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捕捉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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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捕捉手册-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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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方面被怀疑不行都要炸,更何况是完全不容被亵渎的皇帝呢!?
赵如徽看着手下暗卫和战战兢兢的语意不详的太医传过来的条子,面色黑如锅底。
偏偏旁边的贺知舟还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故意惹他。当真是恃宠而骄,得了陛下的好一顿教训。
不过当初既然做下了这个决定,也就料到了今日局面,赵如徽虽然气,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对着这帮年过半百的老头们做什么。
迫于皇帝的威严装傻充愣就是不接招的无赖手段,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然直直持续了数年。
皇帝娶妻乃是大事,这些年大臣们也都被赵如徽压惯了,难得有了一件事情是赵如徽没占理,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好像都是一水儿的密了谋,人伦夹着国纲联合起来给赵如徽施压。
可好在之前早早就解决了鸿源的事情,这帮大臣们闹归闹,除了赵如徽受累一些,倒也没发生什么其他难以控制的事情。
只是终究是耗费了太多精力。
贺知舟身为影卫首席,又因为赵如徽的缘故,大多时候都是留守在京中,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在赵如徽的身边。一连三年,赵如徽所做的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贺知舟是个骄傲的人,但不可否认,他也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对那些被他放在心上的人。
现在赵如徽的处境他看得清楚,正如那些朝臣所言,皇帝乃是天子,娶妻生子都乃是国事不能够如此任性。
但一想到真的要他主动放弃自己的原则,贺知舟却又是如鲠在喉。
向来果断的贺首席难得有些犹疑。他不愿意再待在这宫里一筹莫展,就直接出了宫,去了他师傅和暗一的隐居之所。
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当年执掌影门暗部的两个首领就在这京郊之中随意买了一间小院子。
院子旁边是一片用栅栏围起来的土地,这两位功成身退的老首领虽然不种地,但却是非常有闲情逸致地在旁边种了不少蔬菜水果。
贺知舟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却正巧看见贺未名面前放着一大盆子的小青菜。
自家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师傅正在细心择菜?
这倒是稀奇事儿,他师父向来都信奉君子远庖厨,在外没有条件的时候,宁愿饿着也不大愿意动弹,倒是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将就了。
贺知舟来的时候没有刻意掩饰,贺未名自然也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前来,这会儿一抬头,正好就见自己的徒弟一脸微妙地看着自己,当下轻咳了一声,“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坐吧。”
“你暗前辈在屋子里做饭,你快过来帮我一下。”
原来是两人分工,怪不得没有见到暗轩铭。贺知舟笑了笑,当即也坐下来帮他处理,只是眼中露出几分揶揄,“师傅和暗前辈是一起起晚了?”
贺未名对他的明知故问露出几分无奈,但谁让他宠着自己的徒弟,非但没忍心怪罪他没大没小,反而温声邀他,“留下来吃个饭?”
“不了,”贺知舟有些歉意,“今天是吃过了来了,下回我下厨请师傅和暗前辈前辈吃饭吧?”
先前对着浩然,还是暗轩铭送给贺知舟特质的袖箭起了非凡作用,况且因为师傅的缘故,贺知舟对暗轩铭也一直格外敬重。
暗轩铭大概在屋子里也听到了贺知舟的声音,这会儿从厨房走出来和贺知舟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暗轩铭虽然还是习惯性地冷着脸,但是对贺知舟可比对暗一这个徒弟都柔和上许多了。
他把桌子上的菜篮子拿了过去,看着贺未名花费半天也才刚刚处理了一半的东西,半晌无语,干脆眼不见为净拿起来准备自己弄了,只在临走前留了一句,“你们师徒好好聊聊吧。”
最近朝堂里面闹得挺大的,贺知舟能够在这时候不请自来,当然不会有别的原因。暗轩铭对这件事情不好插口,便给他们师徒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贺未名也是洞察人心的高手,更何况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徒弟?他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贺知舟笑笑。
“我一直都对你很担心。刚刚把你带进影门的时候,我担心你不能够习惯那里的气氛,也还担心你太小受不了太繁重的课业;后来你大一些了,我又难免开始担忧你以后的道路,你的出生和你的性子让我永远无法真正发信,我常常在想,我若在还可以费心护着你,可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又该如何面对?”
贺未名一字一句说的全是真情实意,贺知舟一时哑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
“师傅……”
他想要道歉,贺未名却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你不该羞愧,该羞愧的是我,我很清楚,我犯了那样大罪却被放过的原因。”贺未名深深叹息了一句,“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在自责,因为我不希望成为约束你的负担。”
“您不要这么说,若是没有您,我都不能够想象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贺未名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其实这两年下来,我反倒是放心了很多。一开始的时候我担心你是被逼迫的,也担心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你知道,天家无情,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们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肯应你,可是一旦厌烦,却成了最最冷血的人。这样的事情我以前在先帝的面前看过了太多,所以难免估计、难免多想。”
贺知舟抿了唇,他之前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赵如徽对他的关心和纵容,在晋平时候的疯魔,还有那日如同大话一般的承诺都不是作假。
看他沉默,贺未名就已经将他心绪看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反倒是笑的放松了,“我已开始不放心,可是这两年看着朝堂风云变化,我倒反倒是放心了。若真的仅仅只是几分喜爱,陛下那样百般策算无疑的人,难道会做这些无用功吗?”
“可如今局势……他是皇帝,就算喜欢,难道真的能够就因为我一个男人不封后宫吗?”
贺知舟脸上难得黯然。他一生自傲,可是有些东西终究是改变不了的,就好像是他的出生、又好像是他的性别。
贺未名温和地看着他的这个宝贝徒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何必说这些,你看着就是,若是能够皆大欢喜,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难能两全,你到时候再思考如何做就是。阿舟,缩头缩尾,可不是你的作风。”
贺知舟便一时沉默。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劝无用,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想清楚才好,贺未名便笑道,“我去看看你暗前辈有没有做好饭,你难得来一次,多少陪我们用些吧。”
等到贺知舟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暗,贺知舟先找到了暗一,把暗首席托他转角的暗器给了暗一,而后才进了殿。
赵如徽原本在批奏折子,看是他进来便叫旁边候着的内侍给贺知舟重新泡了一杯茶,而后就把其他人给遣了下去。他见贺知舟喝了杯子里的热茶,才重新开口,“和贺师傅聊的不错?”
贺知舟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贺未名那里。
“先前就看你心不在焉的,现在消失了一个下午倒是面色好一点了,果然是贺师傅最了解你,也知道怎么劝你。”赵如徽微微一笑,他虽然又低头重新去看折子了,但语气里面的温柔笑意却是并不减少。“先前你好像是不太愿意谈这事,我之前也不太知道怎么开口,果然还是贺师傅最懂你,看来下次孤还要向贺师傅讨教两招才是。”
贺知舟未曾想到自己先前的犹豫竟然全被他看在了眼里,还十分贴心地装作不知道,一时之之间也有些尴尬的不好意思。但他今天想了一个下午,既然说到了这儿话题,也不再故作掩饰,干脆对赵如徽问出了口。
“之后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如徽有些皮地拽了一句谚语,见贺知舟脸色不好才轻咳了一声,向他投降。
“好吧好吧,开玩笑的。现在虽然烦了一点儿,但这些家伙惯是最会得寸进尺,现在正是一点儿空隙都不能够给他们,若是孤的态度有一点儿犹豫,这群家伙明日就能往我宫里送人进来。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要厚着脸皮拖着呗。”
“拖?”
赵如徽平素最是不会将主动权教导别人手上的,如今主动这样说,自然是让贺知舟极为疑惑。
赵如徽就对他解释,“要拖着不是说我没法子,而是恰恰要拖着等待时机。对这群老家伙步步紧逼只会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但是一旦当他们接受了最坏的结果之后再出现的回转余地,那可就是格外的弥足珍贵了。”
赵如徽和个狐狸似得,笑得一脸阴暗,贺知舟看他半晌,到底是没问什么。
算了,既然他看起来游刃有余,自己又何必多操这份心呢?反正这事儿也不是他能够插手的,等着看结果就是了。
然而就是贺知舟的一个没仔细询问,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就被皇帝的一个惊雷给劈到了一大片。
“孤就和你们说了吧,就你们送上来的那些所谓美人,尚不及当年辰妃三分美貌。看着她们的脸,孤硬不起来。”
大致就是这样的意思,用词确实是比“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硬不起来要好很多。”但其中意思却全被底下的文武百官给接收到了。
辰妃是谁?那是皇帝的母妃,后来的太后!
真的是那些女子不美吗?当然不是,但是在儿子的心目中,又有谁能够比得上自己的母亲温柔美貌呢!?
只要是皇帝不满意,就算是赛若天仙,皇帝照样能够一句没我母妃美就能打发全场。谁能反驳,谁敢反驳!
这样的杀招,惊地底下的文武百官那是摇摇欲坠,精神恍惚。等到颤颤巍巍还想要再劝的时候,却发现上首的皇帝竟然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转身走了……
“诸位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相当温润有礼的声音,但却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他,正是那年纪轻轻就深得皇帝信赖的王孙。
“诸位大人,如今圣上不过刚过及冠之年,正是满腔抱负改革朝政之时,想来是此时不愿意花费精力谈及这事。更何况欲速则不达,若是陛下没有什么心思,我等一味相逼,反而说不得反而是让陛下反生反感之心,若真如此岂非是我等的大过?”
这一番话,说的众大臣皆是面面相觑,以至于一直到家中都还想着此事。
然而却不想,他们不过是刚刚回了家门,就听到了陛下再次赏赐礼部尚书王孙的消息。
——“相比起这大乾的大好河山,千秋社稷,温柔乡又算的了什么呢,孤如今无心于此,只想再造我大乾鼎盛辉煌。满朝文武,果然只有王孙最最懂得孤的心意。”
事已至此,便是木已成舟,不管是真也好,另有隐情也罢,再劝就是危害社稷的小人了。
唯有几个清醒的大臣们心中忧虑——皇帝究竟是打算何时纳妃,他……真的还有打算纳妃吗?
唯有皇宫之中,赵如徽对着面色复杂的贺知舟淡淡一笑。
“且看着吧,孤当时陈诺给你的,都会一一实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老首席和老首领这对你们站啥?
不要和我说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更何况他们刚四十!【怒】


第111章 副西皮番外【暗与影】
多年以前,影门暗门之间虽然也各有分职,但两个部门之间的界限其实是并没有这么开的。
而暗轩铭和贺未名作为当时暗部和影门里面最优秀的两个弟子,他们常常一起带队执行任务。
他们出任务的年纪其实都不大,暗轩铭比贺未名小上两岁,但他一直都冷着脸,看上去倒是比贺未名老成上不少,不少队里的同伴都挺怕他的,只有贺未名不,贺未名不但不躲着他,还常常喜欢故作正经地逗他。
那时候暗轩铭的冰山功力还没有后来那么娴熟。说实话,贺未名每次看见他瞪眼都觉得挺有意思的,长久下来,就更是乐此不疲。自言自己这是不畏艰险、迎难而上。
当然,处的时间久了,他和暗轩铭的关系倒是比影门里面的其他影卫都要好上不少。毕竟未来的影门首席只有一个,而所有的影卫们或多或少都存在着竞争关系。
可是暗轩铭不会,暗轩铭是暗卫,他现在是自己的同伴,未来则有可能是自己的同事,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反而是相互依存的、可以依赖的。
暗轩铭擅长刺杀,贺未名的剑法正好可以帮他去招吸引敌人的注意。
渐渐的,他们两人的配合甚至可以堪称是天衣无缝。只要是他们两人一起行动的任务,就鲜少有失败的时候。
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暗轩铭渐渐克制不住的将注意力放在那个总是在可靠善后的人身上,贺未名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感情一点一点倾覆于这个虽然常年冷着脸,但是内心比谁都柔|软,比谁都看得透彻的人身上呢?
可是时光一点一点过去,人也终究一点一点地变了。
暗轩铭依旧是那个暗轩铭,贺未名却有太多太多的心事了。
暗轩铭为人沉静,他话不多,虽然有时候会怼人,但却是很合适的倾听者,贺未名一直喜欢和他扯一些有的没的。
可是这一次的秘密实在是太重了,贺未名犹豫、茫然,在“背叛”和“背叛”之间游移不定。他看着暗轩铭信任的眼神,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好在,暗轩铭的师傅将他派了出去,而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贺未名早已经前路尽毁——他成了一个游走在黑暗之中,永远无法触及到光明,永远无法企及到希望的人。
那一天好像是一个雪夜,月光前所未有的暗淡,周围的空气很冷,冻得贺未名这个内力高强的高手都彻骨体寒。
可是很奇怪,暗轩铭明明受了伤,明明那么虚弱那么疲惫,但他的眼睛却格外的亮,好像那里暗藏着火焰。
那火焰太旺,烧地贺未名都不敢触及。
“贺未名!”他头一次没有掩饰他脸上的那份喜悦,“我完成师父交给我的出师任务了。”
暗轩铭刚说完话,就敏锐地看见了贺未名腰间系着的玄色腰牌——那是首席的凭证,暗轩铭在自己的师傅那里也见过一模一样的。
“你成为影门的首席了?”暗轩铭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高兴,为贺未名而高兴,连嘴角的弧度都更加上翘了几分,欣喜地想要走上去和贺未名一起分享这两个好消息。
可贺未名退后了一步。
他拒绝了暗轩铭的靠近。
从始至终,贺未名都是那一副平板无波的讨厌表情,他静静地看着暗轩铭,直到暗轩铭的面色微僵,再也不能够自欺欺人。
昙花谢了,这出独角戏豪无征兆地提前落幕。
暗轩铭的眼中染上了些许的茫然,他看着贺未名的目光里面头一次带上了迟疑。
“贺未名?”他叫。
“你应该叫我一声贺首席。”贺未名笑了,这话高傲之中又带着些玩味,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的谈话,打着官腔、又带着满满的敷衍。“不过也算了,毕竟或许不久以后再见面,我也应该尊称你一声暗首领了。”
暗轩铭收回了所有的笑,他定定地看了贺未名一会儿,突然低低开口,“贺未名,我现在不想开玩笑。”
“玩笑……”贺未名轻轻呢喃,他的手随意玩弄着腰间玄色佩件的流苏,而后对着暗轩铭风轻云淡地一笑。
“不要开玩笑的是你才对,暗轩铭,你既然已经回了京中,不赶紧去向你的师傅复命,在这里不依不饶地缠着本首席做什么。”
“缠”。
这真是个不怎么好听的词语,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词语形容暗轩铭。
贺未名那疏离又不耐烦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暗轩铭的脸上,把他的脸打地一片火|辣。
暗轩铭是多么骄傲的人,他难得的激动欣喜全被贺未名的一盆冷水给浇地浑然不剩,只剩下了满腔的难堪。
可他依旧没有走,他死死盯着贺未名,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一样。
你在坚持什么?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于是贺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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