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宠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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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宠日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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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李公子了。”唐氏毫不客气,坐着眸光流转,似笑未笑。
末了,李清言走到门口,转身回来:“今夜,还请大将军看着牢里,怕有人动了手脚,入口之物,谨慎!”
王达一听,一脑子便往外冲,谁知被李清言拦下:“又怎么了?”
“你这般冒冒失失的去?何不去请教曹尚书,木脑袋!”唐氏不由的指责几分。
王达陪着笑意,“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唐氏拿着烟杆,轻轻敲着桌子,目光停在李清言身上,“别,我可不敢居功,这可是李公子拦着你的,快去吧。”
李清言知她所知是何,微微躬身一礼,“夫人谬赞。”
跟随着王达的脚步,也出来将军府。
往左侧走去,对唐小六道:“小六,看下墙上可有什么标记?”
唐小六趁着月光,走过去看着:“公子,画了一只小鸟。”
“头往何处?”李清言问着。
唐小六在看,”往南方。”
李清言笑意渐渐浓了起来,看来他们就在不远处,他慢步往南处走去。同样也晓得,身后必然有唐氏的人跟着。
他一直知晓唐氏不是简单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青楼中,一直保护着他母亲,这一份恩情,李清言时刻记在心中。
“小六,陪公子去一个地方。”
唐小六嗯了一声,虽然疑惑,一般晚上这个时辰,李清言都在书房中,抱着手炉,抑或是在被窝里躺着,想来是因为王少卿的事,才会如此。
他家公子,对王少卿的事,十分在意。平日总有一些陌生的人,来与他家公子说一些事情,像什么王少卿去了何处,在做些什么之类的。
唐小六也不识得这些人,只见他们翻墙过院,毫无声息,府中无人察觉,着实厉害。他家公子也厉害,这么这半夜的,一小一弱,走在大街上,也不怕遇到些什么事。
他这个念头还未停歇,一个大汉拦住他们的去路。
唐小六见他满脸胡子,手中拿着大刀,不由得大退几步,瑟瑟发抖,声音有些结巴:“公……子,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清言伸手摸着他的头,轻笑着:“别人,他人很好,就是样子长了凶些。”
唐小六躲在他身后,偶尔探出头来,却见大汉对着李清言躬身行了一礼:“阁主,副阁主等您多时了,让属下再次候着。”
“嗯,走吧。温神医可在江陵?”李清言便走便问。
大汉朗声大笑:“温神医啊,那老家伙被副阁主绊住,此刻正在等着阁主过去。”
李清言轻轻摇头,果然是他们所以,这种假死之药,世间也便只有温神医有了,他随着大汉进入一间屋内,大汉推开门,伸手示意让他进去。
屋外慢慢下起小雨,一场春雨,一场寒。
屋内倒是一片热气,这里的主人,似乎知晓他的习惯。
李清言被引导坐在一张铺着垫子的椅子上,他晓得,定然是那个人做的,于是便问大汉:“副阁主何时才过来?”
这么一问,只听到一声:“师弟,怎么想为兄了?”
只见那人一身玄衣,慢悠悠从二层阁楼的,楼梯之下走了下来,这人便是李清言的师兄,莫简。
多年前,李清言曾有一次跑回江陵城,那一次遇见了他的师父,道玄子。这个道玄子见他体寒,便传授一套功法给李清言。
李清言才思敏捷,自然深的道玄子疼爱,又将碧血阁阁主之位传与他。
这碧血阁,主要收集各地信息,当然还可以□□,只杀大奸大恶,贪官污吏。不过也偶尔做些买卖,例如黑市中,可以临摹别人的字,或者做□□等等。
素来,碧血阁中,极少人认得李清言,皆是以青龙令牌为凭证。阁中可说以莫简为首,李清言极少管事。
在连山之时,莫简偶尔会来探望他,不过皆是在人深人静,他深深入眠之时。
李清言闻着茶香,“师兄,你该知道,我好男色,难不成你不介意……嗯?”
莫简连忙摆手,”为兄开玩笑,开玩笑,师弟别介意。“
外便风雨敲打床,湿气一点点蔓延进来,李清言虽有内力护体,仍是怕冷。
不多时,有人递给他手炉,他抬眼望着莫简:“师兄,你如此对我,是不是暗恋?”
“胡说,要不是师父临了之际,托付与为兄,才懒得管你!”
语气是僵硬了些,看着李清言面部惨白,也担忧:“师父可说,你……”
“能活多久是吗?师父说看我的运道,若是遇到好人,便能活的久,想来我是遇见了。“李清言不知觉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师父,道玄子,年少时曾在观中当过道士,精通易经八卦之法,倒是能算出个所以然来。李清言虽说是男子,命中属阴,生来带寒气。自然要寻的命属阳之人,才能相生相克。
莫简听他这么说,高兴地道:“是何人?”
李清言笑而不语,不曾回应:“今日来,想必师兄也知,我所为何事吧?”
“那是自然,你投身与大将军府,着人打听王少卿之事。所以昨日便留了点心,在这小子身上,果真还是被为兄抓个正着。”莫简说的十分得意。
李清言站了起来,“嗯,如此一来,还真感谢师兄,要不要师弟以身相许?”
莫简连忙摇头:“你这个药罐子,还是算了,为兄还是喜欢女子,美人塌下,香软入魂!”
“那,为师兄寻得一良人可好?”
莫简晓得,李清言是在开自己玩笑,“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还是让你见见温神医吧。”
很快,温神医被人五花大绑的抬上来。

第十八章 打断腿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李清言立在原地。
他慢慢走向温神医,“师兄,你这是作何?”
竟然连温神医的嘴都堵住,动弹不得。李清言将他的嘴放开,温神医撕裂开来大叫着:“莫简小儿!!”
连忙又堵上。
“没办法,这老儿老是想着逃走,等一晚都不行,为兄便将他绑了。”莫简无所谓的说道。
李清言将温神医解开,一边说道:“师兄,这边是你的错了,温神医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早将你毒哑了。是不是?”
温神医一个劲儿的点头,待将他解开,“还是道玄子的小徒弟懂事,你看你师兄啊,真是丢了你师父的脸面啊,老儿都一把年纪,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折腾!”
李清言微微一愣,附和着:“是啊,前辈好生坐着。”
温神医见他面色苍白,顺手摸着他的脉门,脸上抽动之色难以掩饰。
顿时,他微微一叹,以为莫简抓他来,是为了给眼前这个年少之人治病,“你的病,娘胎出来,老儿可治不好,还是另请高明吧。”
“前辈多虑了,并非给晚辈治病。这世间,只有一种药,只有前辈能解。”李清言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杯递过去。
温神医,捋了捋胡须,眼角眸光瞄着李清言,“你说的是,假死药?”
李清言回:“正是。”
“也罢,只要不治你便成,有损老儿名誉,这辈子可不能栽在你手中。这种天气,你不该出来,好生保暖吧,若是有个意外,怕是二十都活不过!”
老儿还不忘自个本分,不停的念叨着,嘱咐李清言注意什么,见他身子如此虚弱,起手便是一张方子:“这方子,给你照着喝,活个一二十年无甚问题。”
李清言拿过来,借着灯火,看去,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前辈这方子,可比我师父多了一味药,晚辈会遵循而行。”
“如此便好,哪年道玄子,带你来寻老儿,老儿一摸脉门,便知治不好。那药方还是老儿给道玄子的,如今这个可是改良过了。”温神医自是十分得意,摇头晃脑,捋着胡须。
李清言躬身做礼:“多谢前辈照拂!“
温神医摆摆手,悄悄来至他耳边:“别与旁人说,老儿给你看过病就好。”
忽而不敢看李清言。
“此番,还请前辈去一趟大将军府。”
李清言话音刚落,外边已备好马车,听到几声马蹄声声。
莫简道:”老头,走吧。“
温神医摇摇头,“你这个小辈,太过无礼。”
“还请前辈谅解,师兄素来面上冷些,内心还是热的。”李清言浅笑悠悠,衣角被雨水打湿,只觉寒气入侵,冷意慢慢入体内。
唐小六默默为他摆着衣裳,一路不说话,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却也稳重。
温神医听到李清言这般为莫简说话,冷冷哼了一声,转眸便看到唐小六,不由的夸奖一句,“这孩子,真是不错。”
春日慢落,听见滴滴答答拍打在地面的声响,李清言目光转往远处,似乎是那时,在连山之上,也是这样的天气,遇见唐小六,“是啊,这是晚辈的书童。”
雨中灯火朦胧,三人上了马车,马车在外边驾车而行,不到半刻,便已来到将军府邸前。
此间,梨花微雨中,大将军府灯火通明,里边的修竹随风儿晃动,听见缕缕竹叶作响之声。
车夫拉住缰绳,在外边道了一声:“公子,到了。”
车夫自然也是碧血阁之人,撑着伞让三人下了马车。
守在门口的家丁,也上前来,扶着李清言下马车,“先生,夫人正在等您。”
李清言嗯了一声,此刻他已觉,全身发冷,不停地搓着手。
温神医叹了一声:“是那个人,竟是让你这般奔走。快些进去吧,府中可能暖和些。”
唐氏早早已院中等候,且见家丁拿着灯笼,带李清言往中庭走去,她也上前迎着:“可曾想到法子?”
想来,唐氏表面上平静,内心早已焦虑不已。
李清言边走边说:“还是让这位老先生,救活陈之焕再说吧。”
雨越下越大,李清言的嘴唇开始泛紫,他本不该在这样的雨天,沾染了湿气。当初离开连山之时,唐小六的父亲可是备好的所有的东西,里边的被褥,手炉一一俱全。
那时他也未曾下过马车,而今他淋了些雨,要不是内力深厚,此刻早已晕厥过去。
李清言强行撑着身子,指引着温神医往里走,来到陈之焕的尸首之处,“前辈,您看看……”
温神医蹲下,一阵仔细查看,捋着胡须,点点头:“你猜的不错,他定是被莫简喂了假死药,难怪要绊住老儿,不给离开。老儿这边给他弄醒来。”
也不知温神医用了什么方法,只见他将陈之焕的嘴撑开,将一颗药丸丢进去,灌了一本茶水,又喷得陈之焕一脸。
随后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
李清言抖着双手,问他:“前辈,如何了?”
“死不了,不到半柱香,便醒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温神医佯装生气,胡子翘着老高。
李清言赶紧躬身一礼,“晚辈怎会不信任前辈,在连山之时,还多亏前辈一年来一次给晚辈把脉呢。”
老儿急急跳了起来,立马转头看着唐氏,见唐氏没有反应,才悄悄走到李清言身侧,低声道着:“不是说好,不能让人知道,老儿给你看过病吗?”
“是晚辈忘了。此间,还有一事相求,恳请晚辈答应?”
温神医审视着他,这个道玄子的小徒弟,虽然礼数周到,可是比莫简那直肠子厉害的紧,也不知道他让自己做什么。
于是勉为其难做了下来,“你先说说看!”
说话间,悄悄瞄着李清言,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就怕被人算计。
李清言走过去,身上散发的药香弥漫着,药香越浓,温神医的心就更加不安稳,饶了他这条老命吧,“快说啊!”
“晚辈所求之事,自然是温前辈擅长的。还需给一人看病,他就在后院不远处。”
闻言,唐氏眉梢微微翘起,看着李清言不放。
温神医舒了一口,“看病啊,可以可以,那就快走吧,索性今夜便看,老儿明日还要赶去平西!”
李清言转身向唐氏,“将军夫人,可否与在下一道去寻二公子?”
见唐氏不曾言语,他又道:“且将陈之焕看好,等明日在行计划。”
唐氏微微点头,于是将温神医与李清言带往后院中。
后门咿呀推开,春雨未停,仍是敲打着这小幽径,两侧的灯火摇晃,远远望去,一处茅屋正在雨中。
很快,便到了王少君所居住之所,看来他还未歇下,早已在门内等候,如他所言,习过几年内功,晓得有人靠近。
遥遥与唐氏对望着,坐在椅子上:“母亲。”
唐氏走过去,也没有多说甚么,“这位先生,是李公子带过的,给你看看腿上旧疾。”
“劳烦李公子,不过在下的腿伤,江陵城内所有的大夫,都未曾看好,连在下的父亲,从宫里请来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王少君似乎不太想说起此事。
脸上的忧伤难掩,低眉紧缩。
温神医站了出来:“那些庸医,哪能与老儿相比!来来,老儿今日就卖清言小子一个人情,给你看看。”
说着,兀自走过去,摸起王少君的脉门,“气血阻碍,相比那些庸医会说,什么根骨已断是不是?”
也不知老儿要去寻什么,许是他太过着急,失了智,念叨着,要怎么打断双腿。
“这腿是治不好了。”王少君不由叹一口气。
温老儿可不愿意听,“除了这小子身上的病,老儿哪有治不好的,来来打断你的腿再说!”
等他说完,似乎透露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跑去问李清言:“方才,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李清言安慰道:“前辈没说什么,不过为何要打断二公子的腿?”
“这不是废话吗?他这腿都断了那么多年,只有打断才能重新续筋骨,不过老儿又要多待几日了。”怎么想都不对。
唐氏似乎十分信任李清言,自然也听了温神医的话。其余人只听到王少君两声惨叫,唐氏手中的烟杆晃动几下,“可以了,去看看吧。”
温神医去看了一下,果真又断了,“想不到啊,将军夫人竟然有这般身手。”
将王少君的裤腿卷起,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瓶药膏,似是十分珍贵,看他挺心疼,“眼下也只要用这个了,便宜你了。让人看几根竹子,拿去竹了,再拿过来给我,记住不要砍得太短!”
唐氏做事绝不含糊,众人熬到下半夜,料理好王少君,温神医又开了几张方子,“清言小子,这账可是算在你头上的,别说老儿不讲情面。”
李清言此间已是有些神情模糊,“自然。”
温神医被安排住在将军府的偏院中,待他走后,李清言又与唐氏说道:“还请夫人……明日……再去让陈大人放了三公子,寻个借口,说将军府以权势压人便可,让陈大人帮忙打掩饰。”

第十九章 不能和衣而睡

李清言慢慢靠近唐氏,握住她的手,手底下是一只发簪。
做完这些,他便晕死过,顿时脸色发白。吓得唐氏连忙又去唤来温神医。
温神医一看,把了把脉,悠悠道着“没事,就是思虑过度,不要动那么多心思,就能活的久些。”说着他也奇怪,这么多年来,他认识的李清言,除了抄写佛经哪有什么让他上心的?
“也不是谁,让他如此挂心周旋。呵呵,不过那人可是要倒霉了,清言这小子,可是很难缠的喽。”收起方才给李清言行的针,漫步离去。
唐氏看着手中的发簪,又瞧着李清言那张脸,她怎会没有想到,原来竟是故人之子。只是不应该是女孩儿吗?仔细想,便明白其中的缘由。
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清言,这孩子为了让她相信,竟然做到这一步。真是苦了他,他母亲的恩情,让他来回报。唐氏看着外边一片漆黑,“也不知,如今若娘如何。”
临走之前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李清言。毕竟李清言身侧,只有唐小六这么守着,仍是个未长大的孩子。隐隐约约中,还有一人,藏在黑暗中,不曾出来,想来应该是李清言的护卫吧。
今夜,这雨似乎未曾听过。即便是破晓之际,也听到雨从屋檐而下,滴滴落在青石之上。从庭院中望去,高大梨花树似乎笼罩着云烟,怎么也挥之不去,就如此刻正在屋内沉睡的李清言,不曾睁开过眼。
唐小六将汤药一勺勺往他嘴中惯着,只觉李清言身上的寒气,似要蔓延至他身上,若不是在鼻间有些微弱的气息,想必以为他是个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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