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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柠？”孟洋仰着头看树顶上那一个巨大的五角星。
“嗯？”项柠侧侧脑袋，眼眸里映出孟洋俊朗的侧脸弧度，动了动喉咙等着对方说话。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我记得在硕哥老家，你说过你很痴情，就喜欢一个人来着。”孟洋说完，把目光收回来，扭头看项柠。
“呵……”项柠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瞥向别处，“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嗯，”孟洋点头，傻笑，“好像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恋爱了……”
“所以你就骚得慌？”项柠后退一步，转身靠在围着巨型圣诞树的栏杆上。
“什么意思啊？”孟洋也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和项柠一起看着午夜依然喧闹的街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嗯？”项柠扭头微微把脸侧向孟洋的方向，漏出一丁点儿舌尖舔了舔嘴角，“小鹿？”
孟洋脑子里迅速飘过今天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最后微微闭眼抓了抓脑袋，清咳一下：“我好像喜欢那个叫 ‘小羽毛’的家伙。”
项柠做梦也没有想到，孟洋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他是有过孟洋是gay的错觉。后来又觉得他钢板直，并且是完全接受不了gay的那种。现在，孟洋当着面说自己喜欢小羽毛？
妈的！小羽毛就是老子啊！老子也喜欢你啊！
可是……
项柠叹了口气，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往旁边挪了挪：“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听了这句，孟洋睁眼，咬住下唇，半晌调整出一个尴尬的笑——妈的！人生第一次表白和第一次被表白一样失败！
孟洋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白天还一副不可理喻地神情听项柠讨论同性恋话题，晚上就跟个傻逼似地和男人表白了！还被拐弯抹角地拒绝了！
＊
第二天一早，小鹿爸爸打电话给孟洋，先是表达了一下歉意，说误会是他带小鹿出去了。又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觉得两人年纪差距太小，又是异性，还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再继续请他给小鹿补课了。
孟洋隔着电话点了点头，刚好，也快期末考了，自己最近心思很乱，很多功课都没复习，时间有点儿不够用。
小鹿爸爸挂了电话后，很麻利地把这个月的补课费微信转账过来，又加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
孟洋看着这个红包哭笑不得，犹豫着要不要点，被身后人撞了一下，顺势就点了。
孟洋回头看，撞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鑫。
“对不起啊，脚底打滑，没留神……”陆鑫连忙道歉。
孟洋笑着摇摇头，其实两人虽然不在一个宿舍，但一个专业的免不了一起上课的时候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孟洋一直有意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今天陆鑫明显是打球来迟了，前面已经没什么位置了，放眼望去，只有孟洋旁边空着一个。
孟洋把书本往旁边挪了一下：“坐吧。”
上课音乐已经停了，老师从前面进来，陆鑫也只好顺势坐在孟洋旁边。
想起以前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现在突然被迫坐在一起，都有点儿尴尬。
“你最近好吗？”孟洋侧了侧头悄声问陆鑫。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作死给小羽毛表了一次白的原因，再看陆鑫居然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好像很快就把自己和旁边这位划成了同病相怜。
“嗯，”陆鑫轻声应着，“你呢？”
“还行，”孟洋看着前面的女老师抬手别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突然想到了在理发店遇到的阿k，便没话找话地问陆鑫，“那个 ‘巴洛克’理发店你还记得吗？”
陆鑫侧眼看孟洋随手在本子上涂了一个之前去过的那家店的门头，还挺像那么回事，画得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怎么了？”
“那个……给我剪头的阿k……”孟洋说着，又速速地在本子上涂了个阿k的样子，神态拿捏的很到位，“你记得吗？”
“嗯，”陆鑫继续点头，然后微笑着说，“你画画还挺不错的！”
“……”
“后面那两位！”前面的女老师捏断手里的粉笔，有点儿气急败坏，“你两有话请外面去说，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大教室，一百来号人，窃窃私语地不止孟洋和陆鑫两人，看来这老师是要杀一儆百了。孟洋连忙起身说了句：“对不起！”
重新坐下，两人一直憋着没说话。但是孟洋继续在本子上画着，旁边还有对话，跟漫画似的，差不多就是孟洋和阿k那天聊天的情景再现。
陆鑫盯着孟洋的作业本看他画完，再把本子拿到手里来回看了好几遍，耳朵根红着问孟洋：“他啥意思？”
“喜欢你呗。”孟洋蜷着手放在唇前偷笑着说。
“切！”陆鑫把本子丢还给孟洋，嘴巴却一直是微微上扬的。
男孩就是这样，没有天大的仇恨，各自冷静几天，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之前陆鑫认为自己贸然告白，让孟洋反感，再见面会很尴尬，索性申请调宿。现在看来，孟洋好像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可能是两个月没什么太多的交集，时间篩了篩，还是把各自的优点都留在了对方的心上。
“你和项柠怎么样了？”下了课，两人一起往教室外面走，陆鑫随口问了一句。
孟洋：“……”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呦哎呦哎呦，表白了，你们还满意吗？孟洋虽然有时候很怂，但确定了的事儿，还是不那么怂的。
原谅我一直没注意到营养液这回事儿，谢谢“璀璨星光”、“中冉超帥”、“惊蛰”、“南苇生”、“萧花鹅”、“黎明有星辰”、“飘叶”、“闲敲棋子”为本文投的营养液……爱你们，鞠躬！
明天见！啵啵～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对不起啊，”在人群中陆鑫拉着孟洋往走廊顶头的大窗走了两步，“对不起……我一直觉得你也是……”
“gay？”孟洋微笑着问。
陆鑫笑着点点头。
孟洋虽然笑着，但是什么也没说，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么多天，他也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对男人没什么感觉，比如说眼前的陆鑫，标准的健硕猛男，可……从来没有过小鹿乱撞、心跳加速的感觉。
走在校园里，他刻意注意着来往的男生，高的、帅的、腿长的、臀翘的、会打扮的、能装酷的……同样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小鹿乱撞、心跳加速。
可是，每晚躲在被窝里看柠檬小哥哥直播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冲到项柠身边，活生生把他按倒的冲动。
项柠特么就是个男人啊！
这么思来想去，孟洋意识到圣诞节那天的表白可真是庆幸，还好自己说喜欢的人是“小羽毛”而不是项柠。可小羽毛和项柠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的项柠明显是朝着越来越妖气的方向发展了啊！！！简直就是一头雌雄莫辨的小妖精！
越是临近考试，时间越是紧张，孟洋就忍不住越是琢磨这些事情！
吃完午饭，下午全是自习，孟洋给项柠抽空打了一个电话：“考完试，谈谈吧？我快疯了。”
项柠的声音慵懒轻柔，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慌张：“行！来我家咱两好好喝一场。”
孟洋挂了电话后，直接关机，硬是逼自己闷在图书馆里自习到天黑。回寝室麻利地冲完澡，早早地钻进被窝等着看项柠直播。
过了点儿，柠檬小哥哥的直播间还是灰色的，简介下面改了信息：为了让小可爱们期末安心复习，小哥哥决定休播十天（虽然我知道你们还会去别的小妖精那）！
孟洋丢了手机，在床铺上晃来晃去睡不着，原来见不见项柠、想不想项柠都很让人抓心挠肺！
＊
期末考完最后一门，孟洋没回宿舍，直接去了项柠那。没坐车，踩着半化不化的泥雪跑着去的。在楼下的小卖部里，直接问老板要了一箱啤酒。
项柠打开门的时候，周身只穿了一件长袖裸色T恤，纯棉的，洗了几次之后，领口不断扩大，整个肩头都暴露在外面。
“你……”项柠抬手把领子整理了一下，一双光鲜的腿就不自觉地暴露在外，“你来了？”
孟洋从上到下看了项柠两遍，手里的啤酒箱顿时都失了重，和本人一起轻飘飘地荡起来，“你……不穿衣服啊？”
“啊？”项柠又揪了揪自己的衣服，把孟洋怀里的啤酒箱接过来，“这不是衣服是抹布啊？啧……好像是挺像抹布的，呵呵。”
孟洋跟着进屋，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丢，项柠家里乱七八糟地，好像刚被人打劫过。
“你们考完了？”项柠回自己屋穿了一条睡裤出来。
“嗯，”孟洋找了个能下脚的地方，呆呆地站着，“你打扫屋子啊？”
“嗯，”项柠仰头叹气，精致地锁骨暴露在顶灯下，打上淡淡的阴影，“房东老太太听说w市下雪了，吵着和老伴回来看雪，呆了一周，今儿刚走，我正打扫屋子呢。”
孟洋弯腰把脚边一个红木相框捡起来摸着：“这看着挺有档次，坏了？要丢吗？”
项柠叹了口气：“嗯，丢吧，反正也不是我的东西。”
孟洋把相框往旁边儿放了放伸手又捡起一张照片：“这就是房东？”
“嗯！”项柠撇撇嘴，坐进沙发里，“哎呦，辛亏老子不喜欢女的，这老太太太特么能作了！”
孟洋好奇地看着相片里的女人，黑白色，浓眉大眼扎着麻花辫的大姑娘模样，问：“怎么了？”
“这老太太吧，好几十岁的人了，跟个小女孩儿似的。说w市冬天冷，年纪大了受不了，让老头在三亚买了套房。住着住着，听说w市下雪了，又打飞的回来看雪。老爷子高血压，心脏也不好，全程像伺候姑奶奶似地跟在她屁股后头端茶递水。要走的当间她又临时起意，说要把以前的照片带走，老爷子嫌重不想带，老太太索性把相框砸了。”
“哈哈哈哈……”孟洋看着黑白照片里的美女笑着摇头，“一看从小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过两张照片有多沉呢，揣口袋里不就带走了嘛。”
“呵！老爷子也是这么说，只把照片带走，去那边儿再弄新相框。老太太不干，非说那样就不是一套了，没感觉……”项柠一脸疲惫地把头拧向孟洋，“女人很麻烦的吧？”
“呵……”孟洋偷笑，完后轻轻点头，“你说停播，我还以为你怕我总看直播复习不下去呢，原来是这边儿有事，看来是我……”
“你还挺自作多情啊？”项柠开着玩笑，拆开酒箱取了两罐啤酒丢给孟洋一罐，“其实……也算吧……你……”
项柠突然陷入沉默，孟洋也憋着气不再出声。刹那间，屋子里的一切仿佛都凝住了一般，两人眼对眼地瞪着……
“你是喜欢小羽毛还是喜欢我？”项柠的声音突然传出来，在原本就拥挤地客厅里，空气顿时变得局促，让人不安。
“我……不是……gay！”孟洋没敢抬头看项柠，“就是……哎……喝酒吧，我也不知道。”
“切！”项柠有点儿失望，但这答案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他抬起屁股，坐到孟洋身边，拿胳膊捅了捅他：“我有一个验证你是不是gay的方法。”
“什么？”孟洋连忙扭头问他。
“让我操｜你一回！”项柠坏笑着拿起啤酒和孟洋手里的罐子碰了一下。
孟洋菊花顿时一紧，头扭地更偏一些，气息直接扑上项柠的耳侧：“我也有一个方法！”
“什么？”项柠不躲，心里打着小鼓期待着孟洋干点儿什么。
孟洋没继续说话，伸出右手在项柠脑后兜住了他的后脑勺，左手放下酒罐，再从项柠手里取过酒罐放在茶几上……两人的气息越来越近。
项柠目光向下一直盯着孟洋靠得越来越近的鼻尖，直到孟洋的唇瓣轻轻贴上了自己的唇，他才迫不及待地闭上双眼，微张着唇等对方探索。
和梦里让自己遗了好多回的场景一样，项柠身上特有的气味，项柠嘴角诱人的梨涡，还有性感又不突兀的锁骨……所有的一些，让孟洋停不下来！
我特么到底是不是gay？
一吻结束，两人意犹未尽，孟洋脑袋往前探了一下，项柠笑着把头扭到一边伸手在孟洋的裤裆捞了一把：“小洋洋挺急切嘛？”
“呵……”孟洋苦笑着扯了扯自己的裤子，往项柠身上蹭了一下，祈求着，“再亲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亲了，但还没确定关系，切记切记！
明天继续……
日常晚安吻——啵～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一吻结束，两人意犹未尽，孟洋脑袋往前探了一下，项柠笑着把头扭到一边伸手在孟洋的裤裆捞了一把：“小洋洋挺急切嘛？”
“呵……”孟洋苦笑着扯了扯自己的裤子，往项柠身上蹭了一下，祈求着，“再亲一下？”
项柠转头，盯着孟洋，嘴边含笑，却认真地说：“说你爱我！”
孟洋舌尖轻舔上颚，刚才带着酒气的初吻余温未散，他眯住眼睛深吸口气，喉咙上下滚动一圈，抬手一抹脸扭头把刚才放在茶几上，也不知道是谁的啤酒，拿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
项柠一直期待着，这感觉如梦如幻，他准备了好久的表白眼看不需要了，鱼儿马上就要自己蹦进怀里。开心、激动、又有一点儿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忐忑。
上次，孟洋说喜欢小羽毛的时候，他恍惚过。他觉得孟洋是把自己女装的样子假想成了一个女孩儿。所以，他才决定以后爱怎么穿怎么穿，爱怎么打扮怎么打扮，做真自己，而不是为了穿裙子化妆非要变成女孩儿的模样。
女人能穿裤子，男人凭什么就不能穿裙子。你不是喜欢小羽毛吗？小羽毛就是大爷我！我就是一个爱穿裙子爱化妆的异类！
刚才那一吻，同样是项柠的初吻。初吻给了最爱的人，还眼瞅着对方那里起了反应，项柠压抑着一腔想要立刻起身扑倒对方的冲动，必须得住机会，停下来让他说“我爱你”。
说了，什么都是你的，如果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孟洋，算老子眼瞎，你特么有多远滚多远！
项柠这么琢磨着，嘴边梨涡一凹又说了一遍：“说你爱我！”
“我……”孟洋把另外一瓶开着的啤酒也喝光了，指了指自己的心窝，“我……很难受！”
项柠一点点地收回笑容，往后仰仰身子，手臂搭上沙发靠背：“孟洋！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走苦情戏的套路啊？”
“呵呵……”孟洋苦笑一下，往后仰了仰头，他本身酒量不佳，连着喝了两罐啤酒，有点晕乎乎的，红晕已经绕上脸颊，咬了咬牙，“我爱你！可我……”
不等孟洋说完，项柠翻身，两腿卡着孟洋，坐上他的大腿就吻了上去，比上一次更加用力。这用力绝对是实打实地，因为两人马上就在唇齿间尝到了淡淡的腥甜味。可是谁都不愿意停下来，谁都不愿意先放开谁。
项柠一手撑着沙发后背，一手揪着孟洋的头发。孟洋则很自然地两手在项柠清瘦的后背上来回摩｜挲。
许久，项柠觉得下面顶得难受，再不停下就要初吻初夜一起送上去了，才用残存的一点点理智把孟洋的脑袋掰开，嬉笑着问：“你刚还准备说啥？”
孟洋抱着项柠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声音：“可我不是……gay！我对别的男人没感觉！”
项柠把孟洋的脸掰起来，盯着他因为最近熬夜读书用红的眼睛，哈哈大笑一通后一字一顿地说：“管！你！是！不！是！gay！知！道！爱！我！就！行！”
孟洋傻笑着再一次用力拦住项柠的腰，拿脑袋在他胸口蹭着：“你知道这些天，我过得有多痛苦吗？”
项柠抱着孟洋的脑袋摇摇头。
“你能下来吗？顶得我想……”孟洋说着微微抬头。
项柠依依不舍地坐回孟洋身侧，顺手捏住他的手腕。
孟洋另一只手伸过来，两手一起握着项柠：“我最近搞了一个大工程……”
“什么？”
“《关于孟洋对项柠／queen／小羽毛／柠檬小哥哥的情感分析》。”
“什么鬼？”
“我想搞清楚，我喜欢的人是那个自称为小羽毛的女生，还是逼着我做我不喜欢做事儿的queen，还是让我守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