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年少轻狂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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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年少轻狂的曾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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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迟早能走出来的。第二天打电话知道她很好,只是头有点晕后,我也没再问太多。

☆、别离

初三开学时,我再见到柳青青,她已经跟以前的她没有什么区别了。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好像,她依旧是两年前,操场上笑得肆意张扬的女孩儿。
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的笑容,越来越浅。
直到那一天,我不详的预感终于实现。早上时,她没有来上学。
我一早上都心神不宁,恍惚如梦。她去哪里了?她为什么没来?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她睡过头了?
老师问过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早上第二节课时,老师说:“柳青青她跟她母亲吵起来了,最后,她一气之下就不打算来学校了。我让她必须来!还是不是学生了?你们听着,你们绝对不可以像她这样!……”
我听着,似飘忽没个着落处的心,终于落地。我听见了什么?……我好似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这一定不是真的吧。这肯定是个梦吧?
梦?当然不是梦。只是我自己如坠梦中罢了。
她最终还是到了学校。问来的结果与老师所说相差无几。我本不愿相信,但我不得不信。我或许羡慕过她的勇气,可我更担心她的未来。
我知道她一贯有自己的主意。我希望这次她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事情到底往一个无可挽回的方向滑去。她,要离开了。
我听见这个消息时,我是怎么想的?我什么都没想,脑中一片空白,坐在座位上发着自己的呆。
我甚至没有去劝她。我只是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们络绎不绝的去劝她放弃这个想法。我将所有的想法都隐藏在心里,不肯暴露分毫。
她们说:你为什么不去劝?你们难道不是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们的指责令我的心更痛。可是我能说些什么?我们是朋友,是曾经那样好的朋友,是说过如果彼此结婚,给对方当伴娘伴郎的朋友。我的心痛,会比谁少一分?我知道她们是为了她,是关心她。可是我真的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我只能看着事态的发展。
我一直一直都没劝什么。最终,她们都在时,我晦涩的说了一句:如果她要去别的学校,以后不要断了联系就好。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我是在奢望。她们都笑我想得太单纯,说时间太久,相隔太远,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这样的距离。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在这样的时候,我该说什么?我只能沉默。劝解吗?她们都已去了,我在太多余。而且,我知道我不是劝解和安慰那块料,我只适合在伤心时默默陪伴。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可是这样的发展,已经不需要我的陪伴了。
她已经决定抛下我了。我们的感情已不值得她留下来。我只能往最绝望的方向想。我就更加无法说出什么了。
走的那天,我没去送。她们都去了,只有我没有。走时,她们看见我拿着一本小说在看,说:你真没良心,她对你那么好,她要走了你还看小说,都不送送她。
送什么?徒增伤心罢了。她们不知道,至我拿到那本小说起,它一页都没有翻过。心不静,看得进去什么?
她走时,回了教室一趟,沿着教室走了一圈,她最终停在我面前,然后紧紧抱住了我。教室里传来一阵唏嘘。我感觉到了肩上的湿润,跟那天似乎一模一样。
我的眼睛似乎也湿润了,然而我将它狠狠逼了回去。
我一直在等待的,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拥抱。她是在向我告别。我难过,又悲伤。这个拥抱好像在告诉我,她不是故意要离开的。我就好像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没关系的。我在心里这样回答。所以,没关系的。我真的不难过。我希望你离开时,可以没有悲伤,只带走希望。
最后的最后,她没有离开。我微笑的看着她。这样就好。你还在,就好。

☆、前因

有些事情,对有的人,总会过去。而在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我以为柳青青是只是前者,却没想到,她其实是后者。


时间是洗淡一切的利器。
她曾经的差点离去所带来的汹涌感情,全部被埋葬在了未知的坟墓。
我和她的关系,看似没有了任何的问题,实际却是越来越淡。也许我们都知道,但这种眼见着朋友终成陌路的感觉实在太糟糕,所以我们都不说,不去戳破这最后的假象。
我们关系的破裂积累了无数缘由,最终被老师点燃了导火线,成了那个契机。
她越来越无所谓了,我不是不知道,可我无能为力。初见时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儿,令我更不知如何对待如今的她。
老师,家人,别人,成绩,未来……好像所有的所有,她都不在乎了。这是她的叛逆期,可是我只是以为她已不是原来的她。
我只能保持这岌岌可危的关系,心中惶然。就像费了无数心力搭的积木,它已搭得那样高,我只能小心翼翼护着它,不让它突然倒塌。
她的男朋友一个一个换,我已经无法去知道如何诉说自己的感受。我只是沉默。我不知道她现在投入的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我只是看着,无言以对着。冷眼旁观,将自己放在棋局外,再不敢入局。
也许有失望,也许有难过,也许有我所不能理解的痛苦,也许有……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的我,并不懂她,也无法理解她。
我一直在犯的错误就是,用我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她,用我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她。所以,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用我一生换你开颜”!因为我不懂。也不知道。
我或许心入了局,人却一直在局外,所以看不透。待我人亦入局后,她早已飘然远去,只留记忆中她笑容依稀。
老师那日在走廊拐角处遇到了我们。我们不是情侣,当然也不可能手牵手。但老师显然不会在意这些,一般来说,只要有一男一女在一起且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被怀疑谈恋爱妥妥的。至于说是朋友?你去跟老师说说,你看他们信不?!
我们辩解了好几次,老师都是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当然不信,但或许是为了安抚我们,她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拉着我说话,将青青无视得彻底。
我很尴尬,止不住的想去看看她的表情。她没走。我知道她是在等我。
老师的话,句句都含沙射影。她说:不要交那些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朋友。他们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影响。尤其是那些叛逆不听话的,你在老师心里的印象是无比文静听话的男孩,你一定会听进去老师的话的,对不对?
我不想点头,特想对她吼:我凭什么听你的话?!可是我不敢,我不是我一个人,我还有很多要在乎的东西,我不敢这么放肆。我知道老师在说青青,我止不住的悲哀,却也只能点点头,说知道了。
青青虽然站得有点远,但她一定听得到也听得懂,谁都不是傻子,何况老师说的已经那样明显。
老师好像觉得自己过份了,于是转过头对青青说:“当然,我不是说你。”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骗谁啊?谁信啊?
我想,就算说了这话,我就一定要听吗?我不会这么做的。可是,现实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忍。一句我想,永远也只是我想,它没有付诸实践,于是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实现遥遥无期。

☆、破碎

。    不能预料到的,永远是后来。


老师把怀疑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我妈。并要求我妈不要让我再与柳青青有什么交集。她说:柳青青不是个好学生。
我回家后,我妈果然质问我。我只是说,是朋友。
后来,我听见我妈说,那个柳青青不是什么好学生,一天都在鬼混……后来骂的什么我不知道了,因为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气得她扇了我一耳光,还一直打骂我。看到妈妈气得似乎要哭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是多么的不孝。我捂着脸,最终还是低头道歉。
我对不起青青,可是我无法对不起我妈。她一天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回家,只为了我读书。我爸每天从工作岗位上回来,手上脸上都是伤口,他从不说他在哪工作,只让我好好学习。那天我无意间听见他对妈说,不告诉我是怕我觉得丢脸,我更是无法想象他干的是什么样的工作。
我知道我很过份,可我无法去做一个畜生。这段感情,我无法再维持,于是它砰然倒塌。
我感觉到了,我在疏远她的同时,她也在疏远我。几次我后悔去找她,都看到她和她的新同桌笑得开心。我无法忽略心中的苦涩。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太挣扎了。就这样吧。
两年的亲密感情,现在看来,像极了笑话。好像在我不知道时,我们的感情已到了末路。
感情廉价至此,我只是独自一个人捂着心口落寞。我知道,那个会察觉我的悲伤,会安慰我的难过的那个女孩,再也消失不见。是我走得太匆忙,将她遗忘在了时光里;还是她走得太快,将我留在了拐角处,我再也无法看到她的身影?我不知道。
后来的记忆,像极了迷幻的光影。我经历过什么,我似乎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没了她的日子,就是这样吧。可是,我无法再对这段我无比重视的感情作出任何补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渐行渐远。
那些没有她的记忆,都像被水洗过的照片,模糊渲染成一片片奇怪的颜色。不然就是褪色成了黑白两色,让我少了那许多的真实感。
我很好。我当然很好。没有比我更好的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没有她,我也可以很好,只是我的世界一片荒芜。
这种感觉太无力,太绝望,像全世界都将你遗忘。
我心中空缺了一块儿,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寻回它,也不知如何填补,才能再次完整。
我知道这是报应。所以我只能独自承受。
无数次我趴在桌子上时,都会想起以往的日子。我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我无法自拔。那种犹如沾染了罂粟的感觉,眼见着毒素一点点侵入骨子里,变成无数蚂蚁噬咬着身心。越想念,越回忆,越痛苦。我只能像活在梦中,一遍遍回想那些暖心的记忆,我才会暂时忘却,现实,是有多么的残酷。
每天回家,妈还要一遍遍的问我与她断绝了关系没有。我灵魂痛得无法自已,却看见肉体无比冷静又无比残酷的点头说:“还能有什么关系?本来就只是朋友罢了。你说断了就断了。”
我那么痛恨我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又无比清楚的知道,他一点没说错。那么悲哀。

☆、离去

她走了。
这次,她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没有她们,也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她自己走得无声无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出自《诗经》,初见时,她的名字让我想到了这一句。我以为“杨柳依依”暗合她的名字,只做是杨柳青青之美。后来学得多了,才知道,这是一句离别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当初我走的时候啊,正是杨柳依依的时候。
可是,我再也等不到“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了。南方不会“雨雪”,她也不会再回来。
我再也等不到她的归来了。
崩溃的,是那一刻我的伪装;绝望的,是那一刻我的情绪。
铺天盖地而来的痛苦绝望,叫我几近疯狂。活过十几年,连我们疏远得再无关系时,我都没有这样的绝望。
我再也看不见她了。这跟之前又是不同了。这意味着,这次是真正的相见天涯,相逢陌路。
三月的天气,早晨浮起淡淡的雾气,缭绕在半空中,不到正午,它是不会轻易消散的。而这样的天气,有时也会掺和着雾,下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知道她离开,那时的天气,也正是这样的。
初见时,是秋雨绵绵,于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离开时,清雾缭绕,春雨依稀,正如我的心情。
她就像是下在我心里的一场雨,雨过,天晴,再无痕。无痕的是她,我心中留下的,只有崩塌的泥泞。
我跑到雨中,疯癫的情绪几乎无法自制。这很女性化,像极了电视里女主角的行为,我知道。可是你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仿似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觉,就无法理解我现在的失控。
那种一波波涌来的强烈情绪,像极了海岸上不断汹涌的海潮,我整个人好像都成了一艘破烂的木舟,在惊涛骇浪中不断起伏,一个浪头打过,我都可以从此沉寂在这片大海中。
这种感情下,我心里的那个恶魔生怕我不够痛苦,又无比残酷又恶狠狠的质问。
程安遥啊程安遥,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两相抉择的时候,你放弃的是谁?作为蓝颜,你不合格;作为朋友,你不尽职。你有什么脸难过?你有什么资格绝望?你凭什么怪她的不辞而别?
该清醒时,我迷糊懵懂;该迷糊时,我又无比清醒。这样不和时宜的自己!我几乎要被这时清醒到残酷的自己逼疯。
人世间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有人说,常想一二。然而,想了后,却更觉得自己几近该死。
你有没有那样一个朋友,相信了他,他却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有没有那样一个朋友,你原谅了他,他却再不珍重以待这份感情?你有没有那样一个朋友,他无耻他卑鄙他放弃了你却怪你不上心?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朋友,趁早绝交吧!他不值得!他该死!
雨雾朦胧,如烟似愁。然而思绪却往最极端的方向滑去。尖锐又没有退步的余地。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活着的意义。
然而有人,在这个时刻,终于带来了那最后的曙光。

☆、希望

我朦胧中看一个女孩撑着一把大黑伞向我走来。
那一刻我恍然以为她是回来了,我想要痛哭,想要忏悔,想要说不要再离开,可是,我还是骗不过自己,那不是她。她走了,走了又怎么会回来?
我想我一定脸色很难看。我终于看清了那是谁。她的同桌。那个被我嫉妒过的女孩。每次看到都让我的心痛不可耐的与她好像关系很好的女孩。我盯着她,不知怎么更觉出了痛苦。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还好吗?”她只是站在我几步远,没有靠近。
我当然不好。明知故问又何必问?但我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为什么不好?我好得不能再好了。”除了她,有谁配知道我的脆弱难过?
“听说你听见她走了的消息就疯了一样往雨里跑了。我是来找你的。”她犹犹豫豫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更是觉得可笑,唇角扬起嘲讽刻薄的弧度:“找我干嘛?看我的笑话吗?那么你可以走了。”我想说“你滚!谁稀罕你来看我怎样?就算成了笑话,那也不是你可以看的!有多远滚多远!”可最后的理智阻止了我说出太过份的话。我庆幸没有说出这样的话。
“不,不,并不是。我是说她走时说很担心你。你是她最放心不下的朋友。”女孩说道,最后似乎觉得说不太清,她道:“柳青青走之前给你写了信,你没有看到吗?……她让我提醒一下你。就在你的教科书里夹着。你翻翻总是能找到的。”
我知道她之所以找出来也不过见我情绪太激动,看着太凄惨,生了几分怜悯之心。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唯一的联系是柳青青,可是她也走了。
我无比讨厌别人怜悯我,我不稀罕。可是我却无比感谢她这一时的怜悯之心。
至少她的话,给我带来了一丝曙光,一丝希望。并且打断了我陷入极端的思想和情绪。之前我仅有的理智都用来制止不要对她口出恶言了。若没有这句话,理智全无后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后果。
不要期待一个能写出悲伤得撼动老师的周记的男生,能有多好的承受能力。尤其是那时我才16岁,正是感情最为纤弱敏感的时期。
我听了她的话,收拾了所有失态的样子,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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