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地说道:“脚是被人打断的,去把慎刑司行刑的人带到刑部来。把尸体送到停尸房,让他们仔细验一次。”
捕快应声,抬着尸体下去了。
陆迅想了想,还是进了宫。
皇宫里的情况早上又恶化了,不只坤宁宫,皇宫还有几处都有人称见到见到白衣女鬼。
一个早上的时间,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陆迅进宫时,正碰上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带着法师无厘进宫。
陆迅在心里呸了声,又是这个招摇撞骗的家伙。
皇上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只让他明天就安排魏澈他们离京。
陆迅又转去了宫中几个女鬼现身的地方,他发现他们看到的女鬼都是坐在墙头的,而且这几个墙头的另外一边都有假山。
陆迅不动声色,看了看就回去了,即使他就站在坤宁宫宫墙外,只要走几步就可以见到太后。
但他觉得秋菊死的很冤,太后被吓吓也是她的报应。
回到刑部,仵作来报,秋菊确实是被杖毙的,死亡时间就是昨日下午。
菊香双脚是被活活打断的。
陆迅听后眼里满是阴霾。
在太后眼里,人命如草芥,她究竟把人看做什么。
陆迅也不想去查这个事情了,就让太后好好的受受惊吓吧。
第十八章 太后娘娘睡不着了
陆迅让捕快去通知叶开和黑鬼,明天一早在刑部集合,出发许州。
然后又从刑部挑了几人随行,安排好后,让人去通知魏澈。
而在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奏章,昨晚皇后派来的那个宫女又来了。
皇帝皱着眉:“皇后又怎么了?”
宫女被皇帝不悦的语气吓到了,诚惶诚恐的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要处死宫乐坊的乐师和舞娘,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禀报的。”
“发生了什么事?太后要杀他们!”皇帝明显不耐烦了,这份不耐烦是对太后的。
宫女回道:“今天午膳时,有个舞娘撑不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撞的其他舞娘也摔倒了,然后他们就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乐师也停了,琴弦上都沾了血,皇后娘娘就劝了一句,然后太后娘娘就发火了。”
皇帝起身,带着高公公去了坤宁宫。
路上正好看到禁军拖着那些乐师舞娘往慎刑司走。
看到皇帝连忙行礼。
皇帝看着那些人,乐师还好些,只伤在手上,脚还是能走的,但是舞娘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刚刚那些禁军是两人架着一个舞娘走的,他们的腿就像断了似的,在地上拖行,时而留下一点血迹。
这双腿怕是毁了,以后估计不能在跳舞了。
高公公一看皇帝的脸色,就知他对太后不悦了,上前问道:“这些人要押到哪里去?”
禁军跪在地上回道:“太后娘娘吩咐,送到慎刑司。”
没有说要送到慎刑司做什么,但众人也心知肚明,这些人怕是无法活着出来。
皇帝看了高公公一眼,高公公对着禁军说道:“先把这些人先关在宫乐坊,找人看着,迟些再处置。”
那禁军犹豫了一下,又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表情,硬着头皮道了声是,便带着人改道去宫乐坊。
皇帝又抬脚向坤宁宫走去,边走边道:“你个鬼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他们关在宫乐坊了?”
高公公高凡故作惊讶的道:“刚刚皇上看着奴才,不就是让奴才出声救下他们吗?”
“奴才一直庆幸,奴才跟了史上最明主的圣上,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
“难道刚刚奴才误会了,那要不奴才现在把他们追回来?”
皇帝赏了高凡一个爆栗,手上却没用力气。
“你倒是胆子大,敢拿朕当枪使。”
明明不痛,高凡却捂着头跳到一边,动作极其滑稽,皇帝也被他逗乐了,笑骂:“以后再收拾你。”
高凡捂着头跟上去,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皇上确实是想救下那些人,但顾及太后的面子,最多是吩咐人不要动刑。
那些人和高凡一样,都是进宫好多年人,在这宫墙里生活,都不容易,高凡不忍心,所以出手帮了他们。
最重要的是高凡看的出来,刚刚宫女禀报时,皇上就对太后不满了,所以他知道,皇上当时不会说什么,事后生气的话,最多赏他一顿板子,但能救下那么多人,就算挨板子也值了。
皇帝进了坤宁宫,皇后还跪在地上。
看到皇帝进来,一双眼睛眼含泪意,欲语还休地看着皇帝。
皇帝给太后请了安,坐到太后的对面:“皇后怎么还跪着,起来吧,一家人哪那么多礼数。”
太后眼光闪了闪,皇帝这是装傻充愣。
皇后可不是因为要给他行礼。
太后也没出声。
皇后被人扶起来,脚步晃了晃,由宫女扶着坐下。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利芒,扫向皇后,才跪了多久,就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皇后低着头,无视太后的目光,皇上跟你本就不亲近,这时候还不给你上上眼药。
皇帝也不提乐师和舞娘的事,直接说起秋菊。
“禁军从乱葬岗将秋菊的尸体找回来了,她确实是死了,但诡异的是她的腿被人活活打断了。”
太后一惊:“什么人打断的?”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母后不知道吗?她的腿是被慎刑司的人打断的,难道不是母后吩咐的!”
太后察觉到皇帝嘲讽的语气:“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天处置的时候皇帝不是在场,我有说过那话吗?”
“儿臣逾越了,只是不知道昨晚舞娘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人。”皇帝端起茶。
太后脸色又变了变:“李嬷嬷去请法师了,今晚会做一整晚的法事,就算真的秋菊的鬼魂,我也能把她收了!”
皇帝笑了笑:“既如此,儿臣就放心了,坤宁宫晚上再加一倍的兵力,来保护母后的安全。”
说完向太后告退,临走前对皇后说道:“皇后好久没做千片糕了,朕都有些馋了。”
皇后连忙回道:“臣妾疏忽了,臣妾这就去做。”
皇帝道:“坤宁宫宫一会要做法事,你在这做也不方便,到时候别毛毛躁躁惊了法师,你去养心殿做吧。”
皇后欢喜地随着皇帝走了。
太后手抓着软垫,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就那么怕我为难皇后,这般的维护她!”
王德志掩去眼里的深思:“娘娘以后还是莫要与皇上皇后呕气,毕竟现在不比以前,很多地方还是要仰仗皇上的。”
这话听的太后更加生气:“他还当我是他母后吗?有这么防着已经母亲的吗?”
“太后息怒!”
太后想起昨日的情景,又打了个冷颤,晚上怎么睡的着。
“去民间给我请个戏班进来。”
王德志皱眉:“娘娘,这样做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
王德志道:“民间百姓进宫,那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很容易传出去,何况要是凶手乔装混在里面,那您就会有危险。”
太后想了想,还是做罢,问起了霜月:“霜月收到信没,知不知道魏澈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德志回道:“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奴才信里让霜月不必回京,收到消息直接赶去许州。皇上已经下了旨,明天一早他们就出发。”
太后点点头,心里还是不安宁。
“让人去看看李嬷嬷,法师怎么还没请回来!”
王德志应声下去了。
而皇帝带着皇后回到养心殿,皇后正沾沾自喜,一进殿就道:“臣妾这就下去为皇上准备千片糕。”
脸上满是笑容,哪里还有刚刚委屈的样子。
皇帝看着皇后,一言不发,慢慢地皇后笑容就下去了。
皇帝道:“不管怎样,太后是我母亲,是你婆婆,侍奉她是你的本分。”
皇后低着头:“臣妾知错了。”
皇帝摆摆手:“你今天就在养心殿休息,明天一早回坤宁宫,先下去吧。”
这天晚上,法师在坤宁宫做了一晚上的法事,神神叨叨。
太后就坐在卧榻上,看着法师施法,撑着头摇摇欲坠。
第二天一早,魏澈带着左峙,还有从巡防营挑出的十几人,一早赶到刑部。
钱氏带着魏池一直送到刑部门口,魏广跟在一旁。
钱氏红着眼,拉着魏澈的手,魏池鼻子也红红的。
魏澈安慰道:“娘,你别担心,这么多人一起去,不会有事的,你们在家也要注意,这段时间别让魏池出门。”
魏广揽着钱氏的肩膀:“家里放心,有我在,你自己在外面小心。”
说完就带着钱氏和魏池回去了。
这一行人站在刑部门口,也引起了百姓注意,好奇之人,开始往这边探头探脑。
叶开带着阿立,陆子枫带着小厮季风也赶到了。
此时黑鬼已经在刑部等着了。
人到齐后,一行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出发了。
如此高调的出城,自然引起了围观,百姓一打听,竟是去许州的,顿时议论纷纷。
“那不是魏世子,怎么派他去了。”
“肯定是去许州查十年前的案子了。”
“不对,东成染布坊你知道吧,前段时间发现好多尸体,好像就是许州人做的,他们肯定是去许州抓人的。”
“许州不是已经是座死城,还去那干什么?”
而容侦也知道了他们要出京的消息,拉开抽屉,拿出刘曦写的那封报平安的信。
想了想,叫来同生,在他耳后吩咐一番后,同生拿着信准备离去。
快要走出门口时,容侦的声音又响起:“明天再送吧。”
同生脚步顿了顿:“好,属下知道了。”
同生出去后,容侦又自嘲地笑了声,看到魏澈,叶开和陆子枫那么努力寻找刘曦,他竟有些吃味。
在收到刘曦的平安信,心里开心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平安,就这点私欲,让他没有把信交给刘家人。
叶子禾从暗室里走出来:“许州那边要不要派人跟过去?”
容侦摇头:“现在的许州可不比以前了,这两年你又不是没去过,许州这十年来都无人管理,那些在许州盘踞了近十年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是自古的道理。”
叶子禾点头:“那就不管他们,我们的计划依旧进行,昨晚的事情很顺利。”
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陆迅坐在厅里,听着门卫来报:“有禁军来报,昨晚宫里又发生了命案,慈宁宫里一个宫女死了,诡异的是,她明明是上吊死的,看着像是自杀,但是双脚却不见了。”
陆迅也不想进宫管这事:“你去通知陈显带上仵作进宫一趟,要是陛下问起,就说我送枫儿出京了。”
第十九章 不合适
宫里已经连着三天发生了三起命案,死的都是曾经太后身边得力的宫女的太监,这些人的死法都非常诡异,且都有一个共同点。
死的三人仵作验后都觉得是自杀,但是双脚又被人砍去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禁军也在太后东厢的一个杂货房里找到了王祈儿子和聂驰儿子的无头尸体。
宫里流言纷纷,人心惶惶,大家都在传,是菊香带着那个孩子在宫里四处杀人,死的又都是太后身边的人,一定是菊香在报复。
事情也不可控制地传到了民间。
一时间,宫里像是被黑雾笼罩着,白天人人战战兢兢,入夜后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太监都不敢出门。
太后更是夜不成寐,惶惶不可终日,刚闭上眼睛就觉得菊香和那孩子朝她走来,每次撑不住睡下去,一个时辰不到又会恶梦吓醒,仅仅三天时间,太后竟生出一头白发,模样像是苍老了十岁。
皇帝虽然一次次的加强皇宫的护卫,但凶手似乎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行凶,只有太后所在的坤宁宫还算太平,或许是禁军太多,凶手不敢靠近。
相较于宫里的愁云惨淡,刘府今日却得了个好消息,众人的脸像雨后天晴的向日葵,在风雨后绽放出一丝笑容。
他们收到了刘曦的平安信。
那时,刘彧正漫不经心地坐在院子里摆弄着棋局,突然从天上掉下一颗石子,刚好落在他的棋盘上。
他立即向屋檐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石子是被一张信纸包着的,看来是有人想传信给他。
刘彧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把石头放到棋桌上,将信纸摊平。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安好,勿念,不日便可返回京城。
落款处是刘曦的名字。
只一眼,刘彧眼里立刻满满是惊喜,近日脸上的阴郁终于散去,刘曦的字迹他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他激动地用手推着轮椅,急切地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结果弄的一手的灰尘,小厮连忙上前,吩咐人去打水。
刘彧浑然不觉,笑着道:“快,快推我去母亲那里。”
小厮不敢耽误,立即推着刘彧去了袁氏的院子。
因刘沐承即将要被调去做京兆府尹,所以这几日都没有去刑部,此时刘沐承和陈九都在家。
看着刘彧一脸笑意的进来,刘沐承立即就想到了刘曦,要知道前几日得知自己要被调去做京兆府尹,刘彧脸上都没有笑容。
刘沐承立即上前一步:“曦儿有消息了?”
刘彧笑着点头,将手中的信纸递过去。
刘沐承一把接过,看完后,笑意就爬满了眼睛:“好!好!”
说了两个好字后,声音竟有些哽咽。
而袁氏早站在一旁看了信,此时眼含泪意,嘴角却带着笑意。
陈九也感到欣慰,看了信后还是问道:“小曦居然离开了京城,这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如果是她自己离开的,肯定会提前跟我们说。”
刘彧回道:“曦儿离京肯定不是自愿的,她肯定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来不及给我们报信和求救,但写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安全了,你看她这字迹,每笔都不急不缓,她平时记个笔录都没有这么工整,这说明写信的时候她已经安全了,这是她让我们放心的迅号。”
刘沐承点头:“彧儿说的有理,他们兄妹最是了解彼此,曦儿肯定安全了。”
陈九问道:“那为什么她不回来呢?还用这种方式向我们报信?”
刘彧道:“现在最重要是曦儿没事,她不回来肯定被什么绊住了。”
刘家人终于走出了这段乌云满天的日子,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林念之和树仔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眼含泪意,林念之更是笑骂道:“她回来后我要好好教训她一下,好好补偿一下我最近掉的眼泪。”
而容侦那边,第四天晚上,他们正商量行动时,收到了云起的飞鸽传书。
容侦让人都下去,留下叶子禾,龚日升一起商量。
龚日升听后跳起:“老李在做什么,竟让云起出谷,他身体是什么样,他不知道吗?”
容侦和叶子禾听到这话,惊讶的是龚日升的态度,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质疑云起和老李的决定。
叶子禾道:“或许是云起坚持要去的,他要是固执起来,老李怎么拦得住。”
容侦倒是说起另外一点:“真是无巧不成书,魏澈他们也去了许州,肯定是要撞上了。”
龚日升道:“那现在要照着信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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