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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第二次来地狱了,称不上熟门熟路,至少没有不长眼的人凑过来了,大家似乎还沉浸在被须佐能乎统治的恐惧中。
去哪里呢?斑冲着一边扫地的长着鬼角的孩子招了招手,让他带着这个生魂去各个地狱开开眼界。
“诶?这样……”白发的孩子愣了一下,正想问些什么时被同伴死死捂住了嘴巴。
“是!我们马上带他去参观!”唐瓜赶紧把人拉走了。
像地狱的住民一般,斑今天穿的碰巧也是和服,走在地狱中没有任何违和感,他先绕道去了柱间工作的地方。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狱本来就不是什么善待罪人的地方,每当柱间伸手摸到罪人肩上时,都能听到对方的哭嚎,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求求他放过自己。
“太耀眼了,要被灼伤了!”罪人捂住双眼,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柱间挥挥手让狱卒把人抬走,拉下一个上来。
狱卒发现斑来了时,是想去喊柱间上来的,是斑阻止了他们,说自己就在上面看着就好,这一看就看到了中午。
柱间沉迷于工作,也就是重复碰人,让人把罪人抬下去的工作,唯一的乐趣就是听他们供述自己的罪责了,这一听他才发现,原来人心能有这么险恶。
“斑!你怎么来了!”到了午休的时候,柱间抬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一个飞跃落到斑的身边,习以为常地勾住了对方的肩,“等了很久了吗?去喝一杯怎么样!”
“送那个情报贩子来地狱逛一圈,也没有很久。”一上午被轻描淡写地说成没多久,旁边的狱卒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柱间最后乐呵呵地勾着斑去狱卒们常去的那家店,点了好几瓶酒,破有种要和斑喝个一醉方休的感觉。
“你下午不上班?”虽然这么问道,但斑手中的动作不停,和柱间轻碰酒杯,把烧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狱卒非常有眼力价,及时说柱间的工作量已经达标了,今天下午休息也是没问题的。
“那我带着斑你在街上到处逛逛吧,上次走得太匆忙了。”
酒过三巡后,没有用任何查克拉去化解酒劲的柱间脸上红了一片,醉醺醺地拉着斑的手,开始侃大山,从地狱见闻到他碰上的有趣的罪人,他无话不说。
斑坐在他对面小酌着酒盏中的酒,手被对方紧紧拉住,撤不回来后也就任由柱间去了,认真听着柱间的话,时不时点头应一声。
“这条街上也有条赌坊的!”柱间着重给斑讲述了他的遭遇,他的赌运一向不怎么样,那次更是输得一塌糊涂,要不是鬼灯来解救了他,他衣服都要赔在那边。
“这就是你至今没还泉奈钱的原因?”
“唔……也不是。”柱间迷迷糊糊地跳过这个话题,说起了下个见闻,“合众地狱的街上……有个花割烹狐御前,差点被坑进去。”
“那天那个满口外国话的小哥说自己没钱,我差点就被骗到了!头上包着白色头巾,身上穿着白大褂,眼尾有淡红色的花纹。”
“是那个人吗?”斑顺着柱间背后指过去,在靠墙的边缘有个搂着漂亮姑娘,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家伙。
“对对对,就是他!”
来自桃源乡的神兽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他让怀中的女子稍安勿躁,提着一小瓶清酒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一屁股在柱间身边坐下,同时搭上对方的肩:“这不是那天那位吗?花街的女生可爱吗?我给你介绍的可是可是那里最有名的。”
白泽当时直接把妲己介绍给了柱间。
就算有酒意麻痹大脑,柱间仍听懂了白泽那句话,他连忙跟斑否认,他并没有进那家妓院。
“嗯……”白泽看懂了什么,他红着脸,轻轻摇晃酒杯,“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怪不得你那天不肯进去呢。”
“不,斑可好了!”白泽的话像是触动了柱间某个开关,他开始跟这个有着二面之缘的男人科普,他的斑是多么好的一个人,酒劲上来后更是开始讲他和斑的故事。
仍旧是老套的从相遇相知到相识,白泽没兴趣大男人和大男人的恋爱故事,他刚想逃就被柱间用木遁困在了原地,白泽试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边的小姐姐,小姐姐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自顾自地喝起了酒,迫不得已只能继续听下去。
“……然后我就和斑一起建村了,再然后……”声音一点点轻下去,柱间犯困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斑发现人睡着了,大发慈悲地用火遁烧了那困住白泽的木遁,但是因为跪坐久了,他的腿都跪麻了,被解开的那一刻,他直接趴倒在地上。
妹子早跑了,留下没有付酒钱的他,白泽揉揉膝盖,觉得今天倒霉极了。他站起身,为了避免这位地狱新晋员工突然惊醒再拉着他聊一宿,白泽赶紧溜了,他算是碰上第二麻烦的人了,第一位的还是鬼灯。
性取向不同怎么聊天?
斑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和着柱间浅浅的呼吸声,斑也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中,可能是人老了吧,就爱回忆年轻时候的故事。
柱间这一睡就是一下午,本来约好的逛街一点都没实践,在他醒来后他频频给斑说,下次一定会好好陪他逛一逛的。
“陪你去赌场逛一圈?”在斑难得的打趣中,今天一天的行程算是结束了,在地狱之门处,他领回了恍恍惚惚的情报贩子。
“按照流程应该把他的记忆抹掉的,但既然有你的保证。”鬼灯拿着本子在那边写写画画,“你有对他下术对吧?那我就放心了,今天也很感谢你帮忙移平的山,下次欢迎再来地狱。”
斑淡淡地应了一句,而某池袋的情报贩子脑海里,仍在回放那些不真实的画面,身为无神论者的他,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被完全打破了。
等被送回自己的住所后,临也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还躺着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突然觉得,小静怎么也比地狱那些景色讨人喜欢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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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参与到战斗中的那些付丧神之外,本丸的其他刀剑也有所努力,就比如本丸的几位老人,也奋战在前线,虽然打错了人。
“哦哦抱歉,好像不是你们。”倒霉的黑衣组织被人敲了闷棍,最后还被抛在了小巷子里,等待自然苏醒的那一刻。
“看起来真的是老年人啊,看错了看错了。”三日月笑眯眯地收回到刀剑,地上不省人事的黑衣人血流不止。
还是跟在后面的黑狐为了防止出人命,随意地帮他包扎了一下,当然如果太久没人发现他,还是会失血过多死亡的。
“明明就是你想搞事。”黑狐小声嘀咕一声,提溜着某位迷路老人的领子,“走错了,回去是这个方向。”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别的地方,某绿发老人拉着自己的好友坐在某家茶馆里,和众多年岁已高的真实老人喝着茶,一遍安抚着自己的好友。
“没事的大包平,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不能输给那几个家伙啊!”大包平愤愤不平,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喊不走自己的搭档,只能憋屈地坐在那边,拎起茶壶往嘴里倒,“所以我为什么要坐在这边陪你喝茶!”
“你也可以自己去。”莺丸慢慢悠悠的,把被大包平喝完的茶再点了一份。
“……算了。”大包平把本体放在腿上,“下次再比过他们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死在作业上了,为什么会有统计学这么麻烦的东西
后续应该都交代了,放黑衣组织出来躺个尸,下章继续换副本,应该算倒数第二个副本吧
第68章 第一位王
本丸的季节是能随意切换的,如果审神者没有什么特殊的指示的话,天天看樱花都没问题,不过大部分本丸还是会选择自然跟着季节走。
就比如这座本丸,明明应该是白天的时间,天却暗沉地犹如夜晚,除了能听到蝉声鸣叫之外,本丸的小树林和草丛里还能见到点点萤光。
“萤丸!”今天没有在现世当值,而是在本丸留守的长谷部的吼声从一大清早便响起了,“说了不要乱动本丸的景趣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气冲冲地冲出房间,长谷部拿了个手电筒在那边照明,在草丛里除了看到闪烁的萤火虫的身影,本应该逃进那里的萤丸却失去了踪影。
“真是的……”长谷部摇摇头,既然都已经换了夏夜的景趣了,长谷部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把景趣再换回去,没有审神者的命令他才不会随意进出审神者的房间。
还是先去打个报告吧。拿着一份文书打了几个叉,长谷部认为今天是指望不了萤丸去干内番了,还是换个人吧。在长谷部逐渐走远后,才有两个脑袋探头探脑地从草丛里钻出来。
“呼哇,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红毛的短刀摸了摸鼻子尖的胶布,长长呼了一口气,“萤我说啊,下次这种事还是少干点吧,长谷部殿看起来要被气死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没关系的。”萤丸冲长谷部离开的地方吐了吐舌头,确定他真的走了后,拉着爱染走了出来,“继续去抓萤火虫吧。”
来派向来以机动高闻名,两个人风风火火从院子里跑过,带起的风把某只小动物掀翻在地,还是爱染良心发现,跑回来帮狐之助重新翻回身。
小狐狸从草皮上爬起来,抖了抖粘在身上的草屑,他看到了自己面前的爱染,抓住对方的衣服下摆就不放。
“爱染殿!救命啊!”
“有敌袭吗?哪里哪里?”
等萤丸都跑回来找人时,狐之助才支支吾吾把困扰他的事情说出来,他观察到有溯行军出现的时代,不过本丸没什么能够出阵的队伍了,而且它不被允许去现世,长谷部殿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完全没办法联系审神者。
“这样啊……”突然从背后出现的萤丸吓了狐之助一跳,在狐之助要蹦到爱染怀里的前夕,银发正太快准稳地伸手把小狐狸捉住了,“我有一个好办法呢。”
萤丸想出的是什么办法呢?本身他们付丧神就能够自行传送,没有队伍的话,他们凑一凑就行了嘛。
抱着狐之助,拉着爱染的手,打开他们来派所居住的屋子的大门,萤丸冲进去掀了某个还在赖床的太刀的被子,捏住对方的领子就开始拖行。
“诶……等等啊,还是晚上呢。”困倦的声音从那把太刀的口中发出,知道屁股磕在门框上,轻微的疼痛让他有些清醒,他睁开眼看了看天空,的确还是阴沉沉的。
明明……就还是晚上嘛?
萤丸似乎觉得穿着内番服的明石没办法战斗,他又把人拖了回去,呼喊爱染过来帮忙,帮他们来派的监护人换上战斗装备。
“萤丸?你要干什么?”这样一被折腾,明石是彻底没了睡意,他看了看房内的闹钟,发现已经是早上了,那么外面的夜景多半是他家小孩为了看萤火虫弄的。
他跟长谷部搞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明石听长谷部的训话都听腻了,他甚至能给你背几段长谷部会怎么说。
“当然是出阵啦!”萤丸把明石的本体递给他,另一边的爱染把明石的衬衫塞给他。
“出阵?同行的有谁?你们去吗?地点是哪里?”重新把眼镜戴上,明石顺着萤丸的力道向着传送点走去。
“同行的有我和爱染,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呢。”银发正太笑了笑,伸手一推把明石推进了传送阵里,自己随即带着爱染也站了进去,“要出阵呢,我出发啦!”
明石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被自己家的小孩子坑进了一趟未知的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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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十二点的时间段登上大厦顶端,听起来就是一件非常寒冷的事情,不过透过摄像机的镜头看看城市的夜景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就比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飞速逝过的车流。
金色青年发现天台上有其他人存在时,愣了一下,仍然走上去搭话了,他摄像机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
“我是来拍夜景的,请问你是来干什么的呢?”
被青年所问的男子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手在口袋中摸索到什么,转过身掏出手|枪开枪就是一击。
然而他失败了,那一枪并没有击空,而是击中了很奇怪的生物,浑身冒着黑气还头戴斗笠的男子的左臂被子弹击中了,他脖子咯吱咯吱转向开枪者的方向。
黑色的肉块蠕动着,穿入体内的子弹被他一点点挤了出来,落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是什么怪物啊?金发的青年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不过显然怪物没有盯着他的意思,他伤口的子弹虽然被排出来了,但伤口依然存在,怪物提着刀开始往开枪者的方向靠近。
摄像机摔在地上,似乎已经不再工作了,不过现在没人在乎那些了。
天台边缘的白发男子的目标是金发的青年,他连续朝青年的方向开了数枪,怪物挥刀击落了很多颗子弹,仍是有一枚穿过了青年的肩膀,但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还是给他们打个电话吧……”青年艰难地忍住疼痛,他想要掏出通讯器给自己亲近的人打个电话,只不过沾着血迹的手指才按到上面,他人就被从天而降的人砸晕了。
“啊,抱歉抱歉。”萤丸高举着明石,踩到地上那人的身上,就算他及时反应过来减轻了落地的冲击力,仍旧把人弄晕了,在离他稍远的地方,爱染头顶狐之助安然落地。
“萤,是溯行军!”
“哟西,交给我吧!”随意把明石往地上一丢,萤丸拔出了与他身高不符的大太刀,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反着冷光,孩子的脸上露出一个狂气的笑容,“认真起来的我,可是很厉害的!”
仅仅是一击,狂暴的怪物便命丧萤丸的刀下,白发男子看着提刀望过来的银发孩子,他张口就问自己:“是人类吗?看起来有点不像的样子诶?”
在付丧神看来,面前这个人的颜色混杂到不行,各种色块黏在一起,甚至还在融合,一点点变成肮脏的浑浊的色彩。
白发男子犹豫了一下,如果让他现在去攻击地上那个人,势必需要绕过面前这几个人,但他们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萤丸发现奇怪的男人走了,才收了刀,走回他们下落的地方。明石早就揉揉屁股坐了起来,他拖着下巴打量地上躺着的那人,把手伸到他的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
“还活着的样子。”嘟囔了一句真麻烦,明石却把目光投向了爱染怀中的狐之助身上,“要救吗?”
狐之助没有回答,明石烦躁地切了一声,这个本丸的狐之助早就变得功能不全了,问它什么用都没。
“那就救吧。”队长明面上是放在萤丸身上,但就他们来派这个组合来说,大部分决定都是明石来做。
明石蹲下身子,让家里两孩子把人扶到自己的背上,他带着人直接从高楼跃下,去寻找能治疗的地方。
“会不会太颠簸了?”三人中里看起来最小,但最靠谱的爱染把人从明石的背上解救下来,稍微包扎一下才接着行走。
没有身份的三人肯定不能去什么大医院,最终找了一家私人的小医院,鬼知道三个人怎么在城市里兜兜转转找到这种私人诊所的。
那个诊所的老板这么晚被打搅显然不怎么乐意,不过看到明石那张脸时,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但他带上眼镜仔细观察后,发现自己是认错了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和那家伙这么像的份上。”诊所的老板侧身让两大两小一只狐狸进来,发现明石背上背的是谁后,老板咂舌几下,“你果然不是那个家伙啊,竟然会救这个人。”
“行了行了,人留下你们出去,我会把他的伤口处理好的。”
三个人被老板赶到了门外,思索老板把自己认成什么人的时候,明石想起来一个比较重要的细节。
“我们好像没有处理现场,真的不要紧吗?”
虽然一振溯行军是消失在了原地,但之前打斗留下的血,还有那个人类的摄像机及通讯器都还在地上落着呢。
“应该……不要紧吧?”明石自问自答道,虽然他背后凉凉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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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多多良失联了,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