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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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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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白羽睫轻颤,伏在其上的碎雪即刻簌簌而下,他本就生得昳丽,在碎雪的映衬下更是丽色无匹,裸/露在外头的肌肤白得扎眼,轻易地便将碎雪比了下去,一双桃花眼顾盼间,风情流转,其下的那双唇瓣受了冻之后,愈加嫣红,如同涂了上好的唇脂似的。
颜珣骤然怔住了,覆在萧月白面上的右手下意识地擦过那嫣红的唇瓣。
那唇瓣却是微微张了开来:“疼得厉害,阿珣,你要如何安慰我?”
温热的吐息似乎缠了些桃花香气,熨帖在颜珣指腹,惊得颜珣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后头却是一处裹了银装的假山,萧月白怕颜珣受伤,急急地伸手将颜珣揽在怀中。
颜珣下意识地一挣,两个人瞬间失了平衡,便齐齐陷进了雪地里头。
“阿珣,你无事……”萧月白还未说完,压在他上头的颜珣却是覆下唇来,逼得他将未尽的话语全数吞咽了下去。
颜珣年纪尚小,且无人教导,还不知该如何接吻,只将自己的嘴唇贴住萧月白的嘴唇,片刻后,便松了去,望住萧月白:“先生,你勿要欺负我了,我们去堆雪人罢。”
“我何时欺负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才是。”萧月白心满意足地以指尖划过唇瓣,又覆住面颊,故作痛苦地道,“当真是疼得厉害。”
颜珣拨开萧月白的手指,低首吻了下那片皮肉,又吹了口气:“痛痛飞飞,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萧月白哭笑不得:“阿珣,你这是在哄三岁孩童么?”
颜珣从萧月白身上蹦跳起来,又拉住了萧月白的手,催促道:“先生,我已哄过你了,你快些起来罢。”
“好罢。”萧月白顺势自地面上起身,拍去颜珣与自己身上沾染的碎雪,便一道堆雪人去了。
俩人先将雪堆积在一处,滚了一个大些的雪球,又滚了一个小一些的雪球,便将小雪球搬到大雪球之下,而后,颜珣望着这甫堆好的雪人,闷闷地道:“先生,这个雪人半点无雪人的样子。”
“阿珣,你等我会儿。”萧月白言罢,便去庖厨取了一根红萝卜,又回房中取了一顶荷叶巾来。
不多时,他回到花园之中,垂首吻了下蹲在雪人前的颜珣的额角,便将荷叶巾戴在了雪人的头顶上,又以红萝卜作雪人的鼻子,接着折了一截枯枝作雪人的嘴,末了,拾了两块黑色的石头作雪人的双眼。
见雪人终是像模像样了,萧月白笑道:“阿珣,你瞧这样如何?”
久未得到颜珣的答复,他侧首一瞧,竟见颜珣双目含泪,“阿珣,你哭甚么?是我这雪人太过难看了么?”
颜珣扑到萧月白怀中蹭了蹭,不言不语,只泪水不住淌落,泪水滚烫,一路淌到萧月白心脏,烫得那暗红色的脏器霎时软成了一汪春水。
萧月白轻抚着颜珣的背脊,柔声道:“阿珣,你有何委屈么?”
颜珣终是哽咽着道:“我能与先生一道堆雪人,心中太过欢喜,才忍不住哭了。”
萧月白忽地想起了颜珣昨日所言,于颜珣而言,这雪人乃是他的执念罢,纵然被韩贵妃打得卧床不起,他亦惦记着要堆雪人。
“阿珣。”萧月白吻了下颜珣微凉的发丝,道:“我们再堆一个雪人罢,只一个雪人,这雪人未免太过孤单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荷叶巾就是古时候的帽子的一种
胡萝卜传入我国比较晚,大概是十三世纪,就改用红萝卜了

    
第62章 一更·承·其十四
颜珣从萧月白怀中直起身子; 露出可怜兮兮的一张脸来,略显稚嫩的面上泪水满布,双目湿漉漉的; 眼尾与鼻尖微微有些生红,好似被甚么人欺负得狠了,再也不复端丽雅致; 只柔柔软软的一团。
“阿珣……”萧月白叹息一声; 方要从衣襟中取锦帕出来擦拭,未料想; 颜珣竟以面颊蹭了蹭他的心口,将泪珠子全数蹭在了他的衣衫头上才作罢; 那玄青色的软缎子即刻便湿了一大块。
颜珣蹦跳着出了萧月白的怀抱,又扯了下萧月白如同凝结了霜雪一般的手腕子,破涕为笑:“先生; 我们去堆雪人罢。”
萧月白与颜珣俩人又费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才将第二个雪人堆好。
俩人皆是初次堆雪人; 堆出来的两个雪人自然都算不得好; 瑕疵甚多; 经不住细看; 两只雪人的身子都不够圆润,第一个雪人上面那只雪球过大了些; 为了吸取教训,第二个雪人上面的那只雪球却是太小了些。
雪人虽只勉强可入眼,但于颜珣而言; 却是极是珍贵。
细碎的雪尚未停歇,俩人堆雪人的功夫,已落了俩人一身,萧月白伸手拍去颜珣与自己身上沾染的碎雪,柔声道:“阿珣,我们进去罢,倘若着了凉,便不好了。”
“好罢。”颜珣依依不舍地望着两个雪人,良久,才随萧月白去回廊下躲雪。
回廊正对着花园的,四面透风,萧月白不许颜珣逗留,便道:“阿珣,雪人已堆好了,你今日还未念过书,我们且先去书房罢。”
颜珣委屈地凝望着萧月白:“先生,今日是正月初一,为何还要念书?不该放课么?这几日,连民间的书院都已放课了。”
萧月白轻轻地敲了颜珣的额头,笑道:“阿珣,今日是正月初一,你为何还要用膳?不该放口、齿、喉、肠、胃一日假么?”
颜珣心下一动,踮起脚来,吻了下萧月白的唇角,讨好地道:“其实我不是不爱念书,我是想放先生一日假。”
“阿珣你这样大方,我身无长物,着实是无以为报……”萧月白停顿了下,勾唇笑道,“我便多教你一个时辰以做报答罢。”
颜珣皱了下鼻子,瘪瘪嘴道:“先生,你当真是我的好先生。”
“我便当你是夸奖我了。”萧月白含笑道,“假若你今日学得快,我便抚琴与你听。”
闻言,颜珣骤然忆起了萧月白的那一曲《平沙落雁》,登时遍体生凉,较方才一身落雪,又身在雪地之时都要凉上几分,遂连连摆手道:“我为人愚笨,不善学,学得定然极慢,还是勿要劳烦先生抚琴与我听了罢。”
萧月白心知颜珣是不愿听他的琴声,无奈地道:“好罢,那我便不抚琴了。”
听得萧月白承诺不抚琴了,颜珣便牵着萧月白的手回了书房去,又唤人送白毫银针来。
片刻后,白毫银针便送来了,骆颍堪堪放下白毫银针,又为俩人各自倒了一盏,倏地越过袅袅白气,窥得了萧月白心口的一滩水渍。
颜珣觉察到了骆颍的视线,不紧不缓地轻啜一口白毫银针,胡扯道:“方才我与先生一道堆雪人,先生从未堆过雪人,实在太过欢喜了些,竟欢喜得哭了出来,连心口的衣衫都哭湿了。”
萧月白对颜珣甚是纵容,见他当着自己的面信口胡诌,也不反驳,只含笑地饮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白毫银针。
纵然萧月白生得是温软可欺,但骆颍着实想象不出他哭泣时的模样,且哪里有人哭起来,会只沾湿心口而衣襟干燥。
骆颍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不出声,只笑了下,便退了出去。
待书房门合上,萧月白支着下颌,笑吟吟地道:“阿珣,我能与你一道堆雪人实在是太过欢喜了些,竟欢喜得要哭出来了,阿珣,你将你的心口借我哭一会儿可好?”
“好罢。”颜珣大方地张开了双臂。
萧月白伏到颜珣心口,仔细地听了一阵其下的跃动,登时思绪万千,少时,诸多思绪褪了干净,只余下耳下的心跳声真切地存在着。
忽地,外头一把声音道:“殿下,韩公子造访,可要请韩公子进来?”
韩公子?莫不是那韩莳罢?
颜珣欣喜地道:“骆颍,快些请行之进来。”
萧月白即使未抬首瞧颜珣的神色,但听得颜珣欣喜的语调子,便知颜珣面上定然尽是笑意。
前一世,韩莳分明喜欢颜珣,他虽然不知颜珣是否喜欢韩莳,但颜珣待韩莳却要较待他好上许多,于颜珣而言,他若是泥土中的草芥,韩莳便是那枝头上的繁花。
而这一世,韩莳亦是喜欢颜珣的,颜珣眼下喜欢的是自己,只是假若韩莳向颜珣表白,又百般追求,颜珣是否会转变心意?
萧月白思及此,醋意横生,心下气闷难耐,吐息间亦俱是酸气,他从颜珣心口直起身子来,将那一盏白毫银针端在手中,直到手指与掌心灼热难当,才匆匆饮了一口,又将茶盏不甚安稳地放置在桌案上头。
韩莳近年来行踪不定,极少回京,颜珣已有将近一年未曾与他碰过面了,故而一听得韩莳造访,颜珣难免有些雀跃。
在书房门推开的一瞬,萧月白故意扯过翘首以待的颜珣,压下唇去,颜珣一怔,下意识地阖上眼,双手亦揽住了萧月白的腰身。
韩莳一推开门,乍然见得如此情景,笑容一僵,先是愕然,而后心里头不由地泛起了苦味来。
他自小便喜欢颜珣,之所以迟迟不敢向颜珣表白,一则是因为颜珣尚且年幼,他唯恐惊着了颜珣;二则是因为他怕颜珣不接受他,且因他是这断袖之癖疏远于他。
未料想,这萧月白竟趁他远游之际,得到了颜珣的心,又当着他的面吻上了颜珣的唇瓣,当真是可恶至极。
韩莳扫过颜珣附在萧月白腰身上的双手、颜珣紧阖的眼帘,末了,视线定在盯着俩人相接的双唇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大约是下午六点前
情敌甚么的是不存在的,阿珣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韩莳

    
第63章 二更·承·其十五
韩莳不愿再看; 索性偏过头去,透过窗棂繁复的雕花,望着窗外的雪景。
颜珣被萧月白吻得软了腰身; 脑中一片空白,全然未曾想起来韩莳造访之事,更未曾注意到韩莳已立在了不远处; 只能感知到萧月白抱着他的力度以及萧月白唇瓣的热度; 他被吻得迷迷糊糊,恍惚间; 胡乱想道:先生的唇瓣这样嫣红,如同涂了上好的口脂一般; 我被先生吻着,可会将那嫣红蹭一些下来?
萧月白却是早已注意到了韩莳,他故意拖延亲吻的时间; 倘若不是颜珣尚且年幼; 他定然要与颜珣唇齿交缠; 而不是这样单纯地贴着唇瓣。
颜珣自是不懂在亲吻间如何换气; 不过片刻; 便喘不上气来了。
萧月白松开颜珣的双唇; 将颜珣揽到怀中,轻轻拍着颜珣稍显单薄的背脊为他顺气。
“先生……”颜珣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 磨蹭着,面颊与双耳俱是滚烫、生红,特别是那肌肤单薄的耳廓与其下的柔软的耳垂; 红得好似能滴下血来。
韩莳实在看不得这情景,只得唤了颜珣一声:“阿珣。”
颜珣乍然听闻韩莳唤他,又仰首吻了下萧月白的脖颈,才从萧月白怀中蹦跳下来,欢喜地疾步到韩莳面前,亲亲热热地唤道:“行之,行之。”
韩莳骤然将颜珣的面容看了分明,距上次他与颜珣相见,已过去了约莫一年,这近一年间,颜珣长大得了不少,面上的圆润褪去了些,眉眼愈加端丽雅致,因适才被萧月白亲吻过的缘故,黝黑的瞳仁水汽泛滥,隐隐有些羞怯,面颊略略生红,这红色蔓延至双耳、脖颈、锁骨,衬得年不过十五的颜珣,好似又长大了些,已然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韩莳扫了眼姿态娴雅地端坐在一旁,饮着一盏白毫银针的萧月白,心下气闷更盛。
颜珣自小与他亲近,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阿珣,你为何会与萧先生接吻,是否是萧先生强迫于你?”
他适才分明瞧见颜珣在从萧月白怀中出来之前,主动吻了下萧月白,因心存侥幸才有此问。
听得这话,颜珣一怔,问道:“行之,你是何时进来的?”
韩莳压下恼意,勉强镇定着语气答道:“在你方才与萧先生接吻之时,我便进来了。”
“既是如此……”颜珣展颜一笑,“行之,你是我亲近之人,你既瞧见了,我便作不隐瞒了。”
说罢,颜珣走到萧月白面前,牵了萧月白的手。
萧月白放下茶盏,被颜珣牵到了韩莳面前,而后他听到了自他出生以来最令他心愉悦的一席话:“行之,我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我;我喜欢与先生接吻,先生也喜欢与我接吻;我喜欢向先生撒娇,先生也十分纵容我;我有些怕黑,喜欢与先生同榻而眠,先生也不嫌弃我黏人;先生还允诺我不娶妻,一生做我的先生;我也允诺先生不娶妻,只要先生一生伴在我身侧;先生样样都好,长得好看,较那倾城国色的牡丹花还要好看,先生有学问,是百年来我芸朝仅有的一个三元及第之人,先生还会将吃食让予我,虽然有时候故意要同我争抢……”
颜珣抓起萧月白的手指,衔起尾指咬了一口,才道:“但先生爱欺负我,我与先生对弈从来未曾赢过,先生的琴声万分刺耳,险些将天边的飞鸟都惊下来。”
同榻而眠,允诺萧月白不娶妻,莫非俩人已有过云雨之事?
一年前,萧月白极守分寸,从不与颜珣有肢体接触,颜珣对萧月白亦循着待师之礼,这一年究竟为何出了这等变故?
韩莳震惊得面色大变,又一时该不知如何言语,倒退了数步,踉跄着瘫软在椅上。
他尚未缓过神来,却听得萧月白抚摸着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笑道:“阿珣,我抚琴当真这样难听?”
颜珣见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蕴着些受伤之意,踮起脚来,吻住了萧月白微翘的眼尾,胡扯道:“先生抚琴当真不难听,全是我不通音律之故,先生抚琴与我听却与对牛弹琴无异,着实是辱没了先生的琴技。”
萧月白得了颜珣这一番哄骗,极为受用,不由粲然一笑。
韩莳定了定神,望住颜珣,肃然规劝道:“阿珣,你可知男子相恋不合世俗陈规?你生于天家,该当为天家延续血脉,如何能为一男子不娶妻?”
颜珣笑着答道:“世俗陈规于我有何干系?我喜欢先生,便要与先生在一处。我上有皇兄,下有两个皇弟,自然会有人延续血脉。”
韩莳无奈地道:“萧先生才华横溢,是百年难得的人才,你这要将萧先生困在后院之中么?萧先生三元及第,原本仕途无量,是姑母一时为意气之争,毁了萧先生的前程,阿珣,你如此做,那萧先生与以色侍人的男宠又有甚么差别?”
萧月白三元及第之时,举朝轰动,连后宫都听闻有萧月白这样一才貌出众的少年,后宫之中不少人想为萧月白牵红线,好将萧月白收为己用,以壮家族之势,韩贵妃那时正值盛宠,为彰显文帝宠她之盛,她吹了好几日耳旁风,将原要去南方赴任知县的萧月白要来做了颜珣的先生,生生地毁了萧月白的仕途。
虽是便宜了颜珣那个不听话的孽子,但她此举一成,轻易地便将已然势弱的赵皇后彻底压了下去,使得众妃嫔对她恭恭敬敬,纵然有甚么不满,也得对她笑脸相待。
听得韩莳此言,颜珣不知所措,顿觉是自己耽误了萧月白。
颜珣身旁的萧月白却是轻笑着道:“对象既是阿珣,我困于后院,以色侍人又有何不妥?便毋庸劳烦韩公子为我叫屈了。”

    
第64章 承·其十六
韩莳赫然听闻此言; 将萧月白上下端详了一番,末了,定在萧月白面上; 嗤笑道:“萧先生,你既是读书人,该当有读书人的气节才是。你竟能甘心困于后院; 以色侍人; 着实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你如何对得起你的授业恩师?又如何对得起将你钦点作状元的陛下?你的同窗也定然不耻于你这般行径。”
见萧月白面上一点变化也无; 依旧是那副温软可欺的模样,反是颜珣愈加不安; 扯了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晃晃荡荡的,韩莳软了声音道:“萧先生,阿珣年纪尚小; 还未定性; 他因你颜色好; 沉迷于你; 还道为你不娶妻; 但他既是天家血脉; 如何能当真不娶妻,纵然他不愿娶妻; 陛下亦会为他择选才貌出众、出身富贵的女子为妻,待那女子进了门,阿珣尝过了与女子云雨的滋味; 许立刻便会厌倦了你,你那时该如何自处?即使他仍旧喜爱你,待他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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