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县成说:“听湄公河上的朋友们说,从湄公河上走,比较安全!”
张铁头说:“我也跟华泰说过,但他却认为湄公河是最不安全的一条河。因为国际刑警和中国的缉毒大队已经把湄公河监控起来了!”
吕良沉默不语,在思考着什么。
猴老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整了整背后的背包问:“吕神仙,你怎么不说话了?”
吕良说:“我们这次去泰国,见到了泰国的人妖,我对泰国人妖的两个大□□特别的感兴趣!”
熊老大说:“操他妈的,说狗三是个色鬼,你比狗三还色。狗三从泰国回来,就天天念叨,泰国的人妖多么、多么的厉害,都用那东西启瓶盖,你却爱上了人妖的大□□!”
黑白说:“自古以来,爱江山也爱美人,男人要是不爱女人,那东西就不好使了,就阳痿了!”
张铁头却若有所思地说:“还是神仙有独到的见解,看来神仙也爱人间的大□□呀?”
肖县成、猴老二也恍然大悟:“对!把□□装进人妖的大□□里!就不会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检查!”
吕良说:“把□□藏在女人的大□□里比藏在月经带里会更安全!”
张铁头说:“看来,我和那位兄弟还得再去泰国一趟,去物色一个人妖!”
熊老大、狗三、猴老二、黑白、猫四都自告奋勇地说:“带我去,带我去!”
张铁头挠了挠硕大的光头说:“先把猴五弟的婚礼举行了再去吧。最近,弟兄们都努力工作,咱们的第一笔文物钱到帐之后,我打算把D市‘红蜻蜓’大酒店给盘下来,让它属于咱弟兄们吃喝玩乐的场所!”
吕良担心地问:“大舅哥能同意吗?”
张铁头自信地说:“世界上没有用钱砸不开的门!”
黑白担心地说:“他大姐夫是省里的副省长,他二姐夫是市里的副市长,他三姐夫是县里的副县长,有他的这三个姐夫给他撑腰,他那小子在咱们D市从来就没有怕过谁!”
吕良说:“他就只怕咱大哥,不是咱大哥的爷爷提拔他大姐夫当副省长,他二姐夫、三姐夫都狗屁不是!”
☆、第 30 章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满山遍野的菊花开得正艳,西北风刮来了一片乌云,乌云飘起了一阵雪花,雪花送来的不是吉祥,而是羊莲莲的悲哀和忧伤。
羊莲莲的父亲对前来迎亲的张铁头、猫四说:“各位请回吧,不要着急,我请求你们一件事,请你们不要张灯结彩,也不要大张旗鼓,莲莲跟了一个罗锅子抹不开脸面,嫌丢人,等太阳落山了,街上没人了,我就把她背到猴老二家去!”
张铁头笑了笑说:“好席不嫌晚,只要今天晚上羊莲莲能跟猴老二成亲就行!咱们汉族人结婚不都是在晚上吗?”说完,拉着猫四就走。
猫四刚迈出了两步,撵上张铁头问:“大哥,你刚才怎么说,咱们汉族人的风俗是晚上结婚呢?这是怎么回事?”
张铁头边走,边说:“八弟,你还小,应该多读书!”
猫四说:“一切都听大哥的,以后多读书!”
张铁头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据说,从前,北方鞑子侵占了内地,汉族人的地区成了他们的殖民地。他们为了长期统治汉人,同化汉人,便在每一个汉族人的家里安排进一个鞑子监管。鞑子脾气暴躁,性格粗野,稍有不适,便对汉人拳打脚踢。汉族人只能把鞑子当老爷供奉。鞑子骑在汉族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并且制定了很多不合理的法律和规定。他们规定:每家在吃饭时,鞑子必须先吃,他们吃饱后,汉族人才能吃。有新衣服,鞑子必须先穿,他们穿旧了的衣服,汉族人才能穿。更加欺人太甚的一条却是:无论谁家的小伙子娶媳妇,初夜权必须先让给他们!”
猫四说:“这……这……些……鞑子……怎……怎……怎么……这么……可……恶?”
张铁头接着说:“汉族人最后想了个办法,为了隐瞒鞑子,便在晚上结婚,或者在亲戚家度过新婚之夜,所以,后来汉族人便实行晚上结婚了!”
猫四又问:“咱们汉族人也太好欺负了,那些鞑子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张铁头说:“外国人评论咱们中国人和日本人,说咱们中国人,一个人是一条龙,十个人却是一条虫;而日本人,十个人是一条龙,一个人却是一条虫。笑话我们中国人太自私,没有爱国精神,没有凝聚力!”
猫四也为之叹息:“是啊,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堕性!”
张铁头接着说:“咱们汉族人还是有刚强的一面的,除非没有把他们逼迫到份上,一旦逼迫到一定程度上,他们也会爆发出来的。这一次就是如此。那一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家家户户都在包月饼做月饼,本来是一个团圆节日,中间掺和进来了一个鞑子,都十分反感,都十分愤恨。说来也巧,任何人都没有协商,家家户户都不约而同地把月饼里放进了□□,每家每户的鞑子在中秋之夜一夜之间,都同时被毒死。这就是流传下来的汉族人定能胜天的佳话:八月十五杀鞑子,一个不剩!”
猫四听到这里,拍手叫好:“我……我……我们……中国人……要……要……都……都……能……团结起来,一……一……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最……强大的……国家!”
张铁头说:“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些鞑子也是罪有应得啊!”
猫四佩服地说:“大……大……大哥,你……你……知……道的……真多!”
张铁头说:“八弟,记住哥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国与国之间,还是家族与家族之间,还是人与人之间,永远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猫四点头、再点头。
太阳落山的时候,猴老二把自己编写的一副对联,贴在了大门上。左联是:结交佳偶清水湖;右联是:情牵猪草虫是缘。
猫四和黑白看着猴老二问:“五哥,这是什么意思?”
猴老二挺了挺脊梁,整理了一下崭新的西服说:“不——告——诉——你——们——”
黑白和猫四用手挠着头皮,又把对联念了一遍:“结交佳偶清水湖,情牵猪草虫是缘。”还是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猫四说:“懂了,他和羊莲莲嫂子是在清水湖里洗澡认识的!”
黑白问:“那下半句,虫怎么能是缘呢?那是个什么虫呢?”
猴老二说:“七弟、八弟你们都别猜了,这副对联只有你莲莲嫂子看得懂!”
黑白问:“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猫四也说:“肯……肯定……有……故事……”
残阳如火,残阳如霞,残阳如血。
羊莲莲被强迫着穿上了一身鲜红的衣裤,头上蒙着一块大红的红士林盖头,被束缚了手足,在父亲羊老瘸的肩头上挣扎着,向猴老二家走去……
羊莲莲的家在黑山村的东头,猴老二的家在黑山村的西头,虽然这场婚礼销声匿迹,悄悄地举行,然而,大街上还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人开始议论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羊莲莲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看上那个猴罗锅呢?”
也有人说:“用钱买的呗!”
还有的人说:“羊莲莲是个扁骨人,经常招神惹鬼的,被黄鼠狼子和鬼附身,猴老二能要她就不错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社会大了什么人都有。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面前不说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村民们众说纷纭。
猴老二家,按照羊老瘸的吩咐,即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燃花放炮,更没有请客喝喜酒。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猴老二家的院子里,只有风刮着一片片鹅毛似的雪花,半天一朵、半天一朵地往下飘。
当羊莲莲走进猴老二家的大门口时,羊莲莲头上顶着的那块红盖头,被风刮了起来。羊莲莲睁开了双眼,一撇之间,就看到了大门上的那副对联。心里暗暗地想“这个罗锅子,还真是个有心的人,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他还想着、记着……唉,也难为他了,难道说,这就是命吗?命中注定我就要嫁给他吗?”
羊莲莲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便被他的爹爹羊老瘸放在了猴老二家的土炕上。
羊老瘸伸张开手问狗三说:“钱呢?”
狗三问:“什么钱?”
羊老瘸说:“你们不会赖账吧?莲莲我可是给猴老二送来了,
你们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再把她背回去!”
羊莲莲放声大哭。
张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喊:“县成,把两万元钱给他!”
肖县成胳肢窝里夹着一个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万元钱,递给了羊老瘸说:“大叔,拿着吧,这是你闺女的彩礼钱!”
羊老瘸接过钱说:“这么点?还不如个小牛值钱呢!”
羊莲莲大哭着说:“爹,你不知道丢人了?你在卖你闺女呀?”
羊老瘸说:“不是卖,是嫁闺女!”
羊莲莲说:“嫁闺女,你还讲价还价?”
羊老瘸说:“看,都说闺女外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假,这刚结婚就偏向婆家了。唉,我走!我走!”
九月九的天气还不算太冷,只是被刚才的那阵北风、吹来的那朵乌云、飘起的那几片雪花,瞬间给降了温。
张铁头、熊老大、肖县成、吕良、狗三、黑白、猫四七个人在外间喝酒,猴老二便在屋里给羊莲莲解绳松绑。羊莲莲的手腕被勒得通红。
猴老二心疼地说:“老丈人的心真狠,看,都把自己的亲生闺女的手臂都给勒出红道道来了!”
羊莲莲默不作声、低头垂泪。
猴老二拿了一条毛巾,给羊莲莲擦拭眼泪,羊莲莲把他的手推开。
猴老二问:“莲莲妹妹,你看到门上的对联了没有?”
羊莲莲说:“都是你坏,怪不得村民们都议论说,狗三□□都是你出的坏主义!”
猴老二分辨说:“这是什么坏主义?谁当官不是当?狗三当官错了吗?你看看咱们黑山村自从狗三当了村长,村里的街道路面就都全部硬化了,铺上了沥青和水泥。下一步,还要安装路灯哩!”
羊莲莲因为是扁骨人,经常被鬼附身,最害怕的就是黑灯瞎火,黑黑漆漆。听说村里要安装路灯,高兴地问:“真的?”
猴老二说:“我骗你,我变成个猴!”
羊莲莲“扑哧”一笑说:“你不骗我,你也是个猴!”
二人相视而笑。
猴老二静静地凝视着羊莲莲说:“莲莲妹妹,都说鸭娥长得俊,你比鸭娥长得还俊!”
羊莲莲推了猴老二一把说:“去!从小都说你是个老实孩子,怎么长大了,就变得油腔滑调了呢?”
猴老二说:“岁月不饶人,年龄不饶人啊!女大十八变,男人大了也要十八变呐!”
羊莲莲撅起了小嘴说:“你变得倒好,人家别人、越变越英俊,你却变成了一个罗锅!”
猴老二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罗锅,只要有人说他是个罗锅,他非和人家拼命。但是,这一次,是羊莲莲说他,是他的新娘子说他,是他的心上人说他,他一顶点也没有生气,只是嘿嘿地干笑着说:“凡是罗锅都是有智慧的人,都是思想家,计谋家,都是能干大事的人,你没看宰相刘罗锅,那是百姓之间的一杆称,一杆大称,能称天,能称地!”猴老二说着,便唱了起来:“天地之间,有杆称……”
羊莲莲说:“好了,好了,你别药死俺了,五音不全,还唱歌!你能有什么智慧、什么计谋与人家刘罗锅比?”
猴老二自豪地说:“我是俺们兄弟八个人的智多星,相当于《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亮、《水浒》里面的吴用。我是军师,我是宰相,要是能占山为王的话,我就是徐茂公!”
羊莲莲说:“你真能吹,你真是个牛B大王!”
猴老二自惭形秽地说:“我才不是牛B大王哩,我只算得上是一个猪B大王,俺五哥吕神仙,才称得起是牛B大王哩!”
外间正在喝酒的吕良听到这句话不由地问:“谁在说我的坏话哩?”
猴老二掩嘴而笑说:“我是猪B大王,我是牛B大王哩!”
羊莲莲也掩嘴而笑道:“怪不得他姓驴,他的驴耳朵真长,咱们悄悄地说话他都能听得见!”
猴老二纠正说:“五哥不是姓驴,是姓吕,吕不韦的吕!”
羊莲莲说:“管他姓驴,还是姓吕,看他那唇红齿白的样子,又戴着一副眼镜,倒像是个有学问的人!”
猴老二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上的眼镜说:“我不也戴着眼镜吗?”
羊莲莲一把给他摘了下来,摔在地上说:“我最讨厌你这个虚伪的样子,你真是一个伪君子,自己的眼睛又不瞎,又不近视,你戴个没有镜片的眼镜框谁不知晓?”
猴老二从地上拾起眼镜框问:“村民们都看出来了?”
羊莲莲说:“你自耍小聪明,能瞒得了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猴老二的脸红红的,喃喃地说:“我不就是想壮壮门面、讨个媳妇吗?”
羊莲莲说:“从今以后,不要再耍小聪明,做人要诚实!”
猴老二嘿嘿地笑:“要诚实,要诚实!”
羊莲莲的心慢慢地向猴老二靠拢。
猴老二的一席话,让她听着舒服。世界上没有那一个女人不喜欢听男人的吹捧呢。更没有那一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哄。
羊莲莲不由地想到了清水湖,想到了十多年前在清水湖里割猪草时的情景,想到了那条小蚂蟥:“可恶的小东西,吸咬的真不是个地方,八岁就让我失身与猴老二,丢人、丢人、真丢人!呸!死猴子,让你捡了个便宜!”羊莲莲刚吐出那个死字又急忙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下、掩盖住说:“呸!呸!呸!不吉利!没说,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猴老二正在抻被铺被,见羊莲莲用手捂嘴,又见她自言自语地说‘没说,没说,我什么也没说’心里便害怕起来,担心地问:“莲莲,你又犯病了?”
羊莲莲秀目一瞪说:“你才犯病了呢!”
天晴了,雪不下了,小北风还是不停地刮,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咽咽的响声。
张铁头看了看手表说:“兄弟们,良宵一刻值千金,现在都十二点了,咱们回去睡觉吧?也好让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狗三说:“这么早就睡觉?尿多。猴老二本身就前列腺肥大,尿频,一夜尿好几泡尿,咱们再玩会吧!”
熊老大说:“六弟,就你瞎操心,猴老二尿频、有兄弟媳妇
呢,他要是没地方尿,起夜怕冷,让兄弟媳妇给他捎着!”
猫四问:“有……捎……捎钱……捎……东西的……尿……尿……都……都在……各人的……肚子里……怎么捎?”
狗三说:“让猴老二把尿撒进你莲莲嫂子的肚子里,不就捎走了吗?老八呀,你真笨!”
众人哄堂大笑。
肖县成说:“我们都走了,八弟,你去问你五嫂子捎不捎吧?”
张铁头率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新房里只剩下了猴老二和羊莲莲一对新人。
猴老二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把手电筒拿在了手里,在新房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照了一遍。他在检查有没有狗三他们捣的鬼,放下的监听物品。
羊莲莲不解地问:“罗锅子,你在照什么?”
猴老二说:“你不知道,我们这帮弟兄们闹房,可特别了。他们净搞些让你琢磨不透的坏方法,不是在被窝里放个懒□□,就是在被窝里放一只蝎子。我检查一下他们又出了什么坏点子!”
羊莲莲问:“他们就这么坏?”
猴老二说:“这不是坏,是风俗。新婚三天无老少,没有人闹房,还不好呢!”
羊莲莲默不作声。
猴老二又把被窝翻开,继续检查,确认什么也没有,才放了心。
羊莲莲说:“你还是诸葛亮、还是谋士呢,这都什么季节了?那里还能有懒□□和蝎子?”
猴老二梗了梗脖子,挺了挺胸脯,暗暗地想:“失算,失算!”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是自己的失误,灵机一动说:“有!”
羊莲莲被吓得“啊呀!”一声,从炕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