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没有问她舞悦的下落,舞悦的出现和失踪一点都没有引起观注。
墨静殊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却只能忍着。
她在这局棋里,是第三方。不,或许是第四方。希望李少棠能够给她找到那个她期待的答案。
庆王带着的人来到了军营。墨静殊一袭墨色长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金色的面具半遮着她的脸。
远远的,那千军万马慢慢的移动。墨静殊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那阵伍越来越近,她便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盈袖的燥动。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日在北堂帝的大殿里,体内的燥动就是这般频率。
终于要见到那个人了吗?
空俭要钓的大鱼。
墨静殊的目光一直停在庆王的身上,但是视线去是穿过他,望向他的身后。看了很久,墨静殊有些失望。
什么也没有。
不,是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对象。
当庆王走近的时候,体内的盈袖居然安静了下来,这种奇怪的现象让墨静殊十分的不解。
白珏领头行的礼,墨静殊也只能跟着跳下来,跟着行礼。
庆王有多少斤两,墨静殊是知道的。在没有看到那个怪异的人后,一切如常的进行。
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墨静殊发现,庆王边上少了一个人。多出了一匹空荡荡的马。这种事情很诡异,让人总感觉是不是之前眼花了。
但是墨静殊可以确定,他们过来的时候,这一行人里,没有马是空的。但是进营地的时候,却是有匹马是空着的。
也就是说凭空的少了一个人?
应该不会吧。
墨静殊扫去了自己的乱想。
庆王入营,所有的士兵进行了一次大的检阅和重新排整。
到下午的时候,墨静殊看庆王打了无数个哈欠,明白,这个人不过是个傀儡,过来也不过是走趟路。可是为什么,北堂帝对他却是那么的好?
一团又一团的疑点让墨静殊重新的,对这个庆王充满了兴趣。
庆王的到来,北堂的军队再次壮大了起来。
前墨静殊又破了谙尊的外围守护,于是第二战,由着北堂发出,再自然不过。
墨静殊亲自上的阵,李云偲这次没有亲自上阵,他远远的站在烽火台上,看着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高扬着鞭子义无反顾的冲阵杀敌。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拽着一样的生疼。
这一战再次是北堂得了个大获全胜。
面对这样的结果,谙尊的士兵很气愤,但是李云偲看着领着小匹人马离去的墨静殊的背影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个天下,和你。我总归是要选你的。
庆王来见墨静殊的时候,墨静殊还是在处理公务,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因为在庆王带着一个普通的士兵进到营里来的时候,她体内的盈袖又燥动了。
“掌门在忙啊!”
庆王一脸笑意,也不怪他,他这一来就又拿了胜仗,怎么着这最后的荣光最后还是落在他的身上的。毕竟墨静殊不过是个外侵之客。
“庆王。”
行过礼,墨静殊站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空蝉使者在吗?”
庆王身后的士兵突然发话,墨静殊顿时只觉全身都像被抛进了一潭深水井里一样,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冰冷而粘腻,好似毒蛇吐信的感觉,让人深深的恐惧。
这个人,这个人才是那个空俭要钓的大鱼。墨静殊皮头一阵发麻,全身像钉住了一样,不敢动。
“在下便是空蝉使者。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貔啼。”
修走到墨静殊的身边,手掌轻轻的落到墨静殊的肩头,一股真气直接运到墨静殊的体内。
墨静殊如同从深水里被打捞起来一样,一下子找回了呼吸,她直直的看着那个人。
“我的手中有三张圣藏图,听闻有两张在空蝉派。不知是真是假。”
那人一直站在庆王的身后,墨静殊这时才注意到,那人一说话,庆王便如同木头一样站在了那里,一言不发,虽然神情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墨静殊就是感觉很奇怪。
“对,有两张确实在空蝉派。不知貔啼掌门有什么好的想法。”
修一字一句说的清晰而明确。
墨静殊没有说话,圣藏图,果然还是和这个东西没有离开关系。可是他那里怎么会有三张!
要说北堂一张,加上那个已经被灭国的那一张,也只有两张,怎么也不可能收到三张才是。
墨静殊敢打赌,修手里的两张,一定有一张是谙尊的,有一张是南巢的。就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人手里的第三张,便是大修的。
可是这个人和大修又有什么关系?大修的图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墨静殊的脑子有混乱,怎么也找不出头绪来。
“掌门多年不见,听不出老夫的声音了吗?”
那人沙哑的声音像是被岁月狠狠的虐待过的样子。
墨静殊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这个人说多年不见。多年不见的意思是什么?他认识她!
为什么?墨静殊一点头绪也没有。一时之间,脑袋疼的像要炸开一样。
“神仙儿,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想做什么吗?交出那两张圣藏图,与我们走一趟。谙尊一半可以归南巢,但是大修与另一半谙尊必须归北堂。”
那人不紧不慢的提着自己的要求。
墨静殊紧咬着牙,强撑着随时要倒地的难受。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8、一个国家的命脉
修站在墨静殊的身边,感觉到她的异常,再度伸手。将内气强行的注入到墨静殊的身体里。
“你要的是这半边江山的话,那这圣藏图,掌门是绝计不会交出来的。”
修的话十分沉稳。墨静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内的强烈不适让她越来越虚弱。紧咬着牙,脑子像要炸掉一样的涨痛着。她下意识的抓住了修的衣袖,修紧皱着眉头。
那人死死的看着修。
“如果没有考虑好,那么还请回吧。”
修虽然知道要见到这个人多么的不容易,不拖住他,下次便会让他跑掉。再见就更难,可是现在,看墨静殊的样子,他不得不进行取舍。
一惯的冷静,终于在某些情素产生后,变的不一样了。
“我只讲这么多。”
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去。庆王在那人走到帐时愰然一动,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墨静殊在他们出帐的一瞬间整个人脱力的虚软倒去。
修赶紧将人抱入怀里。
“墨静殊!”
不等他喊完,墨静殊已经陷入了晕迷。
墨静殊再次醒来的时候,哑娘依旧守在床边。
哑娘担忧的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墨静殊看着哑娘紧张的打着手势的样子,摇了摇头。
哑娘见她摇头,松了口气,然后做了手势去拿药了。
墨静殊在哑娘出去后,便起了身。
撩开帘子,修抱着剑坐在大门处。眼睛闭着。青黑的眼圈,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墨静殊拧着眉,其实她对修的态度差的让她自己有时候也不忍直视。修不过是听命于空俭,于是她就自然而然的将对空俭的所有的不满全发泄在了修的身上,虽然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这是修的工作,也是他的选择。
修这些日子细微的变化,墨静殊并不是全完知觉,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墨静殊才更加的不去束缚那些狂躁的心情。
因为,这个人和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存在。修总有一天是要回到空宅的,那里才是他的归宿,不说这一点,墨静殊也不可能和他有结果,因为。
墨静殊眼角微跳,想到那些事,一股子烦躁再度升起。
她径自走到书桌边,然后坐下来,继续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修早就醒了,从她出帘子的那一瞬间。墨静殊打量的目光让他不愿直视。墨静殊知道的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天,他已经有过一次的失控,不能放任下去,放任下去的结果对谁都不好。
所以他宁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修在心里自我安慰。
哑娘送来药后,墨静殊老老实实的将药灌了下去,随后又吃了些东西,天色已经很晚了,让哑娘先去睡后,墨静殊将目光再度放到手里的那堆文件上。
手中的文件很久很久都没有换过。
“圣藏图里边还有什么秘密?”
墨静殊淡然的问出口。
“不知道。”
修没有睁开眼,声音是沙哑而低沉了。
墨静殊的目光放在那怎么看都看不进的文字上。
“那个貔啼又是什么人。”
“五国使之一,灭绝的是貔啼。大修是雀喃,谙尊是龙吟,南巢是蝉鸣,北堂是玄唱。”
匡扶前朝这种事在墨静殊曾经看来是件可笑的事,现如今碰到了现实版。
“灭绝的貔啼原来的国家是在什么地方?”
“谙尊以北。蜀都为主。”
墨静殊默,也就是说,灭绝的那个国家,便是。
“北冥宣在这中间又是个什么角色?”
墨静殊的话让修猛然睁开眼睛。
“怎么会提到他?”
“北冥宣是前朝白冥王与北堂一位公主的后代。这是曾经的听闻。这个人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角色。”
墨静殊冷静的让修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可怕。
“这信息可靠?”
墨静殊想了想道:“之前在蜀都的时候,慕容家的人说的,毕竟白珏最早的发迹是在蜀都,而且我记得他身边有个人叫白虎,那时查过他的资料,但是什么也查不到。慕容家人的信息可信度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奇怪,当初来北堂的时候,空俭让我和北堂王要他,不正说明,空俭对他的身世也是有所猜忌的。或者,早在你我不知道的时候,空俭已经有所动作了。如果是,那么,你得跑一趟,把结果赶紧取来了。
还有,这个貔啼很奇怪,他每次出现,我体内的药蛊就会有很大的燥动,完全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并不像个活人。墨静殊后边的话说不出来,虽然她经历了重生这种事,但是真的有这种神忽其神的事?墨静殊还是不太敢相信。
“好。你一个人。”
“放心吧,我应付的来,圣藏图不在我这里,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你快去快回。”
修点头。
墨静殊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兀自沉思,想着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被她纰漏。
“你,有没有觉得北堂帝和庆王的关系有些奇怪?”
修沉思了一下,要说兄弟的关系好这并不奇怪,但是出现在北堂帝身上就真的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年北堂帝为了上位,杀了同父同母的两个亲兄弟,这个庆王倒是留了下来,从这方面来看,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奇怪。可为什么在他们这就没有觉得奇怪呢?因为一点。
“他应该是北堂的玄唱。”
墨静殊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谙尊的龙吟是李云偲,南巢的蝉鸣是绝尘,你应该不知道,绝尘还有个名字叫南清绝。大修的雀吼是你哥。北堂的玄唱应该就是庆王,所以在我们看来这事很好解释。”
南清绝,子夜啼的原名叫南清欢。这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也就是说,国使不是外人,一般都是皇室中人。
那么这个貔啼便是那个消失了的国家最后的皇室命脉。
想到这,墨静殊只觉头疼。
“这个门使代表的是不是一个国家的命脉?”
修点头,墨静殊便明白了。难怪在上一世,李云偲死后,谙尊便开始走下坡路。
想到这里,墨静殊突然有一阵晕弦的感觉,她抬眸,目光直直的看着修。
“李云偲是龙吟这件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修皱眉,想了想道:“四年前。”
墨静殊一瞬间脱力,那一刻,她目光涣散开来,四年前,呵,原来是这样。
当时一直感觉的到李云偲对她,总是欲言又止,她总觉得,他愿意和她讲,她便听,他不愿意讲的事,她就不插手,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天下,并不是他说想抛就抛的开的。
“为什么是四年前?”
“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在新的命脉出生时,都会有所预示,除了皇帝本人外,并没有人知道谁是命脉之人,各国对这件事也是小心的很,因为这种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的。在他之前,谙尊所有人都以为龙吟是博偲。这件事,大人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的。”
“话说到这里,我很想知道,空俭在这中间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
修低头,“这。”
墨静殊咬着牙,知道,问不到结果了,空俭的身份绝不是简单的五国使这么简单。
一个能将谙尊和南巢全掌在手里的人,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五国使这么普通的存在。那么他到底是谁?
墨静殊想不通,只好长叹了口气。
“去吧。这里不须你了。”
修领命,离去。
墨静殊咬着牙。在修离去后,她在营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走了好久好久,掀了门帘,大营十分安静,夜很深。
墨静殊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见李云偲。比任何时候都想见。
想到这,墨静殊看了一眼庆王所在的帐营方向,远远的能看到帐子里还有灯光,仔细了听,能听到帐子里是有声音的。至于是什么声音,墨静殊并不想深入的去想。
修不在,白珏的武功没她好,除了那个奇怪的人外,这里一切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摆设。
墨静殊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
不自觉的走到了马棚。
白色的马儿并没有睡,而是在那里踢着干草。墨静殊走近,伸手,抚了抚马鬃。
翻身上马。
夜风微凉,墨静殊撩了面纱,半遮了面,往着大营外而去。
那一夜的战事历历在目,墨静殊驭着马往着那日她所站的悬崖而去。
马儿一路颠簸,墨静殊的心跳的很快。
她在赌。
人生的赌局总是那么的微妙。
夜色之下,孤冷的悬崖边,一匹马在边上甩着马尾,显得十分的无聊。在马的另一边,一个修长的人影背着断涯而立。
看到那背影的时候,墨静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他吗?
墨静殊用力的踩着马镫。
马儿快速的朝着那人影而去。
李云偲听到声音的时候,高大的身影顿了一下,接着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
墨静殊那时弃了马儿,一个飞身已经然扑了过来。
李云偲惊讶中,伸出手,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死死的扣入怀中。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9、该说是她的幸,还是白珏的不幸呢?
夜风席席,黑暗中的悬崖寂静无声。
李云偲紧紧的将墨静殊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四年,整整四年。李云偲的双手在触及到那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一样的墨静殊,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了。
他将下巴死死的抵在墨静殊的劲窝里,试图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是真实的拥抱着这个人。
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感受到她的心跳。
墨静殊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