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一向对她老公横眉冷眼的某个小队长气炸了!这是何等殊荣,联邦将军庆功宴的邀请函,虽然是系统统一打印递送的,但章笑拿在手中依然能感觉到,当初将军扶住她时那种醉人的温度。
快要见到将军了!魔神算哪根葱?
章笑是第二次来莫邪号,接驳后,所有人排队通过空气闸门,接受统一消毒,这可是之前没有的程序。
有哨兵在门口带笑解释:“这是为了防止世界城的人带上来什么病毒。”
之前世界城的部分游客也被邀请参加这次庆功宴,都要接受完全的检查。
章笑一脸痴汉笑地到处乱看,老公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她,只好牵着她跟着队伍走。
庆功宴就在星舰上最大的场地——中心广场举行。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总统及其伴侣、星舰留守士兵还被机器人大军关押在这个地方,等待魔神的处决。
而现在,整片场地已经被彻底打扫干净,亮晶晶的地板上用了某种显像材质,亮晶晶明晃晃的显出满地花瓣的效果,周围墙壁也是一样。
章笑非常紧张地跟在人群后面,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庆功宴正式开场了。
没有华丽的光效,没有复杂的节目,只是联邦总统,走进了场地中央。
一束光打在总统身上。
总统身穿一身黑色礼服裙,雍容华贵,神色却郑重而严肃。
她缓缓扫视众人,慢慢开口:“今天请大家来到这里,一是为了庆祝这场战斗的胜利,二是为了纪念在战斗中所做的牺牲,三是由我进行反思。”
众人都安静地听着,气氛凝重。
“我们银河联邦历史悠久,内含无数种族。我们允许每个种族按照他们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在联邦庇护之下生活。我们通过多年磨合,与所有种族不断摩擦、融合,终于达成现在这样的和平局面。
可是,我们从未预料到,在远离联邦的偏远地区,其他帝国管辖范围内,会有世界城这样的毒瘤存在。这场战争的发起者:魔神,就是从这一毒瘤中孕育出的恶之花。
我已经向杜亚尔帝国发信过去,杜亚尔智能向联邦表示,将严格管辖自己统治范围内的每一个类似智能,并且保证辖区民众的安全。
可是仅仅这样,绝对不够。世界城不仅是杜亚尔帝国的属地,也是联邦的领地,世界城的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由联邦保护。
所以,在我们回到联邦之后,我会做一个决定。我会将联邦士兵分配到各个帝国范围之内,用当地的一颗行星作为驻地,将联邦的版图,用驻军连接起来。
这样,以后无论何时,任何一名联邦公民遇到危险时,都可以召唤我们的军队。跨越光年的距离,我们联邦士兵永远为联邦献出忠诚。”
总统说完,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许多人当下听得很激动,回过神来一想,却觉得有点不对:这样做,将军队分拆成不同驻军,虽然效率上来说可能是提高了,也能互相策应;但实际上,这不是在削弱联邦军部总将军的权柄吗?
总将军必定是要坐镇大局、待在联邦中心的,可军队都走到驻地去了,将军还管什么?
章笑想通这一关节,瞬间急出一脑门子冷汗,万一这是总统的阴谋怎么办?飞鸟尽良弓藏可不是一句空话啊!
不过,她就算再想知道真相,也没办法冲上去问总统,只能抓耳挠腮地等到宴会开始,立马去找熟脸去问。
接下来,原本应该是奕连州讲话的环节,她却没有出现。
宴会直接开始了,有军队里多才多艺的士兵上来给大家献艺,气氛倒是很热烈,但总是透着一股怪异。
章笑整个人都懵了,脑补了一万集冰与火之歌那样的古典电视剧情节,木木地端着一杯酒站在原地。
直到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立刻扑上去:“尹副官!可找到你了!”
那个总是很温润的哨兵尹副官现在依然很温润,他推了推眼镜,看清来人是谁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起效了:“你好,章小姐,欢迎你。”
“尹副官,我想问一下,咱们将军人呢?”章笑都无暇遮掩自己的意图了,直接抓着尹副官胳膊焦急地问。
尹副官眼神一飘,咳了一声道:“这个,恕我不能透露。”
章笑急了,又不敢做什么,哭丧着脸:“怎么回事?将军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总统她……”
尹副官一脸深沉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你可以去将军的舱室问问她。”
“将……将军的舱室?”章笑的脸,刷的一下红成了麻辣小龙虾。
那可是她这辈子绝对不会想到的地方啊!
尹副官已经转身走了,章笑站在原地,一跺脚,放下酒杯,自以为没人注意地转身跑了。
穿过空空荡荡的走廊,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终于,章笑找到了疑似将军舱室的地方。
没别的,只是因为……这里的门把手上有一个“请勿打扰”的标志。
章笑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直接敲门,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偷去听。
然后,表情变得很古怪。
这种宇宙战舰的舱门……隔音效果这么差的吗?
门里,司念正坐在奕连州身上,一手抓住她完好的半边肩膀,一手搂着她的背,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她们已经在舱室里两个人呆了好多天,只要看着彼此的脸就觉得完全足够,再也不需要其他事情来打扰。
司念深情地一边抚摸她的脸颊,一边抑制不住地发出吟哦。
奕连州之前拿出芯片时受了一些皮外伤,半边身体被火灼烧得起泡烧焦,此刻伤还没全好。
她的半边脸上,覆盖着一层烧伤的黑红色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但她这个样子,却让司念更加兴奋,有种陌生人的感觉,她特别喜欢看她的正面,特别欲罢不能。
什么庆功宴,什么战斗英雄,她一点都不想见。
奕连州这个样子,也不想出去见人,就窝在舱室里,每天由司念照顾。
那天之后,司念昏睡了整整一天,奕连州就跟她一起躺床上躺了一天,任由医生在她脸上和身上涂药。
然后,司念醒来,看着她的脸,又哭了,哭得眼睛干涩红肿。
奕连州特别爱惜地舔掉她的眼泪,什么也没说,干脆直接将她吃干抹净。
司念一边哭一边不由自主地攀上巅峰,浑身虚脱之后,再看奕连州时,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爱得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两个人在这间舱室里没日没夜地过着日子,司念的信息素弥漫在星舰之中。
只是因为伊利亚现在掌管这艘船,非常勤快地不断加大通风力度,才没让这些信息素毁了今天的庆功宴。
这次也是两个人站着在墙边运动时,碰到了门的隔音钮,才让声音传了出去。
门外的章笑只听了几秒钟,脸就红得要爆炸,赶忙走开了。
听声音……嗯,将军应该很健康。
作为CP粉的自己,终于听了一次现场版墙角,简直……一本满足!
又是一个可以吹一辈子的素材啊!
恨不得拿光脑录下来!
不行不行,要保护将军的隐私!
说到保护隐私……嗯……要不要提醒将军把隔音关了……
章笑纠结半天,拿出纸笔,写了张条子塞进门缝。
又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司念趴在桌子上完全不想动弹。
桌子是可自由变换温度的,奕连州又拿来一件衣服盖在她背上,全身笼罩着舒适的余韵,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
奕连州披上浴袍,转身时候忽然看到门缝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复杂起来,忙伸手把隔音钮关上,然后把纸条销毁到垃圾桶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司念迷迷糊糊地问她:“你在干什么?”
奕连州回答:“没,我现在只想……干。你。”
她的声音充满着磁性的沙哑,带着挑逗的笑意,性。感得要命。
司念感觉自己就像一壶开水,奕连州的声音、表情、动作甚至那些伤疤,都像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自己这壶水被放在她那些火焰上,不断冒出名为欲望的蒸汽,快要把自己烧干了。
这大概就叫做……醉生梦死吧。
“那你还……等什么呢?”司念回过头,斜瞥她一眼,舔了舔下唇,伸出手指,朝她勾了勾。
奕连州有点紧张,其实她本想……休息一下的。
但眼前尤。物如此,怎么可能想别的事情。
奕连州再一次将唇贴在司念那个熟悉又美好的身体上。
她手上动作不停,意乱情迷之中,低头咬住司念的耳垂,轻声道:“小司念,我真想,这辈子只为你而活。”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现在是一丢丢肉渣都不能写,而且审核的人都跟疯魔了一样,算了吧,心灰意冷,以后都是柏拉图恋爱小手都不牵了。
☆、回程
躺在床上,窗外某颗不知名恒星的光,透进来长长的一线。
刚好映照在奕连州的脸颊边缘,将那些暗红色的伤疤映得更亮。
司念伸手过去,专注地轻轻用手指描摹那些伤疤的轮廓。
记忆再度闪回,到魔神被杀之前,奕连州手指深深抠进自己脖颈的位置。
现在再看,那处早已被烧伤的伤疤糊得看不清了,但用手去碰却能感觉到底下是空洞的。
视线每每触及此处,司念都心如刀绞,痛到必须用手捂住心脏才能稍稍缓解。
反复几次之后,每次她一看奕连州的脖子,奕连州就一边躲着她,一边用手去按摩她胸口,口中急急地说着:“别看,别看,不怕啊,不怕。”
真像哄小孩子一样,但奕连州乐在其中。
“真的很疼啊,我看着都很疼。”司念躺在床上,移开视线看着天花板,心脏之中那股左冲右突的情感依旧无处释放。
“不疼,当时只顾着紧张了,根本不疼。”奕连州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好了,起来涂药。”司念虽然日子过得昼夜颠倒醉生梦死,却一直记着给奕连州涂药的时间点,每天按照闹钟兢兢业业地抹药。
奕连州坐起来,看司念穿着白色宽松长睡衣,下床去拿药的背影。
窗外恒星的金色光线多进了几缕,衬托得司念像是背上长了一双金色翅膀。
奕连州神思飘远,只觉得眼前场景悠远又静谧,每一分每一毫都恰到好处,无一不美,无一不幸。
之前生死之间,她也曾经想过自爆。但最终让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的,就是因为,司念还在等着她。
意识消散之前,她记得司念的眼睛。
所以,潜意识里,她没有自爆,而是选择了安静蛰伏,暂时把掌控权给了魔神。
为了再见到司念,她知道自己必须挺过去。
好在,终于挺过来了,美丽得不太真实,好像一场梦境。
司念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奕连州神色恍惚的样子。最近,她经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偷看自己,司念是知道的。
她朝奕连州微微一笑,带着飞扬的少女气息,抬手示意她:“坐过来一点,自己动手。”
奕连州便笑起来,坐直了身体,把身上穿的宽大睡衣T恤脱下来。
她平时脱衣是用手臂拽住衣角,双臂上举,从头顶把衣服扯下来,潇洒利落,有点男生的感觉,手臂肌肉一览无遗。
可现在不行了,现在她一只手臂全是烧伤,不敢乱动,只好用另一只手把衣服从头上一点点扯掉,感觉脱得很不爽快,不由得皱了眉头。
司念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偷笑:“以后你可以穿纽扣的睡衣啊。”
奕连州撇嘴:“不要。”
她没有穿内衣,完全赤。裸着上半身,大大方方地坐着给司念看。
不管看过多少次,司念依然面红耳赤。
奕连州身材很好,宛如雕塑大师塑造的艺术品,即使坐着,肚子上都没有一丝赘肉。
司念眼神炽热,却在触及那些伤疤时,瞬间变成了心疼。她拿过药膏,一点点地用专门的工具抹在奕连州伤疤上,再细细密密地用手指指腹研磨,将药膏完全涂抹吸收。
这样的工序,沿着奕连州小半边身体,要做很久很久,司念却能连姿势都不变地涂完。
奕连州知道,她平时最不喜欢静静坐着做一件重复的事,现在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因为心疼自己。
她只能多说点话,逗弄司念:“不如你穿带纽扣的睡衣吧?”
司念摇摇头,微笑着,视线依然在自己手指的药膏上:“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把纽扣撕开了。”奕连州轻笑,伸出好的那只手,碰了碰司念露在外面的胳膊。
“嗯……”司念想了想那个场景,觉得还挺带感的,便点头,“好,那我下次让约翰……”
她猛然顿住,随后眼神黯淡地改口:“让伊利亚帮我弄一件。”
她们醒来之后,还没谈到过约翰的事情。司念一直以为约翰是死了,毕竟魔神在占领这艘星舰时,约翰是必定反抗过的,还是被魔神彻底镇压了的。
“约翰的核心源代码还在我家,以后可以让他回到星舰工作。”奕连州摸了摸她的头,知道她伤心了,说话都轻声细语。
“真的啊!”司念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样说来,约翰没死!
真好啊,如果奕连州也没有受到伤害……那该有多好。
司念一点点轻轻抹着药膏,手上动作细腻轻柔。
奕连州专注地看着她,年轻的脸庞,眼神却成熟了很多,嘴唇微微上翘,嘴角却带着一丝忧虑。
她的小司念,为什么要经过这许多的艰难险阻?
真想把她圈在怀里,一辈子不让她经历任何风风雨雨,永远让她眼神纯真又不谙世事。
奕连州看着看着,眼神渐渐暗沉,心底冒出许多邪恶的念头。
司念却忽然开口问:“你这里还疼吗?”
她抹到脖颈位置,微微碰了碰那处皮肉。
哨兵的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饶是如此,那处也是被用特殊手段处理过,现在看起来才跟其他地方没区别。
“不疼。”奕连州面不改色地撒谎。实际上,这里的疼痛常常让她夜半惊醒。
那时候,为了把那个已经与自己神经突触彻底融合的芯片取出,仓促之下,她把自己那个部分的神经全部割断了。
很痛,痛到痛觉神经都麻木了。
但只要看着司念,她就感觉不到痛了。
司念手指在那处伤口上轻轻摩挲了几下,随后低下头,在奕连州额头落下一吻。
“可我,好疼。”
司念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很低沉。
奕连州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一如既往柔软的发丝,在她掌心里痒痒的触碰着。
安慰地抚摸,没有说话,这时候,谁也不用说话。
终于抹完药,司念找了伊利亚,让他帮忙送点吃的过来。
跟伊利亚说话,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可能是因为伊利亚与约翰风格完全不同,极度冷淡却又很能做事吧。
两人打开门,把一直委委屈屈呆在隔壁舱室的两只精神体放进来。
一只毛色艳丽趾高气昂一步一个脚印的百灵,和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温和又安静的黑豹。
黑豹宝石蓝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看了看司念,不知为何,司念从中看出了感激的意味。
“唔……什么意思?”司念疑惑地问黑豹。
黑豹走过来,舔舔她的手。奕连州笑着说:“她在感谢你当初奋力救我。”
“嘿……”司念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抓过黑豹□□。了好几把毛,柔顺的黑毛抚摸起来,感觉比以前更舒服了。
百灵难得安静地蹲在一旁,没有炸毛没有跳脚,大概也感知到了主人现在的心情不宜捣乱。
吃饭时,赵云鲸给奕连州打了个电话。奕连州难得背过司念去接了,只“嗯嗯”了几声就挂断了。
司念问:“怎么了?”
奕连州:“没事,就是赵云鲸跟我确认一下军队分散驻军的地点。”
说到这件事,司念心里就暖洋洋的。
奕连州之前跟赵云鲸说好,把军队掌控权分散开交出去,以后由新一辈来领军,自己要退居二线,回到联邦过小日子。
赵云鲸原本不同意,一看奕连州的脖子,和司念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小眼神,先是说:“我考虑一下。”
一旁安蔓走过来,伸手掐她一把,年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