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静殊的冷淡,白珏气的想抽剑,可是边上修冷冷的散着寒气,倒也没有指定的针对谁。
可也足以起到震慑白珏的作用,毕竟修的功夫是真的好,这几个人联起手来,也不一定能拿的下修。
所以白珏还是有些忌惮着修的。
墨静殊看着修,“灼儿,还好吗?”
“大人亲自照料,自然不会差。”
修的话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情感,那种陌生疏离的样子就像墨静殊初次见他一样,这让墨静殊有点感伤,又有点奇怪,还有点不习惯。可是她心里明白,这是她和修最正确的关系。
随之想到他话里的意思,眉头挑起。
“不会差,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说完也不等修说话,然后越过他,往屋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屋中的莫云卿道:“阿卿,把书带上,回军营。”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墨静殊已经和莫云卿形成了一种默契,莫云卿的云淡风轻让墨静殊深知,这个人于她而言,顶多就是庆王的一双眼睛,而她的身上,最缺的就不是眼睛,毕竟她知道的东西也是很有限的,莫云卿向庆王那边汇报,也就汇报吧,她也没什么东西是能藏着的。毕竟就拿这书来说,莫云卿比她懂多了。
就算有一天真的能算出齐鸣的时候,墨静殊再打赌,那个人一定是莫云卿,不会是她。
她是能谱出棋谱了,可是在这方面没有人家那么好的天赋,这东西真强求不来。
所以她已经是半放弃状态,能学多少是多少,而人家莫云卿还是倾囊相教,她还能怎么样。
做朋友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想叫他云卿,因为云是那个人特定的字,所以墨静殊最终选择叫莫云卿阿卿。
莫云卿听到墨静殊的话,便抱了书,跟了出去,连看也不看一眼站在屋中气压深沉的两个人。
修看着莫云卿离开的背影,死死的皱着眉头,他可是完完全全记着那天晚上他和莫云卿两人间发生过的人。
“这个人是你们的人?”
修看着白珏,白珏皱了眉。
“谁知道呢?”
看着敌人不爽,自己就会很爽这种事虽然幼稚,但是却是完全有道理的。就像现在的白珏。
修冷冷的看着白珏的背影,紧咬着牙关,也不知道这个人哪来的兴奋。他要是知道墨静殊和李云偲根本就没有断,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会比他好过些吗?
修沉了口气,然后大步的出了客栈。
回军营的时间是下午,墨静殊反常的让莫云卿和哑娘全坐在了车中,修被指派去了当马夫。
反正他本该就是做这个的。
墨静殊一点罪恶感也没有,想到灼华,对着空宅的那帮人,墨静殊的恨意就会升到最顶点。
一大帮的人,为了控制她一个女人,押一个孩子。没有一个英雄好汉。都是垃圾。
当然墨静殊肯定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可是墨静殊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好像变了,暴躁了很多,这种感觉很奥妙,毕竟她总感觉自己是很冷静的那种人,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这么的容易带上个人的情绪。到底,这是怎么了?
墨静殊沉眉了。
但是想了很久,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反而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回到大营时,小玉儿早早就在营地等着了。
就连许久不见的庆王爷都在外边等着。
墨静殊心里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回了大营,洗了一身的倦怠,然后坐到办公桌前,看着那堆的像山一样的公务,墨静殊便明白庆王站在大营门口笑的一脸褶子一样的神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墨静殊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也算是她份内的事。
可是一到点,哑娘没进来,反倒是修进来了。
“哑娘说,你该吃药了。”
说着,他把药放到了墨静殊的边上。
墨静殊看了一眼那药,连着喝这药已经喝了半个月多,墨静殊自然也发现这药里含有安眠的成份。
“这次回去的那么突然,是为什么?”
墨静殊的问题很直接。
修的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的烛火上,没有什么焦距。
“无可奉告。”
墨静殊拧眉,冷冷的看着修。
“我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倒是好了很多,能说说,为什么突然管起我的作息来了吗?”
修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的意思。
墨静殊也不怎么样,就这么和他干耗着。
修等了很久,墨静殊很明白的告诉他她要答案。
“大人的意思,我只是服从。请掌门喝药。”
墨静殊拧眉,果然,最后还是拿空俭来压她。
“蝉鸣是不是你们从南巢抢来的?”
墨静殊试探的看着修,修的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墨静殊就一直看着他。
“掌门今天的问题特别多。”
墨静殊拧眉,死死的看着修。
“回答了,我就喝药。”
墨静殊看着修。
“得罪了。”
修说罢,一个闪身逼到墨静殊的身后,速度快的一点时间都不给墨静殊反应,已经将人制作,宽大的手掌捏了她的下巴,直接就将药往着墨静殊的嘴里灌。
墨静殊是吓到了,也是惊到了。修还是第一次这样明目张胆的对她不敬,这种感觉真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21、活着的星星会发光
等到药灌完,烛火下,修那双漆墨的眼珠子,突然微微闪了闪,接着恢复到原状,恢复到原状的修一下子闪开,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一样,连碗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墨静殊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修的失常。
“掌门,我。”
修有些手足无措,墨静殊却是还没回过神来,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修已经恢复了正常。
墨静殊拧着眉看修。
“好,很好。”
墨静殊说罢,什么也不再理会。她深吸了两口气,修这样对她,是她所没有料想到的,但是他原本就应该这样的,没错,这剧本一点也没错,就连人设都没有错,错的是她,她不该对别人抱有不该有的想法。而且,她不是逼着修要这样的吗?事实就是,很好。
墨静殊咬了咬牙。
“掌门。”
修死死的拧着眉,很想解释什么,但是想了想终什么也没有说。
“出去。”
墨静殊此时正在自我调正的气头上,她明白,哪怕修刚才正的只是误会,那这个误会也就误会了。她不愿去面对这误会背后的东西。情这种东西,就是相为坦诚的太多,所以才更浓烈,不须要的情,就不须要浓烈。
“掌,掌门早些休息,我先下去了。”
修的声音原本是拨高了些的,但是最后,还是很平稳了回来,淡然的行了个礼,转过身默默的离开了。
墨静殊从发怔中回过神来,目光盯着地上的破碗。
而这时小玉儿进来了。
“大人。”
小玉儿不是空手进来的,她拿了打扫的东西进来。
墨静殊扶了扶额头,另一只手在长袖内捏了捏袖口,面上再度平静。
“你忙你的。”
说完,墨静殊从椅子边起身,甩了衣摆,从容的绕过小玉儿身边。
小玉儿大气都不敢吸一下,只觉大人今天晚上的心情怎么看都不大好的样子。虽然表情总是这个样子。可是小玉儿真的有明显的感觉到墨静殊的心情就是不好。
再看一眼地上的破碗,心中不解,这碗怎么就碎了,大人是那种随意摔东西的人吗?
疑虑放在心里,小玉儿也不敢去多问。
墨静殊倒是觉得这个小玉儿性格真的很单纯。
“过些日子,我会和哑娘说,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墨静殊到底最后还是没有忍下心。
小玉儿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她红了眼框。像她这样的下人,虽说运气好,遇到了将军夫人那么好的主子。现在又有大人这么好的主子。大人虽然严肃,但是小玉儿真心挺喜欢呆在墨静殊身边的。可是真正在她身边伺候才几天,现在墨静殊就不要她了。这让她回将军府,她还有位置么?
小玉儿一着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然后也不说话。
就闷闷的将东西往外收。墨静殊以为她是同意了的,松了口气。北堂这边的时局不稳,齐鸣迫在眉睫,到时定是一场纷战,大水将至,池鱼殃及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墨静殊并不希望这个小姑娘被波及到。
所以也不想在多问,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倒是莫云卿匆匆的进来。
“早,仙儿。”
“早。阿卿。”
墨静殊自行穿戴整齐。
“这小玉儿怎么跪在外边,好像跪了一晚上。”
莫云卿有些好奇,因为墨静殊做事总是有分寸的,总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是为了什么特别的原因,一定不会为难别人。为难了别人,那就是别人的错。于是就变成了小玉儿在外跪了一晚,所有人都以为是墨静殊罚的。
毕竟墨静殊当初初到军营时的下马威还在那。
“你说她跪在外边,跪了一夜?”
墨静殊拧眉。
脑中仔细的回想了下,从小玉儿过来这边。再到这边人的本质。立即就发现了问题的纠葛,她太久太久没有记起来,这个时代人的阶级分层有多么的明显,她昨天说那话的时候,确实欠考虑了。
但是墨静殊并没有立即出去。
她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
莫云卿终于也回过了神来。
“她不会是自己自作主张的在那跪的吧。”
莫云卿的话里夹了点不可置信,墨静殊为他的真相给了个眼神。然后又思索了一下。
“帮我个忙吧,送她回去休息下。和她说,让她走,只是让她在别的地方等我。不是不要她了。”
墨静殊想了好半天,才将话说完。
墨静殊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小玉儿的来历不用猜她心里也有个七八分的明白。小玉儿到底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墨静殊也狠不下怎么她。
莫云卿却是拧了眉。
“你要走?”
墨静殊怔了下,方才只是想着小玉儿的事,所以没有注意到莫云卿的身份。一时间,墨静殊有种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战场上的事,总是会结束的,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不安全。能早些送走比较好。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呆在这里一辈子?”
墨静殊很及时的将话题歪了个楼。
莫云卿又不是傻子,墨静殊之前的话里,说的意思,可不是简单的只是离开这个战场。
但是莫云卿也没有多问。
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墨静殊这会只想咬死自己。
明显莫云卿是没有信她后来的话。
庆王那边这一段时间都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让墨静殊有些无所适从。
营中的军务她都翻阅过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两军有交战,两边都没怎么吃到好。或者说是北堂一边倒的输,好在先前那一仗,墨静殊靠着点天时,占了些优势,可这一不在,这优势又被追了回去。
所以白珏才会亲自去接她,所以庆王也会在大营门口接她。
因为有了军务,所以墨静殊看星象书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她也懒的再摸索,直接就把书丢给了莫云卿,让他去研究了。
毕竟齐鸣的星象图,在这本书里似乎并没有记载。
也是,有记载,那哪还能轮的到她来直接翻答案。
想通了这个道理,墨静殊就更加的有持无恐的直接将莫云卿当免费的天文老师来用。
回到了大营最好的一点就是,在这大营,离着城镇远,所以一到夜里,星空就会特别的清晰。
所有的星星几乎都在天上闪着属于它的光芒,完全不会被其他的灯光所遮蔽。
小玉儿到底是被送走了,走的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那么的悄无声息。
墨静殊坐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空,晚上的药,她没有喝,推了两个时辰,修的脸色不好看,但是墨静殊还是用自己的倔强赢了一场。
或者说,墨静殊在学星象的事,修也已经发觉了。
不发觉才奇怪,但是修也没有过多的去问。毕竟他明白,墨静殊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了的存在。
空俭之前就和他说过,墨静殊不是一个被动的人。
她是一只能蛰伏在暗处很久很久的野兽,只要等到那一缕阳光,就可以完整的将敌人击毙。
这个聪明的女人,空俭防她防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没有和她说,她却是能够走到这一步,想着空俭听着她的所有动态,连眉都没皱一下。
修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较劲中,到底谁会赢。
墨静殊看着天上的星空,努力的想找寻一些不同的地方。
莫云卿自然是陪着她的。
“你说,我们从今天开始,将这天上的星星当棋盘,一步一步的将它们记录下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墨静殊看着星辰一闪一闪,稍不注意某一处,那星星就会不见了踪迹。
星光,不过是太空中会反光的恒星,她以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遇到重生,还有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后,这个世界会有神明这件事,已经是不可反驳的存在。
那么,这星空,就是神明的神启吧。
看懂了星辰的轨迹,是不是就真的能明白,神明在玩的游戏,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莫云卿愣了一下,震惊的看了一眼墨静殊。
“仙儿要将这么大的一片星空全部记录下来?”
墨静殊愣了一下,随即挑眉,这整片的星空,要记录下来,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她沉默了,莫云卿见她不说话,又见她在思考一样,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稳到天空之中。
“从前,有人说,在天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活着的星星会发光,会发亮,死去的星星就会变成这个天空黑暗的填充。”
莫云卿淡淡的说着。
墨静殊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她的脑中一下子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了一样。
“哦,是谁说的啊,这种说法倒是新奇。”
墨静殊闲聊一样的问了句。
莫云卿好似很怀念一样的想了又想,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感觉应该是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说的吧。父亲,或是母亲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墨静殊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莫云卿的样子不像是骗人,也是,这种很随意的话,应该不是什么特定的东西吧。
“那,阿卿觉得,自己的星星会在哪里呢?”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22、于是有了你的重生
墨静殊偏头看向莫云卿。
莫云卿想了一想,然后拿手在天空中不停的比划了好几下,最后,手指落在了星中的某处黑暗里。他愣了。
“应该是那里才对,呵,这可能是骗人的吧。”
墨静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那里漆黑一团,什么也没有。再看一眼莫云卿,那原本是会笑的脸上,一点笑也没有,还夹了些许的凝重。墨静殊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位置的呢?”
好半响莫云卿都不说话,墨静殊便打破了安静。
莫云卿已经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星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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