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从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爹爹,会这么对她。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爹爹,你要做什么?”顾秋霜问道,听到顾秋霜的声音,顾峰更是恼怒非常。
“闭嘴,你给我好好的跪在祠堂里头,不准出来。”顾峰把人扔在地上,祠堂的地,常年的冰冷,可顾峰却一点都没有怜惜的意思。
“你好好的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顾峰一脸的怒气。
“爹爹,我真的做错了吗?”顾秋霜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顾峰沉痛的闭上眼睛,“你跪在你娘的灵位之前,你好好的想想看,到底有没有做错。”
顾秋霜一个人跪在这里,祠堂冰冷,她早已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很孤单,想要有一个人说说话。
可是所有人,都说她做错了,她不应该这样,她只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有什么错?
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她,是自己错了?
顾秋霜不明白…
“娘,我真的错了吗?”顾秋霜看着灵位问道,只可惜那一块木牌,什么都回答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您告诉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顾秋霜不停的呐喊,却什么回应都没有…
万风来看过她一次,看着顾秋霜呆呆的坐在地上,摇头叹气,这一生,怕是只有留在双虹城了,如此大好的年华。
未免可惜…
“哥哥…”顾秋霜看着万风,喊道。
万风有些奇怪,因为顾秋霜从未喊过他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我只不过是想喊一喊…因为,每次听到小玲这么喊你的时候,我都很羡慕。”顾秋霜淡淡的开口。
万风也不知是怎么了,仿佛听到之后有所触动,走到顾秋霜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顾秋霜诧异的很。
“小玲做错事被父亲责罚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安慰她的。”万风淡淡开口。
顾秋霜却痴痴的笑了起来,她亲眼看到过好几次,只是她的心,何时会满足呢?
她把头小心翼翼的靠在万风的肩膀上,“哥哥,若我可以满足,那该多好…”
她看着祠堂的顶端,上头是房梁,然后是砖瓦,一圈一圈,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可是内心,确实如此的平静,如果这一切,可以停留,那该有多好。
“哥哥…”顾秋霜轻轻的喊着他,万风一直都应着,对于顾秋霜,他有着私心,他不希望顾秋霜有什么事情…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只是…”顾秋霜说不下去,只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做错了,就要承认,秋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万风轻轻的开口。
顾秋霜笑了起来,“代价…对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万风一言不发,顾秋霜便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了。
万风也没有在意,便打算陪着她,一直陪着。
她一直睡了很久,她觉得睡梦中是那么的快活,从未知晓,睡梦是这么美的一件事情。
梦里,顾秋霜看到了萧逸牧,他就在不远处,还是少年时候的模样。
她走过去,却发现找不到了。
“牧哥哥…牧哥哥…”顾秋霜看不到他,着急的哭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是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们的过去…
后来,她还是找到了…找到了萧逸牧在什么地方,他站在不远处,对着她招手。
和她说:“秋霜,过来。”
她就朝着他走过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喊,可是她只想和萧逸牧一起离开…
再也不要分离。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心疼
第二百九十八章心疼
萧逸牧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许久,让苏柳有些诧异,问他要不要紧。
萧逸牧倒是摇了摇头,可苏柳知道,他的心里自然是不好过的。
只是这件事情,自己不方便去插手罢了,“你要不要,回双虹城去看看?”
“什么?”萧逸牧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苏柳。
“我说,你要不要回双虹城去看看,虽说顾侧妃做了许多的错事,可毕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这份恩情,应该铭记于心。”苏柳淡淡的开口。
萧逸牧和顾秋霜的过去,她是不知道的,也不便去追问什么。
如今顾秋霜人都已经不再了,她何必还要计较这些?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
“还是不去了,也许顾伯父并不愿意见到我。”萧逸牧有些讽刺的开口,因为顾秋霜的原因,自己做了有违道义的事情。
他并不后悔那么做,却也不愿意再见到顾秋霜,应该还的情分,已经还了。
多余的事情,也不想在做什么。
“娘子不要想太多,这些事情,等万风回来在好好的问他就好。”萧逸牧淡漠开口,冷心,冷清。
苏柳却是理解的,她如今想的却是萧裴炎想做些什么,还有那个远在北疆的人,如今可还好?
“我去看看安安。”苏柳找了一个借口离开,萧逸牧未曾阻拦,这世上最多变,最古怪的,便是人心。
就像苏柳怎么都想不到,最后陪在顾秋霜身边,看着她死去的人,是万风一样。
让人怎么都想不到,怕是这时候,最不好过的人,就是万风了。
双虹城顾家。
满室的白布,还有哭天喊地的哭喊声,可最应该哭泣的三个人,却僵硬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爹爹…姐姐,就真的那么走了?”万玲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顾峰坐在一旁,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似乎也是不敢相信,“她?就真的这么走了?”
顾峰重复这句话,万风和万玲兄妹两个则是呆呆的站在一旁,万风当日陪着顾秋霜,言犹在耳的那一声又一声的哥哥。
听得万风心中悲凉,“父亲,您还请节哀顺变。”
顾峰却觉得更是难受,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的还是最心爱的女儿。
“这个丫头,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能这么做?”顾峰心中悲凉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不过是责罚她跪了祠堂。
不过是打了她两个耳光…
这个丫头…“怎么会这样?”
“爹爹,您不要这样,您千万不要这样。”万玲立刻劝道,可顾峰心头的难受,却依旧不曾削减。
“小玲,什么话都别说了。”顾峰摆了摆手,让万玲不要多说什么,心头的痛,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消散。
万风也是一样的,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哥哥…”万玲喊了一声,万风听到这一声哥哥有些恍惚,立马抬起头来。
才发现眼前得人是万玲,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哥哥,你怎么了?”万玲奇怪的开口,万风再没有多说什么话,只说让万玲好好的照顾万风。
好好的,办完这场身后事,好好的送顾秋霜最后一程,无论生前怎么样。
死后就是另外一番模样,“好好的照顾父亲。”
万风出去招呼宾客,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哭喊声,吵得他有些心神不宁,可万风知道,这一切是必须的经历。
只能如此。
顾秋霜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她是献王的侧妃,还是天家的媳妇,萧长泽也不是什么无情无义得人,自然办得隆重。
只是办的在隆重,人还是死了,回不来。
顾峰对于身外之物一向看的很轻,根本就不甚在意,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谁都不知道。
在齐都的苏柳和萧逸牧,过的倒是神仙眷侣的日子,萧裴炎近日来也没什么动作,虽说如今在齐都,可以担此大任的,只有萧裴炎。
可也仅仅只是如此,萧长泽可还没死,如今身体也挺不错的。
“夫君,萧裴炎最近怎么如此安静?”苏柳不明白,萧逸牧最近也很清闲,都没有往外跑。
一直都待在府里,陪着安安。
这会儿他们已经搬回了隔壁,没有父母的照顾,苏柳觉得十分不方便,萧逸牧索性把中间的两堵墙给打通了…
苏柳见到之后哭笑不得,可心中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
“萧裴炎忙得很,去拉拢人心了。”萧逸牧开口,苏柳好奇的问萧裴炎去拉拢什么人。
“还能有什么人,不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大将军么。”萧逸牧提起沈焕的时候,是有些不太开心的。
苏柳心中也清楚,可这件事情,要她说什么好呢?她和沈焕,不过是朋友罢了。
“原来是去找沈焕了?可沈焕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动的人?”苏柳笑了起来,萧逸牧见到她笑,更是不耐。
“你对他,可真了解。”萧逸牧淡淡的一句话,让苏柳噗嗤一声笑起。
“夫君你这是在吃醋吗?”苏柳笑着问。
萧逸牧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开始吃醋了。
苏柳也清楚,笑了一会儿开始解释,“我和沈焕自幼相识,他是什么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夫君也应当清楚,我是什么为人。”
萧逸牧看着低头浅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苏柳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因为知道,才明白,这世上不仅仅是自己爱着她,还有旁人,也一如既往的爱护着她。
“娘子…”
“夫君这是在担心什么呢?我们如今可是连孩子都已经有了,到时候让孩子认沈焕当干爹,这样你还担心什么呢?”苏柳开口,萧逸牧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夫妻两个人一拍即合,把还未归朝的沈焕就给坑了,立刻修书一封,派人送到了边关。
沈焕收到书信的时候哭笑不得,无奈回信,这两个人还真是把什么都给算计上去了。
也不知道苏柳如今过的如何,只希望她欢乐无忧。
“大将军,景王殿下的人,又来了。”侍从禀报。
这一个消息活生生把沈焕的好心情全部给破坏了,萧裴炎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接二连三的派人过来,“没工夫搭理,让他们统统滚蛋。”
沈焕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早已被军营浸润的消失殆尽,这会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身边的侍从一点都不奇怪。
可若是苏柳听到,一定会大惊小怪起来,沈焕心说还真的很想快一点见到苏柳。
想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是像谁多一点。
也想知道,如今她有没有好一些。
很像快一点,见到她,看看她如今的生活如何。
“景王日后若是在派什么人过来,不需要回复了,直接打发掉就可以。”沈焕有些厌恶的开口,身旁得人点头,领命而去。
沈焕一门心思研究兵法,他也知道,如今的大齐,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他们需要好好的准备,准备随时会爆发的战争,可还有些人,却在这种时候,想起这些事情来?
可不是让人觉得可笑吗?
若是国破家亡,还有什么至尊之位?
沈焕低着头,开始演练新一轮的布阵,远在帝都的皇帝陛下,也同样是忧心忡忡的。
“陛下,好端端的,您这是怎么了?”身边的太监关切的问道。
萧长泽正在作画,画上的人模样却变得模糊不清了,萧长泽有些难受,问身边的太监,“你瞧瞧,可还像?”
那太监不敢多说什么,他跟了萧长泽大半辈子,有些事情自然清楚明白的很。
“这…这,当然像。”太监壮着胆子开口,萧长泽却不满意。
“哪里像了…一点都没有半分的神韵,想必是朕很久没有见到她的关系。”萧长泽喃喃自语,太监不敢说话。
萧柔的容貌,自然是风华无双的,在萧长泽的记忆当中,哪一点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般的娇羞。
只可惜,再也见不到,这一生不是没有遗憾的…只是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陛下,您要多多保重身体,贵妃娘娘若是知道了,也会担心的。”太监小声的劝慰道。
“担心?”萧长泽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她都不愿意来见朕一眼,朕能怎么办?”
萧逸牧今早起身的时候,瞧见自己的头上有一根白发,他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年纪。
只可惜…记忆中的那个人,还是那般无双的模样,他们居然连白头偕老的愿望都无法完成。
于是萧长泽在作画,却怎么都想象不出萧柔老去的模样。
自嘲的笑了起来。
“小柔,你怎么可以这般的狠心?”萧长泽问道,却没有任何人回答。
萧柔在梦中也不会出现…
她一直都是恨着他的,一直都是,从未改变。
“收起来吧。”萧长泽淡漠的吩咐,萧柔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怨恨着的。
带着对他的怨恨离开,所以萧逸牧也恨着他…
“活该朕要孤独一生,原来早就注定。”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入骨
第二百九十九章入骨
萧长泽的声音听起来难受异常,太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听候命令。
之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太监出去,他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太监离开之后萧长泽又开始作画,一张一张,神态各异,可萧长泽却只是把那些画扔在地上。
说不像,一点都不像…
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对于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
直到苏百里求见,他才回过神来。
“你有什么事?”萧长泽满脸不悦,苏百里看到一地的画像对于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陛下,朝中许多人都在奏请立太子。”苏百里开口,萧长泽皱起眉头。
“这些事情,你去处理就好。”
“陛下,储君乃国之根本,您不能这般如同儿戏…”苏百里苦口婆心的劝说,却被萧长泽打断。
“给朕闭嘴。”
苏百里也算是识时务,再没多说一句,没多久萧长泽自己耐不住寂寞。
“你来找朕,还有别的事?”
苏百里摇头,“回禀陛下,臣,无事。”萧长泽不满意这个答案,苏百里却装聋作哑,只做不知。
“安安,怎么样?”萧长泽问道。
他原本和苏百里就是知己好友,如今可以说是儿女亲家,孙子都有了,他却无缘一见。
苏百里却开始和他说那个孩子多可爱,多漂亮。他身为一个皇帝,却不能亲自去探望一番。
就怕那个变扭的儿子又出什么幺蛾子,苏百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您放心,安安好得很,能吃能睡得,很健康。”苏百里摸着自己的长胡子,萧长泽松了一口气。
烦躁的把画笔扔到一旁,“储君?朕要立什么人为储君?景王吗?”
放眼看去…也只有萧裴炎一人,只是…萧长泽却并不愿。
“此事,以后再议。”萧长泽没有放在心上,苏百里也懒得多说,这些事情原本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虽说苏百里官拜宰相,可他却一点心思都没有,萧长泽似乎也知道,并不难为这个宰相。
“陛下,若是无事,还请陛下容臣告退。”苏百里说上两句话就要开溜。
萧长泽却不准他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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