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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致年少轻狂的曾经
作者:顾枕风
文案
那时我们都还太年轻,太稚嫩。
如果我早一点明白过来,我们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我懂得你的好,却没能抓住你,留下你。你若微风,过我心头。你若阵雨,转瞬即逝,留下我一人面对满心狼藉。
注意:
1。第一人称男主向
2。矫情刻意校园文,没文笔不要期待
3。可能是传说中的青春疼痛风,不要问我那是什么风,我也不知道。
4。真实向,忠于现实高于现实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安遥 ┃ 配角:柳青青 ┃ 其它:
☆、初见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操场。
你无法想象到我看到她时是如何的惊艳。
…
…
九月开学时,我跟着父母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选择了这个学校。
开学第一天下了场小雨,洗刷得树叶清亮清亮的,空气中满是泥土与清新的草木香混杂的气息。
我刚到教室,老师就叫大家一起去操场,说要举行大扫除,将校园的杂草拔去。要分成小组,而这所学校的学生,大都是一个小学升上来的。只有我,是闯入此地的陌生人。十四岁的我,面对这样的情形,茫然无措。
我跟着他们走到操场,低下头扯着脚下的草,孤身一人看着草地上三五成群的学生,默然无语,心中却有了委屈寂寞之感。甚至开始想,如果,如果不是父母来了这个城市,我现在不至于这样狼狈。就像回不了家的流浪狗一样,可怜而又悲哀。
正在我愈加自怨自艾之时,风送过来一串笑声,银铃一般,清脆悦耳,让人听见就能感觉到她的高兴与快乐。就如居住在森林里不知世事的精灵,突然笑了出来的感觉,愉悦,纯粹,而又干净。
我被这笑声吸引,抬起了头。那一眼,是无法形容的惊艳。之后很多年,这个笑都成了我最美好的记忆。而那一刻,我的感觉是:原来真的有人能够惊艳时光。
女孩绑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格外的精神,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外面套了件天蓝色的外套。周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她笑得坐在了草地上,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的笑容。不好意思多看,我低下头,看一眼,再看一眼,就像做贼一样。却还仍觉不够。
她往这边看了过来,似是在看我,又好似眼角余光扫过。我心猛地一跳,一滞。然后很快的低下了头。心在胸口“怦怦”直跳,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见了我在看她。
等到我终于平静了心跳,我抬起头时看见,她与周围人说得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我有点儿可惜,和她说话的不是我,让她开心的也不是我。
等到大扫除结束时,我已经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后来回到教室时,我在这些将要一起度过三年的同学,但现在完全是陌生人的里面找,或许因为初来贵地,不好放肆,我动作没敢太大,所以没能找到她。我很有些失落,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到她。哪怕现在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似乎是因为她那个笑安抚了一个人身在异地的我吧。举目无亲,于是看到她会觉安心与亲切。
我没找到她,这样的相遇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可我知道,生活不是电视剧,我也不是主角,不会事事如意,它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意外。
后来,我时常想,如果当时我找到了她,我们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她给不出答案,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假设。生活,从来不缺的是如果。
☆、初识
我没有在教室里找到她,便以为她并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大扫除当然不会只有一个班的学生。我对想找到她的执念渐渐消失。
这个世界从不是谁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只有那个笑,偶尔还会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就像精灵,它留下了笑声,你去寻找,却只能抓住它的影子,然后一直念念不忘。
然而,她不是精灵,我也不是捕捉精灵影子的人,所以时日一久,她在我的记忆里开始淡却。
直到那天,我和妈一起去街上买一本资料书。买完后往回走时,有个女孩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旁边的一个斜坡上对我们笑。
我的第一个印象却是那湿漉漉的头发,那时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哪来的女鬼!!还是水鬼!!!
我虽然没认出来是谁,出于礼貌我还是矜持的点点头,微笑了下。然后路过。
刚走没两步,我妈伸过头,贴在我耳边低声问:“那个女生是谁?”
我皱了皱眉,正想说不认识,鬼使神差的侧身又看了一眼。那女孩正好低头伸手将遮住半个脸的头发捋在耳后,抬头看见我看她,她笑笑,向我打招呼:“程安遥。”
她清秀过人的脸上露出的笑容,终于让我找到了熟悉感。可我确实不知道她的名字,哪怕我知道她。
我张口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微笑着说:“我是柳青青,你的同学。我知道你可能没注意我。但你可是我们班的大名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尴尬一笑,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是名人了。但我之前怎么找都没找到的人,居然就是我们班的,而且两个多月了我都没发现这点。我有些挫败,却并不意外。任谁下课后坐在座位上不动,也不与他人过多交流,开学两个月只和同桌熟悉点的人,发生这样的事,一点儿也不奇怪。
交谈了两句,我就和妈离开了。走没多远,妈她又开始问柳青青是谁了。我淡淡回答:“同学。我们班的。”
“哦。”妈她应了一句又叮嘱道:“初中不要交女朋友,不准早恋!。”
我有些无奈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早恋的!你放心!那只是普通同学,今天恰好遇到了而已!”
她这才安慰般说:“你现在还小,学业为重!要知道轻重缓急!”
我使劲点头,“嗯嗯嗯”的回答。这种话都听腻了,不用再听都知道后面会说些什么。因此我的态度很有几分不耐烦。妈感觉出来更加说得厉害了。
我干脆左耳进右耳出了。在心里想着柳青青的名字。确实没听过。不过是个好名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跟柳青青的名字意思可能相差不远。听起来就很有韵味的名字。
不像我的名字,安遥安遥,安静遥远,怎么也不像好名字。
那时谁又能想到,我竟然一语成谶。
年少轻狂,什么也不知道,说话也没有遮拦。到后来我安静了很久,最后什么都没有对她说。也似乎注定,我离她就是那般的遥远。
☆、交集
我回到学校后,我们的关系依旧那样,没有因为这次相遇有任何的改善。
这也并不奇怪。女生和男生之间,似乎本来就有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后来,学校进行改革,要组成讨论小组,说是可以上课讨论问题,提高学生回答问题的积极性。
每八个人组成一个小组。然而缘份总是那样的奇妙。她成了我的同桌。
本来似乎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有了联系。我们的关系渐渐好起来。
那天老师在课堂上专门表扬了她的周记写得好。下课后,我问她借。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很爽快的拿给了我。
女生的周记跟日记差不多一样重要,可是那时我想不到,她也并不是很在乎。
那篇周记我依然记得,那是一篇看起来与她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周记。忧郁,泪水,伤心……看起来,那样令人难过。里面描写眼泪与伤心的句子用得好极了。我看完后沉默。大大咧咧而又敏感的女孩啊。
如果我没看过这篇周记,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心,是这样的柔软易碎。可是看了后,我也依旧无计可施。那是她的过去,我无从插手,也从未参与。
但我还是对她笑着说:“写得真好,送给我好了!”
柳青青瞪大眼睛:“不行!”
“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你追啊,追到了就还给你!”我笑着跑走。其实我并不是这样的人,我是个过份安静的男生,文静得像生错了性别。只是疯起来,也很不像样。
“程安遥你给我站住!本子给我放下!”柳青青追了出来。我们从二楼跑到一楼,绕着柱子转了三四圈。她脾气再火爆也个女生,而男生在跑步这方面有天生的优势。就算我不常运动。
柳青青追不上我,气愤的回去了。看起来很生气的模样。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你看你,什么都做不好!明明不是想让她生气的。我看着手中的本子,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我回到教室里,看到柳青青趴在桌子上,像是在哭的样子。
那一刻,我生出了一种负罪感。
我走过去,把本子放在她的书上,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笨拙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她却突然立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我的手腕,笑得狡猾:“上当啦!看我抓住你了吧!让你跑!”
我怔住了。然后也笑了。也许我这样做,等的就是这个笑容吧。
我愿用我平生换你开颜。我突然想想到这句话。
那时我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后来也没有。最后也没有。永远都没有。也幸好没有。我从没有做到,又何必说出来呢。
“你这反应真没劲!”柳青青似抱怨道。
那要如何才有劲?我没问,只是笑。
我们就这样成了好朋友。她自号我的红颜知己,并说我是她的蓝颜。我觉得她是想说我是闺蜜,可是知道我不会承认,就这样说了。
蓝颜就蓝颜啊,混成我这样的男生也不多见,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居然这么久了,只有柳青青这么一个朋友。
蓝颜就是蓝颜,朋友就是朋友,也永远不能变成其他。可我彼时不知道,也想不到后来。
☆、蓝颜
蓝颜这个称呼代表着我就算在她的朋友中也占着极高的地位。
但每每柳青青说起她的以往,我也总是沉默。她的过往,无论是喜是悲,都与我没有半分干系。那是她的曾经,我无从参与。我突然认识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就像看那篇周记时,那种无措的感觉。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痛惜的,难过的,茫然的……
我们的关系近了,他们就总是怀疑我们在恋爱。每回同学打趣时,我们都极力否认。说得多了,我们俩都烦了。柳青青更是直接:“我俩只是朋友,再过八百年也别想碰出什么火花!你家左手抓右手能有感觉啊!”这么一吼,满场皆寂。
我时常想,是不是因为说得太多不会有感觉,后来就再也没有感觉了。所以注定是朋友,再不会有什么变化。
安遥,安遥,她遥远得如一个梦境,所以我只能安静看着,怎么也不能触碰。原来我的名字,早已告诉了我一切。
自此后,再没有人怀疑我们的关系。也许他们依旧怀疑,只是不说出来了而已。
她时常因为作文写得好,被老师在课堂上屡屡称赞。她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甚至有些不屑。带着点桀骜逆反的女孩儿。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可我一直一直不知道。大多时都文静,偶尔有点疯脾气有点坏的男孩儿,也许他从内心深处就想成为这样桀骜不驯的人?
我跟她不同。我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好学生,还是乖乖牌的那种。谁都不知道我也会在只有两个人时,疯狂的抱怨作业,埋怨老师……我觉得我像人格分裂,颇有些表里不一。
还是那句话,我和她不同。她以作文好被全班所知,我又不同。我是因为期中考试时,数学考了满分为人所知。虽然,我一直觉得那次是恰好瞎猫捧上死耗子了。
我和她不同,所以注定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成为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然而,平行线就算永不相交,一条也可以一直在另一条身边。我们不是平行线。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相交线。
文静又暴躁,懦弱又勇敢。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我就是这么矛盾的人。
数学课代表那时被老师不满撤了职。我那时恰巧因为期中考试的成绩落入了老师眼中。所以我成为了数学课代表。
那天,班上一男生惹火了她,那时上课铃声又响起,她无计可施只能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我那时抱着数学作业本正好看见。
那男生坐在第一排,正对着柳青青做鬼脸,虽不能动,却也可劲招惹。我二话没说,他那一组的本子就砸在了他的身上。柳青青看见了,调皮地对我眨眨眼。
那男生大怒,回过头,一拍桌子:“程安遥!!你干嘛?!”
我皮笑肉不笑道:“喊你的话,怕你听不见,这不是提醒你吗?”我想,那时我肯定笑得特虚伪。
那男生敢怒不敢言,强自忍气吞声。
原来当数学课代表也是很有用的啊。我第一次这么觉得。至少可以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作为一个合格的蓝颜就该为自家的红颜出气嘛。虽然我一贯都不是个合格的蓝颜。
☆、忧郁
我一直是个不合格的蓝颜,但这不妨碍我偶尔的合合格。
那一次考试后,老师把好几个学生叫出去,颇为语重心长对我和另一个女生说:“你们两个啊,成绩都是很好的,可是你们写作文怎么就是这样的呢?知道白开水是什么样的吗?你们的作文写得就是这样的!写作文不要写那些没用的口水话!不要像记流水账一样!要记住你们写的是作文!”
老师越说越不客气,我微微有些尴尬,低下了头不说话。那女生低声嘀咕着:“白开水才健康呢!”我听完在心里默默点头。
当时老师恰好转过头跟另一个男生说话,只听到在说话,于是问:“说什么呢?”
那女生特别乖觉,对老师说:“我跟程安遥在讨论要怎么把作文写好呢,我在跟他说,不信你问他?”
老师看向我,我眼都没眨的点点头。老师才笑了起来:“这样就好!你们多多交流一下,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我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以为然。但我们的头,点的都是一样快。
我虽然表现得不在意,实际上却还是很在乎的。而我身边恰好就有一个朋友写作文很好。那就是柳青青。
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不知道。我写的周记作文风格与柳青青越来越像。他们都没注意,我也从没注意过。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这点。
我好像要将所有悲伤写尽,每一篇周记作文,记载的都是一样的坏心情。那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出这些,我也不知道了。我后来才想明白,大约是傻吧。固然有老师的话无形的影响,更多的是,如果我把所有的悲伤写尽,青青,你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悲伤?如果我悲伤到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你是不是就可以只有我一个朋友,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
呐,你瞧,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我希望我的朋友只有我一个人。不会因为其他人笑,也不会因为其他人而悲伤。我都只有你一个朋友啊……可是那时的小心思,我自己都没看明白。霸道自私是我自己当时都没看清的内在。
到后来,我觉得我简直是个十足的娘娘腔了。我自己都开始厌憎自己。没有男生会像我当时那样悲春惜秋,望花落泪了。忧郁风?嗤,真可惜,我欣赏的是柳青青那样灿烂的笑靥,哪怕那后面也有无尽的悲伤。
幸好我一直是个看起来很文静的男孩,别人不会注意到这些,而我的忧伤也只给柳青青看见。我知道她会安慰我,心疼我,因为我是她唯一的蓝颜。看,我说了我是个不合格的蓝颜,我们的身份简直像对调了一样。
原来那时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已经开始不择手段的吸引她的注意了,可是本质的东西没看清,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哈,程安遥,原来你从开始就不是个好东西!
温柔的她,微笑的她,生气的她,难过的她……这些都是与我在一起时的她。可那时只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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