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进到了主客厅。
这里对于墨静殊而言相对会陌生一些,因为前世自己的身体不好,除了主妃院,几乎很少云正式的场地,比如这会客厅。
“民女见过慎王,给慎王拜年,祝慎王新年行大运。”
墨静殊沙着嗓子说着客套话。
李慎偲笑着虚扶了墨静殊一把:“神庄主见外了,坐。”
墨静殊坐到一边,妖艳而冰冷的目光看着李慎偲。
两人说着互相往来的客套话,眼看着一杯水快见底,墨静殊有点支撑不住了,强忍着向外看的冲动。
就在这时,边上进来一名家丁,他匆匆进来行了礼,随后便走到李慎偲的边上,不知对着李慎偲说了些什么,李慎偲点了下头,吩咐了句什么,那家丁就退了下去。
墨静殊假意喝茶。
“慎王若是有事,神某人改日再登门,今日就不多叨扰。”
李慎偲见她要走,可是正题一个都没有聊。便有意留她。
“神庄主不必在意,不过是小事,本王去去就回。说着就转身往院外走。
因为李慎偲早早就打着要拉拢墨静殊,所以这院里也没什么人,李慎偲这一走,贴身的人都跟着走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了墨静殊一个人。
依着前世的记忆,墨静殊按着记忆的轨迹从正厅边的小门出了正厅,一路走的小道,避开来往的家仆,最后在那片树林外看到了李慎偲和蕴月。
“蜀北毒七说她亲自扶的脉,李云偲活不过十日,这婚事还要继续吗?到时我该怎么离开云王府?主上并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慎王爷不会让我守着个死人过一世吧。”
蕴月说着,突然对着李慎偲伸出了手。
李慎偲看着眼前的蕴月,也不知是不是时间久了,他已经开始不记得那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了,只是记得这张倾城倾国的脸。
明明就是同样的脸,一个听话,一个只会针对自己。
怎么看,他都更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
李慎偲是个只要看上,就决对要得到的人。
曾经他的想法是只要得到墨静殊,现在墨静殊就算抢过来,也是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可是眼前的女人。
李慎偲眯了眼,看着蕴月。
只见白色未化完的雪幕下,她一袭白衣胜雪,面上的表情摆着冰冷的模样,而那双眼睛却是说不出的狠绝。
一伸手,就将人按到了边上的树上,墨静殊傻了,她是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单纯,却没有想到,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不单纯了。
这一天是化雪的天,墨静殊躲在暗处,看着李慎偲将蕴月抵在树上,然后风中传来裂帛的声音。
墨静殊的心情很奇怪,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好笑,这个李慎偲不放自己走,跑后边上见了蕴月,话说了几句。虽然没有什么重点一样的话,但是墨静殊却明白,蕴月并非完全是李慎偲的人,她的背后如她所想,有另外一批人。
会是什么人呢?蜀北毒七,慕容娇,还有那个蕴月口中的主上又是谁呢?
墨静殊以为嫁给李云偲,似乎就迎来了自己人生的新起点,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新的征程。
或许有很多的事,真的被她忽略了。
悄悄的躲在了一边,墨静殊并没有离去,因为谁知道人在特殊时,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只是听墙根这事,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墨静殊想着找个什么事分散注意力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墨静殊心下一沉,不会被发现了吧。
接着她就平静了下来,不可能,如果是被发现了,肯定现在已经被人拉出去了。
可是刚刚的声音又不像是幻听。
“哇!这女的竟然还有守宫砂。”
墨静殊一回头,就见一个身穿艳红锦衣的男子正双眼冒光的看着她极力闪开的方向。
皱眉低头时,发现这人腰间的一枚令牌。
“子夜啼?”
艳红锦衣男子在听到边上女人突然喊自己的名字时,立即回过头来,一张绝世倾城的脸落到墨静殊的面前。
那人嘴角向上咧了近三分之二的高度,两排牙张狂的露着,一双大眼弯弯的含着笑,眼角自然向上翘起。
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真是对不起这副倾城绝世的容貌,更让人遗憾的是这个子夜啼的职业。
杀手、小偷、采花大盗只要是坏事,没有他不做的。
“哇。”
就在墨静殊拧眉的时候,子夜啼一伸手就将墨静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方才跟了这美人一路,还想着上京第一美女不过如此,却不曾想,上京城真有美人,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子夜啼双眼冒光的看着墨静殊,那双眼睛果果的显示出对眼前人的想法,就如同猎人看中的猎物一样。
墨静殊皱眉,果然是小偷,手速如此之快。
可惜的是,墨静殊也不是好惹的,抬手间,一枚银针直接插到子夜啼离墨静殊身边最近的大穴之上。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
子夜啼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不客气,他的笑脸,可说是迷倒众生从未失手。
好吧,今天第一次面临了失手这个词。
而且很丢人的是被人扎了大穴。
看着那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针,耳边是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声。
氛围说不出的诡异,墨静殊却只是冷冰着脸,拿回那张面具,重新戴回到脸上。
“有意思。”
见她戴回面具,子夜啼这时才发现,这个女人脸上虽上了妆,但是那面部的轮廓竟和那雪地与人缠绵的女人十分相似。
上京城,果然是个很好玩的地方。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48、首要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子夜啼的出现并没有让墨静殊太过于惊讶,结合起最近上京城处处在找采花贼的事,看来找采花贼并不是假的,她目光冷冷的看着子夜啼。
“慎王爷全城在找采花贼,不知道在府中发现这贼人,会是什么效果?”
墨静殊手中拿着另一枚银针,冰冷冷的目光看着子夜啼大穴上的银针。
子夜啼挑了挑眉头,恣肆的笑着,一点也没有被威胁吓到的样子。
“我子夜啼素来爱美人,见过的美人甚多,今日见姑娘方觉从前见的再好看也都算不得什么,更是有幸能与美人一同观赏此等妙事。”
子夜啼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那冰天雪地里夜旧火热的两个人,便知道他也不是个蠢人,知道墨静殊不会挑破这事。
“你想怎样?”
子夜啼看着那张面具,笑的邪气腾升。
“如今命门掌在美人手里,能想怎样?”
子夜啼装的甚是可怜。只是那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怎么也藏不住精光算计。
墨静殊知道子夜啼定然已经发现自己和蕴月一样的脸,这个人的底细不明,放了,只怕会坏事,可是不放,眼下也不好处理。
最后突然摸到腰间有只小瓶子,快速的将瓶中的药取出一颗,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直接塞子夜啼的口中。
“此药虽不算毒药,但也是能牵制人的,药效会在三个时辰后发作,发作时全身无力,并且会有晕迷现象,除非是施针治疗,否则症状将会持续三个月。要想针疗,出了慎王府后,想办法去南城的云殊山庄。找上官明玥,就说是神云殊让你去的。当然,若你有更安全的地方也可以,但是在这个时候在上京城躲三个月。”
“我去。”
子夜啼打断墨静殊的话,墨静殊冷冷的看着子夜啼,这药是之前明玥练给李云偲的,是用来抗天下无双的毒,常人吃了就会是墨静殊说的效果。看子夜啼这样子,明显是不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有三日,她不想任何事出现纰漏。
子夜啼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懒在这女子身边,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提出让他去云殊山庄,神云殊。
看着子夜啼妖艳的笑,墨静殊打了个寒颤,总感觉这个人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子夜啼见墨静殊还在想什么便道:“那边完事了,你还要等到几时?”
看着自己大穴上的银针。
墨静殊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别想耍花招。
子夜啼甚是无辜,他倒是真没想耍花招。
墨静殊抽了银针,子夜啼鬼畜一样的笑,并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隔了那白面美人的面具,印下一吻,不得不说,这采花大盗果然也是要有本事了,一个不留神就会中招。
“我在山庄等你。”
说完红色的影子一闪,子夜啼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了。
墨静殊十分嫌弃的擦了擦面具,有种碰到变态的感觉,可是没办法,这墨静殊这张皮囊确实勾人。
拧了眉头,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王爷。”
蕴月如雪一样倾倒在李慎偲的怀里,突然对着李慎偲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远远的,墨静殊见李慎偲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接着就见他看着蕴月,道:“如果此事是真的,只要李云偲一死,本王便想法将你接回府中。”
“蕴月谢王爷!”
“这几日,你便不要再过来,墨静殊的事,你不必担心,本王送你到门口。”
说着李慎偲扯了披风将蕴月抱着往偏门走去。
墨静殊拧眉,想不出来蕴月对李慎偲说了什么,但知道这会得赶紧回主厅去了。
“王爷这一去还真是久。”
看着李慎偲换过的一件衣服,墨静殊心中冷笑,真是又被这男人刷新了世界观。
“神庄主见笑了。”
回去的路上,墨静殊依旧是单人骑着马,只是来时带的东西全送去了慎王府,这会形单影只的在主城上晃荡着。
李慎偲留她并没有说什么很露骨的话,只是很隐晦的提出希望她能和慎王府走的近些,并许诺墨静殊日后种种好处。
墨静殊无表情的面具下,露出一抹苍白的冷笑。李慎偲很聪明,也很理智,要打入慎王府的门楣,并非这么容易。
“神庄主。”
李少棠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墨静殊下意识的看向边上的路,又是主城干道,看来这道以后得少走。
这天的李少棠并非休沐,此时又是傍晚,正是交营之时,所以他会在这主城道上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李世子。”
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好在李少棠有任务在身,两人匆匆说了几句,李少棠说是第二天一早要去云殊山庄拜年,墨静殊只言欢迎,再无其他。
见着李少棠走了,墨静殊是不敢再在主城上晃悠,赶紧找了路往南城而去。
明玥冷冷的看着赖在静沁轩客房的子夜啼。
子夜啼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这样是有名的小偷加采花贼,所以府上众姑娘还是有些不敢靠近的。
墨静殊回到府中就看到一圈的人围在客户门口,和看贼一样的看着那屋子,就连平时出去刨药的大白都守在门口。
这匹狼狗跟着墨静殊一路下的江南,后来被谷中驯药兽的大叔看中,直接驯成了刨药犬,平时无事,就会去附近的山中刨些不好采摘的中草药回来。
子夜啼并没有晕迷,一直都像软脚虾一样躺在矮榻之上。
见墨静殊回来,一双狐狸一样的眸子眨着朦胧的光看着她,大有勾引之意。
墨静殊皱眉,走进去,将门一关。
然后离着那人两米的距离坐下。
“有必要坐那么远吗?”
子夜啼幽幽的说着,似乎很是受伤。
“你去慎王府做什么?”
墨静殊不是傻子。
“把面具摘了。”
“回答问题。”
墨静殊冷冷的说着。
“你摘了,我就告诉你。”
这子夜啼的声音极为魅惑,此时又因为中药,全身无力,这一声一息极为蛊惑。
墨静殊将面具摘下来。
子夜啼勾起一边嘴角,笑的极为鬼畜。
“云殊山庄,我若说是在那等你,你信吗?”
子夜啼的话让墨静殊有些震惊,但是面上却依旧很淡定。
“找我为何?”
子夜啼道:“子夜啼是杀手,有人出钱买你的命,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墨静殊一惊,知道子夜啼说的买命是什么意思。
“那你为何不动手。”
在慎王府的时候,他只要出手,她必死无疑。
“我从不杀美人。”
子夜啼说的理所当然。
“更不杀有钱的美人。”
墨静殊有些恶寒。
“那你不怕在道上失去信誉?”
“信誉?我子夜啼想杀谁,还轮不到被谁来左右。”
子夜啼说的极为张狂,但是墨静殊却是不信的,这人怕是还没接这个单子。
“你不想知道谁要买你的命吗?”
子夜啼散着诱人的嗓音看着墨静殊。
“我缺个跟班。你考虑下。月银随你开。”
墨静殊目光很平稳的看着子夜啼。
子夜啼被她的突然搅得一下子愰了神。
“云殊山庄呢。”
子夜啼呢喃了一句。
墨静殊不再看他,“你先想着,我还有事。你想好了,叫一声。”
子夜啼看着墨静殊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
墨静殊出了房间后,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遣散了留暖玉在外守着,就往楼上走。
留下子夜啼是她临时的想法,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没有来的及想。
李云偲病了,围在云王府外的探子没有离去,反而越来越多,墨静殊坐在高台之上,面前的小几上,炉子煮着茶水,几本帐册执了一本在查阅。子夜啼斜躺在另一边手掌宽的扶栏上。
这人要么就是对自己的轻功极为自信,要么就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睡不熟的人,才不怕从上边掉下去。
自从来上京后,墨静殊就很少理会这些账务,云殊山庄的生意越做越大,事压着不处理,只会越来越多,且这山庄中还没有能完全处理事务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此时形容云殊山庄是最适合不过。
看一眼对面院里站在门边的连营,墨静殊就眼红,李云偲身边的能人超多,就说这连营,行军打仗是没有看剑厉害,但是有一身的智谋,若是有这么个人能为已人,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了。
只可惜不是自己的人,望也望不来,沮丧的低头,继续看账。
子夜啼的余光一直看着墨静殊,他看不懂墨静殊,但是首要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李云偲病重的消息在上京城越传越烈,都传到云皇爷熬不到成亲那日了。
墨静殊没有在府上等李少棠,而是主动邀了陶醉芊一早就去了李少棠的家。北城和南城隔的并不远,这陶醉芊做的是运输行业,自然在交通方面更是厉害。
两人到达李候府的时候,竟然赶上了府中早膳。这是墨静殊第一次进李候府,前世是没有机会来的。
在李少棠的引路下,墨静殊与李候府众人打了招呼,李少棠是府中长子嫡孙,下边还有些庶出的弟弟妹妹,在这古代世界里,家中长子嫡孙的地位是极高的,是要享受继承家族中一切荫庇的存在,庶子再有用也是没有什么资源的。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49、本王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墨静殊不奇怪看到李少棠这些弟弟一副年纪小小均是纨绔的模样。
李少棠的父亲年纪很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