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将理乱的书慢慢的整理好,道:“这里啊,一大半的书,云王都读过,你看这里,这便是云王爷的记号。”
墨静殊看了看大臣比到眼前的记号,不正是她注意到的那些记号么。
没想到竟然是他。
一愣神,那大臣像是无比骄傲一般的道:“云王爷幼时便对这里的书十分上心,十来岁,这里的书便是读了一半有多。后来从国子监出来后,先皇不同意他落职在工部,让他挂职在这翰林院里,他便成日的只修这工部的文献,先帝得知后,无奈,才同意王爷落职在这工部,这么多年,云王若不是在王府就是在工部,不在工部,就是在这院里。怎么,你不曾碰到过云王爷?”
墨静殊心里突然打了个突,莫名的有些失落。
前几日,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色的衣角。
难道是那人?
“他或许这几日忙别的了吧。”
有些失落,墨静殊却是装作无意的回应着。
那大臣却不知,有些莫不着头脑一样的说:“不可能啊,这几日为了赶进程,王爷该是常来这里的才是。”
墨静殊低下头。不再说话。
两人将书理好后,墨静殊才道:“书借出去该是有记录的吧。”
那大臣一拍脑袋道:“唉吖,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只要有借书,定是有记录的。我这就去查查!”
说罢就往外走。
墨静殊站在那,面色微寒,似做了很大的决心才道:“正巧,我也有本文献找不到,不若一起去瞧瞧,是不是一并被借了去。”
飘摇兮,情难自禁 6、你很怕本王
墨静殊跟着那大臣往前殿走着。
一路不再言语。
当看到满满的借阅记录,以及借阅时间时,墨静殊整个人都很失落。
果然借书是从自己到翰林院那日开始的。
不是墨静殊想多了,而是李云偲在有意的回避她。
虽然男女回避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墨静殊莫名的就感觉到一种很难受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每天都是在她离开翰林院时才来借阅。每天都是如此,而且时间都卡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
墨静殊沉了眉头。
“果然被云王爷借走了,你呢?找到了吗?”
那大臣关心的寻问墨静殊,墨静殊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有,没被借阅,或是在院里的哪个角落吧,我再去找找!谢谢您!”
说完,墨静殊匆匆转过身去,心底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仔细想想,李云偲第一次见她,以为她是周桐语,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份,时而对自己很好,可是有时候墨静殊却能感觉到他的疏离。就如同那日在船上合奏一样。
李云偲不爱她。墨静殊深吸一口气。虽然这个结果很难让人接受,但是墨静殊却知道了。
“小姐?”
问月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步子的墨静殊。
墨静殊回过神来,看着问月。
“问月。”
问月眨了眨眼睛,担忧的看着一脸失落的墨静殊。
“小姐怎么了?”
墨静殊有一时的失神,可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很是惨淡的笑了笑说:“没事。”
其实墨静殊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活不过19岁。这段重生的命运她拿捏不准结局。
从第一次救了问月开始,她似乎就变的贪心了起来。
除了哥哥,除了墨家人,她甚至还想救李云偲。可是命运似乎并不怎么站在她这边。
他的身体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而她,想到那个梦,墨静殊知道,她必须随时都得做好死去的准备。
想到这里,墨静殊深吸一口气,然后扯了个笑道:“没事。清明节快到了,一会去国子监吧。”
“下午不看书了?”
对于墨静殊的改变,问月有些不解。
墨静殊淡淡的笑道:“不看了。”
说罢往着翰林院外走去。
才走到翰林院门口。
“墨小姐?”
墨静殊愣在了那里,目光直直的看着李慎偲。
“臣女见过慎王爷。”
疏离而淡莫的行礼。
李慎偲走到她的面前,一双眼睛落在墨静殊的身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墨静殊抬起头,并不看他,而是平视着某处,很是沉稳的道:“臣女还有事,便退下了。”
说罢要走,可才一跨步子。突然就有一只手将她的胳膊扯住了。
“你很怕本王?”
李慎偲目光沉沉的看着墨静殊,要是说,从一开始接近墨静殊,是因为心中的猜疑,以及长利的计划,但现在,李慎偲觉得自己的心思发生了一些变化,那就是他很讨厌墨静殊看李云偲的目光,在他的心里,总感觉这样的目光应该是属于他的!
墨静殊仰起头,紧抿着唇,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随后一字一句道:“慎王多虑了。”
李慎偲拧着眉,看着她冷漠到了极点的样子。
飘摇兮,情难自禁 7、他是李慎偲的事实
“本王似乎没有得罪过墨小姐。”
哈,墨静殊简直就想笑了,但是想到那是重生之前的事,按现在这个时间来说,他确实还没有太过的得罪她。
“得罪没有得罪,王爷心里没有答案吗?”
墨静殊的语调很是平稳。却让李慎偲死死的拧了眉头。
“本王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墨静殊蹙着眉,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但是李慎偲抓的很用力。摆明了不说清楚不放人的样子。
“慎王爷心里明白,不必臣女点明吧。”
墨静殊真是很无奈,这李慎偲不按牌理出牌,她还真是没有应对的方法,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李慎偲很阴沉的看着她。
“不用看了,皇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墨静殊很惊讶,目光冷冷的看着李慎偲,想说她并没有找李云偲的意思,可是真的没有吗?墨静殊自己又没有什么确定的答案。
“慎王何必如此纠缠不清,臣女不过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就算慎王得罪了臣女,慎王也无须在意的不是么?”
墨静殊是真的没有招了。
李慎偲拧着眉头看着眼前倔的像头驴一样的墨静殊,心里说不上来的不悦,莫名的总感觉她不应该是这般对自己的才是。
“本王要在意什么无须你来告诉本王!不过本王真的很想知道,本王到底哪里招墨小姐如此不待见。”
墨静殊拧着眉看着李慎偲,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可是他一直就这么看着她,目光一如从前深沉,无法探究。
“萤,静殊!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沐阳的声音从李慎偲的后边传来,因为他背对着上官沐阳,所以上官沐阳并未认出李慎偲,待走近,才发现两人奇怪的姿势。
墨静殊拧了眉,再度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胳膊,没想到,李慎偲竟然松开了。
见状,墨静殊立即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说罢,就退了几步,与李慎偲拉开了些距离,平着视线,看不到李慎偲愤恨的表情。
“慎王?真巧。”
李慎偲阴沉着脸点了下头,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去。
上官沐阳很奇怪的看着李慎偲离去的背影。
“你们在谈话?”
上官沐阳不解的问。
墨静殊立即摇头道:“没有,只是碰到,打了个招呼。”
上官沐阳虽然还是感觉奇怪,但是也没多想,毕竟这两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必要的牵连。
“要进去么?”
指了指翰林院的大门,墨静殊摇了摇头道:“不了,一会要去国子监,就先走了。拜别。”
说罢又行一礼,快步离去。
直到坐上马车,墨静殊才缓过气来。
李慎偲似乎真的变的不一样了。
可是再变,也改变不了,他是李慎偲的事实。
墨静殊咬了咬牙,随后便抓了本书来转移注意力。
到达国子监的时候正是午时,那时院长正在院里喝茶。
墨静殊向院长说明来意,院长听她是去长乐山为墨老将军斋戒,便同意了她休沐三天。
得到院长的同意,墨静殊便行礼谢过后,匆匆离去。
飘摇兮,情难自禁 8、找个靠谱的先生
待她离去,周桐语才从边上的拐角走出来,目光看着墨静殊离去的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
“婊妹,你怎么在这里?”
刘映雄走到周桐语的身边。周桐语看着刘映雄一脸放光的看着自己。
再看一眼墨静殊离去的方向,突然微微一笑道:“婊哥,明日一早可有空去踏青?”
刘映雄一听,整个人都乐了,这婊妹长的算是水灵的,自己惦记了几年了,谁知道才笄及,自己和姑母才提想娶入府,就被封了公主去和亲,为此事,他可是气闷了好久。
这会听到她提出踏青,便是立即点头:“有空有空。”
周桐语冷然一笑,随即又是很单纯的笑着道:“明日我与墨家小姐,墨静殊约了去长乐山踏青。婊哥一起啊?”
“好啊好啊,一起一起。”
“婊哥的人际那么广,要不多带几个朋友一起?热闹些也好玩些。”
刘映雄皱了下眉头,单独去他还能做点什么,这人多。
周桐语见他犹豫,脑子快速的转动,便道:“墨家小姐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婊哥一个人可招架不住啊。”
周桐语的话带着一股子奇怪的语调,似在牵引着什么一样。
刘映雄一听,墨静殊,想到那天仙一样的人,再看一眼周桐语,他眼珠子立即转了起来。
再不懂她的意思,那刘映雄上京第一纨绔子弟的名声可就白叫了。
实在不是刘映雄不怕云王爷,而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实力,毕竟一个半残的王爷,和一个当朝太后宠臣之子,为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件大事。
墨静殊从国子监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回墨家,而是绕去了王傅婉那。
白天的小巷子人声鼎沸,墨静殊的马车驾不进,便是下了车,因为穿的是国子监的衣服,衣服本就男子化,所以稍掩了面,便也雌雄难分,与家丁说去买些物件,就让家丁守在了巷子外。
进到小货铺里,墨静殊便发现店面与上次不一样了很多,上次来店内物件多归多,却是没什么实用的,但是这次来物件依旧多,可是多的都是能卖的物件。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物件多是自己的那些铺面里的东西。
王傅婉不是个普通人。到底是个聪明的商人。
忙碌中的王傅婉好久后才发现墨静殊,一见她便立即让小二看着点,就迎了她到了后院里。
“王老板好生意。”
王傅婉赔着笑道:“哪里话,哪里话,不是墨小姐的资助,王某人这会可不得喝西北风去。”
墨静殊没有接话,进到屋里。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墨静殊径自倒了茶水。
“没事,只是闲来无事看看。对了,王老板,我有一事想托负于你。”
王傅婉也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收了笑面,认真的问:“墨小姐有事直说,王某人帮的上的,自然赴汤倒火,义不容辞。”
墨静殊摇了摇头道:“赴汤倒火的事,静殊可不敢麻烦王老板,只是想请王老板帮静殊找个靠谱的先生。”
飘摇兮,情难自禁 9、跟着我,也未必是福
王傅婉拧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墨静殊,想着这墨静殊可是上京城的第一才女,给她找先生,这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吧。
想了想,没有直接拒绝,便是道:“不知墨小姐想寻个什么样的先生?”
墨静殊暗了下眉头道:“懂医术,能长驻府中,最好是个女的。”
王傅婉没有立即说话,坐在那好好的想了想。想了许久才道:“墨小姐就想找个女大夫?”
墨静殊点头。
今天再次碰到李慎偲时,她便记起上一世中毒的事,眼下自己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少。她没有什么找人的路子,唯一想到的只有王傅婉。
目光希冀的看着她良久,王傅婉才道:“你说的这样的人,我府中倒是有一个,不过她的脾气甚是奇怪,且身份也有些特殊,如果不是看在墨小姐日后是云王府的人,我也不敢贸然推荐。不过,我得问问她的意见。”
其实墨静殊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听王傅婉这么说,她便是有种感觉,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便是点头道:“好,你且问问,若是有信了,便在子时差人去墨府外放盏灯,我便来找你。”
王傅婉点头。
两人便不再言语,王傅婉看了看主仆三人,又看了看外边。
“墨小姐,恕我多言一句,你这样女子出门在外,身边可得有个会拳脚功夫的比较安全。”
墨静殊眨了眨眼睛,愰然醒悟,自己确实三翻五次被李慎偲骚扰着,若是身边有个像看剑那般的高手,也硬气些。可是找个会武的,可不比找个会医的强啊。
“昨日在这西街头,方姑娘在卖身葬父,这姑娘身世可怜,父亲是押镖的,近年走了些镖均被抢,家道落没了,父亲上个月走了个镖被劫就算了,还受了重伤,养了一个月,没救回来,家中所有的财物都没了,这不,只能卖身葬父,可姑娘长的不好,卖了一日也没人要。”
墨静殊拧着眉看着王傅婉,“这姑娘与王老板是何关系?”
王傅婉微愣,随后笑了笑道:“墨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这姑娘的父亲与我有些交情,既然墨小姐问了,我也老实的说,其实是方家得罪了些人,所以才会如此,可我与方兄,唉,不提也罢,实在是不忍心看方家落得这般境地。墨小姐多少有些背景,那些人怕也不会找墨家麻烦。所以。”
墨静殊点了点头,她倒是不在意王傅婉的小算计,毕竟王傅婉的本意是好的,且这姑娘这样的身世,倒真适合收在身边。
“王老板且告知我位置,我这便让家丁去领人。”
王傅婉听罢,眉开眼笑,站起来行了大礼。
“姑娘菩萨心肠,王某人在此替老友谢过姑娘。”
墨静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句:“跟着我,也未必是福。王老板客气了。”
初见方暖玉的时候,墨静殊确实惊讶了,王傅婉说这姑娘长的不好,她顶多以为这姑娘只是长的丑,可真见了暖玉,才知道她说的长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飘摇兮,情难自禁 10、妹妹也是去上香求福的吧
姑娘长的倒不是五大三粗,就是五官实在过于英气些,要不是个头小些,配着这黑黑的小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硬气的小伙子。
“暖玉见过小姐。”
方暖玉是习武出身的江湖人,不兴下跪,抱了拳行了礼,便是代表了尊重。
墨静殊也不勉强。
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就让问月安排人住下了。
因为第二天要去永乐家祠,所以夜间,墨静殊难得的在前厅用餐。
墨家父母是军营呆过的人,自然严肃些,一顿饭吃下来,话不多。情感交流更是少的可怜,三人的关系很是生疏,墨静殊却是习惯的,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饭后墨静殊与墨惟庸说了要去家祠的事,墨惟庸皱了下眉头,看了眼墨母,两人半响没有说话,墨静殊原以为是很顺利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情况,下意识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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