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资料就知道了。
心底里的不安也慢慢的消失了。
墨静殊安心的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芳如拿了些点给她吃。
忙了一个下午,一闲下来,确实是饿了。
从南城坐马车到主城,走了近三柱香的时间,主要是有庙会,所以人多,车在很多地方都驾不快。
好在傍晚前回到了墨家。
看剑始终跟着一主两仆。
墨府里的气氛很奇怪,以前很安静,可现在得用寂静来形容,且每个家丁看到墨静殊,都立即低头,好像生怕看到她一样。
有问题。
墨静殊沉着气,往主厅走。
才进主厅,就听里边传来墨惟庸的声音道:“逆女,跪下!”
墨静殊活了两世,都没有见过墨惟庸发这么大的火。
为什么呢?
墨静殊来不及想,可父亲要她跪,她只能跪。
笔直的跪在了主厅的正中间。
墨惟庸转手一鞭子就甩了过来。
火辣辣的痛直接从背上席卷了墨静殊全身的痛觉神精。
不等她有反应,墨惟庸拿着的鞭子又甩了下来,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被打中。
墨静殊不解的看了过去,只见看剑板着一张脸瞪着墨惟庸,手上拿着的正是墨惟庸甩着的那根长鞭!
飘摇兮,情难自禁 24、此生,我也非他不嫁
“松开!”
墨惟庸是武将,虽认出看剑的身份。但是他并不认为管教女儿这种事是一个外人能介入的。
“不能松。”
看剑一副死不松手的样子站在那里。
气疯了的墨惟庸直接就冲上前,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墨静殊练过一个晚上的轻功,在这两大高手面前,根本和个普通人没有两样,便只能傻跪在那里。
墨惟庸派人去云王府接人的原因估计是因为昨天晚上的行踪被爆光,但是他直接去云王府接人这种事还是让人很奇怪。
要不是有人特意和他说,墨惟庸肯定不会管这事。
毕竟墨静殊和李云偲的关系放在那摆着,正常人能睁一只眼便不会多看一眼。
可当有些人在背后做了手脚,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放眼下这情况来看,就是在墨惟庸眼里变可大了。
动一动,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疼。
看剑的功夫是好的,墨惟庸就更不用说了。
在沙场上拼过生死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两个人在院里你来我往,鞭子被丢到了一边,赤手空拳的打其实是最残酷的一种搏击,因为每一次的触碰被闪躲的可能都微乎甚微,躲不过的都是结实的拳头。
两人打的时间越久,就越能看出端倪,墨惟庸在武力上是强过看剑的,但是亏就亏在看剑比他更年轻,更有力量。
可是墨惟庸能输吗?
不能,在墨家被一个后生打败,对于这种在战场上获得过荣光的人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所以就算体力真的不支,墨惟庸也不会有一丝的松懈。反而会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相对的看剑就更不容易,与一个武功上比自己高强很多的人打这么久,承受那么多的攻击,真的很不容易,可是他希望再打一会,只要再打一会,多消耗墨惟庸一些体力,墨惟庸便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教训墨静殊。
这就是看剑受命前来,唯一能保护墨静殊的办法。
夕阳照在两个抵死拼搏的人身上,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金光一样。
最终看剑倒了,墨惟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是结果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把人给我丢出去,你回去告诉云皇爷,他不要脸,我墨府还要在上京城做人。就算有皇命在,这婚老夫是毁定了的。”
看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家丁上前直接就将他架离了墨府。
墨静殊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一下子像脱了力一样,毫无生气的跪在那。
“爹,你说什么?”
“逆女,要不是慎王爷提点,你还想丢墨家的脸,丢到哪个份上去。那云皇爷是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你还贴上去,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来人,把小姐带回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墨惟庸的话让墨静殊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原来是李慎偲,上一世让她嫁不成李云偲的人是他,这一世还是他。
可是她已经不是上一世的她了。
墨静殊从地上站起来,甩开仆人接近她的手,径自走到墨惟庸的面前。
“爹,我和云皇爷的亲事是先皇定下来的,不管发生任何事,就算他明天就死了,这件事也是改变不了的。不过,就算没有先皇的圣旨,此生,我也非他不嫁。希望爹能理解,并支持。女儿先谢过爹。这便回房了。”
说罢墨静殊笔直的行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在墨静殊的心里,这对父母亲在她的人生里不过是个符号,上一世逼着她妥协李慎偲,嫁去慎王府。现在想来,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他们好似就没有对自己好过。墨静殊也一点都不在意。
墨家,还有哥哥在,只要哥哥在,这里便一直都是她的家。
那一边墨惟庸听完墨静殊的话气的一张老脸通红。
慎王有意娶她,那是她的福气,比起快死的李云偲,李慎偲对于墨家更加的有利益。
墨惟庸是武将,执的那枚镇国令已经转给墨君安了,如果在兵部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都统。
想要在兵部再升一级已经很难了。可如果墨静殊嫁的是李慎偲,那么自己上去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要知道领侍卫总大臣正是李慎偲的外公。
想到这,伸手指着墨静殊道:“逆女,你给我听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嫁去云王府!”
墨静殊的身子顿了一下,却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墨惟庸说了不算,除非李云偲不上门来娶,否则墨府永远没有拒嫁的理由。
只要李云偲上门娶,就是死,她也要爬上花桥。
回到院子里,院门立即被仆人由外门反锁了起来。
好在这院墙并不高,墨静殊突然记起来王傅婉的事,看了一眼院子。就见暖玉正拿着根骨头在喂狼狗。
狼狗见到墨静殊回来,立即就跑了过来,倒是没有很激烈的动作,只是蹭到她的腿边,仰着头看了看她,然后傲娇的转了个身,在她的边上,以与她并齐的样子往里屋走。
墨静殊被它的这个动作逗笑了。
“倒是个有个性的畜生。不过畜生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就叫大白吧。”
那狼狗在听到大白的时候立即反过头来看墨静殊,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见状,墨静殊试着叫了一声。
“大白。”
“嗷呜。”
狼狗很给面子的应声,这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另一边拿着骨头的暖玉傻了眼,看一眼自己手里的骨头,再看一眼那狗,有一种自己拿了一根假骨头的错觉。
“暖玉,你过来。”
墨静殊还记着正事,便召唤着暖玉进书房。
“小姐有事?”
暖玉闲坏了,以前在镖锔就闲坏了,没想到在墨府也还是会闲会。
这会听墨静殊叫自己,便想讨点事做。
看暖玉一脸期盼的样子,墨静殊道:“如果让你不声不响的出墨家,你办的到吗?”
点头,用力的点头,翻墙!这是一直以来,做梦都想做的事,天知道以前在家里,家中的高手太多,还没出院子就被当小鸡一样的拎回来。眼下那些人。想到这,暖玉激动的心情灭了一半。
“晚上去你王姨那一趟,就说我现在不方便出门,就说那件事是什么情况,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如果她说安排妥了,那我这边就开始提前做准备。”
“诶,好小姐,一定办成。”
暖玉说着就要走,墨静殊立即拉住她。
“天黑,等天黑。”
暖玉这才愰然一样的看了一眼天色,这天确实亮了点,笑了笑:“诶,等天黑。”
墨静殊看着暖玉憨实的样子,心里捏了把汗,十分羡慕李云偲那一帮子手下。
不过这些天看了不少的书,书中有句话说的好,什么样的下属就可以看出有什么样的领导。
所以最后的关键还是在她的身上。
可是看着院里的三个人。
问月倒是沉稳,芳如单纯的性子难改,暖玉是块璞玉,待雕琢,希望是个好苗子。
最后的希望就在王傅婉那了。
还有李云偲忙了那么一整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很好奇他明明有水匪案的名册,为什么不直接拉出来,而是将那些资料找出来?
这其中一定有深意,只是她还想不到。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墨静殊除了瞎想外什么也做不了。
看剑被丢出墨府后,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
好歹也是个挂着将军军衔的人,这样倒在大街上着实丢人。
咬着牙,有点后悔刚刚太拼命,这会回去肯定要被那三个人好好的笑话一顿了。
可不回去也不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想到墨惟庸说的话,看剑吹了声哨子,一匹马立即奔了过来。
看剑忍着痛,驭着马急速的往着南城而去,只希望在宵禁前到达云王府。不然不能骑马,得步行,那就糟老罪了。
回到云王府后,看剑半点不耽误直奔暖阁书房。
里边经过一整天的盘算和规划,细致的没有算出来,大统的算是整理了出来。
李云偲正坐在太师椅上听破浪和连营最后的确认。
“朱由真,正六品千总,负责联系水匪头目。”
“负责水渠中期材料补充费及后勤给及,共计白银十一万,粮食六百担。”
“钟涛,正四品都司,负责主城大闸口闹事,引开当职御林军。”
“负责水渠前期矿物采购,共计黄金千两,百银七万。”
看剑这才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说实话,李云偲在安排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别说墨静殊不知道李云偲想做什么,就连他身边的四个亲信都不知道。
眼下结果出来了,才真正的知道自己家的爷有多么的本事。
人家只是参与了设计他,而他却是要让他们真正的花钱买教训。
所谓,你让我生气,我让你花钱。
“回来了?”
李云偲打断破浪和连营的双簧戏,目光落到看剑身上,看到看剑一身的伤时,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
飘摇兮,情难自禁 25、爷,我知错了
看剑把自己在墨府的糟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李云偲听罢半响没有说话。
墨惟庸的为人是什么样,他心里倒是有点底。能让他这般硬气的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挑拨过,再给了些利义。
这个人是谁,李云偲用脚指头也想的出来。
墨惟庸不愿意把墨静殊嫁给他倒是件好事,自己这样的身体,除了给墨静殊带来更多的厄运,并不能让她活的更好。
可是谁都好,那个人不能是李慎偲。
李慎偲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李云偲是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人,比他更不如。
可是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墨静殊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
李云偲光是想想,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捏住了一样,喘不上气来。
到底还是只有自己。
至少在她能够保护自己前,尽自己最大的全力去守护她吧。
这是李云偲唯一的想法。
成亲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想了片刻,李云偲伸手,执笔,修长的指尖提着笔在洁白的宣纸上从善如水的书写着。
不过片刻,便将笔挂了回去,待墨迹干后,李云偲将信叠好,抽出信封,将信封好。
“长风,将信送去墨府静沁轩。去取瓶冰凝露带过去。”
李云偲将信交给长风,长风听令,接过信,然后闪身离去。
从主城到南城,从南城再到主城,长风到达墨府时,天已经黑了,在进墨府时正巧看到一道黑影从院里飞出来,他有些惊讶,可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也没办法多想,就带了信进了府。
墨静殊吃过晚饭后,如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看书。
长风到达的时候,她正巧走了点神。
看着长风从院墙上下来,她还以为是刚出去的暖玉又回来了。
正准备喊,才发现身形差太多。
接着就发现来人是长风。
“你怎么来了?”
长风弯身行礼,然后道:“爷让我来送信,还有这个,是爷特意让我带给小姐的。”
说着就把信和冰凝露送到了墨静殊的面前。
墨静殊隔着窗接过长风递过来的信,还有那瓶药膏。
想了想,问道“你家爷还好么?”
“托小姐费心,爷的事已经忙完了。”
果然不一样的领导,教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墨静殊在心里赞叹。
“那就太好了。”
“小姐先看信,长风在外候着,若小姐有回信,长风便带回去,若小姐没有回信,便告诉长风一声。”
做事真是太服帖了。墨静殊点头。
“好,劳烦你了。”
长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院里。
墨静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只是觉得长风的轻功真的很厉害。
接着便立即开始拆信。
就见苍劲有力的字体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工部之事连累静殊,云偲心中有愧,此事乃云偲谋划不周,改日亲自请罪。另水渠之事与水匪之事不日便可解决,静殊无须忧心。另与岳父之间的误会,云偲也会尽快处理,望早日解除禁足,近日须委屈静殊屈居府上。”
很简短的信,很李云偲风格。
墨静殊看完心底很平静,没有特别的波澜,却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想了想,提笔,铺纸。
绢秀神携的字体慢慢写下:劳云偲牵挂,能造福世人,是静殊的荣幸,此事是由慎王从中挑拨,与云偲并无关联。云偲不必自责,水渠与水匪之事能解决,实在是太好了。另外,不日便是聚贤赛,此禁足不会太长久,云偲无须牵挂。一切望好。
虽然很想知道他水渠和水匪的事是怎么处理的,但是墨静殊却不想过于多问,因为她知道,李云偲一定能解决的很好。
待墨迹变干,墨静殊倒取出信封,在放信件的时候,墨静殊突然记起上次酿的桂花酒。
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会喝最是清香,不似酒的醇香,却香甜爽口。封好信,便取来小壶,盛上酒,递给突然出现的长风。
“劳烦了!”
长风接过信,又接过小酒壶,点头后,闪身离去。
墨静殊站在院子里,突然意识到云王府的静沁轩与自家的静沁轩哪里不一样。是了,这桂飘香的桂花树,许那院中的树是刚种的,所以并没有什么花,而她这院中的桂花几乎是四季飘香。
李云偲身体不好,不宜喝浓酒,可这样的淡酒倒是可以解解馋吧。
墨静殊愉悦的想着。
进到书房里,书是看不进去了,拿着李云偲写过来的信在手中,反反复复的看着。
只觉这男子的字是那般的漂亮,如同他的人一样。
李云偲收到墨静殊的回信时已经是子时了。因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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