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棠!”
李慎偲有松动了。
强者与强者才有所谓的竞争一说,一个强者与一个弱者,那不叫竞争,那叫屠戮,他李慎偲既然没有和人竞争的能力,何不试着找一个强者来对付另一个强者,自己从中得利呢。
“慎王爷还有疑虑?”
李少棠目光平平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蝼蚁。
李慎偲此时才算真真正正的认识李少棠。
当初在城上,李少棠直接认输墨静殊,自己的家臣几乎没有损伤,后来应对李慎偲的雇佣军,也没折损他太多的兵,或者说,他在认输的那一刻,就将大部份的家臣隐到了暗处。他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完全付出的那一种。
哪怕那个人是墨静殊。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慎王爷已经想明白了。”
李少棠冷冷的看着李慎偲,李慎偲拧着眉头。他只是说了北城的事。
北城当时的项目。
李云偲。
“你的目标是李云偲!可是他不是在上京城吗?”
李慎偲从上京出来后,就一路往蜀都而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朝中的那个人是李博偲,也没有得到相关的信息。
“他在眼睛治好了之后,就直接来到了蜀都,上京城的是你的另一个皇兄,李博偲。”
听到李博偲的名字时,李慎偲眼睛睁的老大。
“他?他不是。”
李慎偲没有再说下去,随后立即想到了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李云偲真的在城中。”
李少棠知道李慎偲如今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什么能力,却没有想到消息闭塞到这种程度。
“慎王爷不如到寒舍一叙?”
李慎偲看着李少棠的样子,知道这一去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更没有选择的权力。
而另一边,墨静殊在第三天的早上如同上一次夜间一样,去了悦春楼。
而且在去悦春楼之前,还特意往天上放了一只孔明灯,那灯的方向是指着云府的。
墨静殊看着灯飞到云府的上空,这才上了马车,从府中后门,往着悦春楼而去。
李云偲看到那只孔明灯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派了破浪和连营去查墨静殊的下落。
破浪选择的是跟着马车。而连营则选择了易容。
这一天的蜀都并没有什么阳光,风微大,暖玉和明玥一边一个守着马车。前边飞鸟和飞鱼守着,后边还有家丁跟着。
当一个身穿大红衣衫个子超给高大的女子突然倒向暖玉时,暖玉有一分的失神。
“这是准备去哪?”
连营拉着暖玉的胳膊,故意借力倒在她的怀里,还作出一副自己被人救美了的模样。
听到他的声音时,暖玉原本惊措的脸,煞时羞了个通红。
好在连营发现的早,立即一用力,两人便直接摔在了地上,这姿势,比起方才更让人面红耳赤。
暖玉一起身,竟是直接横跨在了连营的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流氓二字差点出口。
连营道:“正事要紧。”
暖玉瞪他一眼道:“悦春楼,找悦惠。钓大鱼。”
连营立即起身,那功夫作的极似暖玉拉起了他。
随后又是作着千恩万谢的样子。
走前对着暖玉的耳边丢了七个字,让暖玉顿时如雷劈一样站在原地。
连营见她如此,勾唇一笑,那糊了一脸胭脂的脸,带着那诡异的笑,竟是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破浪是跟着马车的,所以将这一幕看了个完完整整,完全颠覆了连营在他心中的形象,那个人真是连营?
不对,他在最后和暖玉说了句话,看暖玉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话!
破浪想到这,连着任务也忘了,反正连营肯定得手了。所以这会,什么最重要,八卦!
“你和暖玉说了什么,让她失常成了那样?”
连营抹去脸上的胭脂,扯掉外边的衣服,随后直接穿了白色的亵衣,再扯了头上的簪花。狠狠的看着破浪。
“你这是老牛想吃回头草?”
那目光里果果的,你敢,我就立马去邀月那举报。破浪竟是被他唬的吞了口口水。
“你竟然真有这想法!”
那口水真不是因为想吃回头草被抓而吞的,只是怕你乱在邀月那讲话啊。
看着连营高大而凌乱的背景,破浪四十五度望天流泪。
连营这货心太黑。
除了武功比他好,什么也不如他的我,到底该怎么办。
在破浪二逼试的无解时,他从不曾想过用武力解决。实在是有力气真拼不过有脑子。
李云偲在收到连营得到的消息后,立即让人备了车,随后坐上马车,便往着悦春楼而去。
墨静殊这次来找悦惠并没有受到阻拦,只不过这次不是在上次的那间房,而是在悦惠自己的房间里。
悦惠做为悦春楼的招牌,所以屋中的摆设自己是强过其他房间的。
天涯海角,与君誓 41、输人不输阵。
“今日来还是下棋?”
悦惠摆弄着茶水,十指纤细而指节分明,明显是常期做某些动作而留下的痕迹。
墨静殊前世也有这样的痕迹,这一世倒是没有了。
接过悦惠送来的的茶,举起,在鼻间嗅了一下,然后放了下来。
“年初时的茶,新是新,但不宜我眼下的情况喝。”
说罢,看了一眼边上的明玥与暖玉。
明玥和暖玉立即受命,从家仆提的物品中取来茶水。
因为墨静殊不习惯吃外边的东西,所以早在当时的江南就养下了,随身携带齐全的物品。
就连壶和炉子都有的。
悦惠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一递一接,很快一套称得上极品的茶具便放在了眼前。
待炉子点上,墨静殊也丝毫不输悦惠专业的模样,悠然的摆弄着茶水。
这一手的功夫,还真有赖于当年在慎王府里无事,才习来的艺技。
就在悦惠不知如果做答的时候,墨静殊话锋一转。
“悦惠姑娘的棋下的如此好,真想让今日在座的所有人都看一看。”
悦惠一愣,拧着眉头看着墨静殊,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墨静殊看着她一笑道:“你别害怕,我只是觉得,下棋有观战的局才更让人看出一个人的棋艺如何。”
悦惠倒是不怕真输给墨静殊,总感觉这人今日前来,似乎是带着些自负,还有些自以为是来的。做为悦春楼的当红角,能让更多的人见识到她的才华,悦惠自然是愿意的。
想了想道:“棋局确实在分享的过程中,才能更显出它的意境,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让别人都知道?”
墨静殊看着她,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再次看向暖玉。暖玉上前,取出一张巨大的帛布。
明玥立即与她一起,接着就见这布被打开来,这一看,便发现,这布上俨然就是一幅巨大的棋盘。
“这?”
墨静殊看了一眼打开的大门,外边是巨大的正堂,这正堂为中空的格局,三层小楼每层都是环型的走廊,四方的格局,取其中一面,便可取三面雅间的正门。
“我的想法是,你我坐在这屋中对奕,每落一子,我这姐妹便以笔墨在这帛布之上画下每一步的棋局。这样一来,这几层楼内都可以随意的看到你我的对奕了,不知你的意向如何?”
悦惠有点傻眼,看来这墨静殊是有备而来的。
可是经上次的棋局后,悦惠对自己的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对手是墨静殊的情况下。
而且,那天晚上过后的几天,她天天都在看两人的棋局,不说能全部看出墨静殊的手艺手法,小小的习惯,也能说是大有了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觉得自己是能赢过墨静殊的。
“神姑娘真是聪明过人,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墨静殊听着她的话,笑了笑。
“那么悦惠是同意了?”
悦惠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墨静殊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暖玉直接取了那帛布,一个跳跃,驾驭着极好的轻功飞到正对面的那面扶栏上,几个漂亮的跳跃与翻飞后。那巨大的帛布就这么自楼顶而下。
看着布挂好了,墨静殊也没极着开始,而是看了眼明玥,明玥立即点头,为两人倒了杯茶。
墨静殊对着悦惠敬了一下。悦惠早早便嗅出这茶是罕见的茶品。虽不知出处,却深知这茶的有价无市,有机会喝到,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待两杯茶下去,暖玉便回到了屋中,在回来时,避过悦惠的视线,看了墨静殊一眼。
墨静殊轻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既然这棋盤已经布好,便不浪费时间了,明玥师傅,收了吧。”
看着那上好的茶,才泡过第三回,正是兴头上的悦惠,就看着明玥直接当着她的面,把那茶当垃圾倒了。
悦惠心中直呼,败家。
墨静殊却似乎并没有查觉一样。
两人的对弈没多久就开始了。
这一次两人下的速度非常慢,每一步,暖玉都会在厅里替她们在那棋布上画上一笔。
两人越下越激烈,因为门未关,时不时还能听到楼下人见到某一步好棋时送上的喝彩。
就那声音来看,楼中的人一定是极多的。
李云偲来的早,几乎在那棋布刚挂上去的时候,进到了大厅,正是看到了暖玉,所以他才没有立即去找墨静殊的身影,暂时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么大的阵仗,足已经说明,她让他来,或许只是做个观战的人。
而李云偲是谁,墨静殊又是谁。哪里只是会因为一局棋就这么大废周张的来谋划。
那么这棋布肯定有问题。
李云偲想通好,要了间视线极好的雅间坐了下来。没多久,这棋盘就开局了。
看着这棋子利利落落的下来,李云偲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倒不是因为墨静殊下的不好。而是在这几手棋下来后,他竟然没有看出哪一方是墨静殊,难道说她并没有在下棋?
可是探子早就送来消息,这两人一进楼,没多久,就下上了。
所以这会不可能不是这两人在下,可是如果是她们在下,他怎么会认不出她是哪一方呢?
还是说这棋局本身就是所有问题的所在?
李云偲不是常人,很快就想通了这个道理。
又是几手棋下去,虽然这棋法的走势不是他所熟悉的,但是却也能看的出来,哪一方是墨静殊了。
屋中,墨静殊似然淡定而从容,而悦惠则是看着淡定,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忐忑不安了。
墨静殊的这每一步都下的让人感觉摸不着头脑,和之前与她下棋的风格完全不同。哪怕有至关重要的一步棋,她看出来,也不去下,而是下去别的地方。
悦惠看不明白,她那么下的原因,再看那黑子的显眼排列,完全就是没有章法的,而且奇怪的是,悦惠又不能去光明正大的去收子。
因为她只能跟着墨静殊的套路走,越走越心惊,墨静殊这一步一步的棋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像中了邪一样。
不知在摆着什么,而她只能尽着最大的能力,每一步都巧到好处的将他稳住,结果就是没办法真的做些什么。
此时悦惠才真的仔细的看向墨静殊,她是真的不懂围棋的套路,还是说,她今日来有别的目的。
悦惠看不懂,墨静殊也不担心她不懂,只要有一个人能懂,这一把就是输了一半以上的子,那也是值得了。
当她最后的一个布局图完成以后,目光忽的一凛。
看着悦惠。
“我可准备要收网了。”
悦惠心头一惊,仔细的去看这局棋盘,可是奇怪的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她要如何收网。被收还差不多。
李云偲在墨静殊开始收网的时候,站起身,带着人便直接匆匆离去了。
此时整个楼里都是人,那些想擦消息的都被挤在了外边,所以墨静殊也笃定,这些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这也是她请李云偲来这里见面的意义。
一局落定,黑子胜白子一枚半。“
“承认。”
墨静殊微微一笑,而那边暖玉也又送了个眼神过来,墨静殊先是一顿,随后,面纱下的脸也几不可见的笑了笑。
“墨小姐棋艺高超,这几次怕是都没有拿真本事与我玩吧。”
棋逢对手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的去大研究一些别人的东西。
比如墨静殊,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她的身上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悦惠派去才查了个开头的人,竟然直接就被百冥宣打着包送了回来。想到这,悦惠实在是气愤。
总说百冥宣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总只说一句,知道了,但是似乎并没有得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要不是墨静殊还会来找她下棋,她也不会关注这个,所以她真相了,只是没有人去支持她去查这件事。
墨静殊原本以为是要输的,谁知道,后来想到了李云偲,记起当初和他一直下过棋时,他对自己的提点。
这一点的想通,就使墨静殊立即想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没办法,要传出去的信息,早先的棋盘上就写了出来,李云偲他要是真的不懂,那也只能是他的运气了。
在什么样这件事上,她已经尽全力了。
“还下么?”
墨静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站起来,敲了敲后腰。
“今日就罢了,实在是身体吃不消,下次要棋,提前会与悦惠你招呼一声,”
悦惠点点头,心里知道,这类人情事故还是要做的。输人不输阵。
墨静殊从里边出来后,坐上马车往着神府而去。
只希望李云偲看见了她的布局后,好赶紧将主营搬离。
李云偲早早就看出了墨静殊在棋局上所表达出来的内容,虽说他不知道这内容是哪来的,但是墨静殊不惜以这样的手段传递消失,可见这事的真实性有多高。
主营是整场战役最核心的地方,如果真的如墨静殊所说的那样,那年前,蜀都便会改名北。
天涯海角,与君誓 42、至关重要的一环
墨静殊与悦惠对奕的事在很快的速度之下,传遍了整个蜀都。
城郊的李府里,李慎偲坐在书房里,李少棠正在对着一个棋盘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急急的找本王来有什么事?”
李少棠一抬头,便回过神来,眼中很深沉的光刹那间消散。
“最近蜀都有一件事,非常的火热。慎王爷可曾听说?”
李慎偲对李少棠的态度依旧并不怎么样。
梗着脖子,冷冷道:“自然听说了。可是这事有什么奇怪吗?”
“嗯,这神姓女子,你可知道是谁?”
李慎偲皱着眉头,眼中的怒气清晰可见。
“李少棠,你叫本王来就是讨论女子的?”
言下之意,在这情况下,你还有空做这种纨绔的事情。
李少棠轻蔑一哼。
“神仙儿,神云殊,李云偲,墨静殊。王爷能看出些什么门道吗?”
李慎偲一怔。这四个名字还真是全听过。从前可没将他们这么放在一起过。
“王爷想到什么了吗?”
李少棠见李慎偲久久不语,便眯着眼问了一句。
李慎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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