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不顾被她挠脸的危险,将闹腾个不停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双臂紧紧的裹着她,将她束缚在怀里,“你想干嘛,我带你去。”
对面的车已经开走了。
南乔瞪了他一眼,双手抱着脑袋,双腿上下乱蹬,“楚衿,你好烦啊。”
楚衿见她这样,实在没忍住,笑了笑,“你这样,倒是比平时那副冷心冷肺的模样可爱多了。”
南乔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你放我下来。”
“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送,我叫了代驾。”对面的车已经走了,南乔连车型都没看到,更别说是车牌了。
时笙已经失踪好多天了,她知道季予南在找,莫北丞也在找,但一个人真的想避开,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时笙的性格,决定走之前肯定是做了周密的部署。
国内只有火车、机票、长途汽车是必须要实名制,大部分短途的和乡村上的汽车是不需要实名制的。
所以,季予南只查到时笙回了国,去了胡安市,之后又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刚才她看到的那个人是时笙,那她来临江,怎么不给她打电话?
楚衿见她不闹,便弯腰将她放下来,“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叫代驾不安全,最重要的是还长了一张引人犯罪的脸。”
楚衿骨子里的强势和不容拒绝并不亚于莫北丞,“如果我不答应,你打算一直不放我走?”
“没有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试试。”
南乔抓了抓头发:“浅水湾。”。
第175章 你也算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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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丞将陈白沫送回病房,护工都急的快哭了,看到坐在轮椅上被莫北丞推进来的陈白沫,长松了一口气,“陈小姐,您去哪里也没说一声,我们都急坏了,医生护士都到处找您呢。”
陈白沫面无表情的绷着脸,“你这是在责怪我让你们担心了?”
护工脸上表情一僵,她也是一时心直口快,没想到会惹得陈白沫不高兴,颇有些无措的看着莫北丞,“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
“出去吧。”
护工如蒙大赦,也不敢看陈白沫,急忙退出去了。
病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莫北丞微微眯起眼睛,无视墙上的禁烟标识,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如果你不想要你这条腿了,就尽早让医生给截了,别四处折腾,辛苦你自己也辛苦别人。”
“就算辛苦我也认了,至于那个别人,”陈白沫既委屈又气愤,眼眶润润的,“可以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我一个残废难不成还有人会打我的主意?”
莫北丞:“……”
他掐了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转身走了。
陈白沫死死的咬着唇,双手攥着膝盖上的裙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终于,在莫北丞走到门口时,她抬手将病床上的床单和被子一股脑儿的扯了扔在地上,哭着喊道:“莫北丞,你就这么上赶着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吗?她不爱你,沈南乔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隔了几秒,身后传来男人清淡冷漠的回答,“我回去和她爱不爱我没有关系。”
陈白沫觉得自己整根神经都火辣辣的疼,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堪过,那道欣长的身影此刻背对着她,显得那么冷漠儿而薄凉,好像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伸手都触碰不到了。
“她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莫北丞,你是莫家三少,就甘心被一个女人玩弄戏耍吗?”
莫北丞转过身平静的注视着她,淡淡的道,“一个人能被人玩弄戏耍,说明有利用价值,就像当初,你不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才决定和陆然分手的吗?”
他说这话时只有平静,没有半点儿讥讽的味道,但陈白沫宁愿他讥讽她,厌恶她,那至少她在他心里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位置,而非像现在一样,平淡的像是对着个陌生人。
“她那天跟我说,我和她之间的仇怨到此为止,莫北丞,你听明白了吗?到此为止就意味着你对她连这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那是我和她的事,”莫北丞的语调依然很淡,像是在陈诉某件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莫北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拉开门出了病房,“喂。”
病房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杂物坠地的响声,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多做停留,“我中途有事离开了,派人在那里守着的。”
……
莫北丞又是一夜没回,南乔在阳台的榻榻米上躺了一晚,中途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一亮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还有点似醒非醒,估计是睡姿的问题,总觉全身酸软无力。
南乔盯着天花板出了好半天的神,才听到手机在床头柜上一阵阵的震动。
她起身,赤着脚进去接电话。
是木子打来的!
她似乎也刚睡醒,声音还很朦胧,“南乔,钱不多你先用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什么钱?”
“我给你微信转了三万块,我这两天再想想办法,你先帮陆伯父办入院,老人家的身体不经拖,越拖越差。”
这三万块可能是木子东拼西凑加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她一个月的工资没多少,还要寄一部分回老家。
南乔的喉咙哽得有点发疼,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变调,“谢谢。”
“客气什么,”木子最害怕煽情这套了,“我要起床洗漱去上班了,要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南乔打开微信就看到木子转款的信息。
她盯着上面的数字出神,良久才收了钱,将手机放到包里。
……
莫北丞昨晚一夜未归是将车开到了AC楼下在停车场坐了一晚,他从陈白沫的病房里出来后,开车在街上绕了很久,本来是打算在办公室将就一晚。
车子停在停车场后,坐在车里抽了支烟,又出了会儿神,后来酒气上涌也不想走了,就索性放倒座椅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
中途接了个电话,是他留在皇家一号的人打来的,“三少,我们的人没看到时小姐,不过……”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几秒,“我们看到太太了。”
挂了电话,莫北丞又点了支烟,盯着天花板静静的抽,一双幽深的眸暗得不见底。
直到半夜才睡着。
莫北丞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了。
他眯着眼睛,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昨晚的酒有点上头,他现在头很痛,眼睛也很痛,只想睡觉。偏偏外面的人还不休不饶的吵着,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莫北丞觉得声音隐隐有些熟悉,只是还没等他坐起来去看,车子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之震了震——
他撑起身子,朝着车头的方向看去——
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撞在他的车头,身上穿着AC的工装,看不清脸。
莫北丞拧着眉将座椅调正,他虽然没认出那个撞在他车上的女人,却认出了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
眸色暗而淡的看着面前争吵的男女。
顾亭盯着狼狈的王悦,嘲弄、鄙夷,混杂着冷漠和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王悦,我绝对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已经找了律师了,你有什么意见在法庭上跟法官说,”王悦站直身体,梳理好刚才争吵中散下来的头发,脸上除了平静,就是笃定,“你会离婚的,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就算你等的了,她也等不了,你妈也等不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离婚?”顾亭俊朗的脸绷得很紧,压抑着愤怒和烦躁。
“是,我巴不得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没有犹豫,没有留恋,“你这种男人,看着我都觉得脏了我……”
“啪。”
响亮的巴掌声截断了她的话。
男人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脏了你?好,我今天把你脏彻底,娶你回来这么多年还没碰过呢,当初我付了十万彩礼娶的你,既然都要离婚了也不能亏本。”
说完,他居然开始动手撕王悦的衣服。
虽然现在还早,停车场里还没车进来,但也不表示,不会有车进来。
“顾亭,你疯啦?”
王悦捂着被撕破的衣服,尖叫着连连后退。
顾亭一双眼睛赤红,他其实没想要真对她做出点什么事,就是被气急了,吓吓她。
一时间,安静的停车场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时不时的羞辱。
莫北丞打开车门,下车,重重的甩上门。
这声音,惊动了正在争吵的两个人。
他靠着门,黑色西装和白色的衬衣,有些皱,但并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矜贵。
车也是黑色的,衬得他那一身更加的深沉利落!
莫北丞低头点烟,护着火苗的那只手被照得通透,他侧头,眉头漆黑凌厉,眸子冷淡到了极点,看着愣在那里的顾亭,嗤笑,“你也算个男人?”
顾亭没想到这么早停车场居然有人,还是从刚才王悦撞上的那辆车上下来的。
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这是我们的私事,让您见笑了。”
公司的保安来了。
看到莫北丞,顿时头都大了,他们是看到监控下来的,当时并不知道莫北丞在。
“莫董。”
莫北丞站直身子,冷着眉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气,说道:“把这个男人丢出去,以后别让我在AC的范围内看到他。”
顾亭被一群保镖擒着手带了出去。
对莫北丞,他不敢说什么重话,只狠狠的瞪了眼埋头不吭声的王悦。
尴尬,难堪,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来。
王悦低着头,半边脸都是麻木的,衬衫被拽得崩开了几颗扣子。
狼狈的不行。
莫北丞含着烟,走了两步,将西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
又从后备箱里拿了套沈南乔放在车上备用的衣服,“先将就着换上吧。”
王悦咬着唇,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谢谢。”
莫北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要谢就谢南乔吧,我帮你,是因为你是她的助理。”
“还是谢谢你。”她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莫北丞:“走吧。”
“去哪?”
“你这样,不太方便坐员工电梯。”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王悦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脸瞬间就红了。
她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莫北丞,身材欣长、冷漠、不近人情。
电梯停在设计部的那一层楼,王悦又郑重其事的跟莫北丞道了声谢,才出去。。
第176章 不要再管陆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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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设计部还没有人来。
王悦去洗手间换了衣服,又将莫北丞的西装仔仔细细的叠好,放进办公桌下的柜子里。
她比南乔稍微胖些,衣服穿着并不是那么合身。
但现在附近商场都没有开门。
王悦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有些心不在焉,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混蛋不肯离婚。
“王悦?”是沈南乔的声音。
“沈老师,”她一惊,急忙回神从位置上站起来。
南乔看了眼她脸上明显的巴掌印,目光淡淡的扫过她那身不合适的衣服,问:“你的脸怎么了?”
王悦注意到她的目光,怕她误会,急忙解释:“我前夫今早跟我在停车场动手了,衣服也被他给撕破了,正好碰到莫董,他就借了这身衣服给我,我明天洗干净再还给您。”
南乔进了办公室,顺手关上门,边拿手机拨白橘芳的电话边走到办公桌前开电脑。
她早上来之前已经将三万块给了白橘芳,让她带伯父去医院安排手术,她最近忙,实在腾不出时间。
白橘芳原本不收,后来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收下了。
“伯母,您带伯父去医院了吗?”
“正准备出发呢,你别担心,好好上班,这些事我会安排好的。”
“恩,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白橘芳连连点头,眼眶里还包着眼泪,“好,你忙啊,我挂了,我带着你伯父出发了。”
…
王悦煮了咖啡送进来,见南乔在看设计图稿,便悄悄的退出去,走了两步发现她只是拿着图稿在出神,忍不住问道:“沈老师,您和莫董是不是吵架了?”
南乔抿唇,放下手里的图稿,“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应该谈论私事,出去吧。”
“对不起,”王悦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只是今早的时候莫董看着情绪不好,精神状态也很差,估计是在车子里坐了一整夜。”
在车里坐了一整夜?精神状态很差?
南乔愣了愣,他这两天都没有回家,她以为他回莫家了,去乔瑾槐、言瑾之家了,或者是去他名下的其他房子住了。
虽然他曾经在部队待过,但结婚这段时间南乔还是发现,莫北丞在有条件挑的时候,还是挑的要死。
尤其还有洁癖。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车上坐一夜。
他不洗头不洗澡不洗脸不刷牙的样子,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见王悦还盯着她,南乔又重新恢复了不温不火的样子,“没吵架,出去吧。”
就算是吵架了,她也不习惯跟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谈论什么。
男人鄙夷的嗤笑声传进来,南乔和王悦同时抬头去看,只穿了一件衬衫的莫北丞从外面走进来,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没吵架?那你觉得怎样才算吵架?直接离婚了才算吵架?”
王悦听着气氛不对,急忙出去了,还体贴的将门关上。
设计师的办公室和外面的公共区域是用玻璃隔开的,王悦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以及里面一坐一立表情都很淡漠的两个人,端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莫北丞将百叶窗合上,隔阻了外面一众好奇打探的目光,他看着南乔,“你觉得怎样才算吵架?”
他站着,南乔坐着,说话时微微倾身,带给人很强势的压迫感。
居高临下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南乔精致的锁骨。
南乔垂下眼睑,半晌才淡淡的说:“三哥,对不起。”
男人的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没有半点温度的笑容来,他绕过办公桌往里面走了一步。
南乔一怔,下意识的就站起来想往后面退。
实在是这个男人此刻的气场太过阴森冷冽。
末了才发现,这个反应和动作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和尖锐。
但南乔虽然最终用理智克制了行动,站着没动,但莫北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以及心里的想法,脸色一沉。
南乔只觉得双肩一疼,已经被男人有力的手给握住了,“想躲到哪里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么急着辩解,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恩?”男人高大的身躯压过来,双手往她身后的办公桌上一撑,逼着她转正身子,与他对视。
南乔:“……”
盛怒中的男人估计听什么都觉得不合心意,只是想借着各种方式发泄怒气,南乔索性闭嘴不说了,静静的看着他。
莫北丞扣着她的下颚,微微用力,强迫她张嘴,“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南乔稳住自己的呼吸,抬头望着他。
“随便。”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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