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十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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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同人)(楼诚)十八相送-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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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楼诚'十八相送
作者:挽云罗/云初

文案:
     阿诚是国家情报学院毕业生,受国情局要员明楼派遣,以青瓷的身份潜入暗杀组织76号,在调查中他渐渐发现,组织首领毒蛇和他有着难舍难分的联系,这种联系缘于阿诚儿时经历的一场恐怖袭击,但是,关于这场袭击的记忆,仿佛被人有意从阿诚的记忆中抹去了……

(封面制图:何堪最长夜)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楼,明诚 ┃ 配角:明台,王天风,梁仲春,郭骑云 ┃ 其它:楼诚,伪装者


☆、壹

刑讯第九个小时了。
上头的命令,让他尝点儿苦头,不许伤筋动骨。所以,只派了一个刑讯官,单是拷打,也没用别的。
刑讯室的灯光,煞白,滚烫,问话的人声忽远忽近,听不真。脸上是汗,身上是凉,呼吸里是血腥味,别的知觉,都可以忽略不计。
又快失去意识了,阿诚想,好像是第三次。
这点疼并不难熬,难的是他必须一次又一次,在恢复意识的刹那间,记起自己是谁。
行动是从半年前开始的。他们发现,敌人在他们之中,埋伏了一个暗哨,这个暗哨的名字,叫青瓷。
阿诚的任务,是成为青瓷,逃出去。
他去囚室看过青瓷,他们同校读书,有过几面之缘,看不出来,那个人一入学就带着秘密。
他熟记了青瓷的一切,从作息偏好到书写习惯,事无巨细,可是,对于毕业以后接的第一个任务,始终没什么实感。
直到绑在刑讯柱上,一记鞭子抽在领边,见了血,他才算是入了戏。没有什么国家情报学院优等生阿诚了,从此,只有76号恐怖组织的暗哨青瓷。
记着这一点就够了,刑讯官问什么,答与不答,都不重要。
刑讯官不知道面前这个青瓷是自己人,所以出手不留余地。
疼是绵长而滞重的,周而复始近乎麻木,打出来的伤,也流不了多少血。只有脱水是掩盖不住的,一把火,在骨头里烧得正烈,冷却如同一条蛇,沿身上的伤一寸寸爬过去,止不住。
阿诚十岁就在国家情报学院预备役受训,吃过各种苦,他清楚以此时的体力,自己还能撑多久。
三小时,至多,五小时。他暗自度量着,抬头看了一眼正对着他的那面青灰的墙。
那是一面单向玻璃,他感觉得到,在玻璃另一侧,有一道目光,沉默地注视着他。
行动计划里写得明白,他撑不住的时候,刑讯就会中止。
可是,那个人在那一边,也许,正盯着他的眼睛,他不能撑不住。
   
国家情报学院毕业生的档案一向是绝密,所以包括阿诚本人在内,没人知道,明楼去校医院看他那天,恰好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一放暑假,校医院的人手就不够,几个病人住在一间狭小的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看顾。
明楼找到阿诚的时候,他蜷在一张旧沙发里睡得很沉,毛毯一半盖在身上,一半落了地。
明楼俯下身子,抬手,顿了一下,又收住。回过身,冲门口扬声问:“人都去哪儿了?”
实习护士走过来,扶门张望,一看来人肩上的军阶,吓住了。
明楼见她是个没毕业的小姑娘,也没别的话,他看着沙发里的病人,说:“这个人是76号暗哨,很危险。”
护士愣了片刻,蓦地领悟了什么,正了一下军姿,一扭头,急匆匆朝走廊尽头奔去。
过了一刻钟光景,叫来了值班医生,和两名岗哨,几个人把阿诚抬起来,阿诚就惊醒了,他被抬过走廊,上了楼,明楼一路跟着,有点远,两个人对看着没说话。
他们把阿诚安顿在一间单人病房,医生测了体温心律就离开了,岗哨退出去,就站在门外警戒。
阿诚挣了一下,听见明楼说:“睡吧。我不走。”是个命令。
这间病房朝西,等阿诚再醒过来,是日落了,床边有把椅子,明楼坐在那儿,平静地看着他,一道夕光隔在两人中间。
等那道光淡下去,明楼才开口,他说:“伤不是给别人看的,是让你在心里,真正认同这个身份。”
“明白。”阿诚说。
又是长长的沉默。忽然,明楼笑了笑,他说:“熬得住么?实在不行,我和上头说,换别人。”
阿诚拿不准这句话的虚实,所以没回答,他等着下文。
“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说的话,上头会听的。”
“你还有别人么?”阿诚反问。
明楼摇头。“没有了。”
阿诚笑了,深湖似的眸子漾开。
“就那么高兴?”明楼说。
唇角还扬着,笑却敛住了,阿诚别开视线,向窗外望去。差点忘了,他是青瓷了。
明楼也看着窗外,日色在两个人的目送里落尽,窗上由明转暗。
有点透不过气,阿诚伸手,按亮了台灯,撑起身子的时候,他的眉心轻皱了一下,明楼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攥住,没有帮他。
阿诚下了床,走过去,拉下了百叶窗。一回头,明楼正盯着他。
这半年中,每当明教官这样打量,阿诚就明白,有什么不对,让他看出来了,他不是青瓷。
喉咙里紧得发疼,阿诚干咽了一下,站在窗边没动。
等了许久,终于,明楼轻叹一声,说:“多大了,还戴运动手表。”
阿诚恍然,立马解了左腕的手表,一气丢进纸篓。
明楼在椅子上欠了欠身,阿诚在他身旁蹲了下来,握住扶手,恳求似的说:“你放心。我一定……”
话没说完,因为明楼解下自己的手表,绕在了他的腕上。表链有点松。
阿诚看着那块手表,十岁那年,明楼领着他,第一次踏入国家情报学院的大门,就戴着它了。
明楼的衣襟上,别着一枚国情局的徽章,他取下它,用别针顶出两枚生耳,把表链的一截卸下来,揣在制服口袋里,又把表链接好,绕在阿诚腕上,扣好。
时光漫长。阿诚的腿已经麻木。
明楼在他肩上,轻握了一记,站起来,走出病房,什么话也没说。

☆、贰

明楼的手表在青瓷出逃那天摔坏了。
刑讯隔四十八小时一轮,阿诚借前两次,摸清了刑讯室的位置,那是国情局西北角一栋半废弃的小楼,押送的人带入带出,走的是没有灯的楼梯间。
第三次刑讯后,阿诚在两名押送官将他拖过暗廊的时候,打晕了一个,夺了他的枪。
青瓷被另一个押送官架出小楼,苍白憔悴,披着来时穿的外衣,阶前四名岗哨,谁也没看出,那件外衣底下,他正用枪抵着押送官的肋侧。
押送车载着他们,平稳地开出国情局的北门。
车厢两边没有窗户,来的时候,押送车开过了二十一道减速带,阿诚记得很清楚,每过一道,就是一阵颠簸,那是一个闹市区。
阿诚把枪抵在押送官的颈动脉上,第一道减速带,车上一震,他使了一记手刀,击在押送官的脖颈上,那个人应声而倒,司机在前头没听见半点动静。
第二道减速带一过,阿诚解下押送官的弹夹,撞开后门,跃出车厢,就地一滚,押送车扬尘而去。后车惊得一声急刹,等司机缓过神来,只见一街行人来来往往,阿诚早没了影子。
青瓷常去的联络点,暮光里142号,在城市的另一端。得尽快搭上一趟巴士。
阿诚裹挟在人群里,快步走着,他知道街角路旁,有多少双眼睛在找他,对手很了解他,不可能全无防备。
阿诚十二岁开始跟着明楼下现场。那时明楼在指挥车里,和他对面坐着,小桌上摆着西洋棋,他走错一步,明楼会看着他,沉默一会,说,你走这一步,有个人可得牺牲了。
当时不懂,后来渐渐明白,原来每次行动的布防,都在那张棋盘上。
明楼教过他,在人多的地方被盯上了,跑也好走也好,只是别停下,监视你的人开不了枪,开了枪也伤不了你,真正能伤你的,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比如一支架在三层小楼上的狙击□□,你一慢,一停,他锁定目标。
这片街区的十字路很窄,车流从街头一路淌到街尾,行人就像鱼群,从车流旁边匆匆游过,阿诚行走在他们之中,和一辆车擦身而过,他迟疑了一步,回过头。
后座的车窗半敞着,是明楼,他从反光镜里看着青瓷,青瓷也看着他。脚下一慢,肩上臂上立时挨了几下撞,行人从他两侧,纷纷涌涌而去。
早就知道,明教官是整个行动的策划者,早就见惯他的杀伐决断,但是,在与不在那张棋盘上,终究是两回事。青瓷分了心,有一支狙击□□扣响了扳机,子弹打中了他。他踉跄了一下,扶都没来得及扶,就向车流深处跑去。
人群惊散,更多支枪响起来,交通灯变了色,车流开始松动,鸣笛声四起。
一身的疼都醒了,辨不清伤在什么地方,阿诚在曲折的车流里穿行,子弹追着,他疲于闪避,还击次数不多,那毕竟是自己人,奔过了整个街区,对方的火力几乎没降。
面前横着的那条街上,车流滚滚,对面有一趟巴士正在徐徐靠岸,阿诚撑着车前盖越过了一条车道,有两颗子弹,就从他衣袖上擦过去。
阿诚翻过隔离栏,和疾驰的车辆将将错身,滚落在车道旁,手表是在那个时候摔坏的,等爬起来,那趟巴士正驶离车站。
他狂奔追出几百米,巴士司机在反光镜里看见他,心生恐惧,一踩油门加速驶去,身后又是几声枪响。
阿诚见追不上了,缓了一口气,一回身,指枪逼停了路过的出租车。
他赶下司机坐进车里,出租车才一发动,后头就有车换道追了上来,没人知道青瓷的真实身份,他们不会放过他。阿诚记得,枪里好像只有一颗子弹了。

那天一入夜下起雨来。
明楼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屏幕,最后把阿诚的档案看了一遍,这份档案将列入国情局非公开服役人员名单,行动结束之前,任何人无法开启。
照片里阿诚的笑容温暖明亮,如果不是黑白照,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狡黠,那天是毕业典礼,明楼来学校看他,送了他一份毕业礼物,就是这次行动的计划书。
照片旁边,姓名那一栏写着两个字,明诚。
明楼的目光在那两个字上停顿了片刻,按下了确认。画面在屏幕中消失了。
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说明青瓷的出逃还算顺利。
明楼站起来,开始收拾,书籍归入书柜,私人物品锁进抽屉,笔记和文件分放在两只纸箱,不疾不徐。
直到,王天风推门而入,秋风扫落叶一样,把当天的行动日志扔在空旷的办公桌上。
“你这是在等着他们把人抓回来么?差不多行了。”
明楼没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过了一会说:“零点收队,还有半小时。”
“那是我的人,你客气点儿。”王天风站在桌前,不动声色一字一句地说。
明楼一面在行动日志右下方签了字,一面扬起唇角,却没笑。“你的人打伤我的人的时候,一点儿也没客气。”
“我还能更不客气,你信不信。”
“我信。”明楼摘了徽章、军阶,褪下制服,换上一件风衣。“我要离开几天。”他说。
听这语气,是有事。王天风在对面落座,好整以暇。“只离开几天?”
明楼说:“几个月,或者几年。”
王天风抬头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青瓷那里,你帮我照应。”
“怎么照应?”问句末尾带着危险。
明楼没回答,他叠好了制服,放在办公桌正中,徽章、军阶、枪置于其上,一转念把枪又拾起来,在王天风面前狠狠一拍。
“随你的便。”
话音落定,人已经走出门外。

暮光里142号在一条破旧小巷的尽头。阿诚为避过追踪,绕了远路,换了几趟巴士,又换地下铁,半夜才找到。这里地面下陷,房屋经常倒塌,几乎无人居住了。
大雨一直不停,枪伤在左肩,路上留下的血迹,都被冲走了。
他在巷口敲开一家杂货店,买了棉纱和烈酒。店主是个孀居的老婆婆,看着阿诚身上的血迹,心里害怕,不敢多留,只把家用药箱和儿子的几件旧衣服给他带上。
142号好久没人来过,阿诚在屋里生起火堆。子弹不深,他从药箱里找了刀,在火上烧过,咬牙划开伤口,取了子弹,包扎的力气都没了。
他握着枪,倚在墙边,昏沉了一会,记起那天在医院,明楼给他扣上手表的时候,在他手心里留了一张字条。当时不敢看。
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把它翻出来,潮湿,字迹模糊。
上面写着:在76号,你就是青瓷,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不必联系。掌握的消息,不必写下来,不必告诉谁,记在心里,你活着,消息活着。
阿诚发着高烧,心绪很不平,短短几行字,看着看着,眼泪就滑下来。
他把字条烧了。借着火光,瞥见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停了,上面有一道冰裂,很深,穿过整块表蒙,他把那道裂痕,捂在了手里。
仿佛他的伤,就镌在那块表蒙上,所有的疼也都在那上面。他记起那天病房里,明楼说他没有别人了。

青瓷出逃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却恰到好处地泄露了。
76号没有人相信青瓷没有叛变,他们都说他不是青瓷,就算是,也绝不能信任。
汪曼春把种种疑虑写在密码电邮里,传给了上级,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只收到了一封一个月以前写的定时电邮,译出来一共是五个字。
接青瓷回家。

☆、叁

阿诚再次见到明楼,是他成为青瓷三年后。
76号组织成员隐秘,从不集结,每次行动的搭档不同。它有一个从不出面的主使者,所有计划的实际执行人是汪曼春,可是就算汪曼春,也没见过这位幕中人的真面目。
汪曼春不信任青瓷,他没有一丁点机会窥伺计划的核心。三年间,青瓷奉命执行了三次暗杀,目标是国情局高官,前两个都是卸任当天出手,一击毙命。
每次狙击□□锁定目标的时候,阿诚都知道,行动组里也有一支枪时刻对着他,他稍有异动,马上会被当成叛变者就地处决。
第三个目标,是国情局民族宗教司首席,暗杀是在这位首席卸任一个多月以后执行的。
那天是国家情报学院三十周年校庆,这个目标卸任后深居简出,校友会执意请他出席当晚的酒会,是为诱出那个专向卸任高官下手的暗杀者,行动的策划者,正是王天风。
青瓷的行动组里一共三个人。一个控制了方圆一公里的供电系统,一个扮成门侍,在目标身上留了一枚定位器。
酒会在学院礼堂,青瓷选它西南面,两栋教学楼之间的风雨走廊,算不上多好的狙击位置,撤离路线却得天独厚。
大面积断电发生在十一点钟,礼堂天台第一束庆生焰火升上夜空,成了唯一的光。
那位首席风声鹤唳,黑暗中怔忡了一刻,断定暗杀者就在身边,他大步走出人群,王天风的手下拦都拦不住。
青瓷的手持屏幕上,定位器也启动了,目标在朝疏散通道移动。
第一束焰火暗下去,接着,第二束升起,绽开,青瓷锁定目标。第三束焰火升空,绽放的声音盖住了枪声,在目标踏入疏散通道之前,子弹穿过玻璃,打中他的头部。目标倒下,无声无息。
三分钟后,应急照明系统启动,死者倒在血泊中,礼堂顿时鸦雀无声。
阿诚的战争运筹学是王天风教的,他哄不住这位教官,尽管在王天风手里,他得过十年不遇的九十分。
王天风看了死者的伤口和破碎的玻璃,走出礼堂天台,四下眺了眺,就把封锁路线定好了。
焰火在空中明了又灭,青瓷借着微光,掩身进了一间教室,角落里倚着吉他琴匣,他把枪收在里面,组里人会把它带出去。
走出这栋楼的侧门,明晃晃的手电光就扫过来,他闪身掩在消防梯的阴影中,楼前有人声,楼里有灯亮,撤离路线被封锁了。
有一辆车从楼后拐出来,没有开车灯,里面的人降下车窗,他的枪对上了青瓷。
明楼。
他向青瓷偏了偏头,他会意,一侧身,最后一束焰火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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