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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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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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众人起身,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哀家老了,各位要行礼的话,哀家得先找个凳子坐下,以免腿脚不利站不稳,摔倒在地让各位看笑话!”
太后说一个不落的给我行礼,意思就是说,让我站在这里,她们每个人过来给我行个礼,我那么傻,站着傻乎乎地等了这么几十号人过来一一给我行礼?
太后含笑道:“坐着哪能彰显南疆太后的凤仪凤范?不如就此在这儿站着,南疆太后凤仪如此卓绝,也好让下面这些人瞻仰瞻仰,沾沾您的贵气,也好让自己变成了人中龙凤,如何?”
她既然称呼我为您,这真的让我心里微微诧异,既然她敢称我“您”,我就不怕折寿。
我含笑回道:“要说太后凤仪,皇祖母,您可是姜国女子的典范。我有幸能做南疆的太后,这一切都是皇祖母一手提拔,因此不如,这些人瞻仰哀家的风范,皇祖母一道吧,毕竟这些适龄的女子们,不会嫁到南疆去,只会在姜国寻找良人,如何?皇祖母!”
太后眸光一深:“既然你叫哀家一声皇祖母,就该知道哀家现在站不动了,你跟先南疆王个情,可都成了话本上的典范了,让人羡慕不已,天下女子大抵都希望有这么一个痴情的人,为自己想好所有的后路。所以你应该让她们好好沾沾你的贵气,沾沾你的风范,寻一个好良人,寻一个像先南疆王一样的好男人,想尽办法,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拿南霁云来戳我的心,真不错,只可惜他现在不会再掀起我心中任何波澜。他已经成了过去式,我不会再想起他,更不会难过。
余光瞥了一眼姜翊生,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翊琰眼中闪着兴奋之色,临夫人倒是温和,什么表情也没有,不过眼底似隐藏着一丝恨意,临则安老好人一个,不言不语,极其耐心。
谢轻吟眼中有了急切的担忧,不知道是担忧姜翊生,还是担忧我跟太后的较量。
关桑白正在暗中注视着姜翊生,这个女子,特别擅长于观察所有人,似在找寻对自己最有利的法子,似在找别人的破绽之后,再出手,这样的女子……如果她进退有度的话,会永远把自己立在不败之地。
我用帕子捂着唇呵呵的笑了起来,眸光闪闪,言语之间带来了巨大的笑意,故意咬重言词:“皇祖母这是哪里的话。要说这话本上的典范,话本上情人的典范,哪里轮的到先南疆王,北齐的肃沁王才是最好的典范,他跟和沁儿姑娘这种神仙眷侣,才是别人艳羡的对象。”
我的话,让太后含笑的嘴角僵了起来,我接着一连无限的艳羡与向往,道:“遥想当年,肃沁王堂堂北齐太子,为了美人不要江山,做了一个亲王,就连封号前面,都加了心爱女子的名字中的一个字。更以心爱的女子踏遍山山水水为乐,为终生信仰。每回看到他们的爱情故事,把哀家羡慕,妒忌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沁儿姑娘。”
“所以要说男人中的典范,哀家认为非肃沁王莫属。肃沁王有一点哀家就特别佩服,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到那生育之苦,宁愿没有孩子,此等魄力的事情,放眼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天下的男人娶了妻。生不出孩子,两年之内绝对休回家变成下堂妇,可怜的勒……”
我的话,让太后彻底没了笑容,我的话让临夫人眯起了眼睛,开始审视我起来,临则安仍然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姜翊生嘴角勾起,眼帘依然垂着,关桑白眼中闪过一丝妒忌,然后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谢轻吟,难道在我不经意的期间,姜翊生冲着谢轻吟笑了吗,所以才会惹得关桑白妒意横生?
太后手慢慢的圈握,奈何手指上有着甲套,又慢慢的松开了:“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不过,他到底没有先南疆王来的好,都说百事孝为先无后为大,他这样死了之后,留得天下好名声,可惜愧对列祖列宗啊!”
我看见姜翊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似听见什么好听的笑话了,这个笑话是太后说的?还是在笑我在戳太后的心?
“先南疆王对你可痴情着呢,南疆的情蛊,同生共死,他为了你,不愿意让你跟他同生共死,把你留在这世界上享受荣华富贵,这才令人艳羡不已啊!”
他她是在提醒我南霁云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和我同生共死,我是被南霁云抛弃这世界上的人,南疆情蛊帝后是同生共死的。
“是这样没错!”我话锋一转,坦坦荡荡的接下太后的话,“哀家的夫君不愿意让我陪着,让我在这世界上孤苦伶仃的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哀家才会在南疆呆的无聊,回到故里小住半年,为的就是想和太后取经,该如何在这没有夫君的日子里,活得有滋有味儿!”
我说的太过直白,说的太过露骨,把床围上那么点事儿都说出来了,我的意思是说,太后,你寡居了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千万要不吝赐教把你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方法告诉于我,告诉我之后我也好学习学习,如何在高位上多年权势在握。
太后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杀意,毫不掩饰的射向我:“南疆太后到底是年轻,这口无遮拦的话脱口而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此等风范,哀家忽然觉得,还是不要人瞻仰好了!”
“泱泱礼仪大邦姜国!”我不缓不慢的接话道:“说瞻仰一词,仿佛哀家像死了一样,那就不用一个一个的过来沾哀家的贵气了,随便行个礼,也就可以了,哀家在南疆后宫,也没这些规矩,让人见面就三跪九叩的!”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在内廷等着你!”
想走?让我一个人傻子似的站在这里受他们瞻仰,门都没有。
“皇祖母!”我一下上前挽住了太后的手腕,变成了一个孝顺的孙子,“孙儿扶你进去!免得门槛太高,绊倒你老人家就不好了。”
太后挣扎,我就是不放手,嘴角含着笑,望着她。
谁说的目光若能杀人,我绝对会被太后杀了千万遍,她挣脱不开我,也只能与我一道跨过的门槛。
她坐在主位,她是东道主,我是他国的太后,以左为大,我的位置仅次于她,在左上方。
落座之际,看着一干人等都进来了,我略略提高嗓音道,“既然姜国太后盛情,让你们每人给哀家单独行礼,哀家本不愿,转念一想不能拂了姜国太后的面子!那就从临皇贵妃开始过来给哀家行礼好了!”
我的话完全堵住了太后的话,太后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没有言语,似在默认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不默认也不行,她现在只能默认,我这一国太后的尊贵,可不比她差。
“小姐姐!”姜颐锦一声甜甜的叫唤:“难道母妃也要向你请安吗?您可是母妃的孩子啊?哪有母亲像孩子请安的道理?”
姜颐锦的话引起了众人侧目,太后更是眼中一亮。姜翊琰恨不得就差鼓掌了,姜翊生随着众人进来,就和姜翊琰站在一道。
我招手姜颐锦,姜颐锦短手短脚向我这里走来,我道:“妹妹这是有所不知,小姐姐我现在已经不是姜国人了,这礼数,母妃一定教过你,你是我的亲妹妹,你可不能因为礼数不周全,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姜颐锦是一个心智极高的孩子,当下跪在我的面前:“颐锦给南疆太后请安!”
我眉毛一挑,这孩子……心智高的我喜欢。
“起来吧!”我微颔,让艳笑拿了点小玩意给她,姜颐锦拿了小礼物,很是高兴,蹦蹦跳跳的回到宣贵妃身侧。
太后见状眼中的光亮,又慢慢的隐去,我在想他一定想到了更好的法子来整治于我,不过没关系,我等着就是。
临则安过来屈膝给我行了个半礼,眼中带了一丝迫切,我可以理解为她想与我相认的迫切。想跟我理一理血缘关系,血浓与水的关系。
我颔首并没有说一句话,她只好慢慢的退到自己位置上去,接着便是宣贵妃,她意味深长的对我笑了一下,然后退了回去。
而后一些不知名的妃嫔向我行了礼,然后是姜翊生,姜翊生慢慢的撩起衣袍,凤目深不见底寒星般的眸光,饱含深意的望了我一眼,艳笑拿着珍珠递过去的时候,姜翊生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不知可否有幸,让太后亲自递于我手心之中?”
我眉眼一拧,嗔怪了他一眼,平白无故添什么乱,没有法子,我只好伸手,拿了一颗递到他手上。
就知道今天太后给我下马威,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就随手装了一大盒子溪地珍珠,唯恐别人说我小气,特底装的是溪地孔雀绿珍珠,这个品种在姜国倒是极少见。可算得上是极品。
姜翊生手一收,指腹划过我的手心,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缓缓的起身退至一旁。
我的手心仿佛他的触感没有消散,姜翊琰紧接着而来,手中捻着珍珠,眼中嫌弃之情泛滥,道:“小姐姐好生小气,就这么一颗破珍珠,要把人打发掉了!”
我侧目道:“礼轻情意重,更何况哀家来到姜国这么久,也没见你们这些晚辈送礼啊!姜国的大皇子就算了,听说他不受待见,哀家就想他肯定也没有什么送得出手的礼物,反而是二皇子你,母妃贵为皇贵妃,也没见你送给哀家什么礼物啊!”
说着我还特地瞟了一眼姜翊生,姜翊生嘴角的弧度倒是一直没收敛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宠溺,我以为我看花了眼,在望去的时候,他却面无表情,颜色无波。静静地望着我。
“你……”姜翊琰恼差点翻桌子。
我目光慢悠悠的落在姜翊翊身上,笑语盈盈:“哀家怎么啦?难道二皇子恼都要回去送给哀家奇珍异宝不成?”
不给我面子,我连太后都能说得,更何况是他,向我呛声,也不掂量自己几两几斤重。
临则安见状,忙道:“这是应该的,南疆太后千里迢迢而来,我们到真的没有送什么礼物给南疆太后,这孔雀绿着实漂亮,翊琰还不快谢过南疆太后!”
姜翊琰这才不甘不愿的向我行了个礼,以示谢意,我大人大量的说道:“也无怪二皇子,南疆也就是这么几个小玩意能拿得出手了,哀家就等着二皇子来孝敬哀家,哀家都看一看二皇子拿个什么稀世珍宝送过来。”
姜翊琰被我堵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咬碎后槽牙道:“我一定送一个绝世珍宝,让南疆太后好好看看,我姜国泱泱大国,绝对比得过南疆蛮荒之地要好得多!”
“哀家等着!”我笑应道。
姜翊羽因为上次中了钩吻,到现在还没反过劲来,所以今日就没有来。
临夫人慢慢的走上前,神色无波。屈膝道:“老身临家凤氏给南疆太后请安!”
我心中一惊,临夫人是凤家人,我不由自主的看向姜翊生,姜翊生手指抹在唇角子上,似在告诉我一切都是在诈……
我的心思快速转动起来,临夫人如果是凤家人,凤家被灭三族的时候,她不可能不牵扯在内,若是太后力保,可是太后看着并不与她亲厚。
若不是凤家人,她为什么又自称凤氏,难道她想告诉我什么?临则安一直想拉拢与我……所以她故意说是凤家人,我会心中有疑问,故而会去找她询问?
姜翊生从未对我提起过临夫人是凤家人,所以她是一个无关紧要,根本用不起的人。
我暗暗的警惕起来,能做到当家主母的位置,临夫人绝对不容小视:“老夫人快快请起,想来老夫人见过好东西,哀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今日就不送于老夫人了,改日补上礼物,亲自送到府上去!”
临夫人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下恭敬道:“那老身就在府上,恭候南疆太后凤驾了!”
果然用自己的名字,来候着我,我颔首,“一定,老夫人请!”
姜翊生嘴角浮现一抹冷意,看了一眼临夫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大盛。
除掉临家迫在眉梢,李瑾铺有不忠于姜翊生之心,倒可以缓一缓,临家留着太危险了。
随即其他人,我也没有那么在意,谢轻吟,关桑白我只不过是稍为留意了她们一下而已。
关桑白就算心事最重,在太后面前,她的眼神也不敢太放肆的扫子所有人,毕竟……谁也不愿意被别人打量。
一干人等行完礼,太后两盏茶都喝光了,我才端着一盏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太后终于开口道:“今日秋雨绵绵,哀家得空,明寻了各位来赏这秋雨,实侧。各位想必知晓,大皇子,二皇子,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只不过早些年前碍于皇上龙体欠安,这两个孩子孝顺,为了给皇上祈福,便一拖再拖,这都十六了,连个皇子妃都没有,哀家看到着实着急!”
太后的话落下,像一个石子惊起的湖面,今日来的都是京中四品以上官家的适龄女子,还有几个侯爵的女儿,寥寥的数起,这也有二十几个人之多啊?
我就不信姜翊琰有福气把这些女子都纳入府中!
尤其这些夫人们,脸色欣喜五彩缤纷,关桑白的母亲暗中打量着姜翊琰,越打量越满意。
谢夫人倒是一派平静,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姜翊琰,看了一眼姜翊生,谢轻吟摇晃着她的手臂,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谢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又看了一眼姜翊生,似在评估姜翊生这个人是不是良人。
我眼中带着笑意,姜翊生会是良人,他若爱上了谁,就会是谁的良人,他若不爱,那就是一场噩梦,他比谁都绝情,比谁都心狠。
没办法……环境使然,他必须要这样过,必须要小心翼翼!
太后很满意众夫人的态度,停顿了片刻,又道:“哀家老了,这后宫之中,总需要添加一些新的生命进来。”
“皇祖母!”姜翊生拱手道:“孙儿有话说!”
姜翊生打断太后的话,让她闪过一丝不悦,碍于众人在场,只得沉声道:“大皇子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就是!”
姜翊生本就剑眉凤目,轮廓分明的脸如山一样的冷峻,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深邃冷冽的光,冠玉束发,微微一笑,勾人心魄。
只见他嘴角含笑扫过众适龄女子,惹得这些女儿家们,个个纷纷低下头颅,娇羞不已,也有胆大的,向他望来,似想证明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
“皇祖母刚刚所言极是,说这后宫之中需要添加一些新的生命进来!孙儿觉得皇祖母如此替父王着想,应该让父王亲自过来选娶才对!毕竟进到这后宫来,众家小姐面对的是父王,若是父王不喜欢,众家小姐那真是可惜了皇祖母一番好意!”
我眼珠子一转,姜翊生这是抓住太后所言的漏洞,向众人言明,太后不是要选皇子妃,而是给皇上选妃?
这样的认知……姜翊生这样的话,让太后瞬间脸色铁青,本来一脸兴趣盎然的众家小姐,更是不自觉的往自己母亲身边挪了挪,仿佛自己下一秒,要被选进宫当妃子似的。
本来娇羞的想着嫁给英俊的皇子,着实没想到画风一变,嫁给了皇子他老子,这样的落差,怎么让她们不害怕?
皇上的花名在外,李瑾铺寻来的女子都是个个能舞善道,花样百出,这些官家女子,若是进了宫,光颜面就拉不下来,怎么可能再得到皇上的恩宠。
嫁给皇上,说是往火坑里推,着实没错。
太后的那一丝不悦,直接变成了斥责:“翊生,哀家已刚刚言明,替你和翊琰选妃,怎么就扯到你父王了?”
姜翊生不卑不亢道:“启禀皇祖母,孙儿和二弟现在都生活于宫外,并不是生活在宫中,皇祖母刚刚说,给这后宫添点新生命。除了父王,谁还有胆子给这后宫添点生命啊!”
还击得漂亮,我真想鼓掌,姜翊生把气屎人不偿命的本事发挥的淋淋尽致,有这么一瞬间,我想到他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通常把别人气的直跳脚,还不敢拿他怎样。
太后气的把甲套都折断了……眯起眼……
在这凝重的气氛之下,姜翊琰身为太后最得宠的孙子,竟然要上前替太后解围,特地走出他的座位,来到正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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