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道:“梅姨,你明天就可以放假回家了,看来古月不会吃白食了。”
看起来好像是在夸儿媳的饭做得好,实际上是把做饭的任务全部推到古月的身上。
“是!夫人。”梅姨答应了一声,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古月,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张菊花一边呼噜呼噜喝着粥,一边问站在桌角的古月。
古月微弓着腰点头,这两天的家务已经把她累得精疲力竭。
“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张菊花瞥了眼古月的衰败样,火气马上又来了。
“妈,我没意见,您高兴就行。”古月努力睁开快要打架的眼皮,虚弱地回答。
林大美冷哼出声:“就会装!装什么白莲花!小姐的名,奴隶的命!”
第10章 车祸
林富贵听着女儿的话有点刺耳,便轻声呵斥女儿:“大美,少说两句!”
“难道我说错了?最讨厌装腔作势的人了。我吃饱了,你们吃吧。”林大美又一顿抱怨,气狠狠地离开客厅。
张菊花哪里能看见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她把气直接撒到了林富贵的身上,开始指桑骂槐。
“你个老东西,居然帮着外人说话,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她说完就拿起一个碗,蛮狠的向林富贵扔去。
“啪”的一声,碗摔碎了。
古月的心也随着那个碗的落地,而碎了一地。
她看着张菊花野蛮地拎着林富贵的耳朵,满屋子跑的时候,就看到了以后生活的艰辛。
等一切归于平静后,古月收拾好一切,已经晚上九点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卧室,林枫依然没有回来。
古月看着寂静冷漠的房间,好像走进了冰窟窿。
这时候,她才感觉手上火辣辣的疼,那明晃晃的水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弄破了,干巴的皮贴着血红的肉,甚是狰狞。
古月觉得两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浑身发冷,她和衣蜷缩在床上。奇怪,夏天还这么冷?
迷迷糊糊中,古月睡了过去,她做了很多梦。
她梦见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玩耍,爸爸妈妈对她的宠爱,让她感觉很温暖。
突然,她长大了,爸爸妈妈就不要她了,古月在梦里哭啊哭啊,哭得撕心裂肺。
突然卧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你有病啊,让不让人睡觉,半夜哭那么大声?”
林大美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眼里闪着寒光。
古月睁着迷蒙的眼睛,看清了来人,难道自己真的哭了?
她感觉脸上湿湿的,沙哑着嗓子道歉:“对不起,我做梦了。”
“神经病!做梦哭那么大声。”林大美“嘭”的一声把门狠狠地合上。
古月坐了起来,浑身湿透了,好像身体被掏空一样,虚弱无力。她是发烧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信息,就连广告信息和骚扰电话都没有。
她紧紧握住手机,多么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啊!自从进了林家后,就像是进入了自我的世界,彻底与外界隔绝了。
古月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按下拨出键,她不想让家人担心,最终还是放弃了。
结婚两天,日子过得就像是两年之久,也许这就是书上说的度日如年吧。
古月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听着窗边草丛里的虫鸣,顿时觉生活好艰难。
……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古月,愣是在林家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三年了,丈夫的整天不着家,即使回来不是打就是骂;婆婆和小姑子联手的欺负……她都忍了。
一年前,妈妈心脏病发,当她得知消息时,赶到医院时,只看到了妈妈冰冷的尸体。
而爸爸身后小三眼里的得意,是那么让她刻骨铭心。
后来,可怜她那有点痴傻的弟弟,也被他们送进了精神病院。
古家已经不姓古了,母亲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得心脏病?爸爸一向疼爱的儿子,怎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一切的一切,在古月踏进林家后都变了。
古月头上的天塌了。
结婚三年,她孝顺公婆,委曲求全,百般讨好,换来的却是一纸离婚书,落得被逐出家门的下场。
她清楚地记得婆婆在赶走她的瞬间。
“啪”一本离婚证明书,摔在她的面前。
张菊花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你这只不下蛋的鸡,林家家大业大,可不能因为你而断了香火。快滚吧!”
而自己所谓的“丈夫”在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赶出家门。
……
场景回到开头的一幕。
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了两天的雨了,古月被婆婆和自己的小姑林大美,从屋子里狠狠地推了出来,跌倒在地。
她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看着这个住了三年的家,心灰意冷,没有了任何留念。
“为什么?为什么?”古月仰望天空,任由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自己三年的努力却换不来所谓“家人”的一点温暖,尤其是整天不着家的丈夫,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厌恶。
呵呵,不下蛋的鸡!
不生孩子难道是她的错吗?她一个人能生孩子?
她身无分文,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冷,古月想着就这样走到生命的尽头。
突然两道亮光射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入耳中,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雨中。
在倒下的最后意识里,她看见了妈妈。她就这样倒在了妈妈温暖的怀里,永远不想醒来。
事与愿违,想死都不是那么容易!
当古月苏醒的时候,伴随浑身的疼痛,迷迷糊糊中她睁开了眼,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眯了眯。
这是哪里?这是她的第一个意识。
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可是光线很亮,有点不像,那个地方不是黑暗无边吗?古月暗自思忖。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个字“白”。四周全是耀眼的白,她大脑里马上闪现——医院。
突然,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放大再放大!
“你有病啊?想死也不能害人!”一声怒吼,从他完美的唇形发了出来。
古月躺在病床上,适应了光线后,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冷酷俊美的男人,不停地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他在说什么呢?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楚亦凡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病房里怒吼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差点把他吓死。
一个星期以前的夜晚,刚谈完一笔生意的楚亦凡,把他的合伙人送回家,汽车刚拐向大道就撞上了一个人。
就是这个眼前躺在病床上,满脸缠着纱布,只剩一双大眼睛在眨动的“疯”女人。
不是疯了是什么?哪有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的,还是个下雨天。
说是女人,看起来她并没有多大?可是让人又感觉到,她好像经历了很多。
楚亦凡快要抓狂了!
已经一个星期了,派出去的人没有传来丝毫消息,根本联系不到这个女人的家人,她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外星人一样。
第11章 清醒
楚亦凡焦急地在病房里来回走动。
忙碌的他,分分钟都有上百万的生意要谈,秒秒钟都有无数的文件要看,哪有多余的美国时间和她耗着。
现在连办公都移到了医院,没办法,人命关天,无奈的他只得守着。
终于,在他焦急地等待中,她醒了。
他以为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是,无论他怎么生气地向她吼叫,她仍是一脸茫然。
“医生,快去叫医生。”楚亦凡即将崩溃,大声呼叫。
助理小陈忙不迭跑去找医生,生怕一个慢半拍就会惹火烧身。
古月的主治医生名叫李哲海,他是楚亦凡的好友兼死党,所以古月的情况,楚亦凡是一清二楚。
走廊里,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医生带着两个助手出现在病房。
“哲海,你快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楚亦凡着急地拉着好友来到病床边。
李哲海来到床前,掏出医用手电筒,照了照古月的眼睛,然后又用胸前的听诊器给古月检查了一下。
“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李哲海给了楚亦凡一个安心的微笑。“不过……”
“不过什么?你能一次把话说完吗?”楚亦凡火急火燎的快冒烟了,而他还在卖关子。
李哲海好像没有看到好友着急上火的表情,慢慢躬身,靠近古月温和地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古月看见这个和善的医生在和她说话,可是她听不见。
她用力地张了张嘴想回答,可是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团棉絮,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她只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
李哲海明白了古月的病症,能看见却听不见,嗓子也有点问题。为了做进一步的确认,他让助手拿来了纸和笔。
“有病看病,你拿纸和笔干什么?”楚亦凡憋了一肚子不情愿,抱怨地看着好友一副悠哉的样子发问。
李哲海并没有理睬好友的质问,而是微微一笑,在纸上“沙沙沙”快速地写了一行字:你能看见却听不见声音,嗓子也不舒服,发不出声音。
然后,李哲海把字条给古月看,古月睁大眼睛猛点头。
李哲海点了点头,又在字条上写了几句话:“你出了车祸,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听力和嗓子问题是暂时性的,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
古月看了字条上的话,心里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向医生点了点头,想用微笑来感谢一下医生,可是脸上的纱布却缠得紧紧的,让她无法微笑,只能作罢。
古月用疑问的眼神,向另一边的楚亦凡看去。
楚亦凡蹙了一下眉,立刻用眼神瞪了回去。
“她是怎么回事?”楚亦凡不耐烦地看着李哲海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耳朵失聪,嗓子有点发不出声。”李哲海缓缓说出古月的症状。
“什么?耳朵失聪?话也不能说?”楚亦凡咬着牙低吼。
他两手掐在腰上,狂躁的在病房里来回走动,地砖都快被他磨平了。
李哲海就这样看着楚亦凡,在病房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半晌过后,楚亦凡走到他面前,“多长时间能恢复?”
“还不好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时间不会太长。”
“不会太长是多长?”
“车祸造成了她耳膜受伤,声带受损,恢复的话,也许一两个星期,也许一两个月。”李哲海专业性地回答。
“该死!”楚亦凡烦躁的心情更加郁闷。
他已经在她身上浪费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再耗费个一两个月,他真的不敢想象公司的情况会是什么样?
他的竞争对手,还有那几个不安分的董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医生却告诉他,车祸让这个疯女人暂时失聪,嗓子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恢复还得有一段时间。
玛德,一向沉稳的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气急败坏的楚亦凡只能暂时丢下这个大包袱,让他的助理秘书来照顾她。
自己还得去全国各地的跑,不能让一个小小的意外,乱了自己的生活,搅了自己的生意。
还没等古月摸清情况,一帮人就匆匆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
躺在床上的古月,忍着脸上传来的疼痛感。
零星的记忆回到她脑子里,她记得被婆婆和小姑赶出家门,任由她如何敲门,那扇紧闭的大门一直没有开启。
她还记得丈夫扔给她一张离婚证书时,那厌恶的眼神。
她累了,在雨中行尸走肉的走,万念俱灰只想去见妈妈的她,真的被车撞了。
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古月试着转动着自己的脖子,能动。在死亡的边际走了一回,她不想再轻生了。
既然阎王爷不收,那就好好的活着。
不过,刚刚那个冲他发脾气的帅哥是谁,他去了哪里?
虽然她听不见,说不出话,但是她明白那是生气的表情和动作,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
这种表情她在林家每天都会看到,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受到指责与嫌弃的心里。
但是她不太明白,那个帅哥又和她不熟,干嘛那么生气?
不管了,古月只想: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正在古月下定决心的时候,楚亦凡的助理小陈,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你醒了。”小陈微笑着问。
古月从她的嘴型判断出话音,便点了点头。
小陈从桌子上拿起笔和纸,一边说着一边写:“我是楚少的生活助理,现在来为你服务,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小陈把纸条放到古月的眼前,古月看着那一行字,摇了摇头。
“你不用拘谨,只管吩咐。哦,对了,叫我小陈就好了。”小陈的性格很是温和,对这位不明来历的“主子”,有一种无名的亲近感。
古月被她的热情差点吓到,怎么所有的“外人”都比“家人”对她和善呢?
一行眼泪悄悄在古月的眼角滑落,这可是感激的泪水。
如此这样,小陈已经陪她在医院一个月了。
然而,小陈口中的那个楚总一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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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蜕变
在古月清醒的这段时间,因为她的耳朵听不见,嗓子也不能说话,只能与医生用笔进行交流。
医生“告诉”她,车祸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唯一是她被毁容了,而向他吼叫的冷酷男人就是肇事者。
医生还“告诉”她,她的脸上由于车祸会有疤痕,为了在最佳时间接受美容手术,因此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之下就做了手术。
不过,医生保留了一张她车祸前的照片,说是为了方便让她家人确认身份。
“家人”这个陌生的词眼,让古月的心里划过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盛夏已经来临,早上的阳光就如此的耀眼,古月站在病房的窗前,她用手遮挡了一下直刺而来的光线。
她注视着院子里来来回回的人,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散步,有陪护的家属,还有脚步匆匆的医护人员,这些人在古月看来,都是那么的陌生。
想起以前的自己,古月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
只知道学习的自己,唯一的好友,也在自己嫁进林家后就杳无声息了。
现在的她,嗓子和听力已经慢慢恢复了。只是还有这满脸缠着纱布。
古月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今天就可以拆纱布了。隔着纱布的脸,让她的心情忐忑不安。
“你醒了?”小陈依然很尽职的每天24小时守候。
刚刚,她趁着古月睡着的时候,出去买了点早饭。
古月看着小陈手里的打包饭,不好意思地说:“又麻烦你了。”
“呵呵,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小陈呵呵一笑,把饭菜熟练地放到小餐桌上。
一股粥香弥漫在整个病房,“咕噜”这时,古月的肚子也在叫嚣着。
“来吧,吃早饭了。”小陈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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