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她抬起头,心里有些无限的感慨,可她还是隐瞒了与巴利认识的过程,她怕谢子川会误会刘子阳是个坏人。
“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一定行的。”
关岩溪也抱了一丝希望,可她还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跟你去了,路途太远,我怕又会给你添麻烦。”
谢子川也为难着,从这里到土巴那边的确有点远,现在关岩溪的身体真的不适合长途跋涉,可留她一个人又怎么能让人放心。
“岩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行吗?”
“总比跟着你强吧,至少在这里是大都市,我有点什么事还能打个电话去医院的,子川,你放心吧,为了子阳我什么都能忍着。”
谢子川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去了土巴部落,或许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救刘子阳了。
谢子川离开了,关岩溪希望他能成功,可她现在不能完全指着这个,刘子阳在受苦,她又想起了那些在蓝岛的日子,她真的很怕在华叔那里还有更加严厉苛刻的刑罚,她真的很怕刘子阳会等不到那一刻。
他受了枪伤,有人给他治疗吗,他会死吗?
这忧心的一切都让她坐不住了,所以谢子川刚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那栋白房子,睡梦中让她无比害怕的地方。
白色的房子里关着她的梦想,一个让她活下去的勇气,如果没有他,就算她的蛊毒解了,人生还会有意思吗?
一袭白色的长裙,长发披散着,任由着微风轻轻地吹起,关岩溪已经站在街角很久了,久的腿脚都开始发麻。
她不怕,因为就算是地狱也会有他陪,他不会让她受伤,而这一次换她来。
“我要见华叔!”
门口的人瞧了瞧面前有些病态的女子,全都不以为自,甚至有些高傲的喊着,“有约见吗,谁是你的当家?”
“没有,但我是华叔想要见的人,你们快让我进去,不然耽误了时间,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关岩溪就淡淡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的慌乱。
这一点倒让站在门口的人稍微一愣,那天晚上闯进来的外来人,华叔当宝贝一样的看护着,甚至请了这里最好的医生,不惜花费重金,所以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只要说是重要的人物,谁也不敢说不重要。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所以其中一个赶紧的朝着里面跑了过去。
关岩溪就等在门口,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小担心,如果这人真的不见她怎么办,凭她的力气到底闯进去的希望有多少。
可是她的这些焦虑都是多余的,因为没一会儿,那个人就出来了,而且还说让她进去。
这一切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着,她的心里有一些雀跃,却又被一种无形的担忧所压制着。
她被带到了后面,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绸缎装的老者,在那边打着太极,步履轻盈,每一步都稳健如风,
如果不是那头花白的头发还有些褶皱的脸,她一定不会觉得这是个垂暮之年的老者。
带她进来的人将她放在了这里,然后就离开了,这里的规矩似乎很严苛,也没有人要打断老者的意思。
作为医者的关岩溪更是知道一整套太极的重要性,所以就完全安静的等在那里。
直到老者收了手势,然后气定神闲的站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您,您好!”一开口就有些泄了气,关岩溪咬紧牙关,心跳的异常的厉害。
老者转过头,“还以为你来这里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
他的话说到这里一下子停住了,双眸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尤其是那张脸,这是他第二次如此震惊了,先前的震惊还没有完全褪去,而现在的甚至是有些惊恐。
“你不是,不是……”
华叔扶了一下额头,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关岩溪焦急的扶了过去,单手却摸在了老者的手腕处,那里心跳有些紊乱,显然是太过激动或者焦虑引起的。
这个岁数的老年人,最怕的就是如此,所以关岩溪就扶着他坐了下来。
“深呼吸……”
华叔随着她的话语闭上了眼睛,沉稳了好一阵,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饶是如此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听外面的人说你一定要见我!”
关岩溪又变得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她到底该说实话,还是怎么着,几秒钟的思虑之后,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听说华叔这边针对华人乐善好施,我是华人在这边无依无靠,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你想在这里做事?”华叔站起来,笑了一下,忽然觉得他这沉寂了十多年的地盘又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不知道华叔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关岩溪一副诚恳的模样,她知道只有留在这里,才能慢慢的找到刘子阳的下落。
华叔端了茶水轻允了一口,“那你都会做些什么,能在这个院子里待着的人都不简单,如果没有一技之长,恐怕也没人会让你待下去。”
第NO139机会在蓄意的阴谋里
关岩溪的心怦怦的乱跳着,她在脑海中飞速的旋转着,自己所能干的事情,可是她能干些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老者慈目的模样,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比蓝海正还要可怕的人,就连刘子阳都栽到了他手里。
“如果你退缩了,现在就离开吧。”或者这个人并不适合待在这里,华叔已经站起身想要离开了。
“不是,您等一等。”关岩溪有些焦急地喊着。
华叔停下了脚步,又转过身看着她。
“或许我什么都不能干,但至少在无人的时候能作为看护守在您旁边,我曾经是个医生,至少能快速的判断您身体是不是真的出现大烊。”
华叔瞪着眼睛愣了愣,脸上挂了一种难以诉说的神情,关岩溪觉得他应该是失败了,可没一会儿又听见华叔的笑声。
“说得似乎有些道理,那就留下吧。”
关岩溪有些吃惊,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成了。
这里不像是蓝岛那样有着严苛的等级制度,关岩溪的小心翼翼似乎都是多此一举,这里的下人都很快活,口中传说的华叔都是一个可爱可亲的老人,对待这里的人都是非常好的。
这一点她也是有感觉的。
可她不是来当下人的,她是来找刘子阳的,所以她一直在留意着这里的一切,终于在一个巧合之下知道了后院那边住了一个不是这里的外人,而且受了伤,每隔一天华叔都会去那里。
知道了这些,关岩溪就更加的焦急了,她有些难以抑制的想要去见刘子阳,知道他一切的近况,后来无论她怎么打听,都没有了那边的情况,她真怕华叔会每隔一天都会折磨他。
所以她决定了,一定要过去看看,无论要冒多大的危险。
呜呜呜……
黑夜里的夜行动物开始活跃了起来,在头顶不断地发出声音,这种感觉有些渗人,关岩溪不仅加快了脚步。
白天的时候不觉得这个院子能有多大,可是到了晚上,竟然有些走不到头的意思。
越走脚步越是凌乱,关岩溪出来的时候怕被别人发现了,所以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只是抹黑往前走着。
“华叔那边似乎有人过来了?”
刚从后院出来的华叔微微一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影。
“要不要我过去看看。”这里华叔已经明令设为禁地,这么晚过来的人很难说目的何在了。
可华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回到了后院里面,“先不要惊动那个人,我们看看再说。”
后院是整个华府最为荒凉的地方,白天的时候都不会经常有人过来,更别说晚上了,也就是这几日住了那个受伤的人,所以这里才有了点人气,所以华叔也很好奇,或者说他这院子里的戏已经开始唱起了。
跌跌撞撞的总算是看到了点光亮,关岩溪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了过来,果然的看见了听那些人说起的后院的那个灰色的院落。
这里的建筑和其他地方白色的建筑物多有不同,恐怕在这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所以关岩溪站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就走了进去。
她也是华叔的下人,她早就想好了如果遇见人就说走迷路了,就来到了这里,现在天黑了,自己也走不回去了,所以就进来了。
可她想好的话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因为这里她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难道后院没有人吗,关岩溪倒觉得这里静悄悄的有些渗人,不知道华叔会将刘子阳关在了哪里。
突然一股子刺鼻的药味传过来,关岩溪这才朝着那边跑过去。
要说曾经当过医生也是对药物极为敏感的,不然关岩溪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找到了刘子阳所在的位置。
那是个极为隐蔽的房间,里面的灯光不太亮,黑色的窗帘挂着,如果不是仔细的看过,根本就看不出这里还会有灯光亮着。
她推开门走进去,药物的味道越来越明显着。
而站在不远处的人突然的惊讶了起来。
“华叔,这个人果然的有问题,你看她分明就是冲着这个人来的。”
华叔点了点头,倒觉得如果她不来这里,那才有些不正常。
“我们先跟过去看看。”
看她的样子,华叔倒不担心她会伤害到里面的人,毕竟冒了这么大的危险,而且这几日通过他的观察,这个女人也没什么本事,除了她说过的那点医术之外,似乎身体还很虚弱。
像这种情况还敢来这里,只能说明里面的人对她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那华叔不担心里面的人……”身边的人就有些不理解了,平时来个人华叔都紧张的要命,一定要人守着。
而今天这个女人来了,非但让其他人离开了,甚至都没有阻拦一下的。
华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静悄悄的走了过去。
那扇门推开的时候,关岩溪就看见了躺在里面的刘子阳,脸色苍白着,眼睛一直闭着,鼻息间有些微弱的呼吸之声。
他的胸前缠着纱布,上面有些干涸的红色印记,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将他照顾得很好,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些鞭打审问之类的。
她走过去,眼睛里的眼泪一下子聚满了,伸手抚摸着那层纱布,又不敢用力的摸上去,可是她的哭声都已经传了出来,刘子阳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不太对劲,她轻轻地喊着,“子阳,子阳!”
可是床上的人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关岩溪一下子就急了,甚至大声地呼喊了起来,“子阳,子阳,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一直昏迷不醒,你这样喊也没有用!”此时房门口传来了华叔的声音,紧跟着屋子里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关岩溪无比惊讶的看过去,身子一下子靠在了床上。
她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甚至连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下去。
身旁的人给华叔拿了把椅子,关岩溪就那样看着那个人在屋子里面坐了下来,似乎并没有了离开的意思。
“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混进这里来?”华叔倒还是一脸的笑容,可他身旁的人却变得一脸凶相。
关岩溪知道华叔一直是以德服人,所以这里的人对他都很是忠诚。
“阿武,不要这样!”那人刚说完话,华叔就赶忙的制止了。
阿武垂下头来,还在嘟囔着,就听得华叔笑着和关岩溪说着。
“我已经想了很多的办法在救他,可他还是一直没有醒,在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猜到了你会到这里来。”
“那您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这些话说得让人觉得害怕,关岩溪早就知道了既然进来了就要付出些代价,虽然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但像这种蓄意的阴谋还是让她不寒而栗。
“告诉我实话,我就放了你们!”
“您想听什么?”关岩溪变得有些警惕了起来,她听谢子川说过了,那个怪人是养在华叔这里的,而他为什么要养这样的人,细思之下真的不敢去想那些后果。
“华叔在问你呢,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对华叔这么说过话,所以那个叫阿武的一下子就急了。
华叔一愣,然后伸手制止了阿武,就朝着关岩溪笑了起来,“你倒是挺聪明的,可是在这个时候聪明也不管用,我相信你也该明白现在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带不走他的,就算我同意让你们走,你舍得让他冒着随时去死的危险吗?”
关岩溪的心慌了一下,然后双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刘子阳的,她知道华叔说的都是事实,他们根本就走不出这里。
“我知道您一直都在研究血蛊的事情,而我就是最好的研究主体,所以我希望你能放了他,我就甘愿留在这里。”身体里莫名的因子开始作祟,她手臂上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那些红色的印记。
华叔的眸子眯了眯,忽然就站了起来。
“你也中了蛊毒?”
“我没有什么好骗您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笃定的来了这里,而他也是为了我才来的,这一切就是您想要的事实!”
“原来如此,可惜你们来晚了,我这里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了,而且我告诉你,你和他都不能离开这里,这是我对蛊毒最终的决定,你不要怨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华叔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和善,可能是看见了她蛊毒发作的样子,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身边的阿武就朝着关岩溪走了过去。
关岩溪根本就躲避不了,她的手用力的抓了抓刘子阳的,那种不舍像是诀别一样,可最终还是被阿武抓在了手里。
“将她关进实验室那边,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要过去。”
“子阳,子阳……”含糊不清的意识里,关岩溪被人往外面拖着离开。
华叔又看了看那张脸,内心却是波涛泛滥,总觉得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回来的唯一机会。
他走出去关上门,让站在外面的人好好的守在这里,里面的人决不能出了事,而他刚离开,昏迷不醒的刘子阳用力的纵了纵眉头,摊在床边的手无意识的动了动。
第NO140无用的担心
“华叔,后院的人醒了,说要见您!”
“哦!”华叔有些惊奇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站了起来,刚要走出房门,忽然又折回来,对着那个人说着,“去把阿武给我喊过来。”
没一会儿功夫,阿武跑着进了屋,“华叔,您找我?”
“把那女的从实验室带出来,关到前院,任何人都不要声张。”华叔绷紧了脸孔,神色有些紧张。
阿武也是第一次看见华叔会有这样的神情,竟然有些担忧的问着,“华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那个人醒了!”
阿武皱了皱眉头,却是很不解的模样,“那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华叔叹了口气,“你不要管了,现在就照我说的去做,还有往外面散布的消息都做好了吗,我要万无一失。”
“您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华叔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还是那栋灰色的建筑,在白日里却显得独特醒目,华叔就站在外面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这是那个他曾经最爱的地方。
想到这里那满是皱褶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沧桑难耐。
抬腿走到了那个房间,华叔从敞开的门缝里看见窗户前站着一个人影,身材有些消瘦,可并不影响那股干练劲。
“没想到你恢复的还不错!”华叔走进来,用辽阔的嗓音说着。
刘子阳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这位老者。
“我没想到华叔是个很豁达的人,竟然能救了来历不明的人!”
“刘秉齐的儿子,这也不算是外人,要说我们两家之前也算是世交,只不过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恐怕你们这些小辈人都不知道而已了。”华叔走近了,然后坐下来。
刘子阳的眉心处划过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疑惑,没想到他在昏迷的这几天里已经被人查了个底掉,恐怕连在蓝岛的事情都不能幸免。
而这个华叔狡猾就狡猾在这里,竟然只字没有提及。
“如果早知道是故人的家,恐怕前几天就不用那么大费周章了,还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那倒好说,这是都怪我没来得及阻止,现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