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能帮多少是多少的心思也投入到了混战里。
原本以为要打个你胜我负才会结束,谁知道,那和尚在点到李云偲的死穴时,收了手,并作出出家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微微行礼。
“施主,赐教了。”
李云偲退回墨静殊的身前,也略行一礼。
“大师,赐教。”
“大哥,你与他这般客气做什么!”
那被称为老三的大汉欲上前,却被和尚一伸手拦了下来。
“回去。”
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有气势,那大汉不甘心,却也只能坐了回去。
“南巢圣藏图一分为五,平僧这里确实有一份,不知施主取这圣藏图做何用图。”
“大哥有心与这位少侠结识,不如邀了两位一起入座。”
始终不说话,年纪最小的书生打扮男子面目含笑的站了出来。便是方才他们说的老五了。
“施主若不嫌弃,请。”
李云偲也不拘泥,回身,直接将坐在那的墨静殊打横了抱起。
那一阵药香扑鼻而来,墨静殊竟是有种心跳加速之感。虽说知道这人是李云偲,可是她对他,真的没有一点记忆。
“你。”
墨静殊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李云偲弯唇而笑。
“夫人别来无恙。”
这一句话塞的墨静殊半张了嘴,竟是无言以对,终低了头,不知做何表情。
看着女子这般模样,李云偲心头微动,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跳跃便落到那五人的甲板之上。
“这位是我的大哥,法号绝尘。这是我的二哥江湖一剑独韧,三哥南巢大刀赵江,四哥南锤孙良,我是无影门的清灵子。不知少侠与姑娘怎么称呼。”
清灵子一派儒生作风,却是带有一种江湖人特有的利落英气。
“瑾瑜,内人云殊。”
墨静殊自然知道,因为李慎偲的称帝,他的名字定是不能随意搬出来的。
“幸会!”
“幸会。”
“这是你媳妇啊。啧啧,这夫妻两个人,一人一艘船,果然不愧是纵横南巢谙尊两国的商甲巨富云殊山庄,大气。”
独韧大笑着点破二人的身份。
墨静殊低头,也不多言。
“原来是李公子。”
清灵子的目光有些不同了。显然是也知道李云偲的身份。
李云偲并不说话。
“不知公子要这圣藏图是何意图。”
“月前,南巢圣帝陵寝被破,圣藏图流落在外,内人与南巢王有些交情,南巢王便委托云殊山庄代为收集圣藏图。仅此而已。”
李云偲说的很直白。
“原来如此。”
“五位手上的这图得来不易,瑾瑜诚心收回圣藏图,断不会让各位白白相送。”
清灵子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和尚,显然这五个人里边,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和尚。和尚一坐下来,便没有怎么说话,和初时一样,不停的独饮。
这会被清灵子一看,便放了杯子,看了两人一眼。
“世人传施主琴棋书画样样精绝,今日有缘一见,实属难得。贫僧这几位兄弟平日里虽惯于武刀弄枪,可在琴棋书画方面也是有些造诣,不如今日与施主切磋切磋,施主能赢两局,这圣藏图就送与施主。”
重新来过,是爱 7、再忍忍,一会就好。
圣藏图是什么墨静殊并不知道,但是由着老三赵江的话不难推断,她会在这里碰上李云偲便是和这图有关。
只是墨静殊想不明白的是,这五人明明有更符合他们优势的地方却硬要挑了风马牛不相及的琴棋书画来比。
不清楚这些人想做什么,墨静殊决定先保持沉默。
“绝尘大师有诚意,瑾瑜也不推脱。”
和尚一本正经的坐在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倒了边上的清灵子对着舱内有节奏的拍了拍手掌,不多时,船内便走出十来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子,女子手中各有千秋。
琴分多类,棋倒是单一,文房四宝就更为精致。琳琅满目,丝毫不差于宫廷物件。
从侍从的打扮来看,这五个人在这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名头的。于是墨静殊就更看不明白了。既然他们有名头,又何必以这样的形势来与李云偲打赌。是因为他们过于自信?不像,因为和尚并没有说李云偲要是输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李云偲答应的说辞也是十分的自得,好似这和尚是故意将这圣藏图送给李云偲的意思一样。
墨静殊看向李云偲,他一直都是很淡漠而清雅的坐在那里,贵气天成的样子使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公子请。”
拿琴的女子上前,却是两两一行,各到李云偲和清灵子面前。
两人的手中放有各类琴器。李云偲很随意的拿了焦尾琴,而另一边的清灵子选的则是一把十分小巧而精致的九弦琴。
对于这样的环节,墨静殊看不明白,这是要两人合奏?
就见李云偲将琴放于一边,并没有去动琴,而是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十分平淡的看着墨静殊,然后将手中的箫放到墨静殊的手中。空出的手理着她方才被风吹零乱的发,凑到她耳边的时候,墨静殊听到。
“清灵子的琴音能凝气成剑,你内力不足,稍后在我身侧,哪也不许去。”
霸道的话在墨静殊的耳边响起,墨静殊突然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接着李云偲顺手就从边上取了面纱帮她系上。
墨静殊顿在那里,死死的拿着他放在她手中的玉箫。竟是忘了还给他。
许久,才回神来,看了看那五人,心中突然明了,这琴棋书画只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凝气成剑。这得多高深的内力才能办到。想到这,墨静殊立即看向李云偲,他直挺的后背对着她,能想像到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眼下敌多我少,要赢,定然是十分困难的。
而墨静殊更加的明白,此时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信任李云偲。
李云偲看一眼清灵子。清灵子空着手掌在琴弦之上抚过一遍,却未出声,随后弯唇而笑。
“公子,请。”
他说罢,李云偲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随后快速滑过琴弦,一阵激昂的流音响起。而那边的清灵子则笑的更加妖媚起来,他弯指而动,琴音如万蜂出巢,震的人手脚发麻。他的琴和李云偲的琴非常的不一样。
虽看着小巧,制工精致,是为普通的琴,但这一刻,墨静殊则觉得,它根本就不是琴,倒像是一把武器。
墨静殊还来不及揣摩更多,在他的一个琴音响后,琴音竟低沉了下来,接着以诡异的节奏而开始变化,每一阵强音响起,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迎面而来,那种震动人心,使人窒息的感觉十分的强硬,墨静殊的内力不好,几经攻击,便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接着耳鼻失聪的感觉使她整个人都难受的想捂住耳朵。
可是全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唯一能动的手,也只能稍稍伸出去。看着面前人的白色衣角,墨静殊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捉了去,这一动,力道不大,却是使李云偲眉头微皱,原本温和十指也快速翻飞起来,一阵又一阵的琴音气势恢弘犹如泰山压顶,很快就盖过了那诡异的琴音,随之空气中的气压也就低了下来。
墨静殊得以喘气,看一眼对边桌的情况,就见那桌前饮酒的四人,个个面色如常,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神色。墨静殊便明白,这四人的内力十分了得。
这厢,清灵子的琴音被盖,他的面色一沉,原是秀气的眼睛,眸光森冷,指尖一闪,也不知从袖中划出什么利器来,接着以十分诡异而的手法挑动着琴弦,银光中,被触到的琴弦发出的声响立即高于方才的声音。于是那诡异的音乐再次响过李云偲的琴音,这次的琴音与之前超强的气势又有所不同,这一次的声音很是刺耳。每个音符好似针尖一样,无洞不入的直插人心。
墨静殊死死的抓着李云偲的衣角,怎么也无法抵抗这琴音的攻击。脸色异常的苍白起来。
李云偲在那琴音改变的时候,神色也开始凝重起来。他手指依旧不停的动着,接着突然空出了一只手,准确无误的就从身后墨静殊的手中取来玉箫。
独手奏琴,独手控箫,双音齐出,一下子就再次盖去了那刺耳的声响,总算是又扳回了一局。
那边的清灵子在听到箫声开始,额头便开始浸出一颗又一颗圆滚滚的汗珠来。
而这边的李云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善长用琴音攻击,但是常年习琴的优越功底使他此刻将这琴箫用以做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灵子看着这边的李云偲心有不甘,手中继续加速,这次不止动手,嘴巴也没停,不知在念着什么不知名的语言,那怪异的曲调加上奇怪的琴音,无端的使人有种眼色发花,昏昏欲睡的感觉。
李云偲见状,快速放下手中的玉箫,两手搭上琴。低沉而暗哑的声音丝豪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的开始吟唱起一首诗词来。
因为墨静殊之前就听李云偲的话,坐在他的身后,此时又有李云偲的声音在做抵御,墨静殊的情况再次好转了一些。可是全身就是使不上力来,整个人都不自觉的软软的靠向了李云偲笔直的后背。
没有更多的变化,两人依旧斗的你死我活,不多时,海平面上竟然翻起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来,仔细看,才发现那白白的竟然是鱼肚皮。
墨静殊发花的目光,看着那些死鱼,心中惊措无比,清灵子的音攻竟然如此厉害。
好在这边李云偲一直都没有输的感觉。
这一刻,墨静殊才知道,其实那边才是真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真把图给他们。
从这上来的老五就这般厉害来看,接下来的三项只会越来越难。
而圣藏图,他们真的拿的到吗?
墨静殊仰头,只能看到李云偲乌墨的青丝。
就在墨静殊快要晕迷的时候,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似是什么东西在铁面上刮过一样,一下子使人全部的心神全激活了过来一样。
墨静殊虽无力,但是脑子去是清醒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那和尚手持了一把大刀,狠狠的在甲板上的一根铁链上刮出了声响。
同时只听得边上传来“噗”的一声,似是有人吐了血。
墨静殊看不见,清灵子抬手擦去唇边蔓延下来的血迹,阴着眸子,看着对面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没有什么异常的李云偲。
“公子好琴法,是在下输了。”
“承认。”
李云偲顺手就将琴甩到一边的地上,琴“嘭”的一声,竟是四分五裂了去。
长臂一伸,就将身后的女人揽入了怀中。
墨静殊错愕的仰头,只见李云偲竟是温和如水一样的看着自己。
“你还好吗?”
墨静殊几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我没事。”
听她如此说,李云偲弯唇而笑,那一笑,如同万千花开一样,惊艳的墨静殊忘了移开眼。
“嗯?”
看她发呆,李云偲莫名的感觉好笑。
墨静殊回过神来,脑一下子就烧了个通红。
匆匆瞥开视线,如何也不敢再看他。
“呵。”
李云偲伸手,很自然的就用手捧起了她的侧脸,使她与他对视。墨静殊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不受控制了,咬了唇,目光盈盈的看着李云偲。
李云偲沉了口气,“再忍忍,一会就好。”
说罢,将她扶正,然后再次对上对面的绝尘和尚。
“不知接下来是哪位兄台?”
只见和尚将大刀放到一边,然后步伐轻盈却不失稳妥的走到李云偲的对面。
双手合十,然后以打坐的姿势坐在了李云偲的对面。待他坐定,几名侍从踩了碎步而来,小桌摆上,却并不是棋盘,而是一鼎香炉,再就是壶和茶盅。
这是做什么?
墨静殊不大明白,就在这时,十来个侍从身轻如燕的飞上甲板,只见那些女子个个手持红线你来我往,似是飞舞,又似练功,墨静殊看了好一会,待她们左右两边排开后,各人手中均有一根红绳,片刻的时间内,这十来名侍从直接织出了一张类似棋盘的网格来。
只是这样又怎么下棋呢?
重新来过,是爱 8、大师果然了不得
就在墨静殊奇怪的时候,那些侍从再次有了动作,一个一个动作凌厉而迅速,踩着甲板不同的位置。随着她们的动作,船身一阵动摇,紧接着她们每踩过的地方,都快速的升起不同的暗桩来。
这些暗桩高低不等,有圆木梅花桩,有倒钩尖刀,还有断剑暗桩。看的人心都跟着发慌了起来。
和尚很淡定的烧着水,在煮茶。
墨静殊看的冷汗都出来了,她死死的拽着李云偲的衣角,总感觉这一场比势,和尚是冲着李云偲的小命来的一样。
李云偲依然很淡定的坐在那里,长袖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墨静殊抓着他衣角的手,似是安慰一样。
可是这样的动作并不能让墨静殊安静,相反,倒是更紧张了。
水烧的很慢,和尚从边上的茶壶里,取出些许的茶叶,墨静殊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大红袍中的极品。堪称的上是有价无市的稀有宝物。不同于之前,墨静殊对这五个人更为好奇了起来。由着这些个相处的细节,不难看出,这五个人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或者是她自己对这个世界名为江湖的地方,不是那么的了解。
泡好的茶送到李云偲的面前。
和尚看了那梅花桩的方向一眼。
只见不大的甲板上,已然摆出了一副棋局。
这江湖上的人果然玩的花样更加的丰富而刺激。
“公子请。”
李云偲点头,一个飞跃,白衣翩翩而动,再看时,他已经站稳在了一根梅花桩上。和尚也不多坐,一个跳跃,金鸡独立之势,稳站于李云偲的对面。
高手过招往往都在稍纵之间,墨静殊看不懂这局比试的规则,只能眼花缭乱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在那梅花桩上来回跳动,跳了几次后,墨静殊才完全惊讶了。两个人不仅是在打斗,同时是在下棋,每个桩都是一个点,两人站过的地方都是下棋子的位置,没有标记,全靠记忆。要不是其中一根桩被边上的人砍断,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意思是被吃掉的棋子。
两个人的打斗还在继续。墨静殊紧张的看着李云偲的一举一动,手上的动作开始不停的动着,她在试图还圆两人的棋局。
越看越心惊,李云偲的棋下的是极好的,没想到这个和尚也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十几手下来,竟然不分上下。
墨静殊咬了牙,除了替李云偲担心外,她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越看越紧张,棋盘已经没有多少个位置能动了。这代表着是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
按着墨静殊所记下来的步骤,两人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破绽,那么就是说,平局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就在墨静殊正担心的时候,甲板上的梅花桩突然动了,李云偲一下子没有故及过来,几乎是立即就从梅花桩上倒了下去。
墨静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李云偲在下落的时候,及时的一个跳跃,斜踩削尖的竹桩,借力向上,又踩过左右两边的梅花桩,然后再次回到了另一个梅桩之上,和尚的眼角微跳,显然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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