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将酒杯狠狠的落在桌上。
墨静殊眸光一沉,老狐狸忍不住了。她的余光瞥了眼修,庆王来找她肯定不是什么意外之举。不是意外之举,那么他身后推澜助力的人又是谁?
“王爷今日摆的这酒确实是少见的珍品,只不过添了东西,实以是使之大掉身价,暴敛天物这种事,真是令人痛心。”
“啪”的一块脆响,那白瓷的杯子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庆王端坐在那里,终于使之王爷的架势看起来足了好几分。
毕竟是生长于宫廷之内的,那种天生的架子,与生俱来。
“来人!”
只见那小小的厅里,冲出两大排的侍卫来。墨静殊倒了杯酒,神情自若的喝了一口。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庆王是为财来,我倒愿意以财物与王爷交好。王爷要多少,开个数,只要我这拿的出来的,自然是双手奉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庆王气的颧骨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动着。他堂堂一国王爷,竟然为是银钱而与一个女人如此,也确实辱没了他的身份,可是这手上没钱这种事,说出去,似乎更加无皮脸,而且还处处窝囊。他这种花钱如流水一样的人,更是没有银钱不行。
半年的时间花空一个王府,实在是有够阔绰的。要不是没钱,他也不会把目光打到白珏的身上来。
“空掌门此言当真?”
“自然。”
“三十年,五十间铺子每月五分红利加三千亩良田六分租金。”
“成交。”
墨静殊眉头都没皱一下,原因为何?那是空俭手上的钱,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好,空掌门不仅长的漂亮,还如此痛快。果真是个妙人。只不过不知空掌门提的那个条件是什么?”
“景茜儿。”
庆王愣了一下,三十年五十门铺子三千亩良田不谈期限的红利和租金只换那个自己已经玩腻了,正愁怎么甩手的女人?
“王爷舍不得?”
墨静殊看着庆王。
庆王立即回神,摇头:“怎怎么会。只是你怎知她在本王府上。”
“整个良州大陆,谁人不知这件事?”
是啊,这个皇帝对这个荒诞到极点的王爷的宠腻,还真是引人深究。可是既然如此宠腻,又怎么会让他落到没钱,还得用这样的手段来寻银钱用?
墨静殊沉了眉,想来,这件事,回去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还有那白珏。
“哈,哈哈哈哈哈。”
庆王一摆手,所有的侍卫全退了下去,酒宴似乎又是一片和谐之色。
“明日一早,这分利与租金之约,我便亲自送往庆王府,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行一步,王爷玩的开心。银钱之事,王爷不必担忧。”
庆王看着墨静殊那意有所指的目光,自然明白,这女人确实是个有钱又大方的主。笑的开怀,也就不再再意,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美,自己又是多想如何。比起没钱。他觉得一切都不再是什么能为难得住他的事。
来日方长。
重新来过,是爱 53、识实务为俊杰
“掌门,来者不善。”
修骑着马,隔着帘子对着马车内的墨静殊说着。
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墨静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从菊楼出来,半柱香不到,就被人盯上了。这速度够可以的。
“猜的到来路吗?”
墨静殊在北堂并没有什么仇人,毕竟在北堂皇帝的眼中,她可是个大红人。这样一个大红人,当然会促使一些人眼红。眼红这种事,会引起这样大动作的跟踪,以及有可能出现的绑架或刺杀吗?
不至于。
“打草惊蛇了。”
修简单的丢下一句话,抽了剑就飞了出去。
墨静殊沉眉,睁开眼睛,细细的品着修口中所说的那五个字。打草惊蛇。
是什么原因使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蛇是空俭要钓的那条大鱼吗?
而她也在这条大鱼的眼皮底下被盯了很久?如果是,那么所谓的打草,一定是最短时间内发生的事。
庆王。
可是庆王一看就是纵身声色场所的无用之途,他不会是那条鱼,修说过他和白珏的关系很近。
也就是说,庆王很可能就是那条蛇洞前栽培的草。
今天夜里,她不过只是想着交好庆王,好窥探他身后的势力,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似乎没将这件事做好。
刺客的数目非常的多。
墨静殊坐在车中,死死的皱着眉,不停的想着晚上与庆王的所有接触与交谈,细想着哪一件事,或者是什么促着这条蛇被惊了呢?
墨静殊掀了下帘子,夜色下,黑衣人个个狠势出招,墨静殊看的眉头紧蹙,没多久,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种蛊药的味道来。
墨静殊当下就知有危险。
顾不得其他,掏了怀中的一支短笛,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鬼魅嘶鸣。
听到这声音的黑衣人像是打了招呼一样,极为默契的抽身离去。
北堂沧都的御林军还是非常好使的,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就能听到大批的侍卫由着各街巷涌来。
“救助来迟,望大人降罪。”
墨静殊收了短笛,坐在帘中,并没有说话。
“滚。”
修骑回马上之前,一脚将地上那黑衣人掉落的剑踢到那跪在地上的御林军守卫长的面前。冰冷冷的刀锋在月光下异常耀眼。
修的声音是极为低沉的。
那守卫长被那剑钉在身前,吓的晃了晃神,再恢复的时候,那驾着马车,骑着马的人已经消失在长巷的深处。
离着事发地到空蝉门并不是太远。
下了马车,墨静殊笔直的往着书房而去。
地上的碎玉早已经收捡妥当,原先摆着玉白菜的地方,放了一支玉如意。
墨静殊很想再砸一砸,实在是这种什么事都只能靠猜的被动局面搅的脑壳生疼。
而且一个没猜准,那几乎就是下来的一切都白用功。
修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墨静殊进了书房。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们隐瞒着我的,最重要的信息吗?”
修抱拳,低着头,四方国字面,写满了坚韧不拨的性子。
“时间不多,主子想办法取得白珏的信任,明日去见庆王,带上他。”
墨静殊傻了,她咬紧了牙,死死的看着修,那白珏晚上在地牢里的样子,完全就像活不过三柱香,现在告诉她,想办法取得白珏的信任,这是在开国际玩笑吗?
“修,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这出戏,我真的不愿再唱下去。”
墨静殊坐到书桌边的椅子上,目光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油米不进的男人。
修只是站在那里,紧抿着的唇,似乎粘在了一起一样,想要他开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你必须这么做,灼华在大人手里。”
墨静殊瞪大了眼睛,是啊,空俭不会让李云偲和她出事,但是灼华呢?
想到那娇小的人儿。墨静殊双眼绷出要毁灭全世界一样的火焰。
“至少说说哪些事是不能做的。”
对于这天晚上见庆王,到底哪个地方做错了,使得打草惊了蛇,墨静殊全无概念。
“景茜儿是谙尊人。”
修冷冷的说着。
墨静殊皱眉,她提出要景茜儿,只是惯性的动作,因为一时之间,她并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或者说是合理的理由,让自己接近那庆王显得不那么的迫切。予财结交,却没有条件,是个傻子都会觉得有问题。所以一定要有条件,而墨静殊能想到的唯一的条件就是,景茜儿。而这条信息,还是空俭给她的!
想到这,墨静殊的全身再次发寒。
怀里的那支笛子是空俭让她向北堂皇帝要的,那时她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想来,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还是某个人的计划。
而晚上去见白珏,接着就被庆王邀。
“这也是计划内的一步吧。”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
修皱着眉,也不搭话。
就是站在那里。墨静殊气的全身都在发抖,这个空俭到底想做什么?
“战争、瘟疫、灾难。都是争对谙尊的,掌门,要与庆王也好,还是大修的任何人结交也罢,这都是最不能忽视的几点。望掌门切记。我去地牢等候主子。”
修说完,直接离去。墨静殊承认,修是空俭派来监视她,更是派来遥控她的存在。
她就像一只在天上飞的风筝,而修是那根线,空俭则是放风筝的人。
这种被人掌在手心里,不知接下来要刮什么风,自己又会飞向哪儿去的感觉遭透了。
墨静殊到底是放了那玉如意一马,但是地上碎裂的东西也决不会少。
“做笔交易吧。我放你一马。你帮我做事。”
墨静殊坐在之前的那张,未撤去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模样没有之前那么狼狈的白珏身上。
“呸。”白珏想都没有想。
墨静殊眼角微跳。
“白大当家的,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没有什么敌我之分,有的只是利益。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要你的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空手套白儿狼这么好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若真的觉得不划算,那么我现在立马就走。就以我现在的身价,想给我当走狗的人,多的是。我不过是觉得你与那庆王关系好,才贪图点便宜。别以为你身价有多高。”
墨静殊冰冷而嘲讽的看着白珏。
白珏不说话了,也没有方才那般硬气的模样,墨静殊知道,这个人是有所松动了。
站起身来。
“修,剁了,南院墙下的嬢宜许久未施肥,碎肉放个一柱香再入土,最是营养。”
说罢,墨静殊便要走,可才提了步子,裙角就被一股力量抓住了。
墨静殊拧眉,万分嫌恶的看着那只肮脏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衣摆。
“我不信任你。”
白珏那双促狭的眼睛迸着冷冷的光,墨静殊低着头与他对视,然后蹲下了身子。蹲下的时候,顺手就拨了修腰间的长剑。长剑狠狠的直接插入白珏的手掌。
“呃啊。”
白珏被然后的疼痛刺的一声闷哼,随后颤抖着手,动都不敢动。
墨静殊很轻易的从他的手掌里扯出了自己的下摆。
“我并不是在求你。别和我摆谱。”
说完墨静殊站起来,手上一用力,那剑就从地上抽了出来,速度快,所以直接将剑从那刺穿的手掌中拨了出来。
“抱歉,弄脏了你的剑。”
“剑的存在,就是除天下至贱。”
修冷漠的话语莫名的竟带着一股子极为少见的冷幽默,显然在这个状态下的墨静殊挺吃这一套的。
“呵。”冷冷的笑。看一眼地上的白珏。
“我同意。”
在墨静殊再次转身准备离去时,那地上的白珏颤抖着声音,回应着墨静殊之前的话。
昏暗的牢房里,墨静殊站在那,灯光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大当家识实务为俊杰,修,剩下的交给你。”
说罢,墨静殊大步流星的离去。
白珏促狭的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墨静殊回到院里的时候,哑奴还守在门前,随时准备着伺候她入睡。
哑奴是出药王谷时,夜芸硬塞给她的。用意是什么,墨静殊猜不透,但是有这么个人伺候倒也是不错。
第二天一早,墨静殊坐在书房里,突然边上传来一阵声响,墨静殊偏过头看了一眼,一只信鸽。
墨静殊并没有太在意,继续将所有的文件准备妥当,用过早膳,准备出府去庆王府时,宫里送来了大批的赏赐。名头很虚,但是墨静殊大根能猜到原因,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修对白珏做了什么墨静殊不太知道,但是她相信修有能力策反白珏。修和空俭都是善于操控人心的存在。他们太懂怎么做能控制住一个人了。
那信鸽才出去一柱香,正巧就是一个皇宫到空蝉门的路程时间,赏赐就到了。应该是在安抚吧。
墨静殊到底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一个景茜儿,就打草惊了蛇,一个白珏就顺了暗中那位的毛。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空俭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
“掌门,马车备好了。”
修适时的打断了墨静殊的沉思,墨静殊起身,离去。
重新来过,是爱 54、最终会那么早就死了
在墨静殊要上马车的时候,修突然上前。
“掌门,玉佩。”
墨静殊愣了一下,随后低头,却是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不知何时没了。
修走上前,双手奉上一枚玉佩来。
墨静殊看着那枚似曾相似却决不是自己玉佩的玉佩。
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看了眼边上的哑奴。
哑奴立即上前,将玉佩取了过来,然后细细的帮墨静殊佩戴。
白珏来的时候,哑奴正好退到一边。
墨静殊看了一眼坐着轮椅的白珏。再看一眼修。
白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伤,但是从他那僵硬板直的样子来看,身上的伤应该是很严重的。好在他穿了件深色的衣服。
“扶白堂主上马车。”
修在边上对着侍从说着。墨静殊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利落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庆王府在沧都城东城,依着皇宫的边上,离着南城有些距离。
墨静殊坐在马车里,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这枚全新的玉佩,这玉是上好的质地,中间刻有一枚睡蝉,下边结的穗子用的丝线及手法是极为考究的,而墨静殊总感觉这东西十分眼熟,但是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
总想也想不起来,于是就继续把玩着,当手指碰到那玉佩下边的一个奇怪的饰玉时,墨静殊晃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东西不会是那个人的吧。
如果是,那么那五兄弟和空俭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五个人消失的那么奇怪,还那么的彻底。对了。墨静殊这时才晃然间想起来,那时在毒林外碰到的黑衣人的装束。
要不是这玉饰,墨静殊真是死也想不起来那件事了。
那黑衣人是药王谷那边的人,而药王谷的人和这五个人似乎并不是一伙的。现在修却把这个挂着与绝尘法杖上一模一样玉饰的玉佩拿给她。
玉佩是什么?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身份地位,都是通过物件来辨识的,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百度,你不可能随时都有一张别人的画像。
除非有人特意的去调查过你。可是就这个时代的水墨画像,要用它来辨识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就拿墨静殊自己来讲,三年半之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完全就不是一个样的。真人的变化都比较大,何况是画像。
这画像还只是一个平面的独一张。
既然是这样,那么修这个动作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她的身份。或者是空蝉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而那个势力绝对不是空俭那边的。
那么绝尘他们身后又有什么样的势力呢?
墨静殊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一片雾霭之中,扒开一层迷云却发现面对的是另外好几层的迷云。
因为思考,所以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马车停到东城庆王府门口时,墨静殊都没有再扒开一层新的雾霭。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秘密在等着她去发现。
而现在,她要做的是,先解决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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