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捕捉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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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捕捉手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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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你师妹……我对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如果真的能够抓到幕后的人,我完全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绕过他。”
一句“你的面子”被贺知舟主观性地无视了个彻底,他只是犹豫了一下,而后又问,“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
“贺……”想到贺知舟对老首席的在意,赵如徽淡然地换了个称呼,“贺师傅毕竟也是莫洛的师傅,虽然不如对你那般亲,但到底也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老首席也没有什么地方亏待于她吧,不管是心中不忍还是兔死狐悲,现在必定是她的心神最受震荡的时候,所以趁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心态趁胜追击才是正理。”
贺知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浅白繁复、完全不符合他审美的衣服,稍作揣测,“您是打算今天去……?“
赵如徽却是淡淡摇头,“那到也不用这么急,现在老首席‘刚刚去世’,太早登门既不像个样子,也容易起到逆反效果……明天吧,明天再去。”
他看了看贺知舟的膝盖,又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不要太不当回事,我待会儿让人送些膏药过来,你既然不肯让我帮你上药,那就自己好好涂一涂……”
显然,贺知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若说他不喜先前赵如徽的胡搅蛮缠,那么现在听出了他话语之中做不得假的关心以后也再升不起先前恼怒神色,虽然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冲着赵如徽极为快速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也算是感谢。
“……知舟知道了,谢陛下关心。”他低着头,有些含糊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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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皇帝圣驾光临,自然是极为荣耀的事情,一时之间新任礼部尚书王孙的荣宠可谓是到达了极致。
这座府邸虽然是不大,但里面的花园设计倒是十分独特,王孙恭敬地在赵如徽面前和他介绍。
看得出来,对着这位爱臣,赵如徽还是十分给了面子的,他一边欣赏着周边别致的花草,一边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主动询问,“怎么不见爱卿的夫人?”
“拙荆近日一直身体不适,便出去游玩散心、烧香礼佛去了。”这么久下来,总有这么几个同僚上司要提到他那个“赐婚的妻子”。
一开始的时候王孙倒还真十分不适,但一回生二回熟,几回下来任谁也该习惯了,更何况眼前的几个又基本上都是知道真相的?
王孙淡定地无视了两个跟在皇帝后面偷笑的暗卫,又平和绕过装作家丁和那些暗卫瞪眼的某人,继续对着皇帝行礼。
“陛下大驾光临,实在是臣夫妻二人的荣幸,这么久以来,拙荆也确实是常常提到她在皇宫之中的日子呢。”
“哦?”赵如徽似乎是绕感兴趣地一笑,“她都提起了什么?”
“她说陛下行事仁和,对她们这些女官宫女们更是十分善待,一直记着陛下您的恩慈不敢忘记,还说……”王孙淡淡看了一眼某个被赵如徽身后暗卫们揶揄目光气地火冒三丈的某人,到底是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然,表面上他依旧是带着谦和的笑容,继续道,“还说十分怀念当初在宫里和几个姐妹们一起侍候陛下的日子。”
若是暗卫琦沐,那么指的自然是和其他暗卫们一起守着皇帝做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然而作为“御前宫女齐氏”和她一起工作的也只有其他几个“小姐妹”了!
在场的没有蠢人,脑子稍稍一过就知道王孙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本两个眼带笑意的暗卫们喉间一哽,一番面面相觑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尴尬摸了摸鼻子,只有躲在后面的琦沐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看了一眼王孙。
而赵如徽似笑非笑,也是颇有深意地向着王孙看了一眼,“孤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们夫妻二人脾气相合,相处的不错。”
皇帝如此开口,王孙自然是不敢不应,就连琦沐,虽然不知道他内里究竟对着这任务吐槽了几百遍,但是在赵如徽的面前还是一句辩解都不敢说,只沉默是金,低头洒扫。
这小小府邸之中的花园自然是不比长公主府,更不要说和御花园的规模相提并论,几人不过是笑笑谈论一番,就已经到了待客的内院。
毕竟此行就是为了给新任的礼部尚书面子,赵如徽对着他自然是和颜悦色,但对着他带着的“下人”却显然并不是这么好脾气。
赵如徽拒绝了这屋子里面侍女的茶水,而是让他自己带来的“下人”行事,只是似乎这“下人”的手脚异常粗笨,连一杯茶水都让赵如徽不满地否了三次,直到第四次的时候,赵如徽才勉强喝下了茶中茶水。
但茶虽然是用了,可放下茶盏之后,他看着还跪倒在地的“下人”,面上神色依旧是带着浓浓的嘲讽。
“摆着这张死人脸,是对孤……有什么不满?”
皇帝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浓浓的威胁,就连旁观的王孙都是忍不住头皮一炸,又更何况是跪在场上直面狂风暴雨的那人?
王孙只看见那原本就神色憔悴的人脸上更添几分苍白,在皇帝那冷厉阴狠的语气之下,好像是身体下意识本能一样的瑟缩了一下。他的身体紧绷又僵硬,但在皇帝沉默带刺的注视之下,竟然还强迫自己渐渐放松了下来,摆出了一个更加顺从、更加卑微的讨好姿态——活像是一只不得不得引颈就戮的可怜麋鹿。
然而皇帝却没有为他这份姿态所心软,他眸中目光依旧凌厉,嫌恶之中又带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漫不经心的目光在那跪倒“下人”露出的洁白细长的脖颈,和小片裸露的在外的肌肤上面扫过,像是一个巡查着自己领地的地主,又像是挑剔赏玩藏品主人。
在旁边王孙的目光突然顿了顿,面色也微微变了一变,显然,他感受到了其中微妙的不同,和那不能言语的原因。
“过来。”果然,皇帝带着玩味的声音开了口。
“下人”的头便低得更加低了一些,但他没有敢犹豫多久,就很快按照着皇帝的吩咐膝行上前。
从不沾染五谷的手缓缓伸出,落在下首人白皙细腻的脖颈之上,那显然并不是寻常兄弟之间的玩笑或者安抚。
——它带着浓浓的暗示和亵玩的意味。
那“下人”的脊背蹦的更紧了,简直都要让人担心他那纤细的腰会不会就这样折断。
尽管早就听说过达官贵人们有各种不同的喜好,但王孙的面色还是变了一变,站在他身后的侍女更是不忍心地移开了头,显然是不忍心看,也不愿意再看。
但就在那只手即将移至衣领的时候,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好像才意识到了现在并不是在皇宫之中,而此行的目的也到底是为了显示他对新任尚书的恩宠。
显然,这样的时刻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在现在做。
赵如徽的食指和拇指微搓,依旧带着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在继续下去,只是冲着王孙再次淡淡颔首一笑。
“一直以来,孤都是十分信任爱卿的,如今爱卿身居高位,为一部尚书,日后行事便更要上心了。”
“王孙自不敢辜负陛下圣恩。”
王孙亦是深深低头,毕竟,实在是不会有其他人能比他自己更知道这表面的风光恩宠之下,究竟是怎样的如履薄冰,这样时时刻刻被皇帝亲自紧盯的待遇,又怎么会有人敢有一丝的懈怠?
用了杯茶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表面上的功夫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毕竟王孙不是出生自什么王侯公爵的府邸,还留不住赵如徽让他屈尊在这里用膳,最后抿了一口桌上的茶,皇帝便已经起身打算回宫了。
那“下人”一直死死地低着头,直到此时,才终于从地上站起,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虚弱的缘故,刚刚起身的时候就微有些踉跄。
虽然赵如徽已经走在了前面,但两个暗卫之中的一个却是悄声无息地留了下来,此刻正站在那“下人”的身后,带着刻意的威压和无声的催促。
从始至终,这“下人”都一直低着头,即便是遭到皇帝故意的刁难,也依旧是没有说一句话。但如今就要离开,他才终于忍不住将头抬起来了一些,往这那侍女的方向看了一眼。
依旧是无声,但却带着浓浓的悲哀和数不尽的黯然。


第64章 
皇帝已经走了,却留下了满室的狼藉,并不是表面上某种具象的东西,而是在圣威之下各怀心思的众人。
介于皇帝对他不知何处而来的敌意和恶意,王孙每次面圣都不亚于是一番斗智斗勇,费劲了心思小心侍奉,现在他送走了皇帝,一时之间坐在椅子上也难掩疲惫,主动伸手按了按眉心。
“大人用杯茶吧?”
刚刚在旁边充当侍女的莫洛走了上来,带着淡淡的微笑柔声建议。
王孙按着眉的手微微一顿,好像这时候才想起莫洛的存在一样,放下手冲她微微一笑,“莫洛啊……府上人手不多,刚刚真是辛苦你了。”
“大人客气了,府上不养闲人,这本也就是莫洛本分的事情。”
若是寻常,按照王孙的脾气自然是要安抚劝慰两句,但是现在他不过是刚刚想要开口,就看见书童从门口火急火燎跑了进来了。
“少爷,门口又来了好多恭贺的大人呢,您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这书童已经是跟了他很久了,私底下在府上的时候还是习惯称王孙为大人,但只要在外不出差错,王孙也并不刻意要求他改口,只是听这书童如此说又强打起几分的精神,对莫洛安抚笑了笑就往外去看看情况。
王孙也离开了,这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莫洛一人,安静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刚才皇帝用过的杯盏还放在桌子上,莫洛上前,拿出托盘,慢条斯理地将桌子上面的茶盏收好放拢。
她敛眸,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带着一股可怕的宁静,只沉默地将桌子重新打理干净。
直到……直到那三杯被倒满、却无人饮用的茶水再次映入眼帘的时候,莫洛的手却突然像是突然被蛰到了一样。
茶杯里面的水在她陡然剧烈的颤抖之下瞬间洒了出来,淡绿色的茶液顺着她的纤纤玉手滴滴滑下。
当日贺未名被行刑的时候莫洛其实就隐藏在人群之中,她不敢走地太近,就远远地看着,看着这个也算是教导了自己多年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鸡儆猴地处死。
她本以为自己会悲痛,会后悔、会感到兔死狐悲,但在事实上,莫洛当日仅仅是镇定地看着那人被处以极刑。
刀起的那一霎那,她突然想到了当年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去到河边接贺知舟时候见到自己时候的模样——说不尽的冰冷和审视,可他后来仅仅是片刻沉默,之后竟然真的在在贺知舟哀求下缓缓伸过来的手。
她起初的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贺未名对自己会是这样一幅模样,后来大了,接触的东西多了也便知道了——她是那些人送给贺未名的刀,也是被派过去监视贺未名的道具,养着她,除了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小徒弟的恳求,不忍让他失望以外,也不过是因为没有了莫洛还会有李落、赵落……
刀,终究是落了。
鲜血四处喷溅,这世界上本就为数不多知道、清楚莫洛的人之中又少了一个,而一直盘旋在莫洛头顶的众多阴影也消失了一个。
火舌吞噬上了那具人首分离的尸体,张牙舞爪的火焰很快就完全将之给笼罩在了其中。
明明相隔地那样远,莫洛却偏偏觉得那刺鼻的焦臭如阴魂一般笼罩在她的身边,火舌吞噬人体的爆裂声音仿若近在耳畔。
人们看着那可怖的画面,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最初的惊慌之后,又忍不住地指着那焦黑的尸首窃窃私语,唯有莫洛,将自己的头低地更低,小心地退后了几步,而后顺着墙面,倒退着消失在了那黑暗的角落之中。
对于怀揣着事、心中有着见不得光的秘密的人来说,黑暗或许并不是那样难熬的地方,甚至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莫洛还在想:贺未名这样的死法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是很差的结局了,至少一刀下去,足够干脆利落,不用再受太多的折磨,至于之后的事情,人死如灯灭,一味讲究身后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奢侈。
更何况贺未名的死本来就是大家博弈以后的结果呢?他死了,对谁都好。并不难过,也不能难过,她莫洛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要推手之一,谈何难过!若是如此惺惺作态,或许连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可是贺知舟不一样。
贺知舟是他的师兄,是唯一一个会关心她的爱好习惯、在乎她是哭是笑,是悲伤还是惆怅的人。
莫洛是真心希望他能够开心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还害贺知舟,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贺知舟过得不好。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和老首席一样,不想要他再蹚这一趟浑水啊……
他的师兄,永远都应该是那一副骄傲又张扬,自负又温柔的人,可是今天那样苍白无力,卑微到了极致的人,又是谁呢?
时间已经有些久了,原本杯子里面淡绿色舒展开来的茶叶已经没有原先那样好看的颜色了,莫洛看着手上那茶盏许久,突然,她竟然是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
喝完了茶的杯子被重重扣在桌上,而后第二杯、第三杯……
桌上的茶盏又空了三杯,莫洛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唇。她用的力道很重,原本显得有些惨白的唇瞬间变得极艳。
紧绷的神色不见了,她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而后,脸上的刻板也再消失不见,赫然是一个相当平常放松的姿态。
她端起托盘,朝着外面走去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晌午,日头正高高挂在晌午,人的影子只有在脚下投影出了小小的一块,却显得极黑极浓。
虽然是离开了王孙的府邸,没了要演戏的对象,但毕竟现在还是在外,说不准什么地方就隐藏着不怀好意的老鼠,他们一行人也不敢太过于大意。
赵如徽上了轿子,又一脸强取豪夺昏君模样地把某个面色苍白的人拉近轿子,直到关上了门垂下帘子以后,才终于改了脸上的神色。
他回想着莫洛刚才的神色,甩着手里的扇子,实事求是地说了一句,“她刚才可没怎么看你,总不至于你这个当师兄的换了身衣服打扮,她就认不出你了吧?”
这话实在是带了些揶揄的意思,毕竟现在贺知舟充其量也只能够算得上是乔装,说不上改扮,若只是因为换了一个穿衣打扮风格就认不出,那还算是哪门子青梅竹马?
只不过现在的贺知舟哪有这个心思和他玩笑,他只是微微抬头看了赵如徽一眼,而后道,“……易地而处,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在皇帝的面前找‘前朝余孽’认亲吧。”
虽然是实事求是,但这语气可算不上是毕恭毕敬,但赵如徽就是存了心不想要听他那些故作恭敬的表面功夫,此刻对着贺知舟笑眯眯的,“我知道,我知道,虽然你的师妹没什么表示,但是我全程余光都盯着她呢。”
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味儿,贺知舟的脸色微微青了青,赵如徽也及时幡然醒悟地改口,手里的扇子一摇一摇地补充,“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也看见她一直关注着你呢,也别是我故意为难你的时候,那姑娘绷的……”
一句“为难”,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语气,相比起倒水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显然是极具特指性。
贺知舟被他提起这茬脖子上险些又起上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显然是不明白同样是一个摸脖子的动作,为什么在禽|兽暴露之前就是充满了威胁的警告和杀意、暴露了之后却能够完完全全地换为另外一个样子。
贺知舟沉默了一下,主动转移了话题,“陛下,您之后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唯守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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