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种事在天珑酒楼,似乎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也是,除了让这些人难受了好一会外,清灵子倒也没有损坏东西,或是造成什么直接的损失。
他人下来了,那这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你和一醉鬼,能纠结出什么来,这个醉鬼还是喝了你家的酒才醉的。
墨静殊抱了琴在手里,取出自己耳中的棉花。
看了眼清灵子,再看了眼手里的琴,长指才碰到这弦,墨静殊就收了手,这弦可不是平常琴的弦,墨静殊此时才发现,这弦诡异的很,弦是看不出的材质,但是才碰一下,便能感觉到那种利刃一样的触感,要是刚刚她一指下去,这会只怕是手指都要断。
脸色沉了下去,看着清灵子的目光,越发的深邃。
“我认输!”
墨静殊说罢,将琴放到桌上,然后伸手摸了暖玉腰间的钱袋,一个飞身,从那十分宽的窗子飞了出去。
对面的花楼依旧热闹飞凡,也不知是因为街上的热闹过于吵闹,还是什么原因,方才天珑酒楼里那么热闹的事,那边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墨静殊飞到那栏杆之上,一脚踩直,站在木杆之上,边上的姑娘全吓的花容失色,退出好几步远,无奈这小阳台地盘也没多大,所以也没空出多大的地方。
墨静殊的目光在姑娘们的脸上一一滑过,最后落在了一个胭脂水粉打的没那么多,五官只能算清秀的一个姑娘的身上,一钱袋砸招牌上,正好落到那楼下一脸震惊,欲骂人的妈妈怀里。
“人我包了。”
说罢,上前,一伸手,就抱人揽了过来,墨静殊的轻功是极好的,这花楼与天珑酒楼也不远,所以没花多大力气,妹子就跟着墨静殊进了天珑酒楼。
一进到里边,墨静殊直接将妹子往清灵子身上一推。
“人给你了。”
清灵子一点也不惊讶,很顺畅的就将人直接接到了怀里。
那动作叫一个流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练习了很多遍一样。
“说好了,琴棋书画,接下来就棋吧。”
墨静殊看着那刀锋一样的琴弦,半点不含糊的说着。
清灵子一个吻还没印到妹子的颊上,就这么卡在了那里,他转头看着墨静殊,脸上的笑没了。一脸的面无表情,加着那半含着的眸子。显然,这人还没醉糊涂。
“棋我认输,喏,自己挑。”
墨静殊没想到他不叫棋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会下棋。
这下子倒是有点意思了,清灵子给人的感觉过于书生气质,所以墨静殊才会觉得他应该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物。
哪里知道,原来,他根本就不会琴。
“好吧,那接下来呢?”
清灵子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扫了一眼那文房四宝,再看一眼怀里的美人。
“你再挑两件。”
说着,抱了人就要走,墨静殊这会真特么感觉有种上当的感觉,这清灵子妥妥的就是个斯文败类,他敢情是一早就是想找妹子,但是不愿意自己云,才会引着她上勾的?
再看一眼这桌上琳琅满目的瓶子。那人已经走远了。
心中万头草尼玛呼啸而过。
“暖玉,把东西全收了!”
墨静殊说罢,站起来,正欲离开。
“姑娘,钱还没结。”
墨静殊一怔,看着那小二恭敬却不谦卑的模样,看了一眼暖玉。暖玉的脸色有点尴尬。墨静殊长吸一口气,一时间只想把那早已经不见人影的清灵子抓回来,狠狠的打一顿。
重新来过,是爱 40、天珑酒楼的主子
真是识人不清,识人不清啊。
“我在这等着,暖玉,去取钱。”
墨静殊咬牙切齿说罢,随后看着边上的小二又加了句。
“再上一壶桂花酒。”
话语不轻不淡,却是杀气十足。
小二闻言,点头退下,暖玉也不多说,赶紧离去。心道,主子这次的亏吃的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沈逸之出现的时候,墨静殊的桂花酒方饮三杯。墨静殊的酒量依旧不好,她沉着脸坐在那里,心中一直压抑着的东西慢慢的翻涌而出。
李云偲的现状,从他离开起,这事就没从墨静殊的心尖上掉下去过一秒,虽然她不停的找着事情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结果却是很不足为道。
沈逸之是上前来取琴的,墨静殊方才只觉那琴杀气十足,也没多想,这会沈逸之高大而英挺的身子直面到桌前,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他和李云偲的高度相差不多,但是为人却更为厚实些,当然服装也有一定的原因。李云偲偏爱白衣,轻薄些,偶也会厚实,华贵而出尘。
可是沈逸之却着的是一身青云长袍,料子颇有厚重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但却是低调而沉稳的犹如沈逸之那眉宇之间散出的气质一模一样。
他没什么表情,却又像有千万种情绪的面容看着墨静殊。
薄唇微动,声音厚实,却又飘远。墨静殊有些迷糊,潋滟的眸子死死的看着他。
“有事?”
“取琴。”
简单的四个字。别无其他,墨静殊点头,错开了视线。然后想到什么一样的又转过头,看向沈逸之。
“你的?”
沈逸之自然知道她问的是琴。也没有含糊,点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又显无限深沉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再点头。脑子有点晕,但是目光是落在那方琴上的。
这时,她才突然记起来一件事,可是那也只在她脑中只过了一下,很快就被她忽略了去。因为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天珑酒楼的主子?”
沈逸之一点也不惊讶,还是那么看着墨静殊。
“是。”
他言简意赅。
墨静殊点头。
“圣藏图的第二张,在你这里吗?”
墨静殊是真醉了,所以脑子里的线绷的特别直,一股脑就将之前想的事问了出来。
“是。”
沈逸之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墨静殊是惊讶的,可是接下来,她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实在是她没有想到这人承认的这么快。
“我喝多了,今日不适合与你多说,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这是酝酿了好一会,墨静殊感觉自己的脑子没有那么晕忽的时候,捡出的重点。
沈逸之笑了,他五官很正,不笑时,像什么表情也没有,又像什么都有。这一笑,竟是让人感觉周边的温度都提升了好几度。
墨静殊会有这感觉一点也不奇怪,她要是注意到边上都惊的停下了手中动作的小二,就知道,眼前这人时常到底有多么的难以有表情。毕竟这里的小二,个个素质越然,身怀不露。
却只因着这一个淡到了极点的笑而全体失常。
“沈逸之。”
墨静殊点头。
而在这个时候,暖玉也从大门走了进来。
“今日就这样,后会有期。”
沈逸之在墨静殊站起来的时候,很自然的让了条道,没有任何的动作。
暖玉放落银子,然后上前扶了墨静殊一把。
墨静殊其实早就撑不住了,只是骨子里对外界的排斥与不安全,使得她紧绷了最后的一根神经,撑到暖玉回来。
这会暖玉一回来,立即就偏到了她的身上。
暖玉不敢耽搁,赶紧扶了人离去。
沈逸之就那么站在那里,周边的人声似乎都因为他站在那里而被压低了许多一样。他目光追着墨静殊的身影,却又不像是在看着她。
“主,主宫。”
小二上前,将琴捧上。
沈逸之看都没有看一眼,一抬手,那琴几声闷响,再看时,只见那一琴面的弦全部断开。
小二的脸霎那间全化为苍白。
这琴可是名琴排行第五,攻器排行第三的空鸣。其实墨静殊之前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也是和这琴相关的,因为她脑中记着那日在船上,清灵子用的是一把极为小巧的琴,那时他的功力确实是极限的,而今日的展现,稍懂一点的都能发现,他的功力远高于平时,也就是因了这琴。但是墨静殊到底不是行内人,也只是凭了印象才有那么一点的感觉,最终也是忽略了去。
可就是这样一件厉害的东西,沈逸之抬手间便将之毁灭,小二也只能在心中叹一句,主子还是这么的喜欢太暴敛天物。
墨静殊原是以为喝了些酒,就能好好的麻痹一下自己,睡一觉,第二天准点醒来,就能有李云偲的消息了。
可是当寅时醒来时,看着半挂着的明月,墨静殊深深的忧桑了,感觉自己喝了假酒。
睡是睡不下去了,于是更了衣,梳洗完毕,坐到了书桌边,桌子的另一边放了一摊子的瓶瓶罐罐,都是晚上清灵子倒桌上的。因为瓶子上也没写名字,墨静殊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可是想到清灵子这个人。
墨静殊是有点头疼的,本以为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存在,可经了那花姑娘的事,也不得不对他的三观进行改观。
改观的结果就是,桌上的东西,越看,越看不准。
想着,最后全收到了抽屉里,等着哪天有空让夜芸来看看,说不准她知道些什么。
打定了主意,墨静殊的关注就从那些瓶瓶罐罐上移开了。
于是又很无语的坐在了那里。脑中惦记着李云偲,另一边又想起天珑酒楼的沈逸之。
沈逸之的面相很奇怪,看不大出来到底的年纪,猜什么岁数都好像不准确。墨静殊早就猜到天珑酒楼的背后是有大鱼的,珑城不同于谙尊其他的城镇,因为这里和南巢离的近,所以并没有设立专门的朝廷机构,这也是当年墨静殊为什么把云殊山庄的总部建立在这里的原因。
现在,也因为这个原因,她看不穿这个天珑酒楼背后的势力,也猜不透沈逸之是什么来历。
叹口气,时间慢慢的蹉跎,等墨静殊实在坐不住的时候,天也就才初亮,寻思着这会往城门走,城门应该也该开了。到时再往毒林去。
墨静殊边想着,就开始行动了。
走前,还不忘去看一眼灼华,灼华正好是醒着的,湿漉漉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小短手不停的挥着,墨静殊看着欢喜,低头亲了亲儿子,然后在怀里抱了抱。
“我去接你父王,你乖乖的在家。”
轻声细语的说着,还替她细细的理了理被他乱动而扯的凌乱的小衣服。
灼华似是听懂了,又似是听不懂,以为她是要和他玩,吹着口水泡泡,也不知在咕噜些什么。
墨静殊又轻轻的亲了亲儿子。
这才放到了绘云的怀里。
晨起的珑城很清冷,空气里夹了几分夜间的湿寒,虽是五月底,六月初,但是这里的昼夜温差还是有些明显。
暖玉将帘子拉了拉。
“主子,当心着凉。”
说着还递来了披风。
墨静殊笑了笑,拒了她的好意,不再掀马车的门帘,改掀帘子的帘。
没有光照的长街陷在深蓝色的夜幕里。像一幅蒙着厚布的墨画。
墨静殊看的认真,却又不知到底在寻思着什么。
一行人到城门下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墨静殊没办法,想了想,途步登上了城楼。天色慢慢的又亮了一些,墨静殊下意识的抚着无名指上的指环。想着她还欠了李云偲一枚戒指。
目光飘远的看着毒从的方向,可是夜色到底还是很黑,视线里的全是一片黑暗。
墨静殊紧掐的手依旧紧掐着,能看的见的地方有很多半括号形的伤口,有新有旧,都是在这两天留下的。
“主子,爷会没事的吧。”
暖玉憋了好久,终于问出口。
墨静殊眉头稍动,这毒林是什么地方,她和暖玉都是知道的,毕竟当年两个人都是在这里打混的。
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墨静殊知道的和暖玉知道的相差不了太多。
“会没事的。”
墨静殊的声音轻轻淡淡,很快消散在晨风里。
暖玉低了头,明白,墨静殊是真的比任何人都关心这个问题。
随后,城门下又多了几个人。
放眼看去是明玥一行人。
跟着的竟然还有那五兄弟。
墨静殊在城墙上并没有下来,直到城门开了。她才下来,然后随着一众人往着毒林走。
连营他们在李云偲进入毒林那天开始就驻守在林子外了,一有消息,他就会向着天空发信号弹,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所以众人知道,过云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墨静殊知道,正常的痴男怨女应该也要守在林外饿个三天三夜才显对爱情的诚意,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墨静殊并不是这样的人,李云偲在她边上,她可能会下意识做一些不会思考而做的无用功,可是她醒来时,李云偲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聪明如她,自然知道李云偲这么做的用意。
重新来过,是爱 41、施主现在才说,怕是晚了
至少李云偲是不愿意她看着他进入毒林。
这一路所有的人都很沉默,没有人多话。
天色依旧黑沉。
毒林有些距离,等到众人快看到毒林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大群的黑衣人来。
马车应声而停,所有人都在极快的速度下备战。
墨衣人非常的多,墨静殊的武功并不是特别好,所以她是被众人围在中间保护的对象,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极好,数量也非常的多。
绝尘他们在这些黑衣人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直接大开杀戒。墨静殊因为被护在中间,所以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从黑衣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她便开始猜测这些人会是什么人。
第一个想到的是景王的人,但是海上的事,飞鹰堂的人处理的非常干净,昨天夜里收到的飞鹰信里并没有提及景王有所动作。
那么这些人就不大可能是景王的人。除了景王外,还会有谁呢?
墨静殊能怀疑的对象特别的多,但是靠谱的却没有一个。
于是她的视线便开始放在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上,毕竟如果是朝中的人,那么这些人的武功就不会太过于刁钻。李云偲的手里有圣藏图,所以不排除这些人有可能是江湖上的势力。
如果是江湖上的势力,那么这些人的武功自然就有门派之别。
所以墨静殊很冷静的看着这些人的一招一势。
很快,墨静殊就排除了很多种猜测。不是朝中的人,也不是北边的势力,他们的武功重剑,而且这些剑,墨静殊正好认得,正是出自于她的云殊山庄。
这群人怎么看起来都有二到三十人,这一把剑就值十金,在这个世界,十金那可算不得便宜。这一马人,人人手中拿的都是相同规格的剑。而她还真经手过这样的一笔大买卖。
这笔货的买主是个江湖人,说是走镖的,当时她不信,但也没有点破,后来剑卖了,她倒是让飞鹰堂的人跟踪过,可是那时候的飞鹰堂还并不建全,所以跟了没一天,这伙人就消失了。
再查,人货都消身匿迹。巧的是,这批货正是从珑城卖出去的。
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凶器,会有一天用在自己的身上。
墨静殊沉了一口气,也没有继续观战,因为她的武功是最差的,所以飞鱼和飞鸟在黑衣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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