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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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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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而不能,弃而不舍,久而久之,这场男欢女爱,便成了一场游戏的角逐,得不到的,他偏要得到。

    于是他追逐她,不断地追逐她,非要得到她,就这样形成了长期拉锯战。

    追着追着,便把自己追进去了。

    他见识了她对另一个男人柔情似水的一面,于是他便知道了,原来她还可以这样柔软良善。他见证了她从一只骄傲得野猫如何变成了一只温婉的家猫,又从家猫变成了人人追打的过街老鼠。于是他也知道了,原来褪去张牙舞爪的外衣,她是如此儒弱胆怯的。

    这场见证的过程,让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渐渐转移到了她的灵魂深处,似是第一次去正视一个女子被岁月蹉跎的内心,并由此渐渐产生了道不明的情绪。

    看惯了她冷鼻子冷眼,便想看她温顺乖巧的一面。看惯了她悲伤落泪,便想看她开心快活起来。看惯了她郁郁寡欢,便想看她开怀大笑……她不给他的那一面,他偏偏都想看。

    他记得她曾经问过他,喜欢她什么,那时候他想也没想的脱口便答:长得漂亮。

    若是现在她问他,喜欢她什么,他喜欢她的地方太多了,喜欢她恣意的笑,喜欢她伶牙俐齿的反击,喜欢她朴实的善良,喜欢她直率的情感表达,喜欢她烂好人似得傻气,喜欢她恼怒时露出的爪子,喜欢她大家小姐的脾气却虎落平阳被犬欺时的怂气,太多太多的喜欢,如数家珍,每每想起来,便忍不住的上扬唇角。

    岁月将这些微小的喜欢、怜惜、不放心、不甘心、猎奇、占有,掺杂着恻隐和慈悲融汇搅拌,最后沉淀成了一种深沉厚重的情感,他爱她山高水长的心。

    清粼粼的干净,爱恨分明。

    他蒋寒洲这辈子,明里暗里栽了不少人,唯一一次,被人栽了,便是栽她手里了,栽的心甘情愿,至死方休。

    他沉默的喝酒,一句话都不说,似是忘了对面坐着他的母亲。

    蒋老夫人默默地看着他。

    雪渐渐大了起来,院子里的低温将暴露在外的肌肤割的生疼,茹璃又端了一盆火出来,给蒋老夫人拿了一件大氅披上,又将蒋寒洲脚边的炭火挑拨的更旺了一些,轻声对蒋老夫人说,“要不,进屋里谈?”

    蒋老夫人摇了摇头,“他这哪儿是身上冷啊,他这是心里寒啊,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茹璃叹了口气,她那个小妹的性格她知道,从小娇生惯养坏了,是家里的老小,大家都疼着宠着顺着,惯的心高气傲最是不服输,当初北上的时候,父亲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性格,争锋相对,不懂得忍耐,一旦被侵犯便立时反击,像是一个刺猬全身都是刺儿,也就混熟的人才晓得刺猬的里子肚子是最柔软的,像是最软的面团子,糯糯的,暖暖的,可也是全身最脆弱单薄的地方,一旦她把这柔软的地方暴露给别人,也相当于把命交给了别人,毕竟刺猬的肚子,是一击致命的地方。

    茹璃又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性格,到底是不好的,活的太清醒,爱恨太分明,伤人伤己的,她默默地走近了屋内。

    蒋寒洲也不看她,几杯酒下肚便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快活,他笑说,“妈,你和茹璃姐倒是合得来。”

    “你给找的差使,总不叫我安生。”蒋老夫人嗔怒的瞪他一眼,下了口酒,笑了起来。

    她细细看着她的儿子,从英俊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刀削般的薄唇,最是俊朗漂亮的,这张脸还是以前的那张脸,只是感觉却不一样了,曾经眼角眉梢都散着不近人情的冷意,总是一副全世界我最大的傲慢,脾气还不好,受不得重话,又爱摆架子,虽说是军人,可全身那股子纨绔子弟娇惯出来的习气还在。

    如今看来,眉眼倒是温和了许多,面部轮廓柔和了许多,沉稳了许多,姿态也低了许多,许是经历了太多刀光剑影,生离死别,这些残酷的现实磨平了他的棱角,拓宽了他的视角,蹉跎了他的心,让他不再俯视人,学会了平视,学会了怜悯,学会了珍惜。

    她的儿子到底还是变了,他长大了,成熟了,懂得什么叫爱了。

    蒋老夫人偷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拿着酒杯陪她儿子喝,为了驱散压抑的气氛,她又开始讲他小时候的事情,母子俩自是愉快的畅饮。

    蒋寒洲喝的有些多了,也只有在这位蒋老夫人面前,他才会放开了喝,才会觉得自己喝的是酒,而不是毒,才觉得有味道,是人生。

    蒋老夫人开始劝他少喝点。

    他抚开她的手,笑说:“妈,你别劝我,我开心,快结束了,等一切结束了,咱们就离开这个地儿,我再也不要做这种任务了,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彭寨主的桃花酿最是烈烈,后劲儿也大,他有些醉了,拎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说,“妈,儿子好久没喝过酒了,这才是酒,酒是这个味道才对!”

    他在外面喝的酒,向来觉得索然无味,还透着一股子刀子味儿。

    蒋老夫人见他喝醉了,走过来想要拿走他手上的酒坛子,他往后退了两步,将酒坛子抱进怀里。

    蒋老夫人当家主母做了这么些年,收放自如,该是止住的时候,定然会止住,于是她不由分说的将他怀里的酒坛子拿了过来,“寒儿,你醉了。”

    他脸上笑容明媚,摇摇晃晃的站着,“我没醉!”

    “没醉你晃什么,你有几斤几两你妈还不知道?这桃花酿普通人三杯倒,你喝了快三坛子了,明儿个彭寨主看到了,可不心疼坏了。”蒋老夫人劝说。

    “我没醉……”

    “醉了。”

    “我没……”

    “妈说你醉了你就是醉了,让你茹璃姐给你熬点……”话没说完,蒋老夫人的目光触及蒋寒洲的脸,忽然微微一怔。

    他说他没醉,却摇摇晃晃掉眼泪。

    他喝酒向来不上脸,越喝脸越白,似是真的醉了,他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院子里的梅树下,整个人都淹没在了风灯照不见的黑暗角落里,让他怎么相信呢,他捧在手心里的稀世珍宝,他心尖儿上的可人儿,却被别人践踏进了泥沼之中,弃如敝履,糟蹋成了那副样子,让他怎么相信,曾经那么骄傲厉害的姑娘,成了如今那副战战兢兢的卑微模样,她那么心狠,那么尖锐,怎么就变成了那副样子了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酒不醉人

    他喝酒向来不上脸,越喝脸越白,似是真的醉了,他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院子里的梅树下,整个人都淹没在了风灯照不见的黑暗角落里,让他怎么相信呢,他捧在手心里的稀世珍宝,他心尖儿上的可人儿,却被别人践踏进了泥沼之中,弃如敝履,糟蹋成了那副样子,让他怎么相信,曾经那么骄傲厉害的姑娘,成了如今那副战战兢兢的卑微模样,她那么心狠,那么尖锐,怎么就变成了那副样子了呢?

    心痛的无法呼吸,在酒精催发的作用下愈发疼痛难忍,肝肠寸断不过如此滋味,只单单想起她颤抖的蹲在角落里害怕见人的样子,心便碎了一地,怎么就成那样了呢?

    似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他靠在梅花树下,栖身在阴影之中,说,“妈,你没看到她那个样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那个人为什么不好好待她,为什么不善待她啊,她给他生了儿子,为了他不惜跟我刀剑相向,甚至为了保护他开枪打我,可是那个人却待她不好,糟蹋她,作贱她,你没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蒋老夫人听着他心碎的声音,晓得他是伤极了,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这样示弱过,他向来愈是受伤,外表愈是强硬,在外人看来仿佛坚不可摧,实则是个闷葫芦,不懂得表达自己,遇强则强。

    蒋老夫人心疼的唇角微微颤抖,微微抬起下颚,她说,“那就让她回来,你好好善待她。”

    “她不回来。”蒋寒洲靠在树下,脸笼在明灭不定的风灯光影里,低喃,“她的心,她的人都不愿回来,她不回来……她不肯回来……”

    蒋老夫人用力将手中的酒坛子砸在地上,“哗”地一声碎响,溅起晶莹的水花,厉声道:“那就把她抢回来!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喜欢就去给我抢!抢不到就给我打!谁敢伤害她!就给我往死里打!没人敢接近她!她自然是我儿子的!”

    大树下的阴影里,蒋寒洲沉默了许久,忽然低低笑了起来,他单手扶额,笑的肩头耸动,笑的不明意味,是啊,他什么时候开始讲道理了,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她的感受了。

    甜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内跑了出来,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怯怯的来到大树下的阴影之中,奶声奶气的牵住了蒋寒洲的手,仔细去看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梅花树下斑驳的空隙中有风灯的光影,让他俊朗的容颜笼在朦胧的影子里,辨不真切,她无辜的问,“小姨夫,你跟小姨是不是吵架了呀。”

    茹璃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呵斥道:“艾甜甜,你个小兔崽子,给我……”

    不等她说完,蒋老夫人拦住了她。

    于是茹璃闭上了嘴。

    蒋寒洲忽然止了笑声,沉默了下去。

    艾甜甜像是攀爬一棵大树那般,手脚并用,爬上了蒋寒洲的身体,挂在他的颈项上,“小姨夫,小姨可好了,她给甜甜做糯米丸子吃,还给甜甜连夜织毛衣,她还给甜甜讲故事,她可好可好了,你不要欺负她呀,我夜里没睡着,看到她一边给我织毛衣一边掉眼泪呢,你一定要对她好呀,你看我妈妈都胖成啥样了,沈叔叔还每天给她拿肉吃,你多给小姨肉吃呀,小姨比甜甜都瘦,甜甜最喜欢吃肉了。”

    蒋寒洲沉默了许久,缓缓将艾甜甜拥入了怀中,他抱的那么紧那么沉那么深,许久,低声说了一个字,“好。”

    赵子龙来接他离开的时候,他醉的几乎走不成路,最后无奈将他扶进了厢房里安置睡下了,沈必钢跟了进来,关上门问道:“督统怎么了?好些年没看他喝醉过了,他一向很有自制力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赵子龙沉默了一会儿,皱眉,“这些日子你没回军部?”

    沈必钢怔了一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回,只是回的少,常参谋接管了,苏运那个老家伙现在跟常参谋混的风生水起,我也懒得操那份心,督统让我多注意余爱国动向,时机成熟的时候,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了。”

    赵子龙点了点头,“二姨太出事了,被山田下了大狱。”

    沈必钢惊讶道:“二姨太怎么会被抓,不是被督统藏起来了吗?”

    赵子龙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必钢,“是被督统亲自抓获的……”

    沈必钢愣了一下,失声道:“为什么?”

    赵子龙摇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一下,他说,“你不觉得督统做的事情有点奇怪吗?就算不把二姨太交给山田,随便抓个红匪也能蒙混过关,可是他还是把二姨太交给山田了,山田是什么人?二姨太到他手上还能有活路?”

    沈必钢的脸色有些难看,“督统对二姨太一往情深,不会这么做吧。”

    赵子龙扔给沈必钢一支烟,两人走了出去,在院子门口抽了起来,赵子龙蹙眉很久,“必钢,你觉得督统把二姨太交给山田是为了什么?”

    沈必钢皱眉沉思,狠狠抽了口烟,“我想不出来,要是让茹璃知道了,那火爆性格还不跟督统拼命了。”

    赵子龙说,“督统在山田的控制下,一直如履薄冰,做什么都会被怀疑,剿的匪再多,也还是被怀疑,山田一直对二姨太有意思,苦寻无果。若是这个时候把二姨太交给山田,你觉得山田会怎么样?”

    沈必钢在门口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闷头抽烟,许久,“会对督统亲睐有加吧,锦县的人都知道督统跟二姨太的事情,若是把二姨太交给山田,山田一定会高兴,对督统的防范就会减弱。”

    “你也觉得督统在讨山田欢心么?”赵子龙问。

    沈必钢缓缓点头。

    赵子龙皱眉,“督统是这样的性格么?”

    “不是。”沈必钢斩钉截铁。

    “可是他这样做了。”赵子龙说,“督统对二姨太一往情深,可是他做的事情,却是将二姨太往火坑里推,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二姨太这次折山田手里了,就算得到山田欢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督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沈必钢憋了很久,终于憋出了这句话,可是他也想不通这一点,茹璃怕是还不知道妹子落日本人手里了,他狠狠又抽了一口烟,猛的站了起来,“督统是不是还有其他打算?”

    赵子龙缓缓摇头,“我没接到什么消息……”

    两人在雪夜里站了很久,跟了蒋寒洲这么多年,上刀山下油锅,什么没做过,当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他们对蒋寒洲似乎并不是那么了解,对他的一些行为不是太理解,比如做督统的时候,他虽然治军有方,让那一堆散兵有了纪律,不敢轻易烧杀抢夺得犯罪,锦县的治安也太平安稳,但总感觉没那么尽心尽力,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他纵容刘大炮手底下的兵崽子内讧,以至于现在常参谋接手了军队,军队依然军心不统一,一半追随蒋寒洲,一半追随赵子龙和沈必钢,一半独立自治,一半追随常参谋,还有少数人追随余爱国。

    四分五裂,他似乎有意导致这种情况,不让军权集中在某一人手中,这样以来,山田哪怕控制了伪军,也控制不了四分五裂的内部矛盾,这样以来,便会横生出许多枝节,也便于行很多的事。

    再比如,这些年,对上面下达的剿红匪的指令消极应对,这些年锦县红匪盛行,督统只是定期派人扫一圈,从未下过狠手。

    若是依蒋寒洲的性格,真想剿匪,锦县早就剿的鸡犬不宁,一个不留了。

    赵子龙心神不宁的想了很久,丢掉了手中的烟说,“若是督统真跟了山田,咱们怎么办?”

    沈必钢脸红脖子粗的说,“没有这种可能!”

    “若真是这样呢?”赵子龙问。

    沈必钢闷了许久,咬牙说,“跟!”

    赵子龙怔了一下,忽然笑了,“嗯,跟。”

    这年头,无论哪支军队,恐怕都找不到蒋寒洲这么好的兄弟了,他和必钢都是穷人家的出身,若不是督统,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好的家世背景,他曾经为了他们流的血,拼的命,伸出的援手,散的财,值得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追了。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便又晴空万里,骄阳从窗漏里散了进来,洒在蒋寒洲沉睡英俊的脸上,火辣辣的烁感,这份温热将他从宿醉中拉了回来,他缓缓睁开眼,便见一张水灵的小脸近在咫尺的瞪着他,四脚八叉的趴在他的身上。

    他眯了眯眼,猛的从床上坐起。

    艾甜甜尖叫一声忽的被他这起身的动作,给震了出去,从他身上弹开,往床底下掉了下去。

    蒋寒洲本能的伸手,一把薅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提至自己面前,眉梢一扬,“甜甜?”

    艾甜甜被这一惊一乍的瞬间惹的咯咯直笑,笑声爽朗极了,她儒儒的说,“小姨夫。”

    似乎还没搞清楚现状,他看了一圈所处的房间,满墙的动物骸骨装饰,似乎终于认出了这里是桃花寨子,他皱了皱眉,头痛欲裂,拍了拍头,昨夜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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