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便与我回府。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入新户籍。”
“墨大人,有一事,我必须向你言明。”
东方明玥大墨静殊一倍左右,但是却没有把墨静殊当个孩童。墨静殊心里明白,她必还有要求的。
伸手做了个请字道:“你说。”
东方明玥道:“钟家害我东方家全族诛灭,我跟着大人唯一的理由就是复仇。此事大人若是能接受,我便愿意留在大人身边,若是大人不接受。今日我们就当从未见过。”
墨静殊有些为难。她在脑海里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与太后间的关系。
就在墨静殊为难的时候,东方明玥一直在看着她,她与墨静殊的个头相近,视线正好落在她左脑的耳侧边。看着看着她突然皱了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讲。
墨静殊考虑的时间并不久,她的立场是很清晰明确的。她的敌人原本是只有一个的,那便是李慎偲,可是自从自己决定嫁给李云偲后,她的敌多了一个,那就是太后。
如果要李云偲活的长点,太后迟早是要除的。
要不然,再来一次水匪的事,墨静殊可不觉得李云偲次次都能处理。
想到他那虚弱的身体。墨静殊便道:“正好,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东方明玥想过墨静殊会同意,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不过来这之前,她便和王傅婉分析过局势,也正是因为看中了她是李云偲那边的人,才决定要赌一把。
在黑暗中生活了九年,她不甘心。要走出这片黑暗,就必须扳倒钟氏一族,还东方家一个清白。
感激的再次向墨静殊行了个礼。
墨静殊心头的大石便放落了,现在的自己正在慢慢的变强。只有一直在朝前走,她才能真正的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当天傍晚,墨静殊就将东方明玥带回了墨家。
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墨静殊只是以在路上撞到了人,不得已才带了回来。
至于以后,墨静殊还必须细细规划。
因为封了官,所以墨静殊的生活开始忙碌了起来。
四月十五日聚贤赛正式开始了。
这天清晨一早,墨静殊便领了暖玉与问月在府门前等着国子监的马车。
谁知道来的却是一辆墨静殊很熟悉,但是却并不想看到的一辆马车。
李慎偲挑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一张英气的脸上挂着朗朗的笑。墨静殊却是死死的抿着唇,一双眼睛冰冷的看着他。
飘摇兮,情难自禁 29、本王若要娶你,你可愿意?
“问月,吩咐备车。”
墨静殊冷冷的说着。
李慎偲走到她的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墨静殊。
“见过慎王。”
墨静殊沉着的行礼,并有意的退了一步。
李慎偲却像看不到一样,又朝前走了一步,直到和她面对面,只有一只手臂那么远的距离。
“墨大人,恭喜你又获得了一个上京城第一的名号。本朝的第一位女官。”
墨静殊抬头,因为隔的近,他个子高过她,所以平视时,只能看到他的胸口。
可墨静殊不想仰望他,便垂着视线看地面。
“又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什么好恭喜的。不知慎王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墨静殊太安静,太沉着了。和李云偲是完全不同的,纵李慎偲怎么动作,都像打在了棉花里一样,不觉想起那天夜里她的失常。
墨静殊感觉气氛有点异常,继道:“今日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
说完就往边上走,想着马车就要到了。
谁知手再次被拉住,有之前被拉的经历,墨静殊早早也有反应,一个闪身就避开了。
回头时,脸上的不悦即时展现在李慎偲的眼中。
她便越是这样不愿与他有所关联,李就越发的想招惹她。
“墨姑娘看不出本王是来接你的吗?”
墨静殊当然知道,从他坐的是国子监来的车就知道,这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替了上官沐阳去聚贤轩参赛。
“谢慎王好意,心领了。男女授授不清,墨府自有马车。”
李慎偲咬着牙,已经接近爆发。
上次就想拉人,谁知边上一个灵巧的身子闪了过来,直接就挡在了两人之间。
暖玉自然是知道这人是谁的,也正是知道,所以更加的不怕。
李慎偲被人挡了很不爽,一双利刃一样的眼睛看着暖玉,这一看才发现这人有几分脸熟。
却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大胆吖环,滚一边去。”
说着抬了脚就要踹暖玉。
暖玉会功夫,一个闪身就避开了,李慎偲没踹着,也没料到暖玉会功夫,一双眼睛落到墨静殊的身上。
墨静殊便想着,好在王傅婉的提醒,不然今日就真要被李慎偲强行拉上车了。
她那副表情落在李慎偲的眼里便成了,这暖玉就是特意找来应付自己的。
心中越发的气愤,狠狠的看着墨静殊,心中不禁再次不岔的想到自己是哪点不如那李云偲。
“好,很好。来人,带墨小姐上车。”
李慎偲就是个土匪恶霸,一个人不行,便发动所有人。
墨静殊气愤,次次都这般,总不能次次都以自己的性命来开脱吧。
于是信步走到李慎偲的面前。
却留有一定的距离,正好不仰视也能看到他脸的距离。
“慎王不觉面上无光吗?”
一句话激的李慎偲扬起手来。
墨静殊第一次笑了。却是冰冷冷的笑,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李慎偲。
“慎王是要打人吗?”
一句话将李慎偲举起的手又定在了那里。李慎偲收了手,神色变了好几变,终再次笑了起来。
只是那双眼睛里不再那般肆意,增了些冰冷冷的东西在里边。
两人这才是真正的闹翻了吧。墨静殊这般想着。心下其实还有些紧张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安心。
比起戴着面具的李慎偲原形毕露的李慎偲要真实多了。
“墨小姐是聪明人,还是快快上车的好。”
墨静殊知道,今天是逃不过的。便走到那队人马面前。
“下来。”
那侍卫自然是认得墨静殊的,看了眼李慎偲,又看看墨静殊,到底是国子监的人,知道院长对墨静殊的特别。只好从马上下来。
他才下马,墨静殊一翻身,竟是骑到了马上。
李慎偲莫名的就被她那英气的模样惊艳到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该死的吸引他。
那就像一朵开在别人家院里的玫瑰花,别样美丽,别样刺人。
李慎偲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侍卫,走过去,不说话,那侍卫便乖乖的将马让了出来。
就此,本该坐在马车里的人,全坐到了马背上。两个侍卫看着马车,一脸无奈和无措,终只好坐了马车外驾车的档板上。挤挤也没什么,问月和暖玉则坐进了空空的马车内。
这一次的交锋算的上李慎偲小胜,可是却没占得便宜。
墨静殊坐在马背上,拉着马缰,一句话也不想和边上的人说。
好在李慎偲也没有主动再找她说话,倒是常侧目去打量墨静殊。
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子美丽的不止是外表。越想,想希望能将她收纳到自己的家中。
墨静殊感觉到李慎偲那灼灼的目光,这目光刺的她有些惶恐。因为认识李慎偲那么久,她从没见过他用这般目光打量过谁。
哪怕是他自云对她倾心入骨的时候都不曾有这般目光。
自认重生以来可没给过李慎偲任何好果子,不应该被他惦记上。
她却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任何一个女人一旦挑起他的兴趣,并且引出男人的征服欲望时,就算这个女人手里千万把刀,对于男人而言,只是挑衅,而不是放手的理由。
聚贤轩的门口集满了人。
李慎偲想的是什么墨静殊再明白不过,上一世上过一次当,这一世在应对李慎偲的时候是小心又小心。
名声可以因李云偲坏,但是不能和李慎偲沾上关系。这是墨静殊的低线。
从马背上下来,前边国子监派来的人立即就开了道。接着墨静殊和李慎偲就一并进了楼里。
聚贤轩的赛事与科举是相关系的。科举三年一次,聚贤轩的赛事每年都有,在聚贤轩文举中胜出的人可以被朝庭破格直接录用。虽不比科举中榜有名头,封的官也是芝麻绿豆,但好歹是入了仕,特别是那些参加科举落榜的,更是难得的机会。
而朝中如此做也是避免人才的流失,做二次补救。
除此之外的其他项目,如琴棋画舞武五花八门,各有人来为其中的名号挣得头破血流。
国子监历来都拿着棋与画的头筹。毕竟是国子监,这些东西落到别的书院,总好像被比了下去一样。
当然一般的书院拿了这个头筹在招生时,定是会大肆的宣扬一翻。
是以这赛事十分激烈。
国子监原本的分配是墨静殊比画,上官沐阳负责棋。现在上官沐阳不在,由着李慎偲来替。
他的棋下的怎么样,墨静殊不是没有领教过,就对一般要还可以,真要比个高低是拿不出手的。
所以不用他说,墨静殊就知道,这会自己是要去比棋,李慎偲要去比画。
两人因为同属国子监,所以在赛前休息的时候自然是在同一个隔间里。
墨静殊有些时日没有碰棋了。
坐在棋台前,随意拿了棋谱,就开始落子。
李慎偲的书法一直是不错的,所以不用练,手到擒来的东西,难勉就没事做,看着墨静殊坐那一个人布棋局。
直接坐到她的对面。
“下一盘?”
说起来,李慎偲见她下棋有几回了,第一次见她时,便是在宫宴那天,她与上官沐阳的对奕,那天他站的远,没有仔细看棋局,一直想着确认那件事,就没在意。
后来是在大修来访时,她干净利落的大败大修公主。
墨静殊经府门前一事知道对李慎偲,她不能硬碰硬,下就下呗,反正他下不过自己。
找虐这事,找上门了,不虐一虐,哪对的起自己下得一手好棋。
蕴月有句话这时来看,是错的。琴棋书画也不是全无用处,在这时,也是有人的。可以用来羞辱人的智商不是么。
“黑白?”
“黑。”
黑子先下,墨静殊做了个请子,就等他落子。
李慎偲从没这一刻这般觉得自己的棋下的这么的烂。墨静殊从容淡定的坐在那,问月时而递上一杯茶。
她落子总是这么轻快随意。
而他就这么输的肝脑涂地。
明明是想在棋局间与她拉近些距离,谁知因为她下棋快,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去思考了,别说拉近距离,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起过。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一声鼓。
侍卫前来敲门,这便是要开始了。
墨静殊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拍了拍裙角。从李慎偲的边上走过去。
李慎偲鬼始神差一样的道:“本王若要娶你,你可愿意?”
墨静殊顿了顿,前世李慎偲从未当着她的面说过这话,这一世他必是有打算的,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墨静殊不解,继续走着,丢了两个字。
李慎偲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半响才起来,休想。
比起不愿,这两个字更为决然。
墨静殊从屋里出来后,心情莫名的平静。
聚贤轩很大,分了好几层楼,休息的屋子在中间三楼,侍卫引着她出了主楼,后里是几进的院子,棋赛是在三进的大院中。
墨静殊一进屋,目光就被主考台上的一抹白吸去了目光。
王傅婉的话在她耳边响起,要不是公主和亲,定是今年聚贤轩赛事的入幕宾客。
没想到今年的入幕宾客会是他。
李云偲。
飘摇兮,情难自禁 30、这样的态度很是伤人
多日未见李云偲,墨静殊心下微顿。想到方才和李慎偲一起来的事,还有在一间隔间心里有点隔应。
不知李云偲知道后介不介意,反正墨静殊挺介意的。
李云偲一抬头也看一眼墨静殊。
两人的目光只是这么撞了一下,然后李云偲就云淡风轻的收了回去,好似那一抬头不过是不经意,发现没有什么特别就收了回去。
这样的态度很是伤人。
墨静殊有点吸不上气。李云偲收回的视线停在桌前的棋子上,脑中却难得没有想事情。
墨静殊不知道李云偲在想什么,世人说女人心令人捉摸不透,但是墨静殊却觉得,男人的心,只要是人心,都是难捉摸的。末了还是定着原来的想法,不成为他的负担就好。
可是眼下这平淡之交也不行,就真的让人心底很难受了。
不时,突然有个学子上前与墨静殊招呼。
因为翰林院的事,墨静殊后来都没回国子监了。
来的学子是与上官沐阳极好的同窗。
以兵部总督的儿子,皇家内侯世子李少棠。
“沐阳临送亲前不得见你人,但托我见到你时传个话,说是事发突然,他也未曾想到。怕是要失信于你。”
墨静殊愣了下,便想起之前自己和他说过,让他去泊罗前告知他的事。原来,他一直记着。看来派他去送亲该是在很急的时候定下来的。而她那些日子又被禁足。所以就错过了。
上官沐阳到底是个好人。
点了头。看着李少棠道:“谢谢世子转话,若他日世子回来,帮我传句话,就说不是什么大事,让他别放在心上。”
李少棠点头,但想了下又道:“依沐阳的性子,没有墨小姐的回复,这一路估计都会惦记着。少棠以为墨小姐可书信一封到驿站,送去泊罗,指不定在沐阳还不到泊罗就能看到信了。”
李少棠是皇族本姓侯府世子,墨静殊与他交集甚少,却知他与上官司沐阳还有去守陵的柏桑一起长大,都是非常好的朋友,现如今有了交集才发现,他倒是个难得体贴而细心的人。
点头再次道谢:“多谢世子爷提点。”
过后两人没多说什么,就各自坐回去了。
李云偲坐在堂上,看着两人站在一起。脸色微凉,执着棋子的指节泛着白,好半响眼眸微低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是初赛,初赛是随意挑选对手,相互挑战,赢一场就可以从对方手中获得代表分数的印子。而每个人都有两枚印子。集满十颗入即可入明天的赛事。也就是说这一天至少要和八个人下棋,输一场就得多下一场补回来。一局的时间也要控制得宜。很考验个人能力。
墨静殊赢的很顺利,至少比书画顺利。上一世她拿的是书画头筹,也是狠用了一般功夫,到落日时才比完袖赛,眼下太阳正高,也就午时正中,她便已经集满十颗印子。
想来有两个大的原因,其一是来挑战她的都不是厉害的角色,其二,这些人选她是以她是为数不多女子中的一名,又是众人中年纪最显小的那个,看起来是最弱的,所以才有了其一。
收了棋盒,墨静殊下意识的朝着李云偲所在的地方看。只见那里已经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也不知他是几时走的。墨静殊心底有点空落落的。
抱了印子盒出来,问月和暖玉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然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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