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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彼此的心事,自然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的,“少来教训朕。”
“臣不敢。”苏百里一板一眼的说道。
萧长泽嗤之以鼻,“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你可知道,你家的那个丫头,也是厉害得很。”
听闻萧长泽提起苏柳,当爹的自然也要夸上一番,“柳柳,是个聪慧的孩子,只不过身子不好,都是臣亏待她了。”
“这件事情,莫要在提起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萧长泽不愿去想,他是真心羡慕苏百里的,虽然和柳奕分开这么多年。
可好歹柳奕还活着,还在身边,可是他呢?
萧柔已经死了,尸体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被他冰封多年,造不了假。
苏柳更是在他膝下,可萧逸牧…
“比起朕来,你已经好上许多了,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萧长泽冷下脸开口苏百里不敢再造次什么。
“陛下,您打算今后如何是好?”苏百里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两位皇子,如今闹得这般不愉快。就算萧长泽有心镇压什么。
可堵不住悠悠之口,好在没有酿成什么祸端。
“陛下您是早就知道了?”苏百里问道。
萧长泽轻轻点头,“朕知道,那个孩子,恨着朕。”
“陛下,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的…”苏百里还想在规劝什么,可萧长泽却笑了起来。
“隔夜仇,朕和他之间,隔着杀母之仇,他把萧柔的死,全部怪罪在朕的头上。”萧长泽忽然惨笑起来,的确这些都是他的错,若非是他。
若非…
苏百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是,陛下…”
“罢了罢了,你这个迂腐的老东西。”萧长泽冷冷的骂道。
苏百里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委屈了,而今不过刚过了不惑之年,怎么就变成了老东西了?
“陛下,您说这话可是不厚道的,臣明明还比你小上几岁。”苏百里不满的开口,萧长泽瞪他一眼。
“你还有理由了?”萧长泽怒骂。
苏百里连连告罪,最后君臣二人,才总算开始开口商量事情。
太子被押了回去,景王也被萧长泽给打发了,这原本是极其正确的事情。
可苏百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却说不好,是什么事情。
“陛下,您…”苏百里还是担心萧长泽,萧长泽却摇了摇头。
“麻烦还有这么多,朕怎么舍得就这么去了?就算真这么去了,小柔定然也是不愿意见朕的。”萧长泽淡漠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头夹杂着多少的苦涩,大概也只有萧长泽自己一个人知道,一个九五之尊,爱的这般的卑微和辛苦。
苏百里觉得,自己大概是幸运的。
“陛下要怎么处置太子殿下?”苏百里问道。
“朕打算把他送去边疆,若是几年后他还是这般的心理,到那个时候,朕也就不管了,凭他们爱闹到什么地方去,就闹去哪里。”萧长泽的声音中有些疲累。
苏百里清楚得很,大齐山雨欲来,各处都是内忧外患,可却偏偏…
“臣明白了,陛下,还请您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苏百里劝说道。
萧长泽淡淡的点了点头,“你也是,朕不想一个人苦苦的撑着。”
苏百里应声称是。
萧长泽一个人看着空洞的房子,忽然觉得是这般的劳累,只是自己还没有什么资格倒下。
必须要好好的支撑着,好好的活下去。
“来人啊,去把景王请过来。”萧长泽闭上眼睛,随即恢复清明,事情总是要一件一件去解决的。
不是逃避就好。
那人应声而去,萧长泽只期待着这样的日子快一点过去,他是个皇帝,做出的决定自然是不会改变,只是。
他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是个父亲,虽然那个孩子并非他爱之人所出。
可萧长泽却不愿亏待。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年轻的时候,苏百里会说他伪善,可是到了现在。
苏百里却也可以理解他了,只是萧长泽却越来越不理解自己。
之后到底要怎么做,之后,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
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陛下,景王殿下来了。”侍卫在门外开口,萧长泽却不晓得自己发呆了那么久。
“让人进来吧。”萧长泽淡漠的开口,萧裴炎推门而入,跪下地上。
“不知父皇传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萧裴炎倒是很沉得住气,萧长泽不让他提起,他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份城府倒是让萧长泽刮目相看,“朕且问你一件事情,昨日之事,你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父皇所问何事?儿臣不知。”萧裴炎一副懵懂的模样,惹得萧长泽烦不胜烦,这会儿倒是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罢了罢了,朕也不想知道,你走吧。”萧长泽看到这一幕就觉得一阵厌烦。
萧裴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萧长泽给扫地出门了,待走到了门口还是一脸的懵。
这算是什么事情?
可他也清楚,为什么萧长泽会有这种古怪的措施和举动。
“果然,父皇您的心,还是向着他们的。”萧裴炎有些难受的闭上眼睛,果然如此吗?
萧长泽看着萧裴炎远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深深的悲哀,果然,作为父亲,自己是不合格的?
“太子如今怎么样了?”萧长泽问道,侍卫过来回禀,说萧裴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谁也不见。
萧长泽点了点头,让人去把太子殿下带来,毕竟皇后的事情,还是要让萧裴浩知道的。
侍卫欲言又止,可萧长泽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只能领命而去。
太子来的可比萧裴炎晚了许多,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到萧长泽,也是愤怒大于恭敬。
“父皇,您找儿臣过来,可有何事?”萧裴浩问道。
萧长泽看着萧裴浩,“去见见你的母后吧。”
萧裴浩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父皇,所有的事情都是儿臣一个人做的,您千万不要去迁怒母后。”
萧长泽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莫非在你的心中,朕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迁怒他人的人?”
萧裴浩没有说话,心中还是有着对父亲的畏惧,“儿臣,儿臣不过是…”
他不过是想知道,在父亲的眼中,他到底,重不重要。
可是结果好像并不是让人满意的。
“父皇…儿臣不过是。”萧裴浩还想解释,却被侍卫带走了,萧长泽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这时候萧裴浩还想着和他解释,若是等萧裴浩看到了皇后的尸体,大概不会那么想了吧。
萧长泽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坐在书桌前头,想着是否真的要这么做。
他尽可能的想把一切的伤害,降到最低,却忘记了,有些事情并非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善始都不一定可以善终,更何况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种下恶果的。
果不其然,萧裴浩再去了皇后的寝宫之后,再一次出现在萧长泽的面前,则是满满的愤怒。
“父皇,您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萧裴浩不理解的问道。
萧长泽却冷漠的看着他,“朕究竟做了什么?”
“父皇,谋逆得人是我,您为何要赐死母后?”萧裴浩不解的问道。
“你也知道,你犯下的是什么罪,既然如此,为何要这么做?”萧长泽问道。
可这个问题一直都是无解的…萧裴浩想要解释,可心中却自有一股倔强。
“因为,父皇您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够久了,是时候,可以易主了。”萧裴浩松开钳制,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父子决裂
第二百七十九章父子决裂
这番话说的如此大逆不道的,萧长泽自然也是听到了,他站起身,盯着萧裴浩。
“你说什么?”萧长泽似乎不相信,萧裴浩继续一字一顿的说道。
“父皇,这大齐的江山,是时候该易主了。”萧裴浩面无表情的开口,把萧长泽气得够呛。
“朕倒是不知道,你的野心原来这般的大。”萧长泽冷淡的说道。
萧裴浩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人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吗?
就算知道自己要谋反,也不过是淡漠的说了一句话而已。
萧裴浩很想问问自己的父亲,问问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在乎的。
“父皇,您在乎吗?”萧裴浩问道,萧长泽不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疑惑的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何意?”
“父皇,儿臣一直都知道,对于儿臣,您远远没有您心中以为的那般在乎,若非是因为这些年来,在您膝下的唯有儿臣,这太子之位,怕是轮不到儿臣了吧。”萧裴浩把这些年来心中的郁结之处,全部说了出来。
萧长泽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满口胡言。”
“父皇何苦不承认,若非因为七弟这些年来不在齐都,若非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屑认你。”萧裴浩口不择言的说道。
戳痛着萧长泽心中最深的痛楚,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他却没有去理会,只是在心中欺骗自己,他和萧逸牧的父子关系,还是可以修复的。
只是…只是,还没有人敢这么说出来,萧裴浩,真是好样的。
“父皇,难道不是吗?您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其实您心中也清楚,那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您了。”萧裴浩冷冷的笑了起来。
也许这就是父子天性?知道彼此心中最深,最隐秘的疼痛,刺痛着彼此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悲哀的。
“太子,你越距了。”萧长泽缓缓的说道,脸色平静,萧裴浩却固执己见。
“父皇,您心中其实,是很在意的吧。”萧裴浩问道。
萧长泽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从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知道,只是萧裴浩变成这个模样,也是他从未想到的。
“父皇,儿臣不过是想问问您,这么多年以来,您到底有没有看到过儿臣,有没有看到过母后的寂寞,有没有看到过儿臣的努力?”萧裴浩控诉道。
仿佛对着萧长泽发泄诸多的不满,萧长泽一一受着,他似乎对这些孩子的关心,都不够,他的后妃很多,子嗣也很多,可是可以好好存活下来的。
只有太子和景王,还有萧逸牧。
萧逸牧是他亲手护着的,可其他的人…怎么死去的。
大概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继位之时,正当大齐的危难关头,他有一位贤德却善妒的皇后。
“这些事情,不提也罢。”萧长泽淡淡的开口,皇后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却也不愿和皇后撕破脸皮。
他从前,是个没有心的。
再没有遇到萧柔之前,他以为自己是不会爱人的,只可惜,他好不容易学会怎么爱了。
那人却已经不在。
“为什么不能提?为什么?父皇,我不过是想问您一个答案,您为何连一个答案都不愿意给儿臣?”萧裴浩觉得很不明白。
萧长泽却不知从何开口,萧裴浩一个劲的追问,直到那个九五之尊发怒。
冷漠而又残忍的开口,“这些事情,你该去问你的母后,太子既然这般的能耐,自然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萧裴浩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父皇,您难道以为…您的心愿就可以达成吗?”萧裴浩冷漠的笑了起来,笑的萧长泽心情烦躁。
“滚出去。”萧长泽怒骂,萧裴浩却哈哈大笑起来,没等萧长泽的侍卫过来,自己就走了出去。
那笑声经久不散,回荡在宫殿里头,弄得所有人都心悸有余的。
萧长泽更是气的把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这些年来,怕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以前,从不会如此的。
萧长泽想起了自己的以前,却觉这般可笑。
他吩咐太监重新准备笔墨,痛定思痛,还是写下旨意。
“儿臣,谢主隆恩。”萧裴浩机关算尽却只能落到这样的下场,对于这个结局,他倒是很平静的接受。
只是萧裴炎貌似很得意?
只可惜,却得意不了多久了…
“多谢公公,还特意跑了这么一趟。”萧裴浩说着场面话。
那太监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献王殿下,此去边疆路途遥远,还请多加小心。”
萧裴浩轻轻的点了点头,变得还真快,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变成献王了。
“太子…”顾秋霜看着他轻声的开口,萧裴浩却笑了起来。
“别再喊太子了,本王如今,已经不是太子。”萧裴浩浅笑着开口,别说那个太监,就连他自己接受起来也是这么快的。
顾秋霜点了点头,柔柔的喊了一声,“王爷。”
她倒是也能接受,萧裴浩哈哈大笑起来,搂着顾秋霜,顾秋霜的怀中还抱着孩子。
王雨儿也走了过来,“王爷,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的陪着您的。”
萧裴浩看着身边的娇妻幼子,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这样不就好了吗?
只要这样就好了…何必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好,我们一起走吧。”萧裴浩开始吩咐众人收拾东西,王雨儿和顾秋霜两人对视一眼。
各有心思,王雨儿一直都是死心塌地的,可顾秋霜不一样。
她原本就是真心诚意的嫁给萧裴浩的,有了孩子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倒是可以给她很多的便利。
只要可以打击到苏柳,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好的知情,只可惜,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去边疆那么遥远的地方?
顾秋霜的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雨儿,秋霜,委屈你们两个了。”萧裴浩开口说道。
王雨儿更是淌眼抹泪的,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从前十分羡慕楚月和萧裴炎,可以两个人厮守在一起。
虽然这两个人的结局好像不是太好,可是,他们也曾经甜蜜过的,不是吗?
王雨儿觉得要给自己信心。毕竟每个人的情况是不同的。
“王爷,臣妾不觉得难受,不觉得委屈,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臣妾就不觉得委屈。”王雨儿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萧裴浩情不自禁的搂住王雨儿,两个人深情的相拥在一起,倒是把顾秋霜给忽略了。
顾秋霜也无所谓,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琴瑟和鸣的样子,颇觉得有些无聊。
“王爷,孩子哭了,妾先带孩子下去了?”顾秋霜朗声道。
还未等萧裴浩说话,顾秋霜就抱着孩子走了,他也不能阻拦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雨儿还在享受这一刻的甜蜜,觉察到萧裴浩的不对劲。
急急忙忙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萧裴浩淡淡的摇头,“无碍。”
王雨儿却看到了顾秋霜离开的背影,忙道:“妹妹莫不是吃醋了?臣妾这就把妹妹找回来。”
可萧裴浩却阻止了她的动作,“无碍,她原本就不是你。”
“什么?”王雨儿有些听不懂萧裴浩这话是什么意思,萧裴浩也没有明说,只说让王雨儿不要胡思乱想就好。
她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