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伤到哪里?会不会不能生孩子了?那你这绝好的美貌可怎么传呀!”安蔓特别焦虑地把脸怼在屏幕前。
司念“噗嗤”地笑了,完全搞不懂安蔓的重点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为什么克。隆和保护。伞是屏蔽词?究竟是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吃糖
安蔓跟司念说了两句,就让开位置,赵云鲸严肃的面容出现:“魔神这个隐患非常严重,有可能影响杜亚尔帝国和联邦的关系,世界城这块毒瘤我也早就想除了。奕将军,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奕连州将司念按着脑袋弄进自己怀里,让她不要不安分地在外面乱看,藏在自己怀里睡觉。
安顿好司念,她才对视讯说:“如果要除掉魔神,势必需要杜亚尔帝国智能统帅的配合,里外夹击,才能对付得了一个超级智能。至于世界城,它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
“英雄所见略同,一个完美的生态系统,必定要有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世界城可以保留,只是,必须在联邦监控之下,防止再度出现魔神那样的不稳定因子。”
赵云鲸三言两语之间就定下这件事,随即遣散普通军官,跟奕连州讨论具体的作战计划,同时准备对议会的说辞。
“我会申请亲自随军出征。”说到带领援军的将领,赵云鲸微微一笑。
她也是军中出身,带兵出征完全没问题。
奕连州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关节:联邦中心星域繁荣稳固,不安定因素基本已经清除,不需要总统驻扎,反而是经过的这几个帝国,尤其是跟杜亚尔帝国相邻的灵腾帝国,现在非常需要总统亲临安抚人心,重新开始生产建设。
加上这件事必须要有人类最高领袖跟杜亚尔最高智能交涉沟通细节,总统这一趟是一定要来的。
“那么,我们在这里等您。”奕连州说。
结束通话后,司念早就在她怀里睡着了,一只手握住她的上臂,一只手放在她腰上,整张脸贴在她的小腹上。
两人的体温彼此交流,温暖着对方。
这一次在世界城,司念受了不小的伤,回去就躺在床上卧倒养病,天天被星舰的军医咋咋呼呼的喂各种苦药。
“为什么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药的味道还是这么难吃啊!”司念刚吃完几颗药,仰天长啸,哈着嘴巴里的苦气。
“因为能对人体产生治疗作用的那些药物成分就很难吃,乖啊小司念,给你糖。”奕连州递过一颗爆珠软糖。
糖外壳是软软的胶质,咬开之后,甜蜜的橘子味儿爆珠就在口中炸开,一滩蜜水沾在舌头上,滑进喉咙里,舒服安稳。
“还要。”司念吃完糖,口里苦味下去了,还是大张着嘴巴,对着奕连州要糖。
“少吃点,不然长胖怎么办。”嘴里这么说着,奕连州还是拿了另一种糖喂进她嘴里。
放好糖,奕连州手指尖在她唇上轻轻抹了一下,放进自己嘴里,摇摇头微笑,“这个药不苦。”
“苦啊。”司念含糊地说,赶紧吃糖。
这颗糖入口即化,里面却包裹着一颗脆脆的小坚果,化开的巧克力味儿汁水又香又甜,再轻轻一咬,坚果“咯吱”一声变成碎末,口中满是带着甜味儿的坚果清香。
“那可能是因为,你嘴唇是甜的,留着的药也是甜的。”奕连州很自然地倾身上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司念故意用舌尖碰了碰她的唇,待她稍微退开一点才说:“这个才是甜的。”
奕连州咂咂嘴,黑曜石般的眸中盛满碎星一样的光芒:“是很甜,但还没有你甜。”
司念听得开心,想再去亲亲她,却被躲开了。
奕连州坐回到床边的椅子里,神色略显落寞,用手缓缓抚摸她的脸颊。
司念的笑容慢慢消失,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神色沉重,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从世界城回来的路上,司念脸色苍白,唇色黯淡,就算洗了脸,还是带着粗糙扎手的感觉,好像皮肤受到了损伤。
在那一刻,没人知道奕连州心底里有多厌恨自己。
虽然现在司念已经用她能找到最好的护肤品,由她亲自抹在脸上保养了几天,皮肤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光滑紧致,但她还是无法忘记那天的触感。
这样一个娇嫩可爱的小姑娘,来自古代的和平世界,最大的挫折不过是跟人吵吵架。可自从来到自己身边,她仿佛就没过过一天安逸舒服的好日子。
东奔西跑,处处掣肘,时时紧张,潜能爆发时,甚至连身为哨兵的自己,都要靠她照拂。
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就算外表装得多么强大,内心的彷徨犹豫和害怕半点也不会比其他小姑娘少。
只是她习惯了将许多东西隐藏起来,在自己面前,不管多大的伤,她都能甜蜜蜜的笑,好像只是看到自己,她就不会受伤、不会疼痛。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奕连州抚摸着她滑嫩的脸颊,看着那可爱娇嫩的年轻脸蛋渐渐染上红痕。
她平平静静地突然开口:“小司念,你为什么这么爱我?”
这句话并不是寻常恋人之间无聊的追问。
这是她下意识寻求安全感的证据。
也许,在两人的关系之中,一直缺乏安全感、小心翼翼进行着的,是她奕连州吧。
她很害怕。之前,怕对司念展示真实而残缺的自己;然后,怕连累她卷入这些可怕的事情;现在,又怕她会对这种生活厌倦。
为什么爱我?我带给你的这个世界并不精彩,反而让你受到那样严重的创伤。如果你爱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平凡的哨兵,大概……不会看到那样残酷的场面,不会让你的笑容蒙上阴影……
司念睁开眼,奕连州眼眸低垂,高挺的鼻梁在脸颊投下阴影,神色落寞,嘴角紧紧抿着。
不知为何,就是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问句,她却听出了沉重而复杂的情感。
她的回答,也自然地挖掘到更深的地方。她视线投向远方,慢慢回想,从记忆中捡出一块块闪光的碎片。
“为什么爱你?其实一开始,我大概就把你当成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了,被你关注保护着,我却完全没有自觉,总是认为你很讨厌,害我没了自由,还管我这个管我那个……”
奕连州还是第一次听她说以前的事情,感兴趣地抬眼看着她,听到这些,忍不住泛起微笑。
“那时候,我还想拿你当挡箭牌,直到你说服了赵云鲸,我才发现你不是那么简单,对你起了兴趣。”她温柔地勾起嘴角,想起那时候喜欢炸毛的小司念,温情荡漾。
“什么啊,你对我不是一见钟情啊?”司念失望,撇下嘴角拉长声音问。
“嗯……硬要说的话也算是吧……毕竟那么多向导里,我一眼就挑中你了,只是,那时候确实目的不纯。”奕连州赔罪地笑着,把司念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亲完手指又亲手背。
“这就不说了,你还记得那次给你疗伤吧?那次之后,我就觉得你挺……与众不同的。反正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关注你,还……还觉得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虽然两人睡都睡过了,说起内心剖白,司念还是羞红了脸颊,移开视线。
手指却在奕连州唇角轻轻摩挲,带着爱惜又勾引的味道。
“也是那次疗伤后,我的意识海有了你的烙印,那时我就觉得,我栽了,栽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身上了。你没发现从那时起,我就天天找你吃饭了吗?”奕连州笑得非常温柔,带起满室甜蜜的空气。
“啊?我还以为,你是将军,所以没人敢跟你一桌吃饭,太孤单了我才陪你的。”司念一脸惊愕。
“噗……你这小脑袋瓜,太可爱了。”奕连州干脆坐到床边,亲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热热的柔软触感在她唇上,舒服得舍不得放开。
“我想起一件事,你在人鱼帝国游乐场里,摩天轮上,你是不是打算告白然后吻我啊?”司念斜斜睨她一眼,神秘兮兮地问。
“对,那时候是打算告白,被打断了。”奕连州大方承认。
“结果后来还是我先告白的,哼,不爽!”司念撅起嘴。
奕连州在她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乖啊,小司念,我给你补上告白好不好?”
“现在补的算什么事儿。”司念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还是嘴硬道。
“小司念,你听好了,这是我的告白。
小司念,我爱你,穷尽一生,用尽一切,疯狂地爱着你。
我愿意为你探索最遥远的星河,愿意为你点燃最美丽的烟火,愿意为你燃烧我唯一的一颗真心。
我看着你时,就能想到我们老去的样子,到那时候,我们坐在摇椅里,围着炉火,我依然握住你的手,那将是我此生永远期待的风景。
我爱你,这份卑微渺小的爱,如能获得你一丝垂青,我便能慷慨无惧于死亡。”
奕连州凑近司念,将唇贴在她唇上,隐藏了自己眼底的一点点热泪。
终于等到眼里潮红褪尽,她才将脸庞移开,看着瞪大眼睛还在震惊中的司念,温柔又虔诚,仿佛怕惊动天上神明一般,一字一句地说:
“小司念,愿不愿意跟我一同终老,作为我此生唯一且最爱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奕连州:突然求婚。jpg
司念:猝不及防。jpg 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jpg 青蛙狂舞。jpg
☆、求婚
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以前,司念还在前世的时候,见过许多人到中年的女人埋怨生活,似乎结婚是她们一切悲惨的根源。
但只是少女的她,心里总是这样想:又不是别人逼你们结婚,自己不够坚强不能独立,有什么脸面把一切问题都怪到婚姻上?
看得多了,加上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之后,她立刻就将结婚这一事项划出自己的人生清单。
清清爽爽一个人过一辈子,还可以跟不同人谈恋爱,又酷又爽,有什么不好?
比起将自己绑在床头灶边,跟另一个人的命运彻底绑定,她还是更愿意一个人扛起一切生活的艰辛,一个人去发现自由之美。
老娘这么优质的资源,怎么能随便被什么人绑定,当然要福泽天下美女才对嘛!
但此刻,她坚守的原则在一息之间就被奕连州击得粉碎。
奕连州说话时,眼里泪光如碎星闪烁,嘴唇在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只是放下了摸着她脸颊的手。
她也在怕吧。
“小司念……”奕连州等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见司念回答,终于颤抖着嘴唇,只轻轻叫了她一声,就不知该说什么,愣在原地。
心里缓缓地流淌开一条漫长甜蜜的河流,带着令人心折的熨帖和舒适,流过以前所有偏执、坚硬和痛苦,缓缓地浸润着一切,让身体从内到外地温暖起来。
司念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婚姻的意义,就是让自己有能力和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
一旦两个人达成这样的承诺,她们的生命就如同两条藤蔓,紧紧纠缠,从此绝无独活的道理。
这不是枷锁,更不是绑架,爱上一个人,自然就想和她长相厮守,永结同心,保持相爱的状态直到永远。
只因为这份爱太过美好。
“我……”司念开口,却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不知何时,她已经满眼都是泪水,喉间疼痛,鼻子很酸。
奕连州沉默地将她抱进怀里,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似乎不愿意再追问,故作轻松地说:“你怎么这么爱哭,小哭包,不说这个了,你快休息一会儿……”
“我愿意。”司念语速很快,声音很轻,但这三个字依然如同一声炸雷,响亮得让奕连州呼吸一滞,手上动作都停了。
司念听到她的心跳声,陡然蹦的很快,像鼓槌在狂乱敲打,几乎听不出章法。
她担心地从怀里抬起头,待看到奕连州的神色,又笑了。
奕连州沐浴在她美好如阳光的笑容里,整张脸都是惊恐,端不住以前联邦将军的架子,那张成熟的脸庞居然露出小女孩般的手足无措。
司念就转而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脑袋按进胸前,自己摸着她的后脑,带着笑意说:“我当然愿意,就是,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能不能多等我几年?”
奕连州声音被压在衣服里,闷闷的,狂喜的意味显而易见:“能!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答应了,咱们慢慢来……”
“嗯,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许跑,结婚后我要把你拴根绳子绑在身上。”司念随口说着,拈起她的头发,手指穿梭绑成一根小辫子。
“好,不拴是小狗。”奕连州抬起头,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狂热的爱意。
司念被她逗笑,哈哈哈地软倒在床上,斜眼看她,问:“你跟我求婚了,就不能再去爱别人了,你不觉得亏吗?”
奕连州冷静了半晌才正常,却依然带着一脸陶陶然的笑意,回答她:“你还很年轻,就答应我的求婚,不应该更亏吗?”
“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如果是别人求婚,我也不答应的。”司念想了想,如果换成前世有什么美女跟她求婚,她也不一定就答应,连奕老师求婚都不行。
奕连州看她神色有些游移,干脆爬上床,趴在她耳边咬住耳垂,手在身上开始上下乱摸。
“喂你干什么……”司念被摸得痒痒的,笑着去推她的手。
“为了庆祝,我们一起睡觉吧……嗯?”奕连州咬着她的耳朵,含糊不清地往她耳朵眼里喷气。
此睡觉自然不是普通的睡觉,两个人嗯嗯啊啊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司念都累得意识模糊了,半睡半醒之间睁开眼,看奕连州还在精神奕奕地乱摸,简直没脾气。
等司念彻底睡着,奕连州给她清理干净,也没穿什么衣服,两人暖暖软软地挤在被窝里,奕连州从后面抱住司念,身体相贴,舒服地叹口气。
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天天抱老婆睡觉了,真好。
奕连州拿出许久不用的小号登上自己的后援会网站,直接发了一条:“听说将军跟她夫人求婚啦”
不出所料,一秒钟之后底下就排起了长队,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争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人问了:“楼主是谁,从哪儿听说的?证据呢?”
山海亦可平:我认识她的副官,副官透露的。
所有人再度炸开了锅,奕连州轻笑着没有再管,关掉光脑,抱着温热柔软的媳妇儿入睡。
第二天,尹亮照常起床吃饭去健身房再去军舰指挥室,一路上遇见的好些人全都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欲言又止,指指点点的。
尹亮一脑袋问号地坐在岗位上,张生忽然发来文字消息。
张生: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这年头用文字消息的人实在不多,大部分是为了保密。尹亮一头雾水也用文字回。
尹亮:什么消息?
张生立马发来一张网页链接,红笔圈出大大的一行字:
张生:山海亦可平:我认识她的副官,副官透露的。
张生:将军副官不就只有你吗!
尹亮看了网站,不小心看到了张生的ID,表情复杂地打字。
尹亮:别的先不说,你的ID……小生萌萌最爱将军,还是将军后援会副会长?
那边消息一顿,半晌没回音。
尹亮又翻了一遍,看到不少人叫嚣“我不同意!”“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嫁了!”“那个向导不会有什么迷魂药吧”的评论,叹了口气,打字:
尹亮:人家两个女才女貌,求不求婚是人家自己的事,轮得到这些人来反对?你不会也是反对派吧?
张生飞速回:怎么可能!我是意念派!
尹亮:……意念派,奕连州和司念?
张生:对啊,她俩很配,我力挺的!握拳!早在人鱼帝国我就觉得她俩有猫腻!
尹亮:总统快来了,你报表做好了吗。
张生:……哦。
不管网上如何疯狂混乱,奕连州和司念还是睡到了星舰时间的中午才起床。
刚醒,司念就被奕连州贴着脸颊来了个早安吻,退开后她笑得十分灿烂:“早安,亲爱的太太。”
“太太!”司念整个人都惊了,退开到床角才抱着被子问,“你在叫谁?”
“当然叫你啊,亲爱的太太,难道你忘了昨天答应过我的事?”
司念翻着白眼想了半晌才想起来,一脸纠结:“现在反悔还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