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营虽是腹黑,可在这件事上足以看出,面对感情,每个人都是傻瓜,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好在最终暖玉被他说笑了,两人竟就这么不打不相识了一番。
墨静殊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当看到暖玉时,她的心情和明玥是一样的,十分开心。
南巢的事,她一直也有所关注,花去这大半年的时候,子夜啼倒是厉害,直接就稳下了整个南巢的朝政。
她是知道阮紫的事的,因为这段时间太忙,而阮紫的事她是在上京时就知道的,后来在这见了明玥,便是将这事忘了,这会暖玉重提,她才记起,还没将这事和明玥说。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陶宇芊拿了些信件匆匆的闯了进来。
屋中的人全退了出去。
墨静殊看着陶宇芊。
“怎么了?”
“货全好了,那边约了交货的时间和地点。”
说着将信件送到了墨静殊的面前。
墨静殊一听立即亮了眸子,等了这么久,鱼儿到底是等不及了。
她将信件拆开,看着信中所提到的位置,墨静殊皱了眉头。
“怎么了?”
墨静殊不说话,好一会才走到书房中挂着蜀都地图的位置,目光在地图上来回的扫动,找到那个所谓的交货点。
“他们这是不想有二次合作的打算。”
天涯海角,与君誓 39、我觉得王爷不怕死,但是怕输。
墨静殊说着,拿了手指在地图上不同的地方,轻轻的点着。
陶宇芊不大明白墨静殊的意思。
“这个地方是个很隐秘的位置,很适合做为交货的地点,庄主的想法是有何依据?”
墨静殊之前看过战事的地图,然后拿指尖,点了点那附近的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
“这里是谙尊大营的主营侧营。我们这批货都是远程非常厉害的武器,这些人将位置选在这,或者打的就是拿了武器就直接到这里。”
陶宇芊随着墨静殊翻飞的指尖不停的看,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好在墨静殊看过这战事的地图,所以才会立即看出这帮人的打算。
“那怎么办?还要交货吗?”
墨静殊沉了口气,如果他们真的利用这批武器去偷袭,那么大营就会丢,主营一丢,这蜀都便会沦陷。
蜀都的沦陷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谙尊直接损失半片北方疆土。
届时,她墨静殊就是整个谙尊最大的罪人。
想到这的时候,墨静殊收回了手。目光转向窗外。这与上一世的历史何其相似啊。只是那个傅姨变成了她而已。
墨静殊脑中有些混乱。
“货肯定是要交的。但是交货的日期必须向后推几天。”
陶宇芊不大明白:“这早交晚交有什么区别。”
墨静殊看了看他说:“自然是有区别的,你说他们取了货后,偷的是空营,这放出去的箭还会捡回来么。”
陶宇芊有些惊讶。
“可是就怕他们不愿意改时间。”
墨静殊点头。
“这个是自然,改时间交货明显是有问题,这样,你们他们说,这批货数量庞大,庄主在赶往蜀都的路上,届时云殊山庄的庄主会亲自前往交货地。”
“主子!”
墨静殊看了他一眼道:“没关系。有飞鸟和飞鱼在,他们不会让我出事的。再说了,这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存在,不拿出些诚意,他们也不会上勾,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那大营那边呢?”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和云偲说,你只要负责拖住他们就可以了。”
陶宇芊也不再废话,立即领命。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墨静殊深吸了一口气。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
舞悦站在院子的桂花树下,穿着的是绘云的衣服。她仰着头,看着树上偶尔会掉下来的一片叶子。
然后突然就随着那叶子跳起了舞来。
墨静殊回过神来,转头时,便看到那纤细的人儿如落叶一样翩翩飞舞的舞姿,一时惊为天人。
这世上总有些人在某些方面特别的有天份,而这舞悦便是在舞蹈方面有着很强烈感触的存在,她可以随意的起舞,不用规矩的一个舞步接一个舞步跳的条条框框,她的舞姿很纯粹,特别是跳舞时的目光,纯粹的像世间最珍贵的珠宝一样。
墨静殊此时便明白为什么会留下她。
许就是被这样一双眼睛打动了吧。
又或许,她很像那个人。
想到她的时候,墨静殊潋滟而淡冷的眸子里,从最底层泛出一阵暖暖的柔光来。
也不知道,上上世,自己过逝后,她过的怎么样。
她一定会哭的撕心裂肺吧。她一定会常常去看她吧。
那个世界,唯一还能让她心怀牵挂的,也就那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比自己明明大一岁,却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自己的姐姐。
她很想说,其实她还活着,虽然活的并不怎么样,可是总比死了强。
舞悦一回头时,正好看到墨静殊弯着的嘴角。
那种神情莫名的让她特别的难过。情不自禁的,她走到窗边,隔了个窗栏。
“我跳舞让你很不开心吗?”
墨静殊一愣,回神,看着舞悦清灵的眸子,摇了摇头,这会才发现这个女子年纪并不大。
“不,看着你跳舞,我很开心,只是想起了一个对于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舞悦的眼睛很漂亮,半弧形的上眼线,眨巴的时候像兔子一样。
“她也很会跳舞吗?”
墨静殊愣了一下,想到那个人。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她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又都不是很会。”
舞悦脸上更奇怪了。
“那为什么看着我会想到她呢?”
“因为感觉,你们给人的感觉很像。”
舞悦很直白的追问:“那是什么感觉呢?”
墨静殊笑了。
“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直白单纯的如同一个单细胞生物。
舞悦更不明白了,还想问,可是突然发现,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了。于是很快,她就停止了追问。
“绘风说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要你来安排,我才能做些什么,你装备安排我做些什么呢?”
墨静殊因为她话题的转折而微微惊讶。
随后才认真的想了起来,自己能让她做些什么。
“你跳舞非常好,但是我现在不适合学,等我生完了宝宝,你就负责教我跳舞。你觉得怎么样?”
舞悦并没有墨静殊想像中那么高兴,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她说:“如果你也来跳舞了,那谁来弹琴呢?别人的琴可没有你弹的那么好听。”
后边的一句话说的极为小声,却是落在了墨静殊的耳中,她微微有点失神,脑中竟想到了李云偲。
伸手,手从窗子里穿出来,轻轻的落到舞悦的头顶上,拍了拍。
“到时候我想看你跳舞的时候,我就弹琴,你来跳舞给我看。当我不弹琴的时候,你就教我跳舞,好不好?”
舞悦用力的点头。墨静殊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的难受,总感觉舞悦和她很熟悉,这种熟悉已经不仅限于她与那个人的相似。而是一种深刻在灵魂里的熟悉。更让她有些奇异的是,这个孩子接触的多了,就会发现,她的智商或许真的有点问题。
实在太像个孩子了。
得派人好好的查一查她的身世才行。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再也不要食言哦,小仙儿。”
舞悦的一段话直接就将墨静殊懵在了那里。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舞悦。
“你叫我什么?”
舞悦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我叫了你什么吗?”
她茫然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的头有点疼,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自己或许还有一些记忆是被尘封在了脑子里的。有关于自己还是神仙儿时的记忆,或者说,在自己还没穿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发生过的事。
墨静殊越想,头越疼。
舞悦看她很痛苦的样子,立即伸手,轻轻的按着她的太阳穴。
“你怎么了?”
她一句话将墨静殊引了回来,墨静殊知道,不能多想,再想,头只会越来越疼。当初治好脑间淤血的时候,药王曾说过,不确定她是否能记起所有的事。也无法去查出她所想出来的是所有的记忆,毕竟记忆这东西还真不好去断定。
当时她也没有在意。
现在突然出现的舞悦让她感觉,其实她还是有记忆没有想起来的。
只是不能再去强制的想。
得分散注意力。
“我没事,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吧,这两天问月会带你去办理户籍手续,你跟着她就可以了。想要什么,缺什么就和问月说,她会买给你的。”
舞悦一听,立即眉开眼笑,竟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要买桂花糕,小仙儿最喜欢的桂花糕,好不好。”
又来了。看着她这个样子,墨静殊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酸。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这个舞悦所说的小仙儿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她,但是墨静殊却觉得她说的就是她。桂花糕,是呵,一直以来,自己唯一喜欢吃的甜点。
这个舞悦到底是什么身份。又和神仙儿的自己有什么关系?
墨静殊想不到,但是她去知道,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怎么告诉李云偲,将主营的营地迁移的事。
城外的李慎偲被白珏凉了许久,他心中十分不悦,这天带了几个人便在附近的郊区内狩猎。
而没想到的是,在这郊中集中着兵力的李少棠,这日也带着人在那林中狩猎。
当两人无意的同时射中一只猎物的时候,两个人都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李慎偲的第一反应是搭弓上箭,拉弦离箭。
而李少棠却是直接闪了一下身子。有意的避开了死穴,却没有完全离开箭的射程内。
“咻”的一声,那箭直接穿过李少棠左边的肩胛。他竟是连哼都不哼一声。
倒是他身下的马儿吓的长嘶了一声。
但是他很快就拉了缰绳,把马儿控制住了。
“慎王爷,别来无恙。”
“哼。”
李慎偲不买他的账,又一次搭弓上箭。
李少棠也不躲了,就骑坐在马背上看着他。
“我的手中还有些兵力,慎王爷这一箭下来,在上京好不容易保住的命,怕就没法再竖着出了这林子。”
“你觉得本王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怕死吗?”
“我觉得王爷不怕死,但是怕输。”
李少棠的一句话,直戳李慎偲的死穴,他狠狠的瞪着李少棠。
“那世子爷以为本王还会相信你吗?”
李慎偲完全就不记得自己伙同景香儿暗算李少棠的事。
李少棠看着他,冷冷的神情,如同冰冷的雕像一样。
天涯海角,与君誓 40、老牛想吃回头草?
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来的家臣死死的将李少棠和李慎偲所在的位置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慎偲越发的阴冷。
“李少棠,你想怎么样。”
李少棠伸手,将插入肩胛的箭从后边直接折断,随后从前边一用力,那只箭就这么直接的拨了出来。
顿时鲜红的血如水柱一样喷洒了出来。李少棠面无表情的接过边上家臣递上来的布条,竟是若无其事的包扎起了伤口,那动作好像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
李慎偲不再说话了,只是抓着缰绳的手越发的用力。
他看不明白李少棠此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慎王爷背后支撑的人是北冥宣?”
李少棠头也没有抬,依然在缠着绷带。
李慎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神情阴郁的看着他。
李少棠将布条打了个结,随后动了动受伤那边的手,白色的布条立即浸出红色的血印来,但是他却并不在意的握了握拳,确定手并没有受到影响后,扫了李慎偲一眼。
这个时候的李少棠是李慎偲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他冰冷的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无法让人直视。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李少棠顿了顿,看着李慎偲微有些变化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目的。”
李慎偲终于忍不住了,他目光死死的落在李少棠的身上。
李少棠皱了下眉头,随后看着李慎偲道:“当年上京城水灾,北城龙脉的消息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的。最后去截龙脉的好像是慎王爷。这事慎王爷还有印像吗?”
李慎偲此时的脸已经黑的像炭了。
他怎么不记得?那一守,直接倒致了北城周边的所有村子全部被淹毁,有些村子直接全部灭族。为了使数量不那么庞大,一些原有名字的村落直接在谙尊的历史上除了名。就是不想让后世知道他们存在过,也就没有人去追寻他们是如何消失的。也就不知道这是他作的孽。
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因为李少棠,而他,堂堂的慎王爷,竟然被人暗中当了枪。
这么多年,如果李少棠不说,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拉弓起箭。
“哈!”
一群的家臣在李慎偲搭弓起箭的时候,全部开弓,直直的对着李慎偲,大有你敢动一下,我就把你射成马蜂窝的意思。
李慎偲勾着嘴角,笑的邪气。
“没事,都撤下,慎王爷不会与他未来最优秀的军师如何。你说是吧,慎王爷。”
李慎偲冷冷的看着李少棠,李少棠这个人到底是有几把刷子的,他心里十分清楚,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被北冥宣这个混蛋利用,现在骑虎难下,正是缺一个突破口。
如果有李少棠这样的人在身边,在某些方面无疑是如虎添翼,在另一方面又好像给自己埋了一个定时炸弹。
其中利害关系,李慎偲此时也终于看得明白。
景王爷早就靠不住了,朝中那人几次三翻,景王的封地都被收回了。原本嫁入候府的景香儿,也被景王当资源送给了外邦,只可惜最后景香儿落了个不受宠的小妾名头后,也不能帮上景王什么。
景茜儿一直都是只狐狸,比起那个景香儿,景茜儿倒是聪明的多,比如把景香儿送出去这事就是她给景王出的主意。
后来见事败,她便早早逃出了景王府,气得景王爷直接中风。
如今的景王府,就是个被朝中困死的牢笼,景王弱的连困兽都称不上。
所以李慎偲才会一路从上京直接逃来了蜀都,原本以为那人至少会看在他还是个流着王族血脉的人给他几许面子。
现在看来,在逼宫围城这件事,他李慎偲不过充演了另一个棋子。只是这个人的手段还不如李少棠的高明,比如说,若不是李少棠亲口说出自己曾被他利用,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而现在,他至少是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北冥宣给利用了。
其实李慎偲还是没整明白,他之所以看透北冥宣的局,是因为北冥宣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忌惮,在他们看来,就算李慎偲知道了这些事,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在他们看来,知道和不知道没有区别,只是懒得再演戏罢了。
“李少棠!”
李慎偲有松动了。
强者与强者才有所谓的竞争一说,一个强者与一个弱者,那不叫竞争,那叫屠戮,他李慎偲既然没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