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刘曦- 第116部分

　　　　果然，刘曦回道：“这个事情我听叶开说了，但我觉得这个人跟凶杀案应该没什么关系，据查，死者是昨晚被人杀害，今天上午被发现的，如果是那人做的，他怎么可能在杀了人后，还在那里逗留那么久呢！”

　　　　陆迅听后，没有说话。

　　　　此时书房里只有他们五人，陆迅让陆子枫去把门关上，然后问道：“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跟我坦白，霜月说，在宁城劫狱的人中，有你刘曦。”

　　　　说到这，陆迅特意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四人后，才又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狡辩

　　　　当时他们四人都在宁城，刘曦有没有参与他们肯定心知肚明。

　　　　陆迅看着神色各异的四人，心中腹诽，还是自己的儿子最耿直，其他三个一看就滑不溜湫的，一肚子心眼。

　　　　这四人，叶开装作低头喝茶，明明茶杯里早已经空了。

　　　　魏澈面不改色，一直看着刘曦。

　　　　唯一有反应的就是陆子枫了，他在陆迅话音落下的同时，看向刘曦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担心，因为他想起云起，也因为他怕陆迅对她发难。

　　　　刘曦倒没有丝毫心虚，她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睁眼说瞎话：“不是，霜月到宁城时，我已经离开了，我们并没有碰到面。”

　　　　“哦……”

　　　　陆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睛从不动声色的叶开和魏澈身上移开，看向陆子枫。

　　　　“枫儿，你说呢？”

　　　　陆子枫愣了一下，立即抬头回道：“刘曦说的是真的，她和霜月确实没有碰到面。”

　　　　这话也不算欺骗吧，陆子枫心里想着，刘曦和霜月确实没有正大光明的在宁城碰过面。

　　　　陆迅审视地看着他：“那你刚刚那么担心地看着她干嘛？”

　　　　陆子枫强装镇静：“我没有啊！”

　　　　“没有吗？”陆迅依旧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陆子枫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叶开站起身回道：“他是担心刘曦当花魁的事情曝光，她没法做人。”

　　　　陆子枫立即领会叶开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道：“知道你还说出来。”

　　　　陆迅看着他俩两一唱一和的，正准备说话，旁边的魏澈惊叫道：“你当了花魁！”

　　　　“你不知道！”

　　　　陆迅有些不信，道：“这事我都知道了。”

　　　　魏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陆迅看着他的脸色，有些意外，这三人的嘴竟然这么严，连同行的魏澈都不知道。

　　　　陆子枫解释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啦，这要是传出去，她怎么做人。”

　　　　听到这话，刘曦面上没有丝毫不适，陆迅看着她，笑着对陆子枫说道：“就你担心她怎么做人，她自己可一点也不在意！”

　　　　看着刘曦还是没多大的反应，陆迅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其实他心里也隐隐猜到了，既然刘曦不承认，那就当不存在吧。

　　　　陆迅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去找兵部尚书楚大人，他会帮忙的。”

　　　　刘曦立即上前接过，问道：“鬼叔是不是还在天牢，可以请他跟我去停尸房走一趟吗？”

　　　　陆迅点头：“可以。”

　　　　说完叫来捕快去天牢请黑鬼。

　　　　刘曦把令牌交给叶开：“我去停尸房，你去兵部，我们分头行动。”

　　　　这话就没把陆子枫和魏澈算在内，而且刘曦说完就直接出门朝停尸房而去。

　　　　陆子枫站起身挡在她面前：“我可以帮忙。”

　　　　魏澈也站起身走到陆子枫旁边。

　　　　刘曦看向陆子枫：“你有时间？”

　　　　陆子枫还未说话，陆迅就说道：“他能有什么事，你尽管差使他。”

　　　　刘曦笑了一下：“那正好，你跟我去停尸房吧，我怕守门捕快不让我进去。”

　　　　陆子枫立即笑着应下。

　　　　至于魏澈，他本不是刑部人，又加上钱氏的关系，刘曦便直接拒绝了。

　　　　“魏世子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去忙了。”

　　　　说完刘曦就跟陆子枫走了，叶开也出了门。

　　　　魏澈向陆迅抱拳行了个礼，什么话也没说，出了刑部。

　　　　回到魏府，魏澈直接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钱氏带着魏池，给魏澈端来一盅燕窝雪耳。

　　　　“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钱氏上前推门，可门被魏澈从里面反锁了。

　　　　这几天来，魏澈每次忙完公务回来，就会将自己锁在房里，任凭钱氏怎么叫门，他都不开，有时候连晚饭都不吃。

　　　　聂远的案子，魏澈是重要证人，也是最了解案子的人。

　　　　所以皇帝特意下旨，让他配全三司调查，这几日他一直在忙这个事情。

　　　　不仅人瘦了，眼窝深了，连气色都差了很多。

　　　　见魏澈还是不肯开门，钱氏道：“澈儿，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下人撞门啦！”

　　　　说着，从旁边走出来几个小厮。

　　　　魏澈在房里，看着门口多出了几个倒影，只得上前将门打开。

　　　　门一开，钱氏立即接过魏池手上的东西，放到屋里的桌上，掀开盖子，递到魏澈面前。

　　　　“我不想吃。”魏澈把头撇到一边。

　　　　钱氏举着的手不放：“你多少吃一点，最近入秋，天气比较干，你看你嗓子都有些哑了，吃点这个润润肺。”

　　　　魏澈避开了那碗汤，走到一旁坐下。

　　　　“我没胃口，给魏池喝吧。”

　　　　魏池走到魏澈旁边坐下，看着他道：“哥哥是担心曦姐姐吗？”

　　　　一听这到，魏澈眼神黯淡了些，钱氏立即瞪了魏池一眼。

　　　　“不是说有功课要请教哥哥吗？”

　　　　魏池背对着钱氏，吐了吐舌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

　　　　翻开夹着纸张的那一页，看着魏澈道：“这里我不懂。”

　　　　魏澈拿过书，将那段古文给魏池讲解了一遍。

　　　　魏池手撑头，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对钱氏道：“娘，你去弄些点心和茶水来，哥哥一会儿肯定讲得口渴。”

　　　　钱氏立即把那碗燕窝雪耳推到魏澈面前。

　　　　“先把这个喝了。”

　　　　魏池立即双手合十看向魏澈，眼里有祈求之意。

　　　　魏澈看着魏池的样子，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那碗燕窝雪耳一口气灌了。

　　　　钱氏笑了起来，连忙收起空碗：“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弄，你们好好待着。”

　　　　钱氏一走，魏池立即松了一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

　　　　他合起桌上那本书，道：“哥，你能不能帮我带点东西给树仔。”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非常精致的小木剑。

　　　　魏澈伸手接过，道：“这不是父亲给你刻的，平常都不准我们碰，你怎么舍得送给树仔？”

　　　　魏池垮下脸：“树仔很喜欢这把木剑，每次来找我玩，他都要看一下，现在他都要离开京城了，娘说，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所以我想送给他。”

　　　　“树仔要离开京城？谁跟你说的？”魏澈问道。

　　　　魏池：“娘说的呀，那天早上树仔走的很急，都没有跟我告别，娘说他是急着回洙湖县，齐嬷嬷还说娘送了好多银子给树仔。”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听了这话，魏澈突然明白刘曦对他的态度了。

　　　　当时树仔突然离开，他虽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他以为是刘曦接走了。

　　　　“娘还说了什么？”

　　　　魏池摇摇头：“没有了，齐嬷嬷还要说，娘给打断了。”

　　　　看着魏澈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半天不理人，魏池摇了摇他的手臂。

　　　　“树仔已经走了吗？还能找到他吗？”

　　　　魏澈脸上浮出一丝久违的笑意，因为刘曦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疏远，而是因为娘亲。

　　　　“树仔没有走，哥哥会交给他的。”

　　　　魏池立即高兴地点头，摊开书，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功课。

　　　　刑部这边，刘曦带着陆子枫来到停尸房，黑鬼已经等在了门口。

　　　　回京后，两人一直没怎么碰面，刘曦看到黑鬼，立即快步走近。

　　　　“鬼叔。”

　　　　她上前叫人，眼睛有一股久违的温暖。

　　　　黑鬼难得笑了笑，道：“这身打扮倒是古灵精怪。”

　　　　说着两人同时走进停尸房，陆子枫立即跟上。

　　　　停尸房里有一股腐坏的味道，死气沉沉的。

　　　　陆子枫手掩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上了身后的人。

　　　　陆子枫一个哆嗦，跳开一步，看向身后的人。

　　　　“爹，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他撞上的人竟是陆迅。

　　　　陆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陆子枫安静，然后认真地看着黑鬼和刘曦验尸。

　　　　刘曦和黑鬼刚刚也听到陆子枫的声音，知道陆迅来了。

　　　　但他既然这么低调的跟过来，刘曦和黑鬼就没上前行礼。

　　　　两人开始，黑鬼看，刘曦记录。

　　　　死者朱文，年四十七，裁缝铺掌柜。

　　　　死者除去颈部的伤口，身上再无其他的新伤痕。

　　　　左小腿上有一条旧伤，已经结痂，应该跟案情无关。

　　　　杀人凶器是一把短刃，伤口是从上至下切入的，刚好切断大动脉，致使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黑鬼拿起死者的左手，向上摇了摇，道：“据说，发现死者时，死者是趴在桌子上，头枕着左手的。你看他的左手，到现在都是这样弯曲的，必须我们去将他掰直，说明死者维持这样一个姿势很久了。”

　　　　刘曦点头，手抬走，试着将头靠上去。

　　　　“伤口的位置刚好在右肩的正上方，所以凶手动手时，死者很可能是趴着的，要么睡着了，要么被迷晕了。”

　　　　刘曦让黑鬼看她脖子的位置，黑鬼对照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有可能，你看这伤口切入的方向，跟你刚刚那个动作是最符合的，如果死者是坐着或者站着，刀刺进时，应该是平斜着刺入的。”

　　　　刘曦看着陆家父子在一旁听得认真，对着他们道：“但这只是推测，这种情况只基于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凶手紧张或失手，也是有可能造成这种意外的。”

　　　　死者的衣服上全是血迹，找不出其他东西。

　　　　而死者当时穿的那双鞋，除了沾上的血迹，没有其他尘土，非常干净。

　　　　尸体给出的信息并不多，刘曦端详着死者的脸部，突然看到他右边眉毛里有一个黑点。

　　　　刘曦用手轻轻扫了一下，是平的。

　　　　她立即从旁边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往那个黑点处擦了一下，手帕上立即印上一些黑色。

　　　　刘曦再用力的擦了擦，眉毛里的黑色全部擦掉了，黑色全部印在了手帕上。

　　　　刘曦闻了一下：“好像是墨汁。”

　　　　黑鬼拿近一闻：“确实是墨汁。”

　　　　陆迅开口问道：“朱文一直在做帐写帐，脸上沾点墨汁很正常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腰牌

　　　　刘曦手捏着那手帕，道：“也许吧。”

　　　　现场没有发现迷药之类的东西，桌上的茶杯里，剩下的那一点水，刘曦也试过，没有问题。

　　　　朱家的书房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环境，刘曦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凶手是怎么出入书房杀人的。

　　　　第一个推门的是朱府管家，而撞门的是下人二柱，如果当时门没有上锁，那管家就得和二柱串通，可第一个走进房间的不是他们，是朱夫人。

　　　　如果门事先是开着的，那断掉的门栓就得提前准备好，那他们就得第一时间冲进书房，来做后续的工作。

　　　　毕竟一个被撞断的门栓，和一个事先被弄断的门栓，肯定是不一样的。

　　　　从那断掉的门栓来看，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现场没有发现，尸体上的东西也不多，刘曦一行人从停尸房里出来。

　　　　黑鬼回了天牢，刘曦跟着陆迅回了他的书房。

　　　　等着叶开从兵部回来。

　　　　他们一边等人，一边探讨着凶手的行凶方法，可提出一个又推翻一个。

　　　　没多久，叶开就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拿着一本名册。

　　　　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扔，里面全是士兵的腰牌，整整一箱。

　　　　叶开先没说话，走到一边的桌上灌了几杯茶之后，才道：“我去了兵部调阅记录，六年前朱文退役时，腰牌确实是上交了的，兵部有记录。”

　　　　为了避免有士兵在退役后，拿着腰牌胡作非为，所以兵部有规定，所有退役的士兵，不管是将军，百夫长还是普通的士兵，他们的腰牌必须上交。

　　　　这些腰牌并不会即时销毁，它们全被放置一个小仓库里。

　　　　兵部的官员带着叶开去那仓库，一对数，才发现少了一箱。

　　　　这时看守仓库的侍卫说，前天晚上仓库闹过贼，只是他们检查了所有的兵器仓库，发现没丢东西，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当时他们并没有来查这个放着腰牌的箱子，毕竟没有人会偷这个东西。

　　　　叶开说完，把那本名册摊开，翻到第25页，指着上面道：“看，朱文的名字在这，这一箱都是六年前退役士兵的腰牌。”

　　　　陆子枫不解地问道：“朱文的腰牌都在现场出现过了，肯定不会在这箱子里，你还搬回来做什么？”

　　　　刘曦蹲下，手拿起箱子里的一块腰牌道：“兵部说丢了一箱腰牌，就是说除了朱文还有其他人的腰牌也被偷了，所以，你是怕这事还没完，所以干脆把这些腰牌全拿回来，对照一下，还有哪些人的腰牌丢了。”

　　　　叶开打了个响指：“聪明，不过，还不只这一点，我查了朱文的档案，他不仅去了许州，参与了当年对大禹的那场战事，连聂驰带兵镇压许州起义军时，他也参与了，当时他就是一名百夫长。”

　　　　“就像刘曦说的，现在只要案子跟许州扯上一点关系，我总是会多想，所以，我就干脆把他们都搬回来了，外面还有两箱，都是和朱文同一年退役的。”

　　　　兵部的帐是一年一清，这本名册就是六年前退役的所有名单，而这三个箱子，再加上被偷的那个，一共四个箱子，放的就是六年前退役的所有腰牌。

　　　　天色将晚，陆迅虽然觉得叶开有点杞人忧天，但还是让捕快把那三个箱子收在自己的书房，正准备让他们散了，陈显走了进来。

　　　　陈显躬身作揖道：“今天上午抓的那个人要怎么处置，属下查不到他的背景，他也一直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反应。”

　　　　陆迅瞄了刘曦一眼，似是而非地回道：“马上就中秋了，太后估计也要解禁了，到时候人不一定留得住，抓紧审审吧。”

　　　　这意思就是要动刑了，陈显应下，带着人出了书房，看了看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不能回去吃晚饭了。

　　　　期间陆迅一直看着刘曦，留意她的反应。

　　　　陈显走后，叶开就立即站起身，走到刘曦和陆子枫的中间，刚好挡住了陆迅的目光。

　　　　“走，我们吃饭去。”

　　　　陆子枫看向陆迅，还未开口，陆迅就摆摆手。

　　　　“去吧，别太晚回来。”

　　　　三人一道出了刑部，就在旁边找了家酒楼。

　　　　刘曦从出刑部后，眉头就一直没松过，为了案子，也为了叶子禾。

　　　　陆子枫看她心情不好，点菜时，就特意叫了两壶好酒。

　　　　谁知，一听到陆子枫叫酒，刘曦和叶开同时出声阻止。

　　　　陆子枫奇怪地看向两人：“你们每次吃饭不是都要喝一点，今天怎么？”

　　　　刘曦没说话，叶开道：“今天不想喝。”

　　　　陆子枫心眼少，没多想，直接让小二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