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墨静殊却并不这么觉得,这弓弩好用,但是上箭麻烦,一次一箭,真要群殴,一点优势也没有。
“不知慎王爷是否满意?”
墨静殊神情冰冷的看着李慎偲。
李慎偲紧咬着牙。确实是她,这个女人总是能给人带出些别样的惊喜。那有备而来的感觉是谁也模仿不来的。
“琼花露。”
素纤的手在空中作了个请字。不是直接讨。这就是墨静殊。
李慎偲看了一眼北冥宣那边。随后将怀里的一只瓶子拿了出来。但是并没有给墨静殊。
“从现在起,你便是本王的慎王妃,除非死,本王都不可能休妃。”
墨静殊和李慎偲对视着。两个人的眼睛里,一个人崩射出无限的光,一个人黯淡如死水。
“王爷可不要失言才是。”
说罢,给了连营一个眼神。连营立即上前,将瓶子快速的取走。而就在李慎偲准备反抢的时候,墨静殊从怀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令牌挡了他的动作。
这是临时让人刻的,上边写着两个字。云殊印。
很显然,代表的就是云殊山庄的权力。
李慎偲被引走了视线。
一把将那印握在了掌心里,终于落了下笑。然后一弯身,直接就将墨静殊打横了抱在了怀里。
墨静殊没有料到李慎偲会有这样的动作,上一次被他这样抱着是什么时候?
好像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本王?”
李慎偲一低头,就看到墨静殊那抹让自己非常不舒服的眼神。
墨静殊快速的瞥开视线,然后道:“我的腿短时间内恢复不了,请王爷安排人将我的轮椅带上。”
李慎偲对于她的瞥开话题之举有点不高兴,可是怎么说,今天都是自己的大喜日子。
以前他可真的有过要娶墨静殊的想法,真是没有想到,会真的实现。
李慎偲心底里是高兴的。可是还是有些不高兴。毕竟谁喜欢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盖头在途中被重新盖了下来。
军令在之前北冥宣拿来琼花露的小样时,就给了北冥宣。所以现在是完完全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李少棠看着李慎偲抱着墨静殊骑上高头大马。抓着马缰的手指掐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印子。
墨静殊不知道这一行人到底走了多远,只知道马儿速度快的让她整个人都快要散了架子一样痛苦。
她的腿不好,所以并没有亲自行拜堂之礼,都是李慎偲一手包办的。
李慎偲莫名的耐心让墨静殊有些不安,可更多的则是想着李云偲,她和连营说好,拿到琼花露,所有的人都必须撤离蜀都城。今天夜里,蜀都的城门就会大开。
为的就是给李慎偲一个新婚之夜的惊喜。
墨静殊坐在冰冷的床上。
李慎偲没有走,只是坐在边上。
“本王很好奇,为了一瓶忘情水,你可以不故李云偲,嫁给本王。”
墨静殊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
忘情水。没有错,慕容青华送来的资料上写的很清楚,琼花露又名忘情水。饮用之人会忘记之前用情至深之人。
天涯海角,与君誓 54、王爷应该要对我有信心才是
“只要两个人里,有一个人没有忘记,就可以了。”
墨静殊很安静。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安静过。如果是别人来问墨静殊这个问题,墨静殊或许还陷在刚知道那种事情的悲伤里出不来。
她仰起头,在李慎偲取下红盖头之后,就这么和李慎偲对视着。
李慎偲在这一瞬间,从来没有过的心跳蔓延开来。那充满了爱恋的眼神好像一下子穿越了时空一样,回到了前世。
看的墨静殊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接着她立即以皱眉的表情回应了李慎偲,而李慎偲也在那一刻回过神来。手指攀抚住墨静殊精致的脸颊时,李慎偲细细的看着墨静殊。
“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李慎偲不是第一个问这话的人,而墨静殊的答应从来没有过否认。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在别人问这话时,她还会略微想一下要怎么回答,可是李慎偲不用。因为他是最没有资格问这句话的人。
“王爷从不懂什么叫从一而终的爱,自然不会明白感情之中,为了所爱之人付出,是多么幸福的事。”
李慎偲的心中腾升起的愤怒是不可理喻的,抓着墨静殊下巴的手指用力之大,似要将之捏碎了一样。
墨静殊疼的皱了下眉头,却是依旧冰冷如水一样的看着李慎偲。
“从一而终的爱情,墨静殊,你以为嫁给本王,你还可以从一而终吗?”
墨静殊只是看着他,至少在上一世,她和李慎偲之间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所以这一世,她确定,他们真的不会发生什么。
笑从墨静殊的嘴角蔓延。等她发现时,才愰然,这个除了自己亲信的人,无法做出笑这个动作的毛病竟然好了。或者说是因为李慎偲而染上的,现在因为他又好了。
看着她冰冷冷的笑容,李慎偲一个俯身直接将人压在了身下。
吻从墨静殊的脸颊开始,墨静殊没有躲避,她如同木偶一样的躺在那里,“王爷是要做皇帝的人,真做下去,日后的史官在写在我的时候,落一笔王爷与云王妃共覆云雨,王爷也不在乎吗?”
冰冷而刺激的话从墨静殊的口中说出来。李慎偲的动作停了下来,高大的身体僵在那里,唇还贴在墨静殊纤细的脖子处,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墨静殊的下巴处。
而李慎偲真的在意墨静殊说的这些吗,不在乎吧。可是墨静殊就是想刺他。
再撑一点点的时间,墨静殊在心里对着自己说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是极为恶心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只能忍着。因为蜀都城的情况她不知道。
城门一定会开,而她能多拖一些时间,晚一些告诉李慎偲,那么李云偲他们离开的时间就更有保障。看剑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墨静殊有一点点的失神。
“哈,哈哈。”
李慎偲怪笑了三声,然后支起了脑袋,目光死死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的墨静殊。
她是害怕的吧,想到这,李慎偲的心里莫名的有种奇怪的快感,一副很享受这种折磨着她的过程。
“云王妃?云王妃的名字,本王没记错,是叫墨静殊,你现在是神云殊,本王当上皇帝,你觉得你还能成为墨静殊吗?”
话语间,修长的指尖来到花纹繁复的衣襟处。墨静殊收了冷笑,面无表情。
“皇位是靠着与前朝余孽联合篡的,女人是自己的嫂子。李慎偲,你是真的没有底线了。”
沉重的身体猛然再次覆盖到墨静殊的身上,这一次,连着衣襟直接拉开,露出里边白色的亵衣。
“墨静殊,你越是这般伶牙利齿,本王就越发的想要你的紧,你说本王该怎么办,本王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说着,李慎偲竟是直接将某处已经有反应的地方直接抵在了墨静殊的身上,墨静殊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喉头一头不适,竟是要吐的模样。
李慎偲整个人都阴沉的吓人。
他死死的掰正墨静殊的脸。
“墨静殊!你找死!”
“不,王爷,我舍不得死,所以在出城时,我便吩咐了所有的军队,今夜戌时一到,便大开蜀都城门。是从这里到都城的距离近,还是北堂的大军到达蜀都城门的距离近呢?”
墨静殊强压着想吐的心理,倔强的与李慎偲对视着。
李慎偲的脸色更加青黑了起来。
他冷冷的看着墨静殊,是呵,想让这样一个女人乖乖就范,怎么可能。
“墨静殊,你以为这种本王就会放过你吗?蜀都城门大开,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和北冥宣一样,李慎偲也是个疑心病极重的人。不然,也不会上一世,自己与他成亲,他从来都不碰自己,只怕是因为害怕自己体内的毒会传给他吧。
墨静殊惨烈的笑,笑的如同一个疯子。
“想知道实话吗?”
李慎偲死死的捏着墨静殊的下巴,那种恨不得将她弄死的眼神,让墨静殊感觉很熟悉。
这才是李慎偲该有的表情。
“你敢不说实话吗?”
“王爷可以试试。”
墨静殊很平静的样子。
李慎偲不动了,脑中在盘算着怎么应对墨静殊。
“交易是王爷现在唯一的出路,而我的要求对于王爷而言十分简单。”
李慎偲狐疑的看着墨静殊。
“只要王爷不强迫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便哪里也不去。如果王爷一定要如何。那么,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说着,也不知从何而来,她的指间,一片薄薄的刀片就这么压在了李云偲的大动脉处。
李慎偲傻了,在将墨静殊接到这里的时候,他仔细的将她所有的武器都取了下来。这刀片却是没有防住。
也是,墨静殊准备将它缝在了腰带间,只要李慎偲不碰腰带,她就不会动这刀片,而他动了,所以这刀片很自然的就会呆在她想让它呆在的地方。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
“王爷,我是云王妃,是谙尊国的人,北冥宣是前朝的余孽,靠的是北堂的军力,现在上京城已经乱了,非要在你们之间选择一个人,从这个角度来说,王爷应该要对我有信心才是,不是么?”
“李云偲怎么了?”
突然间,李慎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墨静殊眸光暗了暗,没有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李慎偲,很想知道,他的询问是从哪个角度来问的,看了一会,墨静殊可以确定,他的提问一定不会是因为关心。便自嘲了一下,她竟然还会期待李慎偲,为什么?是在为自己前世的眼瞎找出路?这一印证,倒是让自己前世眼瞎印了个死证。
“李云偲是不是快死了。”
李慎偲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墨静殊却是在触碰到这个话题时,下意识的挛缩了一下。
“他是你的哥哥。”
“他该死。”
“你们所有人都该死,唯独他是最不该死的。怎么样,他病危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墨静殊的眼圈通红。
李慎偲终于放开了墨静殊,但是却并不是因为他有善心。
“说吧。本王不会再强迫你。”
墨静殊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所有的势力在我来这里开始,就全部撤离蜀都城了。所以这样的一座城,等着你们来攻城,完全没意义,不如直接大开城门。”
“这不是李云偲的风格。”
“当然,因为这是我的主意。”
李慎偲审视的视线看着墨静殊。
“你不会不知道,就算开城门,也不会避免杀戮吧。”
“呵,李慎偲,我看起来像个好人吗?”
墨静殊坐起来,慢条丝理的将衣服重新穿好。
李慎偲在她的话语中怔了一下。
“至少那个人是。”
墨静殊偏过头,看着李慎偲。
“很高兴,你会这样评价他。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就算再爱他,也改变不了,我骨子里,是个冷漠的人。”
不尽然吧,墨静殊的冷漠是因为被这个世界过于冷淡的对待才会如此。屋外的暖玉补充着。
“也是。”
比如钟府的事。
“本王选择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敢骗本王。”
“王爷,疑心是个好东西,但是没有一点聪明的脑力,不要随意有这种奢侈的东西,会让你倒大霉的。”
墨静殊诚心的劝告。
李慎偲会听吗?不会,反而会逆向而行。
“王爷应该去准备出发的事宜了。”
李慎偲很不高兴,甚至带着怒意的看着墨静殊。
“本王要做什么,不用你来说。”
走到屋中间,一声令下,进来两名侍女,她们快速的将李慎偲身上繁复的衣袍换落,穿上铠甲后的李慎偲没有多看墨静殊一眼。
暖玉在他们离去后,立即冲了进来。看着完好无损的墨静殊,这才惊觉自己在不自然间流了一身的冷汗。
“主子,现在怎么办?”
“关门。”
暖玉立即去关门。接着墨静殊立即将身上的衣袍扯了下来。
只是有点遗憾,这屋里竟然没有她的衣服,没办法,只好问外边的侍女取了套衣服,换了。
“我们要入城吗?”
墨静殊换下衣服后,在这宅子不被限制的区域内逛了起来。
“为什么要入城?”
天涯海角,与君誓 55、她比李慎偲要有智慧的多
蜀都城城门大开,大批的军队涌入城中,意外的没有杀烧抢掠,也没有大面积的混乱。
第一批进城的并不是北堂的军队,也不是慎王爷的雇佣军,更不是李少棠的家臣。而是伪装成雇佣军的看剑。
李云偲早就想到万一撤离,如何确保伤害最低的办法。那就是伪装成雇佣军,然后在城中大面积的宣扬,入城的并非敌国军队,不会进行一系列的违法行为。
有了这个开头,后来的北堂军队便也不敢妄动,毕竟这蜀都城大半的经济命脉是掌在北冥宣手中的。
这也是李云偲所赌的因素之一。
好在,他赢了。
墨静殊并不知道这件事。
没有混乱,没有杀戮,所以占城行动很快就结束了。
城主的宅子里,北冥宣、李少棠、李慎偲成三人对立状。打开了蜀都城的缺口,接下来的一切都似乎变的非常的简单。
没有歌舞,没有美酒,这一场胜利显得那么的安静。
而安静中又夹着那么多蠢蠢欲动的不定因素。
对于接下来的局势,三人选择再接再历,一次攻破。
在墨静殊被接回蜀都城的那天,雪还是下的很大,五天的时间,没有李云偲的任何消息。也没有灼儿的任何消息,想念李云偲,想念儿子。可是而她竖信,在这个时候,越是没有消息,就越是好消息。
当李慎偲发现云殊山庄的所有权全部外转之后,他的怒气是毁天灭地的。
墨静殊的腿还没有好。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他的面前。
李慎偲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本王就说,你怎么会那么的乖顺,原来一切都只是你的圈套。”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墨静殊却只是闭着眼睛,一副静待死亡来临一样。
李少棠坐在书房的另一端,目光看着屋外,手中的杯子越捏越紧。
李慎偲没有杀墨静殊,松开手的时候,墨静殊只剩了一口气,她虚弱的斜倒在轮椅之上,连咳嗽都那么的有气无力。
害怕吗?怕的,李慎偲这个人的心思很好拿捏,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就冲动。
“王爷,没有云殊山庄,我也有办法将北冥宣赶出谙尊,你信吗?”
墨静殊缓了好几口气。
李慎偲阴沉着脸,目光是不信任的。
李少棠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墨静殊。
“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
“至少开城门的事,我并没有骗王爷,不是吗,当然王爷若是不信,我自然也不会强求。这谙尊大好的江山,就这么让给别人。慎王爷大方,我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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