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怎么了- 第18部分

　　　　俞晖照例是沉默不语的当司机，而后又被父亲安排陪我在山里转转。只有我们两的时候，沉默倒也不显得特别尴尬。俞晖今天穿了白色的T和牛仔裤，灰色的运动鞋，不穿西装的他显年轻了起码五岁，不过也不要指望他是个多么会打理和搭配自己的人。王宇昊和单明升这两个人，性格完全不同，但是注意形象，在意家里整洁这两点，几乎是一样的。相比之下，俞晖就是个放在人堆里就挑不出来的男人。

　　　　我突然就有点醒悟为什么景之说我，选的男人，都是狐狸精吸收机。外表把自己整的干净顺眼，狐狸精不怕闻不出味儿。难怪单明升有亮闪闪这个花蝴蝶围着，王宇昊也被摘了去。

　　　　我这后知后觉，想争想抢也落别人好多步的大龄剩女，也算心服口服了。

　　　　“在想什么呢？”俞晖就像突然发现我在他身边，需要照应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头。他说话的时候，偶尔皱眉，四平八稳的架鼻梁上的眼镜更是把他装点的喜怒不形于色，忍不住让人想逗他。以前村上春树有本书是叫百分之一百的女孩，我觉得俞晖就是百分之一百的男人，不过分追求完美和观感，又不算太邋遢，不算很有情趣又不至于完全不懂人心，就是这样的人。

　　　　“在想你怎么不像做投行的呢？”

　　　　“做投行的什么样？”

　　　　“夸夸其谈啊，三分钟离不开讲故事，说卖点，再来几个项目讨论，经济形势分析，性格也应该再偏执一点。”

　　　　“总有不同的性格啊，比如我，看到有钱可赚，就会两眼放光啊！”俞晖做了个用两个手指戳眼睛的收拾，很滑稽。

　　　　“难怪你爸说你外面的钱来不及赚。”

　　　　“我爸呀，隐性暴露我没有给他找个儿媳。他这样的老学者，骨子里闻不得太多铜臭味，对生儿育女，又传统的不得了。”

　　　　“哇，原来你都懂。”我话以出口又觉得自己低估了他，做投资的人，说到内里，还是要有读懂人心的能力，不然不可能做得成功。

　　　　“看我也不是简单的人吧，老谋生算的狠，但在老爷子面前，还是要演好儿子。”

　　　　“那你有认真的想找对象么？”和俞晖越熟就越觉得聊天真不用尴尬，他把每个话题都聊的得体自然。

　　　　“算不上主营业务，但是不排斥随遇而安。我吧真谈过一个比我年纪大四五岁的女人，很有魅力，可惜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结婚。”

　　　　“很多人不接受姐弟恋。”

　　　　“我以前心理年龄比较小，父母开明，而且我爸跟你提过吧，他和我妈，真是相濡以沫，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是很朴素的。小远，你的感情观呢？别老说我。”

　　　　“和你差不多，找价值观接近的，以相爱为基础，别的都没有条条框框。”

　　　　“从投资的角度来说，我们还没有找到适合婚姻的伴侣，就是因为我们手上的这个模型不可量化，所以很难匹配。感情不可以算投资回报，可是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想好投什么，的确有点捉急。”俞晖微微一笑。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乐了。

　　　　接下来，我跟俞晖大致说了我之前失恋的事情，他就真真切切的跟我布置了一件正经事，我有的时候想为什么俞晖就那么放心把一些事情交给我，一方面可能他确实看人的眼光的确犀利，知道我不是爱算计的人，一方面可能是他真的太有钱不在乎。俞晖说年头在上海买了一套房，二手的，想让我帮忙装修一下，这以后就是他以后在上海落脚的地方。

　　　　俞晖很会塞这个“包袱”给我，以我现在的状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定心谈恋爱，就当搞装修散心。我说我没有什么现成的资源，俞晖说装修这种事情，认真负责就是最好的资源。他给了我大致的预算大致的要求，剩下的一百样我自己拿主意，甚至要给我一笔不菲的佣金，我说佣金先按下不说，因为万一我做的不好，也真不好意思和他谈钱。再者，奇怪的是，我对装修和布置房子还真有点兴趣。俞晖真是老谋深算，他说房子不急着住，所以慢慢装，装好了若有朋友喜欢，难说我还能接新的生意。

　　　　也许这就是聪明人办事情的思路，找正确的和信得过的人料理合适的事情，做好方向的管理。

　　　　我想也好，接下来我不会再去顶着相亲的目标去认识新的人了，一个人未必活的乏善可陈，我这有了第一个“客户”给我找了件我还算感兴趣的“工程”，难说以后我还真就找到了个不错的副业，叫做“为有钱人料理生活细节”。如果碰到合适的男人，偶尔让我伤心难过一次，也是生生不息跌倒不止进步不停的人生啊。

　　　　被“布置”了这个正经作业以后，我突然就精神起来，像以前大学要考期末考之前一样开始迎接知识和智慧爆棚的时间。只有一件事，让我失神了一下，就是回上海的前一晚，收到了一条王宇昊的消息。

　　　　“小远，你还好么？YH”凌晨的时候，在酒店洗好澡，边等头发干边看一个搞笑剧的时候，我突然收到王宇昊的消息，我看着电影，傻笑还僵在脸上拉不回来，手机亮了，闪出这几个字，我连时差都懒得算，任凭手机的灯灭了。

　　　　有事说事，没事别换着方法sayhi，不然我就要睡了。我在心里回了这条消息，终究什么都没有回。

　　　　电影还要看完，还有一整晚的好眠，生活还要扬长而去，我好，我很好。如果语言和文字，都不能用来说好的话，表达善意的情绪，宇昊，我选择闭嘴。

首卷　第四十八章　好久不见

　　　　第一次去俞晖新房子勘察的那天我吃了一惊，因为他的洋房和王宇昊家在同一个小区。我有一种天意弄人的感觉。王宇昊家房门紧闭，院子里的花草并没有因为春天的来临而发出新意，冬天肆虐过，院落荒芜。

　　　　房子和人一样，不经常维护关系，不经常交流，不经常打理，就会生疏。我还记得最后一次离开这里的诧异、惊慌、失落，是因为那个时候还是冬天吧。

　　　　帮俞晖装修房子，是认真投入的三个月，除去上班，几乎所有的休息时间和周末都用上。硬装，软装，家具，家电，同时操心。一开始我还会问俞晖的意见，后来发现他的意见就是”你决定就好”。其间他也有来上海出差，并没有想去装修现场看看的意思，一起吃饭，我就像小秘书一样，抬着现场图片向老板汇报。而俞晖大部分时候就眯眼笑问钱还够么？不够要说。

　　　　Amy虽然知道故事的来龙去脉，还是忍不住调侃我说我是不是俞晖包养了。我说我就出卖劳动力不算吧，Amy狡黠的说谁说当情人就不需要出卖劳动，泰国的holidaywife听说过吧。其实我问自己是为了钱么？不是，因为我和俞晖之间并没有谈论装修房子的劳务费。为了他么？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人和事讲究时机，刚好是我最“寂寞”的时间里，他给了我一个挺有意思的“工程”去售卖这段魂不守舍的“时间”。

　　　　房子差不多好了的时候，俞晖反而空下来，只要他在上海，他就会叫我陪他去采买一些小的物件，他说要亲自花点钱，培养和房子的“感情”，也算是他难得的有情趣的说辞。我给他的房子配的是黑白灰的色调，家具都挑最简单的款式买，倒不全是猜他的想法，而是自己就比较喜欢简单的东西，一目了然，而且他长期不在这边住，太复杂的东西落灰了，反而增加打扫的难度。

　　　　“俞大哥，房子算是正式交给你了，满意你就舒心的住，不满意小的也只能服侍成这样。”又是周六，俞晖让我去他家找他一起在附近吃饭。我顺便交钥匙。

　　　　“满意，交给你的时候就能预期到结果。钥匙不用全还我，你那里留一份。”俞晖不紧不慢的喝茶，最近发现他周末穿休闲运动服的时候就气场不那么盛了。

　　　　“哈，你该不会还筹划着我给你找阿姨打理吧？”和他接触多了，就知道他的老谋胜算。

　　　　“噗，你现在已经那么了解我了，你要不来做我助理吧？”俞晖喝茶差点呛到自己，看来我真猜中了他的心思。

　　　　“得了吧，我可做不了，单装修这事儿，我就已经很吃力了。对了，剩下的钱我今天顺便还你。”我赶紧撇开干系。

　　　　“那个我说，剩下的钱你就留着吧，你替我省了不少，我也是了解行情的。”俞晖和我谈钱反而显得不是很自然，我忙完装修的事情，才觉得自己接他这个事情最尴尬的是如何谈报酬，但是剩下的钱绝对不是小数目，我是断不敢要的。

　　　　“这样吧俞大哥，我不跟你客气，我留1万，剩下的还是要给你，我们好歹是朋友，不收你钱你不会答应，收你那么多钱我就真做不出。”

　　　　“行，既然你不肯留，咱们也不是一天的朋友，但后续你真的帮我找人打理，你往剩下的钱里扣，到了明年我再给你补。”

　　　　“还是先花了再找你报销，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因为是做财务的，最怕算不清的糊涂账，今日帐今日结。

　　　　“走，吃饭去，这是给你的礼物，老爷子一起去挑的。”俞晖不是喜欢和人客套来客套去的人，让我意外的是往我怀里塞了个礼物，打开来看一条不菲的围巾。

　　　　“这我不能要。”我知道这是俞晖作为朋友的感谢。

　　　　“小远，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不婆婆妈妈，我们也不是一天朋友，你要不好意思，给我这房子里添点小装饰。”他总能说出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竟然无法拒绝。”我感觉自己又一路狗腿的听他安排。

　　　　“你说我这院子里要不要也像别家，弄点花花草草。”出了门俞晖抓着脑袋，仿佛在思索人生的重大难题，我知道生活琐事根本不是他擅长或者有情趣张罗的。

　　　　“俞大哥，你这样的人啊，应该种树，参天大树，锋芒毕露。”

　　　　“难怪我爸喜欢你，你这损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俞晖其实挺爱笑的，他平时不爱保养，这一笑脸上都能出褶子。

　　　　“让你秘书有事没事给你买点擦脸的，你看你一脸的褶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有钱。”我笑着调侃他，越来越熟以后我这种恶趣味暴露无遗。

　　　　就在我的笑还没有完全收回的时候，我看到不出十步的距离，站定了一个王宇昊。狭路相逢到底是勇者胜还是智者胜？我的脑子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浆糊了。

　　　　王宇昊，现在出现能亮瞎我双眼的那个人，我想不起来我们第一次相亲见面的时候对他的印象了，他那个时候就吸引我么？好像不是，那个时候我还偶遇了七年不见的单明生，所以我的心动总是慢半拍。我没有想过我们会那么快见面，因为在装修的这段时间我也无数次的走过他家门前，无数次忍不住观察这个院落是否迎来主人，无数次幻想我们再次碰到将是何年何月，在我觉得自己已经排练得当修炼成精的时候，我看到他，还是迟钝的不知道如何表情了。

　　　　“你好。”倒是俞晖立马觉得我们彼此认识，劈开僵局和王宇昊打招呼。

　　　　“你好。”王宇昊毕竟是比我稳重沉稳，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恰当的表情。

　　　　“小远不打招呼啊，你朋友吧？”俞晖看到我这种呆瓜样，肯定是猜出来了，也不能这样干着，所以得把我拉回现实。

　　　　“哦，老朋友，太久不见差点没有认出来。”我是个拙劣的说谎者。

　　　　“你们聊着，我突然想到车子没有加油，我去趟加油站，好了联系你。”俞晖客套着说，这个太识时务的人有的时候简直是把我直接放在案板上。

首卷　第四十九章　那些可耻的

　　　　“朋友？”天有点暗，我看不出王宇昊具体的表情，为什么能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总是别人。

　　　　“朋友。”

　　　　“不错的围巾。”他看到了我拿着的袋子，巧不巧就是我当初送给他的牌子，大概他还记得。

　　　　“你都没看到，怎么知道好不好。”我竟带着敌意。

　　　　“你选的东西，不会差。”王宇昊的声音让我渐渐听不出起伏，仿佛当初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他，也是，我们的相恋，分手很短，而且比起短来说，更不堪的是淡。

　　　　“我接个电话，你先走吧。”正在钻研下一句话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小远，来医院一趟，我流产了，有些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景之有气无力的说。

　　　　有如晴天霹雳，我脑袋翁的一下，我往往想不起那些糟糕透顶的消息传来的第一刹那是怎么应付的，那些消化的过程却总是花费更多的心力。

　　　　景之交代了大致的地址，我默默记下，准备火速前往，我想不出她这样温和简单的姑娘是如何去消化这五雷轰顶的，但是她出乎意料的淡定。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我飘飘荡荡，把日子过得七零八落，安慰我在我身边的也就是景之。而今，需要我安慰她，可是面对的却是一件无力挽回的事情。

　　　　“不好意思，王宇昊，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我送你吧？”王宇昊看出我不是故意逃走。

　　　　“不用，我朋友在等我。”

　　　　我匆匆离开又联系俞晖来接我。这样的时候，我想求的竟然是俞晖。

　　　　“小远，你来了。”莫小东看到我进来就起身，然后对景之说，”我出去给你买点粥。”

　　　　景之没有答要还是不要。

　　　　“你怎么回事啊？”莫小东出去了我问。看了景之，我才知道为什么有人描述别人的病容说纸一样白。

　　　　“胎儿突然就不好了。”景之说话时倒反而有了几分力气。

　　　　“我们还年轻，以后有机会的，现在先把身体养好，不能过度伤心。”

　　　　“突然觉得婚姻也怪没意思的。”景之眼眶有些红。

　　　　“别说傻话，你们那么多年了。别因为这会儿情绪低落做出错误的选择。”

　　　　“哎，在孩子不好之前，发现莫小东和女同事有点暧昧。就因为这么多年，心里挺难过的。”

　　　　“怎么个搞不清法，这倒是得说清楚。”

　　　　“那女孩子来跟我说她和小东才是真心相爱的。”

　　　　“关键是莫小东怎么说。”

　　　　“他断然是不承认的，更何况那时候也顾虑着我怀孕吧。”

　　　　“你看他这忙前忙后的，不像是对你不在意。”

　　　　“我想趁这次流产也是个机会和他聊个清楚，如果真如那姑娘所说，倒不如放了他去。婚姻也不是全仗着一个人对一个人多在意。”

　　　　“我还是觉得你想多了，谁没有个给别人误解的时候，更何况莫小东这种爱为别人考虑的性格，难免被哪个神经病会错了意思。”

　　　　“但愿吧。小远，其实不结婚真的挺好的，谈恋爱的时候多好，两个人约会散步聊天，想着法子多聚在一起，结了婚，加入了两个原生家庭，家务、婆婆、生养，感觉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你们两不是那么脆弱的关系，好好谈谈吧，无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千万不要在情绪上做决定。”

　　　　经历了景之的一回事，又少了桩装修的事情，我整个人蔫蔫的。

　　　　这中间还有一桩恶心人的事儿，有一天刚好俞晖有空说要补当初欠下那顿饭，去车库找他的时候，看到梁姗姗对着单明升声泪俱下，一个劲要往单明升怀里贴，单明升呢嫌弃的推推搡搡。

　　　　单明升看到我，尴尬了一下，我赶紧钻俞晖车里。这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