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生气吗?”
“不会的。”
“额,您就这么肯定?”
“我不是已经给他赔礼道歉了吗。”
小五的脸色有些纠结,显然是觉得贺知舟先前的态度连敷衍都算不上,只以为他还在生气,只好好声好气地劝。
“首席,陛下是真的很关心你才会这么生气的,您不知道他先前出宫的时候有多着急,怕您出危险又连日赶路没合过几次眼……您就不要和他再置气了。”
“置气?你怎么会这么想。”贺知舟有些哑然,“至于你说的这一些,我都知道。”
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清楚赵如徽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赵如徽是想要用这种态度让他长个记性,让他知道自己也是会生气的,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妥协。
但是……
贺知舟回头望向他刚走出来的院子,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要是我先前没有心软答应地那么快,估计现在又是另一番景象。”
说到底赵如徽还是了解贺知舟的,所以他完全知道贺知舟先前的答应有多少的分量。
而贺知舟经过这么久也看清楚了赵如徽,他知道,如果先前他没有答应赵如徽,没有因为当时赵如徽那副可怜模样心软开口答应“以身相许”,那么估计现在估计最多也就是赵如徽躲着不理他,接受“冷暴力”而已,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幅“阴阳怪气”、“作天作地”的小公主模样还禁他的足。
因为已经被套牢了,所以就不再装模作样,而是直接开始作怪了?
贺知舟哼笑了一声。
给他递台阶也不过是看他先前可怜而已。
……
不过也算了。
先前都是赵如徽哄他,这次既然是他疏忽,那么哄着赵如徽一次又能如何?
贺知舟微微弯了弯眼角,不顾后面满脸茫然的小五,抬步就往住处回去了。
至于刚刚被人闯进门来的陛下,他继续装着黑脸训斥了门外“玩忽职守”的暗卫们一顿,把人都轰出去之后却直勾勾盯了面前这个做工普通的食盒半晌,直到炽热的视线都快要把这木盒子给灼穿的时候,才纡尊降贵地伸出了龙爪。
里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牛肉面——牛肉炖地苏烂;辣油红艳却不油腻;鸡蛋滑嫩但不是糖心的;葱花翠绿,一看就是新摘的。
香味浓郁的面条让胃部都缓缓复苏,赵如徽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也是软软烂烂的。
赵如徽之前的黑脸没了半点的踪迹,他看着这碗普普通通的面条半晌,嘴角却是情不自禁地勾到了最高。
“知舟竟然把孤的口味记得这么清楚。”
大概连赵如徽自己都不知道,他声音里面究竟带了多少开心和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晚来的圣诞节快乐~还好还是赶上了。
这周都在疯狂干作业,快到截止期了QWQ,所以更新不太定。
不过这周周五后就努力恢复更新啦~
第103章
答应前和答应后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答应前他们两人不过是主仆,可是答应后,却成了爱人。
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家里的大猫终于认家,给摸、给抱、给亲了,赵如徽简直都要喜极而泣。
他当天夜里就大口吃完了贺知舟准备的爱心晚餐,又连夜处理了手上的事情,不过到底是皇帝,不要什么都不能够不要面子,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赵如徽美滋滋地接受了贺知舟不断送过来的小殷勤。有的是让人送过来的一些小点心,有的不过是托人捎的一句“早点歇息”,都能够让赵如徽喜滋滋的。
美中不足的就是贺知舟很少亲自过来,不过他腿上受了伤,要是真一直过来又该换赵如徽自己心疼。
不过赵如徽拼尽全力也只忍了两天而已,到底是摁不住心中的想念,暗戳戳跑到了贺知舟的院子里面,打算就地再找个台阶。毕竟相比起闹别扭,自然还是吃豆腐要更为重要。
赵如徽没有叫人通报,而皇帝任性地想玩神秘感,手下的影暗卫自然也没有一个敢违抗,任由他直接进了院子。因为想要知道贺知舟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做什么,有没有想他,赵如徽干脆都拿出了潜行的功夫,落地无声。
而后,他直直地打开了大门——正巧和拿着个汤碗在浇花的贺知舟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赵如徽/贺知舟:……
赵如徽看了看他手里的小汤碗,又闻了闻屋子里面高汤的香气,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而贺知舟看看门口的赵如徽,再看看来面前盆栽上来不及毁尸灭迹的汤渍,也是神色莫测。
大概有三秒的功夫,眼见着赵如徽大踏步进来,贺知舟充分发挥了作为首席的那份临危不乱,手上角度再一个倾斜,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半碗汤也瞬间喂给了桌上盆栽,而后淡定地把碗放在桌上,向着赵如徽迎了上去。
“陛下怎么有空突然来我这里?”
赵如徽露出了个异常真诚又真挚的笑容,“特地来慰问贺首席的。”
两人皆是十分默契地不提当日情况的危险和赵如徽的失控,更不讲近日以来赵如徽单方面的作妖,一时之间气氛独好,好像真的是来慰问的君王和感激涕零的臣子,其中情谊令人感动。
但和谐终究是一时的,两个戏精做完了一开始的场面话,又没了之前的疑似“冷战”,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相处模式反倒是回归到了之前“贺首席和赵如徽”之间的生活方式。
当然,小小的“分歧”难以避免。
贺知舟身上的伤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那么多的血也不是说流就流的,这几天难免体虚又畏寒,于是这会儿又端着一碗特质十全大补汤窝在被子里面小口小口地抿,只是眉却是微微皱着的。
“啧啧,瞧你这眉毛皱的,一碗浓汤总不至于比汤药还要难喝吧?”
赵如徽就坐在床沿旁边,被靠着床栏,手上正上下翻看着一封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信件。
贺知舟淡淡看他一眼,仰头一口把碗里的汤都给喝了个干净,重重把碗扣在床柜上,脸色之臭,哪里有刚才的半分恭敬?
汤的营养自然是不必多说,味道倒也不错,但是谁也招架不住一天三顿,顿顿换着法子地灌这种“滋补品”,前两天他都是偷偷往花盆里面倒,把一株株盆栽都养的精神抖擞,叶子更是油光发亮,可谁知道赵如徽竟然这么会挑时间在这时候“查岗”,竟然把他给抓了个正着!
——实在是太没有警惕性了!
一时之间,贺首席对自己的职业素养陷入了深深的反省。
赵如徽收起信件,起身把空碗放回了桌子上面,还一边笑眯眯地劝着他,“好了好了,今晚上让厨子给你做鲫鱼汤怎么样?”
“别让我再看见红枣枸杞这些东西。”贺知舟的面色发青。
“好好好。”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他的脸色倒是没有那么白了,赵如徽看贺知舟确实不喜欢,也不再强求。
倒是这时候,贺知舟的房门被敲响了——是随行的医疗官,一个看起来挺年轻老实的暗卫。
“贺首席,该换药了。”
但这个时间点……
贺知舟的面色有些莫测,而对这个医疗官的“老实”印象也瞬间抹除。
果然,能够待在赵如徽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单纯货色。
不过就算是贺知舟心知肚明,但神色还是懒洋洋的,“进来吧。”
进来的暗卫又对着赵如徽行了个礼,他在床边放下了药,开始着手准备纱布药品等等,在赵如徽的旁观下给贺知舟换了胳膊上的药。
贺知舟心中有些惊讶,正挑眉就看见那暗卫突然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哎哟,哎哟哦,对不住贺首席,我恐怕是吃坏了肚子,先,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也不等在场的两个主子回话,他就用出了逃命的速度向外冲了出去,值得让人敬佩的是,还不忘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地旁边的赵如徽都差点给他鼓掌。好在这会儿还知道旁边坐着的是谁,勉强是把面上的欣赏之情给绷住了,反而一副不太满意的训斥模样,“毛手毛脚的,陈何体统。”
看破不说破的贺首席似笑非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赵如徽既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自然也不怕尴尬,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在那只如玉的腕子上面捏了捏。
“我帮知舟上药好不好?”
他刻意压低了嗓子,声音低低沉沉,带着股说不出的磁性,长长的语调又带着一股异样的暧|昧,偏偏目光柔和真挚,带着满腔的温和柔情。
真是扰人的很。
即便贺知舟早有准备,却也不由耳边一热。他微微偏头,让没有束起来的碎发微微偏了位置,遮住了他发热的耳垂。
除了胳膊,腰腹间也还有一些细小的擦伤淤青,贺知舟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微微后仰了脖子,算是无声的妥协。
赵如徽身份尊贵,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他的手自然也养护的很好,没有粗糙的茧子。
他动作轻柔,药油被轻轻抹开在伤处。或许是红花油的功效,被轻揉的地方一片火|热,不疼,但却带着一股麻痒,好似都深入了骨髓。
贺知舟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加重,原本撑在床沿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纤长的睫毛也微微颤动。
“疼?”
赵如徽抬头撩了他一眼,语气之中却带了几分关心,手上的力度也再次减轻了一些。倒是贺知舟被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分神,脸上闪出了一分尴尬。
“不,不疼。”贺知舟微微侧头,躲开了赵如徽的注视。
赵如徽掩饰了眼中笑意,继续低头给他上药。
腰腹上面的伤不重,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实际上也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赵如徽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能够忍到这时候已经是相当不易,上药上到后面便毫不意外地变了几分的意味——那双手不再仅仅只是在伤处涂抹,而是扩增了领地,在他柔韧的腰间游|走轻抚。
酥麻的感觉越发的重了,肌肤与肌肤接触,好像是有细密的电流在不断的扩散开来。
贺知舟的呼吸变得越加地轻而绵长了起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唯有后仰的力度不知在什么时候更重了一些,显得他的脖颈格外纤长白皙。
“别皱眉……”赵如徽略带慵懒的声音在极近的方位响起,“一点儿也不疼不是吗?”
“陛下,”贺知舟极力稳住了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您不是说上药吗?”
“嗯,上药。”
“那您……您是不是对上药有什么误解?”贺知舟深呼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了界,已经划到他腰腹以下部位的手。
刚刚那一捏,险些让他整个腰肢都软了下来。
赵如徽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在他眼角边亲了一下,“你不是答应我了?你现在是我的了……提前摸摸都不准?贺首席,你的诚意呢?”
他的动作太不规矩了,即便被人抓着手腕,那五只爪子却还是不老实,闹得贺首席脸上红晕蒸腾,说不出是气是恼,“你……你要是是为了这事儿来的,那就大可不必再用什么上药的名头。”
“那恐怕孤一进门就被你给赶出来了。”赵如徽吻上他的侧颈,含含糊糊的声音里面带着些不满。
他本是抱怨,却没有想到贺知舟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沉默了,赵如徽还以为真的是他的举动惹恼了他,到底是有些尴尬地退开了。
对于贺知舟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相当不错,虽有些遗憾,但到底还是欣慰多余失落。
——这么久都等了,也不会再急于那么一时半会儿。
“这是伤药,记得一定要按时涂,腿上的伤不能够疏忽,否则现在不觉得,以后可有你受的。”赵如徽揉了揉鼻子,把伤药都塞到了贺知舟的手上。
他交代完了事情,本打算离开,却没想到贺知舟反抓住了他的袖子。
“……不会,我知道我答应了什么。”
赵如徽:!!!
作者有话要说:赵如徽:幸福来得太突然o(* ̄▽ ̄*)o
【在下回归啦~~】
第104章
结合刚才自己的话和贺知舟稍有的尴尬模样,不难想明白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赵如徽简直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贺知舟说完话以后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一副一板一眼的淡漠模样,但这种时候要还是无动于衷就不是装傻而是真傻了!
赵如徽连顿都没有顿的一个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贺知舟,一双眼睛亮地简直要发了光,脸上惊喜的意味更是没有丝毫的遮挡。
可被他这么一看,刚才就强装淡定的贺知舟自然是更为不自在,忍了好一会儿到底是抬头白了他一眼。
但别说某个皇帝这自带滤镜的功夫,就凭眼下这砸地他七晕八素的好消息,就算是打他一顿说不得都乐呵呵的。
“既然是说了帮知舟上药,孤想了想还是不要半途而废的好。”
他脚步一滑溜,瞬间从桌边重新坐回了床沿,目光炙热,语气真挚。
贺知舟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心间很是哭笑不得,瞧他这活似大黄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倒是没了刚才的不自在,而是盯着赵如徽,轻轻反问,“只是上药吗?”
声音浅浅柔柔的,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的“小娇羞”,然而就是这幅神情反倒是让赵如徽心中再次警铃大作。他没有被美色给冲昏了头脑,而是理智地回想了刚才的事情,最后斩钉截铁,“当然!我是那样不知分寸的人吗!?”
不管赵如徽究竟是不是,但至少贺知舟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暂时撇去某种意义上的概念,他们两人不过都是男人,没有所谓的男女大防,更何况之前一起在客栈时候都看过洗白白时候的模样了。
贺知舟暂且做了一番的心里准备,看着赵如徽面上灼灼,到底是不留痕迹地换了一口气。
他不是扭捏之人,既然打定了注意,便也直接起身跪坐在床上。
中衣裤这等贴身衣物向来都是十分宽松的,上好的云锦布料柔|软又顺滑,轻轻解开腰间系绳,那柔|软的布料就顺势落了下来。
半遮半露最是惑人。
他半侧着身,以赵如徽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他柔韧的腰身和紧致的臀|部,那大片大片的白皙景致晃得他像个半大的毛头小伙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热气上涌,平添三分燥热。
贺知舟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面上那抹淡粉却无从遮掩。
明知面前某个家伙在胡思乱想,贺知舟就算是再豁的出去也没有到能够大大咧咧赤身裸|体对着他的地步。
于是,即便赵如徽的表情再可惜,神色再失落,他还是抓住了床铺上的锦被,一把遮住了自己的私密部位。
“不是说上药?”
“上药,咳,当然!”赵如徽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揉了揉鼻子开始倒腾那堆瓶瓶罐罐。
贺知舟腿上的伤是他身上几处伤中最为严重的地方,虽是没有伤到筋脉,但到底深可见骨,这会儿伤口甚至还没有完全结痂,看起来还十分可怖。
外面看不出伤势状况,可解了纱布以后,却还能够看见上面沾染的些许血迹,处理起来难免牵扯到伤口。赵如徽也没了刚才调笑的心思,而是皱眉尽心给他处理伤口。
“你这几天都有好好上药?”
“嗯。”
“小莫说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小莫就是那名看起来老实的暗卫医疗官。
“很快的,过两天就能结痂了,到时候就没有大碍了。”
“没大碍?你不好好养伤还想做什么,万一裂开了怎么办。再给我伤个看看?”赵如徽皱眉,经过上次的惊吓以后,这简直都成了他的逆鳞了,不过话刚说出口他就知道有些重了,只能叹了口气放缓了态度,“不管怎么样,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好。”
贺知舟自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赵如徽这幅态度,反倒是让他原本有些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虚靠在床头柜,定定地看着赵如徽帮他处理伤口。
“谢谢……”
对此,赵如徽眼馋地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在人反应过来之前端着药迅速闪到门口,这才哈哈笑了两声,“和我客气什么,晚上再来看你。”
顺风不浪,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