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悦,你怎么会在津都?”
墨静殊不解的看着舞悦,舞悦以前的智力就有所欠缺,从刚刚和她的对话就能看的出来,这些日子,她一定是被人虐待了,所以明显智力更不如从前。
“津都是哪里?我去过吗?那里有好吃的吗?”
墨静殊十指紧握,关骨因用力过大,噼啪作响。
“舞悦饿了吗?”
“嗯,饿了,麻子说晚上跳舞,跳的好才有吃的。呀,坏了。我没上去跳舞,麻子今天晚上肯定又要把饭给阿咪吃了!”
墨静殊眉头拧的死紧,果然和她猜的一样,舞悦确实被虐待了。
“舞悦乖,我们现在就去吃好吃的。”
说罢,再度扬了鞭子,快速的朝着军营而去。
回到军营后,墨静殊好好的替舞悦检查了一翻,那帮人估计是因为舞悦的舞跳的好,所以并没有在身体上对她做出什么不人道的人,但是仔细号脉,不难听出,她的肠胃有很大的问题,不用说,这肯定是学期用吃饭来威胁舞悦做事。
叫人送来水,让舞悦先洗洗风尘,墨静殊便亲自去了后厨,捣鼓了好半响,弄了些粥来。
舞悦的性子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天真到骨子里的性子,看着就像是一股明媚的阳光一样。没有一丝的黑暗,看着她,就像被阳光所照耀着一样。
“姐。我好想你。”
墨静殊看着舞悦,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
“嗯?仙儿,你在叫我吗?”
墨静殊低头,没有说话。
“仙儿害羞了!乖,小舞不是姐姐,小舞是仙儿的。”
舞悦好似要说什么,但是半天也没说出来,似乎想不起来。
“吃饭,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慢慢的聊天。”
墨静殊看着舞悦。
“仙儿不吃吗?这粥好好吃!”
墨静殊傍晚吃的晚,她本就少吃面类食物,所以消化的也慢。
“我不饿,你吃。”
舞悦笑着点头,继续埋头吃粥。
看着这样的舞悦,墨静殊心中有很多的感叹,她知道的很少,所以很容易感觉到幸福,同样也可以因为很简单的原因而不幸福。她的生活单纯的只有幸福和不幸福,两个选择。
她和她是两个极端的不一样,她知道的太多,所以在能幸福的时候,不能幸福的太纯粹,在不幸福的时候,又不能完全的悲伤绝望。
因为她有太多的责任与使命,以及渴望。
对于墨静殊带回的舞悦,修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反正不用问也看的出来墨静殊是铁了心,不管是谁,都别想让她改变在这件事上的决定。
吃过饭,舞悦的精神特别好,墨静殊才发现,她的身体里被下了药,一种类似于兴奋剂一样的药,不算毒,但是却让人在用药期间不能休息。
看看天色,还不太晚,想着那些人应该是怕舞悦晚上跳舞体力不支,所以才会用这药。
煮了相对应的药茶,然后让舞悦喝了些,便问她。
“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舞悦立即点头,很开心的挽着墨静殊的手。
舞悦过的时候过于匆忙,所以是没有备衣物的。而这又是军营里,很不方便借衣服,所以墨静殊干脆就让她穿着她的衣服。她比舞悦要高佻,所以舞悦穿着她的衣服,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踩着沙子,披着长发,身上是她的衣服,好在这古代的衣服,原本就长,只要走路不至于被绊倒,也就没太大的问题。
月光照在雪白的沙滩上,墨静殊随意的坐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海边迎着海风起舞的舞悦,她的舞技好像又提升了很多。
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像是月下的精灵一样,美的叫人心惊,墨静殊一直知道她很会跳舞,但是这会看着她跳的舞很奇怪,说不上来哪怪,墨静殊就这么看着,看了久一会,便发现,那舞并不像是普通的舞,倒好似某种祭祀仪式一样。
先是学着某种动物的行走动作,接着又像一只大鸟翱翔一样的动作,有蛇,有鸟,还有她看不出来的。跳了好一会,她突然仰起头来,那一瞬间,月光落在舞悦的脸上,透出一股子让人心惊的庄重与震惊,配着舞悦那干净到极点的眼眸,好似是向天在诉说着什么一样。那一刻,墨静殊的血液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可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回过神时,墨静殊只安慰自己,或许是人类的血液里对着这种古老的东西有着很深的基因记忆罢了。并不能代表别的什么。
毕竟墨静殊真的不知道,这舞到底有什么含义,想来问舞悦,她也是肯定不知道答案的,但是墨静殊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舞悦会在这样的地方,跳起这样的舞?
沙滩的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修抽出剑,直指着那个站在暗处的男人。
“皇上,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
李云偲的声音很低沉。
“今天是她的生辰。我只是想陪着她。”
话语间,手中似握着什么。但是修看不见。
修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眼里一片冰寒。
“不管是什么,皇上都没有权力出现在这里。走。”
修的剑又逼近了几分。
李云偲紧咬着牙,将手里的东西放入怀里。心头的痛像要撕裂开来一样。
那一夜在宫中,他站在栖凤宫院里的树下,与她隔着后宫到御花园最近的距离,站了整整一夜。
天有多么的冷,他的心就是翻倍的痛。
“空俭说过,不会害她。希望他的话能算数。”
“皇上,门主自然会说到做到。”
李云偲拧着眉,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看着墨静殊。墨静殊的轻功了得,所以要不被她发现,最安全的距离,只是能看到她如一指大小的距离。
可是这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了。
看着李云偲离开的背影,修紧紧的攥着拳头,“嘭”的一声,拳头狠狠的落到边上的岩石之上,石头被打裂,修的手也跟着碎了一手背的皮。鲜血淋漓。
为什么要急着赶走李云偲,真的是因为使命?修远远的看着墨静殊一动不动的背影,答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是不喜欢李云偲那般看着她,哪怕这个女人注定是他的,他也不喜欢。
原因是什么?修不愿深入去想。
直到半夜来临,快要转点,舞悦才打起哈欠。
墨静殊也有些困了,于是与舞悦回军营,在进帐篷的时候,修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给你。”
墨静殊看着他伸手递来的食盒,再看一眼修。
修偏头,瞥开视线。
“你生辰。”
墨静殊的眸子很平静,只是很冷淡的看一眼食盒,再看一眼修。
“你告诉空俭,答应的事,我会做到,我和他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也不必有这样没意义的人情事故。”
说完,饶过那食盒往里边走。
“不是大人的。”
墨静殊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修。
“什么意思。”
修再度将食盒送到墨静殊的面前。
“字面上的意思。”
墨静殊想了想他刚刚说的话,不是大人的,说这盒东西不是空俭的。
“那又如何?”
问完,墨静殊再度进屋。
夜色下,修一身黑色的长衫,手里的食盒就这么挂在那,是啊,那又如何?
修的心有那么一丝丝,他不太明白的酸涩感。
“不如何。”
默默的应了一声,修将食盒放在账子外,然后转身离去。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食盒已经被哑娘收走了。
军营中的事务非常的繁忙,墨静殊一方面处理着一些军务上须要她做决断的文件,一边还查着后边缓队的进度。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5、真正的断一次试试。
舞悦则是很乖的跟着她。
第二次的交战来的比较突然,那天傍晚,墨静殊突然召集了所有的人来到营中,修一直没有发言。
墨静殊拿着小旗子,对着沙盘,指点江山的模样认真而严肃。
白珏不是很懂这些,但是依着那些老将一个一个提出不同的观点,墨静殊一个一个的解答,并布兵,那种感觉让他好像看到空宅时,墨静殊与空俭对奕时的情形。
感觉很奇怪,因为两人下棋的时候常常是一坐就是一下午,谁也不会说一句话,可是那时修就能感觉,墨静殊的骨子里有一种天生的,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嗜血性。
一场会议开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着时间,墨静殊冷着脸。
“去哪里?”
修站在马前,墨静殊拉了拉缰绳。
“这事不好说。你留下,照顾她。”
“不可能。”
“这是命令。”
修有些惊讶,空俭是有说过,他是必须服从这个女人的,但是这个女人对他的要求少到可怜,或者说他在很多事上很自觉,所以让她很少有机会能命令得了他。
可是现在,她对他下的命令是,留在这个堡垒一样的军营里保护一个傻子。
“你可以选择不服从,反正,你本来就不听令于我。”
“掌门!”
“让开。”
墨静殊一拉缰,马儿快速的向前冲,修来不及躲闪,被掀在了一边的地上。
夜色下,女子英姿飒爽的样子很吸引人的目光。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修其实是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一向那个只被动不主动的人,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
脑中不自觉的回想今天傍晚开会之前发生的事。
墨静殊很安静的呆在军营里看文件,吃过中饭出去和那个叫舞悦的女子转了转,回来后继续在军营里看文件。
等到傍晚快到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女人叫着“蜻蜓,好多蜻蜓。”
然后墨静殊就出到了外边。修回想着下午时的场景,整片军营里,确实处处都有很多的蜻蜓。
接着,墨静殊就突然让所有人到军营里开会。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墨静殊在开会的过程中从未提到过蜻蜓的字眼,可是修直觉,她这次的行动和蜻蜓肯定是有关系的。
至于是什么,修不知道,所以他是很想跟上去一看究竟。
不过墨静殊并没有想带他。
从她在大帐里就没有提到有关于他的安排,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看一眼那安静的大帐,里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早已经睡熟了。
要跟上去吗?
修在心里纠结,虽然说他就算跟上去了,也不算违背大人的意思,可是墨静殊一定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从她这两天走哪都不让那女子离开她的视线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在她心里的份量丝毫不比她的亲儿子差。
可是为什么?
修不明白。
其实他更不明白的是,撩开帘子。内帐里很安静,他抱了剑坐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在意墨静殊高不高兴?
墨静殊带着一拨小队,往着地图上水位并不算太高的位置而去。
白珏带了一队,三名副将各带一军,成游击的形势往着李云偲所扎的外营而行。
天色很黑,没有月亮的天空突然笼罩了一大片的乌云。墨静殊带着人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指挥着士兵拿着斧头砍着边上的一棵巨大的树。
一边看着那些人的进度,一边看着天上的乌云。墨静殊并不太懂天文,但是一些简单的东西,她还是明白的,毕竟小时候没少看有关于这方面的书。
白珏依着一早在会议中提出来的方法,直接带人冲进了李云偲布下的外围防护营。
那些人看白珏人少,所以并没有立即通报,而是很快的带人想将白珏围起来。白珏不恋战,因为他知道自己带的人有多少,也知道自己这一行出来的目的,墨静殊说的并不算太明白,只是说要破了李云偲的外围防守信号营,也没有说具体原因。
但是他看的出来,墨静殊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外围营,至于是什么,他没有问,三个副将也没有多问。本来这种主动偷袭的事,为的也不一定是要很大的功利。只要能赢一点点,那也是驘。
三个副军和白珏一样,冲进了小营,然后就领着那帮追兵往着同一个方向跑。
雨开始滴落下来的时候,白珏在心里暗骂了句。墨静殊该不会是故意将所有的副将还有他调出来,为的就是要独掌大权吧。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依着墨静殊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可是这一刻,白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墨静殊肯定是知道这也要下雨的。
天下雨,对于他们这种偷袭的行动,完全就是很大的障碍。
而谙尊的追兵一见下雨,原本要撤退的心思也没了,想着反正这是自己的地盘,所以追起来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砍树的士兵淋着雨,心中有很大的疑问。因为一早说的是带他们出来偷袭,这附近确实有一个护卫营,可是他们来到这以后,墨静殊从没有提过要偷袭,而是丢了一包的斧头让他们吹树。
眼看着树就要倒了。雨也越下越大。
墨静殊的眼睛一眼盯着水位。
那里是个拗口。因为有这个拗口,所以处在上游的一条河流被引去了大海,其实在这拗口的另一边也有一条河道,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而这个河道因为长时间没有水流,所以早就看不大出来。
不然的话,李云偲的军营也不会选那个位置做为最大的外围武器屯点。
雨开始越下越大。
墨静殊没有撑伞,雨水从她的大帽往下滴落。她的视线始终看着那一点。一成都不变。
李云偲看着外边的雨水,莫名的有些烦躁。
太安静了,北堂的将士都不是那种很能忍受的军队,这些天,他一直整理内部分析着要怎么打开北堂的缺口。
前几战谙尊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那天晚上一的战,两边都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但对于一直都吃亏的谙尊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
下午看着沙盘的时候,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先前这里的一切布兵都不是他布的,这些日子重新整理了一翻后,北堂的人想来占便宜并不件简单的事,可是李云偲就是感觉不大对。
睡不着,干脆披了衣服撑了伞往军营里边走。
连营守的夜,见李云偲出来,也赶紧跟了过来。
李云偲仔细的检查着所有的内外部布局。最后视线落在了外围的囤点上。
“连营,赶紧派人去看下这里的情况。”
连营愣了下,有些不解。
而此时外边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
一名士兵由外而来,大声的传报声让李云偲这一夜的烦躁找到了出口。
“备马!”
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李云偲还是淋着雨,快速的往着外围营地而去。
小殊,为什么?
李云偲死死的拉着缰绳。
树倒在了拗口上,先前一直蓄水的地方一下子全部绝提,接着水直接绕过那大树档住的拗口往着下游奔腾而去。
墨静殊从怀里拿出信号弹。
一记撤退信号弹发出。
苦苦煎熬的白珏狠咬了牙,带着队一点也不恋战,直接往着北堂大营而去。
追兵看着不远处的北堂大营,这时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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