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晴想说墙上就有呼叫器,但南乔已经走到门口了。
门外,莫北丞唇畔那点弧度消散了下去,他看着走过来的南乔,
长腿往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病房里有呼叫器。”
“你们先去医院吧,”沈舰闫转而看向莫北丞,脸色不大好,还是不待见他,话音和神情里都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这事过段时间再说,你先带南乔去医院,经常输液也不好,让医生开点感冒药就行了,哪有一个感冒都输液的。”
南乔之前身体挺好,这些年很少回家,沈舰闫也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体糟糕成这样。
“好,”他的声音一贯的低沉,只是在沈舰闫说完后,才眼神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无端生出了几分客气。
自己女儿的情况都一无所知。
当然,对于这点,他无法置喙什么,但沈舰闫作为父亲,确实是没有尽责。
再看向南乔时,连目光都软了几分。
他扣着南乔的手腕,轻声说道:“我进去看看妈。”
陈晴早听见莫北丞的声音了,此时他进来,也没有激起她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北丞来了。”
称呼没有变,却没有之前那份亲近了,她之所以没有发脾气,完全是因为良好的素质修养,让她做不出在公共场合大声呵斥的事。
“妈,对不起,让你们丢脸了。”
“这事受委屈的不是我们,是南乔,”她不意在这件事上多说,她现在在病床上躺着,也不知道南乔的想法。
这事,等段时间再商议。
陈晴问南乔:“你生病了?”
南乔化了妆,看不出脸色好坏,也没多说话,所以陈晴并没发现异常。
“一点感冒,不严重,吃点药就好了。”
陈晴又嘱咐了几句,便有些精神不济了,莫北丞看了眼时间,牵着南乔告辞出来了!
南乔没拒绝,他不松手,便由着他牵着。
但这样的顺从,却比她闹着让他滚更让人烦躁,男人眼底有情绪翻滚而过。
到了电梯口,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插入她的发间,低哑的嗓音里有几分宠溺的纵容,“你不喜欢被我牵着,可以拒绝,用不着摆出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话落,南乔径直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看也没看他,直接进了电梯。
莫北丞:“……”
这女人,翻脸无情的速度比谁都快。
……
他们到言瑾之的医院时,言瑾之还在手术室没出来,但已经吩咐下去了。
护士带着他们去了VIP病房,几分钟后,就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进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莫先生,我是言院长安排给莫太太看病的医生,我姓杜。”
基本的寒暄后,医生询问南乔的症状。
药是之前言瑾之开好的,杜医生只需要根据南乔的情况,稍作修改就行了。
挂上点滴,莫北丞去外面接电话,南乔给木子发信息说下午去不了,改下次!
言瑾之从手术室出来,水都没喝一口就往南乔的病房来了,身上还穿着手术服,一边走一边脱。
到南乔的病房门口,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放缓了脚步走进去,见南乔没睡觉,才恢复了正常行走的频率,“三哥,三嫂。”
“怎么样?好些了吗?”
医生的本能,他先查看了一下药瓶上的标签,又看了眼输液的速度。
“这是最后一瓶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没有,谢谢。”
说完后,继续低头看手机。
这回答,轻描淡写的很像敷衍。
言瑾之尴尬的看了眼自家三哥,见他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只好硬着头皮说,“三嫂,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不对。”
婚礼的事他听瑾槐说了,昨天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事后来再回想,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有欠考虑,但当时,他是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来了。
总不能真看着她去死吧。
南乔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言瑾之和南乔本来就谈不上熟,只是表面上的和气,她这冷冷淡淡的态度堵死了他所有要说的话。
他盯着南乔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接话,只好转向莫北丞,苦着一张脸,“三哥,你也帮我说两句啊,我知道我错了,难不成还要学苏小妹三难新郎啊?”
莫北丞看着他,脸色阴沉,目光深沉冷淡又锐利,“你说什么?”
“苏小妹……”言瑾之恍然大悟,急忙改口道:“三难伴郎。”
莫北丞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没瞧见她看着我都是一脸‘你怎么还不滚’的表情吗?我说什么?”
南乔:“……”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她虽然不想跟他说话,但也没有他说的那种想法啊。
言瑾之笑的只差没有捶胸顿足,莫北丞平时一副禁欲的老干部脸,这样的冷笑话已经是十足的难得了,不能对他奢望太高。
“这倒是。”
他原本只是有些阴沉的不悦,此时心头的火焰簇簇的燃烧了起来,“废话这么多,我出去抽支烟,你乖乖的躺着,有什么事按铃或者给我打电话,上厕所也是。”
莫北丞紧盯着南乔,直到她点头,才出去。
言瑾之一脸惊讶的跟在他身后,这种高级私人医院,有专门的抽烟室,还有水果茶点。
他接过莫北丞递来的烟,“三哥,你这是娶了个老婆,还是养了个女儿啊。”
“抽烟都堵不住你的嘴,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的。”
他心里不快,也不想说话,偏偏言瑾之还一个劲地往枪口上庄。
言瑾之耸了耸肩,抽烟。
抽到一半,“三哥,这事我做得不对,我一定帮你把三嫂哄好了。”
“你?”莫北丞不信任的打量了他几眼,吐出一口烟雾,瞥了他一眼,“刚才跟个智障一样话都说不清楚,你帮我哄?”
言瑾之也不介意,“三哥,你不需要我帮忙是你的事,但我这儿有件事必须得您出面。”
“不帮,你也该找个女人管管了。”
言瑾之忍不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一名护士急匆匆的跑进来,“院长,7床的病人发生室颤。”
言瑾之表情一紧,站起来跟莫北丞打了声招呼就跑步离开了。
莫北丞抽完烟回病房,南乔正在打电话。
她散着头发,视线看着窗外,只留给他一个线条姣好的侧脸。
膝盖曲起,握着手机贴着耳朵,只是偶尔答话,但语气全然不像对着他那样剑拔弩张。
他站在门口没动,南乔也没发现他来了。
“我挺好的,没事。”
又是一阵沉默后,南乔道:“楚衿,谢谢你,我真的没事,不用来看我。”
莫北丞眯了眯眸子。
楚衿。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无数次出现在南乔身边的那个男人!
南乔察觉到身后有人时,莫北丞已经在她身后了,他俯身,搂着她的腰肢,低头就吻在了她的唇上。
直接撬开她的唇舌,长驱直入的深吻下去。
这完全是南乔始料未及的。
他突然走过来,吻住她,还是这种完完全全不掩饰不克制,带着欲望的亲吻!
南乔懵了。
电话还维持着通话的状态,他亲吻着她,弄出不小的动静。
楚衿是男人,如果刚开始那一两秒没懂,后来也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了。
过了大概十几秒,南乔开始挣扎,“莫北丞,你放开我,脏死了。”
男人的动作微微怔了一下,接着,她整个人都被男人压进了怀里,更多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声音粗嘎沙哑,“脏?沈南乔,你居然嫌我脏?”
南乔完全忘了电话还没挂,挣扎中,手机落在了一旁,“你给我滚开,烦死了。”
男人压制着她的手,勾着唇,笑得肆意痞气,“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我也没见你多烦我啊。”
她恼怒的满脸通红,气息急促,“那是你脸皮厚。”
“那是因为,”男人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舌尖刷过她耳朵上的软骨,“沈南乔,你爱我。”
这一刻,南乔是狼狈的。
她避开莫北丞因为太亮而显得咄咄逼人的眸子,脸色沉了又沉,“放开我,不然我动手了。”
“又想打我?行,你来,我不还手。”
他松了手。
南乔:“……”
她被他折腾的,都快没脾气了。
她本来就不舒服,又剧烈的挣扎了一阵,彻底不想动了,软下语气,“你到底想干嘛?”
莫北丞没回答她,而是捡起床上的手机,唇角似笑非笑,蕴着并不明显的冷意,“楚总难道还想继续听下去?”
“莫三少跟个女人过意不去,也不觉得丢脸?”楚衿压抑着怒气,天知道,他要多能忍才没有直接挂了电话直接冲到浅水湾将南乔从莫北丞怀里拽出来。
。
第154章 她不重要
莫北丞的手还横在南乔的腰间,不容她动弹,别有深意的道:“哄老婆是种乐趣,不过,楚总现在体会不到。”
“以前只听说过莫家的三少处事如何犀利、运筹帷幄,不知道三少还喜欢在自己脸上贴金,哄老婆也要对方心甘情愿被你哄才是,南乔根本不爱你,你就是给她摘颗星星,她也觉得你烦透了。”
南乔听不见楚衿说什么,但却看见,莫北丞的脸色越来越冷,透着一股极端的阴郁。
“至少我能摸得到看得到吃的到,也比某些人只能在心里臆想的好,她对你,态度也不见得好吧?两次都被人捷足先登,也只有楚总了。”
莫北丞挂了电话,抬手去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点滴打完,南乔刚穿上鞋子,就被莫北丞抱起来了,“带你去个地方。”
跟莫北丞闹情绪也不是一两次了,这个男人一旦固执起来,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不去,他总有无数种方法能让她乖乖的去。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你抱着我上来,再抱着我下去,人家还以为我是个残废呢。”
莫北丞嗤笑一声,“你还介意别人怎么看你?”
“那当然,被人一脸惊艳的盯着,总比被人一脸怜悯的盯着要心情舒畅。”
“一脸惊艳的盯着,沈南乔,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南乔瞪着他,双脚乱动,“你放我下来。”
莫北丞将她放下来,却换了个十指紧扣的方式带着她进了电梯。
南乔想过他会带自己去游乐场、去莫家、去找木子,甚至想过,他会带她去美国找时笙,或去见陈白沫。
但她没想到,莫北丞居然带她去跳伞。
飞机底部的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骨子里的暴力因子也随之达到了极限,她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南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尝试极限运动,但那仅限于危险系数很小的过山车、蹦极这一类的。
而且她恐高,每次极限运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近乎自虐的摧残。
跳伞,她没尝试过,也没有想过!
外面的云一层层的像云雾一般。
莫北丞在穿装备,南乔盯着天空,默默的咽口水。
她抱着椅子的扶手,手脚缩成一团,莫北丞整理好装备,朝南乔伸手,“过来。”
南乔摇头。
莫北丞莞尔,朝她走过去,弯腰,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下颚,“你每次心情不好不是喜欢极限运动?”
“我心情很好。”
“很好?”他在笑,不是自嘲或冷笑,是真的心情愉悦的笑,“很好你这两天看到我都板着脸?”
风从打开的机舱门灌进来,吹得南乔的头发糊了一脸。
她敢肯定,莫北丞是故意的。
但她不敢逞强,这和被强迫做爱不同,不求饶忍忍就过去了。
她恐高。
于是,南乔前所未有的乖顺,“没有。”
“心情好你这几天叫我滚的次数,比你吃饭的次数还多?”
“我这两天病了,没怎么吃饭。”
她的嗓子有些哑,委屈和埋怨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就触不及防的掉下来了。
也不出声,就默默的哭泣,可怜的像只被遗弃的猫儿。
莫北丞很少看她掉眼泪,平时最多只是红个眼眶而已,他有些慌了,本来就不擅长哄女人,这下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断的用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他脱掉装备。
“乖,我们不跳了,你瞧,舱门都关了,”南乔估计是太久没哭过了,这么一哭就收不住了,眼泪一直掉,怎么也擦不完,“别哭了,嗯?”
他两只手掌都被泪水侵染的湿漉漉的。
莫北丞无奈,南乔又哭个不停,他只好低头吻她,“女人哭的时候最容易勾起男人的想蹂躏的欲望,你是想在飞机上来一次,嗯?”
南乔:“……”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哭起来就这么不可收拾。
但不管想没想到,脾气是被他挑起来了,而莫北丞说这话,也着实欠揍。
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颚就在眼前。
南乔一时忍不住怒意,居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莫北丞原本是蹲在她
莫北丞本来是半蹲在她身侧的,被她一咬,直接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有东西抵着她的腿!
南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咬牙切齿,却又不敢挣扎,生怕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莫北丞长了一张禁欲的脸,却配了一副纵欲的身体。
她要真挑起他的火,说不定他真押着她在飞机上做一次。
莫北丞闭了闭眼,眼神微变,狼狈之余,呼吸也沉重紊乱了,“南乔,我们做吧。”
四目相对。
南乔眼里的惊讶还来不及彻底的表露;莫北丞已经抱着她起身,将她压在了座椅上,“忍不了。”
他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没有半点细细研磨的温情,急不可耐的撬开她的唇齿,如狂风过境一般迅速的在她嘴里扫过。
大掌熟练的摸到了她裙子的拉链,往下,露出腰上大片细嫩的白皙肌肤!
5000英尺的高空,他肆意妄为的亲吻着她,搓揉着她。
原本还在旁边端茶倒水的空姐早识趣的退到了后面的工作舱。整个客舱就剩他们两个人!
莫北丞吻着吻着就停下了侵犯的动作,盯着她,沙哑低沉的嗓音性感得一塌糊涂,“南乔。”
身下的女人一直任由他吻着,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也没有回应,眼睛睁开的弧度与平常无异,没有瞪大,也没有半眯,似看着她,又似没看他。
但就是这样无声的抗拒,更让人心里如猫抓一样,不疼,但是难受!
“昨天就算换作其他任何我身边的人,我一样会去救,在这一点上我并不感到愧疚,如果我没去,而她死了,才会是我一辈子都亏欠,”莫北丞的声音醇然低沉,用的是一种阐述的严肃语气:“我愧疚的是没有事先告诉你,没有安排好之后的一切,让你受了委屈。是我做丈夫的失职,在这一点上,我很抱歉。”
不事先告诉她,是怕她胡思乱想。
他以为自己能够在婚礼开始之前赶回来。
“南乔,这件事上你可以生我的气,怨我,怪我都可以,但我不允许你是因为我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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