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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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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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头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万元钱,往张院长的面前一推说:“还是那个病号狗三的事!”
张院长急忙把钱放进抽屉里锁好问:“他不是出院了吗?”
张铁头说:“他是出院了,但是牛老犇的事情还没有完哩!”
张院长问:“牛老犇就是你上次咱们喝酒时,你告诉我让狗三打伤的那一位?”
张铁头说:“对!就是那一位!”
张院长频了一下眉头说:“他好像是死了吧?”
张铁头说:“对!他是死了,他的儿女们却把狗三告上了法庭,说牛老犇是让狗三给打死的!”
张院长放下指甲刀,穿上了袜子,穿上了鞋问:“法院怎么说?”
张铁头说:“法院马上就会来拿病历取证,张院长,我现在来,就是想麻烦你快去把牛老犇的病历拿出来,咱们看一看!”
张院长知道张铁头是谁的儿子,张院长也知道张铁头是谁的孙子。虽然敢收他的钱,但是却不敢得罪他。更不敢收了他的钱,不给他办事。收礼送礼,行贿受贿,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就已经形成了一股风。现在谁不收钱?谁不收礼?当官的收钱,当老师的收钱,当医生的更是收钱。现在的一切,一切都在向钱(前)看吗!你求我办事、我收你的钱,将来我再求你办事,你再收我的钱。儿子求爹办事,爹收儿子的钱,爹求儿子办事,儿子照样会收爹的钱。社会上不是有人说过吗?资本主义社会的观点和理念就是:钱是爹,爹是狗屌!
张院长用上牙咬了咬下唇说:“为了咱哥们的友谊,好吧,我让她们把病历送来,你先到里面去躲一躲!”
张铁头藏匿进内室里。
张院长拨通了电话说:“骨科值班室吗?”
对方回答:“是!院长!”
张院长用命令的口吻说:“把牛老犇的片子和病历马上送来!”
对方回答:“是!马上送去!”
十分钟后,牛老犇的片子和病历都送了过来。
送片子的医生走了之后,张院长喊:“一家子出来吧!”
张铁头走了出来,拿起病历急看。只见上面写着:“左肋第五节骨折。肝脏受损。被第五节肋骨断裂处戳破后、感染发炎……
于是问:“还有吗?“
张院长说:“想让他有,他就有,不想让他有,他就没有!”
张铁头一拍大腿说:“太好了!张院长,我要的就是您的这句话!您能不能把病历给改一改?”
张院长问:“怎么改?”
张铁头说:“把被第五肋骨戳破,改成第五肋骨处肿瘤破裂,然后在死亡报告上填写:肝癌后期!”
张院长说:“这可是犯罪的勾当啊!”
张铁头说:“你放心吧,其他几个部门我自有安排,一切都会滴水不漏!”
张院长问:“一个乡巴佬村长,就这么值得让你操心?”
张铁头说:“你不知道,今年我又承包了一条路,取土用土都在他们村,还在他们村里的大黑山上建造了天堂公墓。没有他们我就无处取土,无处取钱。要是没有钱,那不就断了我们弟兄们的烟酒钱了吗?你说他们有事,我能不着急吗?”
张院长“哈哈”大笑。拍了拍张铁头的肩膀说:“好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再为你冒一次险!”
B县人民法院里,神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鲜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庄严的人民法院执法大厅,威风凛凛的B县人民法院的法官们。
狗三手戴镣铐,被两名全副武装的刑警押了进来,坐在了法官对面的被告席位上。
牛牛和他的妈妈坐在原告席位上。
法官开始读申诉状:“被告人狗三,1976年生人,现年21岁,民族:汉。在1997年2月2日夜晚11点左右,把原告人,牛牛的父亲牛老犇打伤,送进B县人民医院治疗,经诊断,牛老犇第五肋骨骨折。肝癌细胞破裂,住院三个多月,医治无效死亡!以上事实与经过,被告人狗三,你有什么异意吗?”
狗三回答:“操……”刚要继续说孬驴操的,看了看荷枪实弹的刑警们便缓和了语气说:“我有异意!”
法官说:“请讲!”
狗三说:“牛老犇先打的我,我属于正当防卫。你们看我的左眼都被他用锨把捣瞎了!”
法官问:“被告人狗三,我只问你,牛老犇是不是你打死的?”
旁听席上的猴老二举手站立起来:“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说:“请讲!”
猴老二说:“牛老犇不是狗三打死的,是他自己得了肝癌才死的!”
法官问:“证据?”
猴老二说:“有牛老犇的死亡证明和住院的片子还有病历作证!”
原告席上,猪猪站立起来说:“我也作证,我是目击者!”
法官说:“请讲!”
猪猪说:“牛老犇是被狗三捣断了肋骨戳伤了肝脏才死的!”
法官从申诉状下拿出了牛老犇的病历和片子仔细地看了一遍说:“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牛老犇在被狗三打断肋骨之前,已经患有肝癌,纯属患肝癌而死,并非被狗三打断肋骨而死,原告的诉讼不能成立。为此,本厅宣判被告人狗三无罪,当厅释放!”
牛老犇的老婆和儿子放声大哭:“青天啊,大老爷们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被狗三打断了肋骨,戳伤了肝脏,发炎后才导致死亡的啊,怎么能说狗三无罪呢?”
法官说:“原告若是不服,对判决怀有异意,你们可以再向中级人民法院提起申诉!”
一场官司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狗三被无罪释放。

☆、第 21 章

牛老犇的老婆和儿子也只能偃旗息鼓,哭哭啼啼地回家给牛老犇准备发丧。
猪猪是黑山村里负责管理红白喜丧事的大总理,他翻阅了一下黄历说:“明天是清明,是阴间的节日,就让牛村长在清明节安葬吧!”
牛老犇的老婆说:“牛牛还小,你们就多操心,看着办吧!”
羊倌说:“你们牛家一大片人,都能替你操心,真有什么过不去的门槛,还有我们这些人呢,你放宽心,不要害愁嫂子!”
牛老犇的老婆擦眼抹泪地说:“谢谢您,他大叔!”
牛老犇的堂弟,牛老奔发话了:“俺哥死得不明不白,我的意思是:不能让狗三他们安静了,得把俺哥埋葬到天堂公墓的里面去!”
牛家的几个当家人问:“天堂公墓是城里黑社会们的,他们能同意?”
牛老奔说:“城里黑社会的?那片山坡地是咱们黑山村里的,咱们黑山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份!”
牛牛说:“我同意把俺爹葬在天堂公墓的里面!”
牛老奔说:“明天把牛姓家族里的所有孝子都集合起来,一起来给俺大哥送殡,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用我们的山坡挖了公墓,还能不让我们安葬?”
羊倌、猪猪还有马家的代表人物也说:“好!我们都支持你!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这些坐地虎,还能怕了他们这些外来户子?”
牛老犇的墓地商量好了,一百多个孝子都穿上了白孝衣,清明这天,牛老犇家人山人海。本村的和外村的、沾亲带故的、亲朋好友们都来吊唁。
正堂屋里停放着牛老犇的棺材,天井里搭了一座灵棚,亲朋好友们就在灵棚里跪拜吊唁。
猪猪站立在灵棚前的供桌边接待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们。有人进来,他便放声高喊:“有客烧纸!”
灵棚两边跪着的孝子们便一起大哭。
前来吊唁的人也跪拜大哭。
喇叭也开始吹奏哀乐。
吊唁的人们陆续到齐,时间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亲友们便被安排到露天的餐桌上去吃饭。
饭后,猪猪对几个抬棺材的,还有所有的人说:“发引吧!”
众人便开始忙活起来,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抬着棺材走在前面,孝子们哭哭啼啼地、手里拿着柳木棍俗称:‘哀桩子’跟在后面,呜呜啊啊地向天堂公墓进发。
天堂公墓里,那位潘老板正带领着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来给她们的父亲重竖墓碑。
张铁头、狗三、熊老大、吕良、猴老二、猫四几个人看到牛老犇家的孝子向天堂公墓走来,都是不由地一怔。
张铁头问:“狗三,那是谁家的人在出殡?她们怎么直奔公墓而来?”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像是牛老犇家的人,他家的茔地不在这边呀!”
猴老二说:“大概她们在打天堂公墓的主义!”
熊老大说:“他给钱了没有?”
张铁头说:“没有!”
熊老大说:“没有,就想埋死人?”
狗三说:“他已经违犯了火化的政策,现在又来戳老虎的腚门。不行,拦住她们!绝不能让她们把牛老犇埋葬在天堂公墓的里面!”
张铁头看了看那长长的身穿白大褂的队伍问:“那些孝子都是她们牛家的人?”
猴老二说:“都是,一共一百零八人!”
吕良问:“你们村一共有多少人?”
猴老二答:“八百九十五口人!”
吕良问:“牛家就占了一百多口?”
猴老二点头说:“是!”
牛老犇家的孝子们越来越近,熊老大、狗三正欲上前制止,张铁头却说:“让她们埋吧,等她们安葬完毕,我们也过去磕三个头!”
熊老大说:“她们不交钱,就让她们埋?我们还得过去磕三个头?”
张铁头说:“埋吧,死者为大,她们家能死几口就让她们家埋几口!”
潘老板兄妹四人把墓碑重新立好,烧了香,磕了头,对张铁头和狗三说:“麻烦你们了,经常过来给俺爸爸的坟头上除除草!”
张铁头说:“不客气!”
熊老大说:“欢迎你们经常来!”
潘老板狠狠地剜了熊老大一眼。
牛老犇家的孝子们把棺材抬到潘老板父亲的坟墓前停了下来。
牛老犇的堂弟牛老奔指着潘老板父亲坟墓前的一座墓穴说:“就把俺哥埋在这里吧!”
牛老犇的棺材下葬封土,一个坟头筑立起来。
牛家的孝子们跪倒在坟头前磕头大哭。
山岚风把他们的孝衣吹起,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腰带里都别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张铁头视若无睹,对狗三说:“狗村长,你是黑山村里的村长,走,咱们一起去给牛老犇磕三个头!”
狗三、熊老大、猴老二、猫四还有吕良都跟着张铁头走了过去。
牛老犇家的人一个个都做好了打斗的准备,都把手抓在了刀把上。
张铁头、狗三、熊老大、猴老二、猫四、吕良、肖县成、黑白走到牛老犇的坟头前,一起跪倒,给牛老犇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唯独狗三只磕了两个头就爬了起来说:“牛村长,你不是被我打死的,你是得肝癌死的,法院都判决了,你虽然捣瞎了我的眼,你已经是那边的人了,从今往后,我在阳间不恨你,你在阴间也不要恨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好邻居,还是一个村里的人!你在这里安息吧!”说完,一挥手招呼张铁头、熊老大、猴老二、吕良、猫四五个人下山而去。
牛老犇的儿子牛牛愤恨地摸起一块石头就要砸,却被猪猪挡了过去:“不许胡闹!今天是你爹的忌日,你没看到,那个姓张的腰里别着手枪呢!”
牛老奔也说:“孩子,忍一忍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既然来给你爹磕头了,就是承认错误了,快刀不杀笑脸人,今天就放他们一码!”


☆、第 22 章

清明时节雨纷纷,牛毛细雨从清明节那天的夜里下起,一直下了三天三夜。
张铁头坐在黑山村村委办公室里对狗三、熊老大说:“弟兄们,你们都没出过远门吧?我想带你们去见一见世面,你们愿意不愿意去?”
猴老二问:“去哪里?”
张铁头说:“去泰国怎么样?”
熊老大问:“泰国?好玩吗?”
张铁头说:“泰国是世界大乐园,是一个花花世界,是一个最好玩的国家。不但有大象、狮子还有面首和人妖!”
猫四问:“什……什……什么是……面首……和人妖?”
张铁头说:“面首就是男妓,人妖吗,就是男人变成的妖怪!”
狗三来了精神,光头青紫发亮,络腮胡子根根竖立问:“泰国有男妓,有没有女妓?”
猴老二说:“狗村长,这还用问?这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既然有男妓,肯定就会有女妓!”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只要有女妓,咱们就去!”
几个人情绪高涨,猫四担忧地问:“泰……泰……泰国远吗?”
张铁头说:“不远,我们做飞机去!”
猴老二问:“得需要多少钱?”
张铁头说:“兄弟们,你们只要乐意去,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由大哥我一包全揽!”
猴老二、猫四同时蹦了个高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去!我们去!谢谢大哥!”
熊老大竖起了大拇指说:“既然去看男妓和人妖,又能坐飞机,为何不去?张大哥,你够哥们!”
张铁头说:“明天我就领你们去办护照,就说咱们是出国考察,从今天开始,你们就都得听我的安排!”
狗三说:“行!孬驴操的!一切都听你的!”
鸭娥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讲话,一步走了进来问:“你们要去哪里?”
猫四高兴地说:“准……准……准嫂子……我……我……我们要……要……要去……泰国玩……”
鸭娥说:“中国还玩不开你们了?你们还要去泰国玩!”
熊老大说:“没骗你,我们真的去泰国玩!”
鸭娥拉长了脸问:“狗三,这是真的吗?”
狗三答:“是真的!”
鸭娥问:“你们都去?”
狗三说:“都去!”
鸭娥走到张铁头的面前说:“张大哥,我也去!”
张铁头看着狗三。
狗三说:“男人们的事,你掺和什么!”
“不行!我就是去!”鸭娥撒娇地说:“我也要去外国见一见世面!”
张铁头说:“好!好!你去!你也去!”
鸭娥破涕为笑。
二十天之后,护照、机票一切手续都办理妥当,张铁头、狗三、熊老大、猴老二、猫四、鸭娥六个人在D市坐上了飞机,一直向泰国飞去……
当时的天空非常的晴朗,飞机开始拉杆上升。气流的压力不断地加重,使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往下沉,感到异常的憋闷。
鸭娥和狗三坐在一起,大脑一阵缺氧,顿感头晕头痛,翻肠倒胃,恶心欲呕。
狗三把她揽进了怀里。
飞机上的喇叭里,传来了空姐的声音:“各位乘客,请你们系好安全带,都坐稳了,飞机已经上升到一千米的高空!”
狗三靠近玄窗,朝外面看了看,只见飞机就像一只大鸟在云朵中穿梭飞翔。太阳在它的机翼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狗三激动地说:“操,孬驴操的,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这么享受,能看到这么多在地面上看不到的景色。天空太复杂了,一会儿云,一会儿雨,一会儿有太阳,一会儿又没有了太阳,真神奇,真离奇,真让人难以琢磨!”
鸭娥的头也不痛了,指着机翼前的一朵乌云说:“狗三,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咱们的大黑山?”
狗三仔细地看了看说:“像!孬驴操的,还真的像咱们的大黑山!”
飞机从D市起飞,在空中飞翔了六个多小时,便到达了泰国的首都曼谷。
泰国位于中南半岛的中部,东北部与老挝毗邻,东部与柬埔寨接壤,西部和西北部与缅甸交界,南部与马来西亚为邻,东南是泰国湾,西南濒安达曼海,面积为:51、3万平方千米。曼谷是泰国的首都。
飞机降落在曼谷机场。
张铁头、狗三一行六人,跟随着飞机上的乘客鱼贯而出。
猴老二为了掩盖背后的罗锅,出发前就买了一个旅游背包,背在了身后,那顶破草帽,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狗三眼戴墨镜,身穿西服,头发和络腮胡子都刮得青紫发亮,很像是一个泰籍华人。
鸭娥也穿上了一身鲜艳的衣服,苹果似的小脸越发显得白里透红,美丽动人。
张铁头穿得是一身棕色带花纹的休闲服,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是,他的大光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太阳帽。帽盖下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宽大的茶色墨镜。
熊老大、猴老二、猫四也各人换了一身新衣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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