘分也不小。”话音刚落,剑上的鲜血已完全地渗入其中,龙吟声也渐渐消失,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

展昭低头瞧着手中的巨阙,入手沉重但却分外的契合,触感温和又熟悉,他紧紧握住,感觉到自己的心绪无比平和稳定。 

白玉堂又一挥手,只见巨阙一阵乌金光芒浮动,忽然虚化不见,展昭只觉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贯入体内,不由得全身一颤,顿时一阵晕眩。白玉堂见状,忙一手覆在了他手心之上,清凉之感随之流转全身,缓缓地抚平他所有的不安和躁动。

“有巨阙护体,等闲妖魔便伤不了你,哪怕我走了,长月她们也是在人界的,有事可以去找她们。”展昭眼前炸开一片白光,梦幻般的什么也看不清,白玉堂的声音遥远得好像来自天边,隔了一重又一重的山水,只有手心的触感清晰,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却听见一声叹息:“再见,猫儿。”

他突然看清了一切。

阳光暖软地照进窗里,细微的浮尘飘在亮亮堂堂的屋中,书房里的桌椅陈设和之前一模一样,柜子却被打开,第二格的那红褐色架子,已经空了。

展昭呆呆站在原地,手心空空荡荡再也没有留下一丝温度。屋子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寻常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房间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他一个人站了许久,终于缓缓垂下那早已空了的手,将柜子关上,转身离开。

展昭清楚地知道白玉堂已经离开,完成了任务之后,他将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那是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无法到达的世界,他们如两条不相干的线,瞬间交集之后各自走向自己的方向,再无交集。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刻开始就早已注定,也无法更改。

刑警队昨天就已经接到通知,手里经办的林勇被杀案、古董店老板被杀案将由上级派人接管,他们不必再查下去。这个故事,毕竟已经结束。

所以展昭一脸平静地径直走向门口,换了鞋拿了钥匙,准备上班。他的生活将回到之前的轨道,变回属下猴子们熟悉的那个温和沉稳的刑警队长,惩恶扬善,为民服务。

而那餐桌上,精心准备好的早餐,早已凉透了。

屋子里一片宁静,忽然半空中的显出异常的空间扭曲,圆滚滚的大白猫从虚空中钻出来落到餐桌上,甩着尾巴瞧了瞧四周,幽蓝的双眸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看了一圈,她歪了歪头,面前突然浮起数点银色光芒,倏忽间又如电射出,分别奔向屋中的各处门窗,悄无声息地打在上边又迅速地扩散,如水波般漫过其上,随即又缓缓消失。

甩甩尾巴,珠珠扭着屁股想要走人,忽然看见桌上的面包,愣了一下,走几步凑过去嗅了嗅——草莓果酱,她的最爱——于是毫不犹豫地将面包片叼起,一扭头,周身空间涟漪似的一晃,已不见了踪影。

夏日的风缓缓吹来,微凉又清爽,头顶碧空如洗,又是一个好天气。展昭抬头看了看,只见蓝天白云相衬,偶有几只飞鸟长鸣而过,他看在眼里,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笑了笑,看起来仍如往日的温和安静,转身迈步,走进了警局。

 

 

第一卷·狰狞 完

卷二、相柳



一、失踪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女儿是什么时候?”

抬着手套脚套的勘察人员在屋里轻轻走动着,时不时地停下来仔细观察着某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是星期四早上,那天她朋友过生日,跟我们说了晚上不回家吃饭。这种事以前也有,我们没有在意,可她这次却整夜都没回家,打电话没人接听,我们想是不是喝多了就住在外边,到了第二天就打电话去公司问,同事却说当晚11点过就先离开了,而且那天她根本没去上班。”

王朝点着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又问:“你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大概12点过吧,我们本想等她回来的。”

“给她公司打?”

“第二天的9点左右,因为他们是8点半上班,太早了怕没人接。”

“后来你们有再打过吗?”

“有的有的,我们给她打,但一直不通,后来干脆关机了——警察同志,我们两口子上了三十才有了她,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您可一定要找到她啊……”

“老人家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王朝安抚了一句,看着眼前这对已显出白发的夫妻,心里有些不忍,暗叹一声,面上却没太大表露,接着问道:“她身边人都问过吗?”

“问过问过,都说没见着没联系,他们也帮忙找了一些地方,都没见着人……”说到辛酸处,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忍不住哽咽,“心心她一向乖巧,跟着我信佛,也不跟那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怎么就不见了呢……她要是出点什么事,要我怎么活啊……”

“她的朋友同事你们都认识吗?”

“认识的不多,只有最要好的几个姑娘看过照片,留了电话方便联系,”那父亲显得稳重许多,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她的交际圈子不宽,和朋友出去玩都会跟我们说,从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事。”

王朝点点头,抬眼看见对面勘察的同事朝他摇了摇头,心里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嗯”了一声,接道:“能给我她们的联系方式吗?”

“在、在的,”老太太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忙走到电话旁边拿起那个明显发黄的笔记本,颤抖着翻到某一页,“就是这些。”

“好的。”王朝打个手势,一旁已有人接过了本子,他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在此之前,她有没有一些异常的行为?”

“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她失去联系之后,你们有没有接到一些人的信息?”

“信息?”那父亲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登时白了几分,“你是说绑架吗?你说我女儿被绑架了?”

老太太全身一抖,差点就要瘫在地上,“绑架!我们家也就这么点家当,绑架她能得到什么!”

王朝连忙安抚道:“不不,老人家你们多虑了,我们只是问问,并没有定性为绑架。”

“那、那我女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呃……”王朝迟疑了一下,正自思量,突然兜里手机响了,他打个手势连忙掏出来一看,“喂头儿,什么事?……真的啊!那我来接……嗯好,我这边快好了,行马上回来,……得嘞!”

几句话挂断,王朝站起来招呼了几个同事问了问情况,见他们都纷纷摇头,心情不由得低落几分,又跟那对夫妻反复叮嘱安抚了许久,留下电话,这才带着人撤了。

 

最近他们很忙,接到不少报案,都是年轻女子失踪。案发之后都是一切正常,没有接到过消息讨要赎金,应该不是绑架;失踪者的社会关系都比较单纯,为人也比较好,应该不会涉及社会势力寻仇之类;有的人有丈夫或男友,但感情很好,单身的也没跟人有什么暧昧,也可以基本排除为情作案;她们的家境都属于普通,没谁特别富有,应该也不会是为财。

这么一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很小,王朝他们分析,应该是一个有组织的大型的绑架拐卖妇女的案子,从第一起到如今,已有至少十人失踪,还不算没报案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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