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韩澈有些惊讶。
燕画面色沉重:“我得找个机会去问问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
燕画继续摇头:“传童不是这样的人。”
韩澈不语。
燕画:“还是先包扎你的伤口吧。”
韩澈点头。
一路上都没有客栈,在他们打算露宿荒野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山庄,在夜色中发着零星的光。
“流年山庄?”燕画念道。
敲开门,山庄里只有两个主人,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并且很好客。
“我叫邵朗,这是我夫人钟离影。”
燕画颔首:“真是麻烦你们了。”转头,韩澈站在那里,似乎疑虑重重。
燕画碰了他一下:“喂,你在想什么?”
韩澈盯着山庄的主人:“我总觉得这两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邵朗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夫人,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
韩澈猛地拍脑袋:“白浪,白浪是你们的叔叔对不对?”
钟离影笑:“没错。”
燕画一脸茫然。
韩澈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白浪收养过一个孩子,便是这位夫人。”
燕画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邵朗:“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了。”
“白浪大侠回来过吗?”
钟离影摇头:“没有,不回来也好,便证明他是好好的。”
邵朗拍拍她的后背,转而道:“你们今晚好好休息吧。”
翌日便离开了流年山庄。
走在路上,又遇到大批黑衣人,比昨日的人多的多。
燕画:“到底想怎么样?”
韩澈不语。
两方人再次打起来,这次的人训练有素,燕画和韩澈措手不及。
燕画心慌的看着那些人将守护马车的人一个个解决掉,马车里的人岌岌可危。
燕画奋力的打着,直到听到明香的惨叫。
燕画惊住,眼里开始泛红,她反手一挥:“天昏地暗!”
瞬间,树林里的落叶飞舞起来,凌厉的割破了黑衣人的喉咙!
韩澈惊呆了。
剩下的黑衣人也呆住了。
有一个道:“你是袁因……”
“我才是袁因!”
转眼间,多了两个人,一个身着青衣,笑的自信帅气,一个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韩澈大叫:“林执!”
来人正是袁因和林执。
燕画看着袁因:“你是不是从21世纪来的?”
袁因愣了一下:“你也是。”
燕画点头,眼泪汪汪的,老乡见老乡啊!
“明香!”燕画转身,张弦正抱着明香哭泣。燕画冲过去,张弦哭着道:“明香为我挡了一剑……”
燕画握拳:“可恶!”脸色止不住的难过。
袁因挑眉:“让我亲人伤心,你们罪不可恕。”说着随手一挥,那些人像落叶一般轻飘飘的倒在地上,了无声息。
韩澈再次惊呆,如今的袁因功力非同小可。
燕画抱着张弦:“别伤心了。死者已矣。”
张弦已经睡着了。
袁因道:“她受惊吓过多,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燕画点头:“真是苦了她了。”
韩澈:“为什么隐瞒皇上,故意造出你娘子已死的假象?”韩澈已经知道明逸便是欧阳明逸,当今的皇上。
燕画犹豫了一下,终于拔掉发卡:“我是个女子,怎么可能娶男人呢?”遂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韩澈久久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袁因:“果然是21世纪来的,大胆激灵!”
燕画嘿嘿笑着。
林执:“21世纪,到底是什么地方?”
袁因:“生我养我的地方。“
燕画叹气:“回不去也好。”
袁因不语。
韩澈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晚你喝醉了,你说的人就是我哥吧?你喜欢我哥?”
燕画愣住。
袁因和林执同时看向她。
燕画点头:“是。”
“那我哥为什么要娶你妹妹。”
“我也想知道。”燕画挥手:“不是我的那杯茶就不是我的那杯茶。”
袁因笑:“好男人多了去,21世纪的人岂会在乎?”
“对。”燕画笑:“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她挥挥手:“我睡觉去了。”
韩澈看向林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林执笑,挽住袁因的手:“从今以后,我们一起仗剑江湖。”
袁因回握,笑的坦然。
韩澈:“真羡慕你们……”
袁因和林执笑而不语。
翌日,袁因和林执便走了,说是代燕画去找传童。
燕画依然身着男装,韩澈却不自在起来。
张弦执意不要再坐马车,燕画只好又买了匹马,三匹马并行在大道上。
韩澈:“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燕画面无表情:“他们已经成亲了,我能怎么办呢?”燕画看看张弦:“等葬礼一过,我们就回京都。”
韩澈:“回京都?你要继续做官,你是个女人,总不能一直流连朝堂吧?”
燕画:“唉!”
“又怎么了?”
“皇上知道我是个女子。”
韩澈大惊:“什么,那他……”
燕画沉默。
韩澈定下心:“皇上对你有情是不是……”
“不知道。”燕画:“我烦着呢!”
韩澈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燕画雌雄不辨的脸发呆。
燕画只顾看着天边的夕阳。
张弦沉浸在失去明香的悲痛里。
不日到达燕城,张裕早就派人守在城门口,张弦提早被安排在城外的小镇上,韩澈守着她。
燕画抱着一个骨灰瓶进了张府。
张裕抱着骨灰瓶痛哭。
燕画:“娘子尸骨无存,我只好拿了她平时穿的衣服,带的首饰,烧了放在这里。”
张裕依然痛哭。
燕画:“娘子虽去,岳父却依然是我的岳父,燕画会代娘子好好孝敬岳父的!”
张裕终于抬起头:“贤婿啊!”
燕画无比僵硬的看着他的老泪纵横。
燕棋自然是高兴的,对他来说,张弦死了也好,燕画就不必娶她了。
燕徽面色依旧如初,大夫人是喜极哭泣,二夫人冷冷的站在一旁,嘴角带着得意,燕画自然是懂她的意思。
不久,韩旌便带着燕露过来了,燕露嫁给韩旌,自然是住在韩府。
韩旌有些悲伤的看着燕画,燕画却从来都不看他。
二夫人执意不让她好过。
燕画正打算跟母亲再说一句话时,二夫人便道:“燕画啊,你许久未归,不知道你多了个妹夫,韩旌,我听燕露说,你们以前是认识的?那正好,亲上加亲啊!”
燕画面色不动。
燕露已经凑过来:“姐,你怎么不说话?”
燕棋冷冷的准备上前,燕徽的传音大法却使了出来:“你何不看看燕画的能力?”
燕棋顿住。
燕画笑的很自然:“妹妹,真是恭喜你了,姐姐没有及时赶回来,不过你们的礼物还是不能少的。”她拿出一块玉佩:“这是韩旌的家传之宝,一直在我身上,今天就给你吧。”
韩旌愕然,燕露咬牙切齿,忍着怒气接了过来。
韩旌却夺过玉佩:“这玉佩怎么在你手里?”
燕画:“是韩澈交给我的。”
燕露:“给我!”
韩旌摇头,刚要解释,燕露却道:“怎么,只有燕画配拿?我不配?”
韩旌摇头:“不是……”
燕露哭着跑开了。
二夫人吼了一句:“韩旌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啊。”
韩旌如梦方醒,踏出大厅门口。
燕棋走过来:“燕画!”
燕画:“哥,我很想你。”
“我也是。”
燕画转而看向燕徽:“接下来要怎么样?”
燕徽意有所指:“先陪你娘说话吧。”
燕画了然,扶着大夫人,与燕棋一起进了内室。
安顿好大夫人,燕画去燕徽的书房。燕徽望着墙上的地图发呆。
燕画刚要发声,燕徽已经开口:“看到了吗?”
“什么?”
燕画顺着燕徽的视线:“这不是大贞朝的地图吗?”
“是啊,以后会是我燕家的地图。”
燕画怔住:“你说什么。”
燕徽回首,坐正身子:“听说皇上很重视你。”
燕画:“是。”
“那就好。”燕徽道:“皇上手里有块令牌,可以调动三十万大军,你想办法把它弄来。”
“要令牌做什么……”
燕徽看着她,燕画醒悟:“你要造反!”
燕徽赞许的看着她:“不愧是我的女儿。”
燕画:“你来真的?”
燕徽不语,燕画:“原因是什么?”
燕徽:“等你哥当上皇上,我会说是什么原因。”
“我哥?”
燕棋从门外走进来:“与我无关。”
燕画顿时明白,都是燕徽的意思。
燕徽:“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谁都无法阻挡我的脚步。我是一定要欧阳王朝完蛋的。”
燕棋依旧沉默。
燕画皱眉。
“不要想着拒绝,阻挡我的人,通通没有好下场。”
燕画:“一路上的杀手,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燕徽:“你是说天海阁吗?”
“果然是你!”燕画愤怒了。
燕徽摆手:“不是我。”他冷静的说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些杀手,自称是天海阁的属下,而在江湖上横行肆虐。但是据我所知,天海阁阁主传童并没有下达那些命令。”
燕画面上不动,心里却惊动了,燕徽知道天海阁的情况,天海阁一定有内奸。
“那些人很奇怪,虽然得罪了很多人,但是总的来讲,他们的目标是燕城。”
燕棋抬头:“燕城?”
燕徽:“我想,或许那个皇帝已经知道了我要谋反。”
燕棋:“那你还让燕画去靠近那个皇上!”
燕画看着燕徽,目光变幻不定。
燕徽:“这是险棋。”
燕棋笑的惨然:“我们都是棋子,是不是?”
燕徽:“这天下得了,都是你们兄妹两个的。”
燕棋:“我们不要。”
燕徽不再说话,眼里的坚定却是谁也不能阻拦的。
夜里燕画便偷偷的赶往小镇,去陪张弦,韩澈连夜赶回韩府。
见到韩澈总算将事情解释清楚。
燕露方才知道那块玉佩一直都在韩澈的手上,韩旌根本没有送什么玉佩给燕画。
一番寒暄只好,等燕露走开了,韩澈切入正题:“哥,为什么娶的是燕露?”
韩旌不语,最后说:“你不懂。”
韩澈笑:“怎么可能不懂?我在外面的阅历其实比哥多的多。”
韩旌无奈只好将事情说了出来,韩澈长了个心眼。
翌日,韩澈和燕画碰头,韩澈叮嘱燕画帮他查这件事,燕画允。
大街上,燕画为张弦买些必备用品,迎面便碰见了韩旌。
韩旌:“你过的怎么样?”
燕画一脸坦然:“皇上很赏识我。”
韩旌点头:“过的好就好。”
“哥!”
韩旌转头,韩澈正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韩旌问:“你怎么在这里?这包袱是你的?”
韩澈:“不是啊,是燕画的。”
韩旌有些愣怔
燕画:“韩澈,我们打算去京都。”
“你们,一起?”
燕画点头:“是啊。”
韩旌神色微微黯然,最后他点头:“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走开。
韩澈看着自己哥哥的背影有些不忍:“哥……”
可是韩旌并没有回头。
韩澈回头:“小时候,我爹很忙,我哥是对我最好的人。燕画,他很爱你……”
燕画侧开头:“太晚了,你不觉得吗?
韩澈:“到底怎么回事,你查清楚了吗?”
燕画:“我二娘设计你们韩家生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除非有人肯出手帮忙,不然韩家就没有了。”
韩澈低下头:“是这样?”
燕画:“或许,如果当时我在这里就不会出这些事了,但是或许也是天意注定吧,我离开了。”
燕画接过包袱:“走吧。”
张弦的葬礼很快便办完了,燕画和韩澈回了京都,沿途暗地里带走了张弦。
走了几日,到了沉香谷。因为燕画并不知道天海阁的所在,只有等在这里。
池祥跟着郑医学的有模有样的,整日里不是看医书,便是上山采药,一天里,除了吃饭时间,燕画基本上是见不到他。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池祥在闻药草。
“我说我在这里就你一个亲人,你还这么忙,不抽一点时间陪陪我?”
池祥依然不看她一眼:“我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什么打算?你在这里呆着,郑医不会虐待你的,难道你要去外面行医赚钱?”
池祥终于抬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就知道钱?”
燕画坐下来:“那你这么努力是为了啥?”
池祥:“以你所说,你以后恐怕会很危险,或者说你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陷阱,万一将来你遇到了危险,说不定我的医术可以救你一命呢!”
燕画:“哦,这样啊。不过我的武功这么高,会有人能伤到我吗?”
池祥:“有时候身体上的伤不算什么。”
燕画走近他:“我说你来这里以后,是不是被人打击了?怎么说话这么成熟呢?”
池祥沉默了一会,终于道:“我是受了打击。”
“啊?”
“我没你那么幸运,一醒来就有个武功超级棒的师傅守在你身边。我到这里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的,就像一个乞丐。在沉香谷附近的城镇里都快饿死了,我当时饿的有些发烧,所以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沉香谷外,雪容出谷的时候看到了我,就把我带了回来。醒来后,郑医便说要收我做弟子。”
燕画先是愕然,然后是难过:“对不起,池祥,我不知道……”
池祥摇头:“没什么,现在不也活过来了吗?”他笑的很自然,可是燕画却……
池祥依然在观察草药,燕画却出来了,她抬头看着外面的太阳,阳光刺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虽然以前的生活很辛苦,可是我确实怀念21世纪了,那里虽然人情冷漠,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来说,还是没有很多阴谋的。
在这里呆了很久,我是真的累了。
“燕画!”
燕画慌忙抹掉眼泪,回头看,张弦走过来:“燕画,你哭了?”
“没有,是阳光太刺眼了。”
张弦“哦”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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