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尝辄止,谢冰媛却拦住了她准备离开的动作,勾着脖子,诱使她更低地压过来。
“嗯……压到你伤口怎么办?”沈清爵凑近她的双唇,轻轻地问。
“你小心些便是了,怎么净想着压到我,讨打。”沈清爵于是小心翼翼地撑着一只手,从谢冰媛右侧俯身过来,避开了她左侧的伤口。
两人唇瓣交缠,像久旱的田地再逢甘霖,沈清爵最开始只是轻碰,被谢冰媛有些挑逗地咬了一下她的唇之后,索性从开始的接触变成了□□与吮吸。
沈清爵翻了个身轻压在谢冰媛身躯上,把刚才沾了水有些湿的外袍几下脱掉,袍子转了两圈到了地上,摔在一边颇为可怜巴巴。
她又腾出一只手,把床边上的帐子解开,帷帐垂下遮住了床,带起一片暧昧的光。谢冰媛错过唇,冲沈清爵眨了眨眼睛。
沈清爵:“……”
今天不把她吃干抹净,她还是人么?
“自找的?”
谢冰媛笑笑不说话,两只手揽住她的腰,顺着她十分流畅的线条一寸一寸往下摸。
沈清爵一个激灵,身体一颤,支撑着她的右手就要一弯,差点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做什么!别乱摸。”沈清爵低低地说。
谢冰媛身下不着寸缕,左侧胸部的纱布衬得她的皮肤如玉,甚至淡淡发着温润的光,她长发披散,面上沾了一层粉红,初尝人事的身体美地吓人,她眼中有光,镇定从容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羞涩与忐忑。
“民女为将军分忧。”谢冰媛手没停下,探进她的衣袍,稍微有些冰的手指贴上沈清爵有些热的皮肤,让沈清爵又一个激灵。
“……放肆”从沈清爵嘴里说出本该是霸气凌厉的两个字,此刻却满满带了温柔与宠溺。
敢不敢再放肆一点?
沈清爵稍微往下退了退,双唇顺着她的下巴一路点到了锁骨嶙峋处。
“瘦了,要多补补。”
谢冰媛有些羞怒,直接掀开了沈清爵的上部衣衫,两人腿贴着腿,上身却是分开的,全靠沈清爵右手撑着。
“会不会留疤?”谢冰媛看见她低头瞅着自己的左侧伤口,轻轻问她。
“不会,别怕,我保证和原来一样。”
“嗯……轻点。”
沈清爵低喘了两声:“好。”
等到八抬大轿进了将军府,萧离央就一路不停地赶到谢冰媛住的地方,谁成想还没进去,就被外面守着的下人们拦下。
“放肆!我要去进去,找我师傅!”萧离央有些气,她进御书房都没人敢拦,现在想进去看看师傅都被下人拦住。
“谁在吵闹?”卫卷云从侧房走到院中,看到争执的两人,便走过来问。
下人一看她出来,便凑过去,府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原来是公主殿下,下官有礼了。”卫卷云后退一步,双手交叠,行了个标准的礼。
“谢夫人身有伤势,行动多有不便,且需要静养,将军怕有人叨扰了夫人,便吩咐下人们,没有她的准许不准随便进去,此番将军不在,下官也不敢擅作主张,只有劳烦公主移驾别处等一等了。”
卫卷云不慌不忙,萧离央却被她说了个没脾气。
“好吧,也不知道清爵姐姐去哪儿了,师傅都是受了伤,也不说关心关心她反而四处跑,本宫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
“如此,殿下便等着吧,下官先行告退。”说罢带着几个下人也转身回了屋,只把萧离央留在原地,似乎她见到的人并不是大沐唯一尊贵的公主。
“外面……?”谢冰媛挤出两个字,用尽所有心神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美妙与眩晕感。
“嗯,没事,没有我的允许,她们进不来的。”沈清爵不等她回答,继续堵上了她的双唇。
约莫一刻钟之后。
沈清爵穿好袍子,轻手轻脚也帮谢冰媛换上干净衣服,在把床榻上一滩狼藉收拾起来放进浴间,偏头说道:“饿了么,吃完饭再睡。”
谢冰媛转过脸去不看她,有些闷地哼了一声。
“那好,我去叫人送过来。”沈清爵心情大好,笑着出了门。
一出门便看到公主殿下气鼓鼓地站在院中央。
沈清爵:“……”
萧离央:“……”
“央儿,你怎么来了?”沈清爵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十分镇定地踏步冲她走过去。
“收到清爵姐姐你的信,我便没有再睡,从御膳房和太医院拿了东西赶过来找师傅,却被拦在这儿,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没想到,清爵姐姐就在屋里。”
萧离央没好气。
“如此,是微臣对不住殿下了。”沈清爵顿时明白了一切,心想还好还好,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府中有一个镇定从容医术高明还会来事的女大夫是有多么重要。
否则,可是要坏了她的“要务”。
“本宫不同你计较,师傅呢?怎么样?”萧离央看沈清爵神色尚好,当下便松了一口气,只是她仍旧是十分担忧。
“无妨,就在里面,你若是想见便去见吧,我吩咐厨房送吃的过来,一起吃吧。”
“清爵姐姐”沈清爵欲走,却被萧离央叫住了。
“嗯?”
“你脸有些红,似乎还出了薄汗的样子?”
沈清爵一愣,旋即一笑,“你师傅受伤,我怕她着凉,所以吩咐下人加大了地龙的热度,你这么一说,外面倒是有些凉快了。”
她与谢冰媛住的屋皆是暖阁,地下有供暖系统称为地龙,所以萧离央没多想便信了。
“好,那我去找师傅了。”
萧离央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屋内,拐过弯看到她师傅躺在面朝里躺在床上,她还没开口,她师傅就非常慵懒开口:“这么快便回来了?”
萧离央一惊,师傅的声音,怎么和平常的清雅不太一样……这样一听,有些苏,还有些甜?难不成师傅平时就是这么和清爵姐姐说话的?
“师傅,是央儿。”
谢冰媛一听,面容有一瞬间的慌乱,在萧离央看来,这种反应完全是对她到来的惊喜。
“师傅不必欢喜,这都是徒儿该做的。”
“嗯,辛苦你了,还跑一趟。”谢冰媛看到是她,神色恢复如常,支撑着坐起身子,萧离央忙跟着坐到床头同她说话。
“我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带了御膳房的食物和太医院的药,可以轿子路上走的慢,我来了便不早了,更可气的还有个什劳子卫大夫,拦着我不让我进来瞧瞧师傅,徒儿快等了一个多时辰,真是气煞我也。”
谢冰媛心念一动,多亏了卫大夫,不然成何体统,想到这儿,她面色变得不自然。
“师傅,你怎的也同清爵姐姐一样脸色微红?不舒服么?”
谢冰媛掀开被子,“许是她怕我着凉,便吩咐人把地龙烧热了,你一说,是有些热了。”
萧离央点点头,深信不疑。
这会儿沈清爵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十来个侍女,侍女们依次把手中端着的工具摆放到桌上,再恭恭敬敬地退出房去。
“吃饭了。”沈清爵冲床榻上的两人挥了挥手,萧离央与她一左一右扶着谢冰媛起身,陆晚桐站在一旁,安静地低头斟满了三杯酒。
“晚桐,这位是玉央公主。”陆晚桐早就猜到来人非富即贵,却没想到是公主殿下,忙放下酒壶行礼:“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陆晚桐轻微抬了点头,看着这位不比她小多少的公主的清秀容貌。
萧离央也瞅见了她的脸,面有惊讶之色。
“退下吧。”沈清爵开口吩咐。
“是。”陆晚桐默默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清爵姐姐,十灵姐姐呢?”
沈清爵面无表情,“她年级大了,我让她歇着了。”
萧离央便没有再问,只是感叹:“这个晚桐,长的倒还蛮像浣姨的。”
沈清爵低头一笑,味道莫名。
“吃饭吧。”沈清爵舀了一碗汤,拿了小勺吹了吹准备递到谢冰媛嘴边,被谢冰媛使了个眼色狠狠地瞪了回去,瞅见萧离央还在,沈清爵便不再固执,乖乖放下了碗筷。
萧离央目瞪口呆,刚刚清爵姐姐,是想喂师傅喝汤?
夭寿了,自己没看错吧?哦,也难怪,师傅受了伤,行动不便,清爵姐姐这么做,一定是提醒自己,尊师重道不正是体现在方方面面?这种事情,还得自己来。
萧离央冲沈清爵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没问题!”
接着她就也舀起一碗汤,学着沈清爵的样子吹了吹,递到她师傅嘴边。
谢冰媛犹豫了一下,便没有推辞她的好意。
萧离央一副我懂的样子,冲着沈清爵笑了笑。
普天之下,被这两个人争着喂汤,除了她,怕也没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鬼知道我怎么在小妖精骚扰下写完的……
感觉开车顺畅多了emmmmmmm我这是怎么了。
朋友!不要怀疑我的造车技术,再严重一点就会被suo了!
第53章 是穿肠之毒
时光静好,沈清爵看着笑着的两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有预感,如今的一切都会是后世波澜壮阔的史书,她们几个现在浪潮中心,世人看起来的无限风光是她们的不得脱身,萧离央还小,又被萧泰凉保护地很好,故而身上的天真烂漫依旧在。她却不同,有时候肩负的东西比萧泰凉还要重。
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时光,大抵是会越来越少的。有朝一日披荆斩棘上沙场,她是绝对不会带谢冰媛去的,沈清爵现在想做的,便只想安安稳稳陪她度过也许所剩无几的时光。
“师傅,您慢点,莫动了伤口,诶师傅,莫要拿筷子,我帮你?我从御膳房带了东西过来,放到暖盒里也冷了,都怪我找不到清爵姐姐的影子。”
萧离央喋喋不休。
“无碍,为师哪里有你想的这般矜贵脆弱?只是受了些擦伤,哪有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我自己来罢。”
谢冰媛有些无奈地道。
“如此啊,瞧清爵姐姐的来信,我还以为怎么了,没有想到师傅受伤不重。额,我并不是说希望师傅身受重伤。”
“知道了,吃饭罢。”
沈清爵喝住了她接下来的喋喋不休,被她这么一直拉着说话,谢冰媛并没有实质性地吃多少东西。
三个人安静吃了一会儿,萧离央又装作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师傅,我从太医院带了治疗箭伤的药,等过会儿您涂了,保证身子看起来和原来的一样!”
沈清爵听了这话味道莫名地扫了她一眼,萧离央赶忙乖乖闭上嘴巴,这顿饭才消停地吃完。
等下人们收拾了碗筷,萧离央又坐不住了,“清爵姐姐,你这府里有什么好玩儿的?”
沈清爵偏过头,“后花园有结冰的湖,你想玩儿便去找管家拿冰车与冰鞋吧,我就不陪你去了。”
萧离央有些落寞,不过显然滑冰对她的吸引还是非常大的,她在宫中看湖面结了冰,每每想一跃而进,身后的一长串太监宫女便展开声泪俱下万般惶恐的劝阻,仿佛只要萧离央入了湖,他们便要被皇帝陛下拖下去殴打致死。
“我去了!”萧离央没有多做停留,有些欢喜地推门而出。
“央儿叫你清爵姐姐姐姐,你倒可真是亲姐姐,你就不怕央儿掉进那湖里磕着碰着。”
“过奖过奖,夫人有所不知,陛下的暗卫里个顶个的高手都跟着她,我不担心她掉到湖里上不来,我却是更担心我的湖被她糟蹋了,再说了,央儿叨扰你清静,我也得迟早找个理由将她打发了。”
谢冰媛竟无言以对。
“伤口可疼得厉害?”沈清爵复又问她。
“……你先前怎么不问问伤口可疼得厉害?”
“夫人赎罪,为夫所举,实在是情非得已。”
谢冰媛神色古怪,起身转头之间,扔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府中婢女引着萧离央一路从主院走到后花园,一路上景致引得萧离央啧啧称奇,假山堆叠分布对称雅致,花草修剪得当却不显得刻意,不知道是下了雪还是她看了新奇景色的缘故,萧离央只觉得这将军府的后花园比起御花园来说也毫不逊色。
她穿着一身黄裙走在雪地里,不知不觉也给周遭景色添了许多明艳之色。
“这后花园景色不错嘛。”萧离央感叹。
“回殿下,将军格外重视此间景色,我们做奴才的每天都要来此打理,故而殿下看见的一花一草都是花了心思的。”
萧离央满意地点点头,心情大好。
池冬夏匆匆修剪完他负责的那片地,便赶忙收拾了东西,心里想十灵姐姐心情肯定郁闷,又喜欢他的手艺,他要赶着回去给十灵姐姐做饭送过去。
所以他拖着有些宽大的衣服,提着还沾着雪和碎叶子的剪刀急匆匆地低着头从后花园出来。
拐过弯儿他便看见众星捧月,平日里对他趾高气扬的下人们拥簇着一个穿浅黄袍裙的美丽少女像后花园走来。
他把头低地更低了,只盼望别人不能看到他,放过他让他赶紧回去给十灵姐姐做饭送过去。
萧离央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年轻男子,再看了看他的脸,也面有讶色,这种相貌身段足以碾压她身边白面英俊的小太监了,竟然只是将军府一个裁树的园丁,真是可惜了。
她也啧啧称奇,清爵姐姐真是大手笔。
随行的府中管事男丁看萧离央盯着池冬夏若有所思,以为池冬夏不合礼数的出现冲撞了公主,便突然大喝一声:“池冬夏!”
池冬夏就要走过这群他惹不起的人,本以为平安无事,谁成想还是被注意到,一声暴喝让他身子一个激灵,像吓了一大跳。
池冬夏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小子,见了公主殿下也不行礼,你可知道冲撞了殿下的后果吗?”
“小人参见公主殿下。”池冬夏慌忙跪下,像是生怕这个高贵漂亮地像孔雀一样的黄袍女子怪罪下来。
“免礼”萧离央面有愠色,却不是对池冬夏,是对刚刚大喊大叫的身后男侍从,“乱叫什么?煞了府中风景,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冲撞了本宫了?”
萧离央摆摆手,袖炮一挥示意身后男人退下,非常有一国公主风范。
当然,嫌弃之色也很明显。这个叫颜二的男人狠狠瞪了池冬夏一眼,准备等公主走了,隔天便叫人狠狠修理一下这小子。
“池冬夏么?真是有趣的名字,看你很急的样子,下去吧。”
“谢公主”,池冬夏慌忙站起来,快步走了几步后跑了起来,一路跑到他的偏院里生火做饭。
看来贵人也不都是刁钻无礼傲慢的,只是自己也忒没用,给十灵姐姐做饭还得一个小姑娘开口替他解难。
萧离央很快就忘了这码事,踩着冰刀进了结冰的湖面上肆意滑行去了,几个侍女拉着冰车,她滑累了便坐到冰车上和侍女们打打闹闹,非常惬意舒服。
池冬夏拎着食盒一路快走,走到十灵住处,发现小院莫名萧索,院门紧闭,往常丫鬟们常来往的情景消失不见,池冬夏有些慌,忙着小跑过去拼命地敲打着院门。
十灵已经近一天没有吃饭,她的行动被禁锢以后,往日来来往往的姐妹都对她的院落避之不及,她也懒得理,坐在院中的水井处一坐便是半日。
听到敲门声,她反而有些讶异,只是她被沈清爵说了不能踏出此地半步,便干脆换了个姿势,仍旧没有去开门。
池冬夏越敲越急,干脆小声叫了起来“姐姐,是我啊,你吃饭了吗?”
他说完便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把耳朵俯按到门板上,听着里面的细微动作。
十灵一听是池冬夏,犹豫片刻,还是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门前,靠着门槛坐在地上。
“姐?姐,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池冬夏听到了十灵的动作,十分急地问出她一长串来。
“……”十灵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池冬夏的是有些长久的沉默,直到池冬夏忍不住想在问一句,十灵才靠着门板慢慢说:
“姐犯了错,将军罚我待在这片院子里,不准出去,也不许人进来。”
池冬夏一听就急了,忙放下食盒,也蹲下来,脑袋靠在门板上,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门板说话。
“没事,我每天来看你,给你做饭吃,和你这样说话也挺好的,你不会觉得闷,从叔家出来的日子,就只有姐姐对我好,现在该我报答姐姐了。”
十灵当然知道,池冬夏口中“叔家”,是收集了他们这些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