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用仅有的智力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嗷吼吼呜呜!”
他们长得像那个神使,可能是同伴!
中号脑袋跟在大脑袋后面问:“嗷呜?”
还打不打?
大脑袋也很困惑,打吧估计大巫要骂他,不打吧,看这些人眼睛都绿了的样子不像什么善茬……
他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敌人突然张开手臂,扑了过来。
大脑袋吓一跳赶紧往旁一闪,却发现这个敌人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另一个敌人。
很快的,敌人们互相之间混战了起来。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重了,奕连州心下焦急,双腿几乎感觉不到,全身从内而外地在燃烧。
哨兵和向导,在某些时刻,完全就是野兽。
比如接收到超A级向导的强烈信息。素的时刻,所有的哨兵,都会完全抛却理智,行为遵循着动物的本能。
那就是彼此争斗、杀戮,夺得交。配特权。
连奕连州这种自制力极强、以冷静和理智著称的黑暗哨兵,此刻都已有些恍惚,经常会在奔跑之中猛地一个趔趄,然后从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勉强捡起一些理智。
她想着各种办法,一边努力加快速度,在情况复杂的山林之中迅速穿行,一边努力把自己的思维从脑子里拽出来,去想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
但,那份信息。素一丝一缕不断地朝她传过来,仿佛是故意在勾引她,一次只让她嗅到一点儿,失去理智几秒钟又立刻清醒过来,再嗅一点儿,再失去理智。
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她胡乱地在道旁扯了一把杂草一样的植物塞进鼻子里,并且动用意识海搭建嗅觉屏障,完全屏蔽信息。素的味道。
虽然在屏蔽之前,她贪婪地吸了几大口。
信。息。素,对于所有哨兵来说都会上瘾,根本没有毅力拒绝。只有黑暗哨兵例外,极强的能力更带来极强的自控力。
当奕连州只花了半天时间,找到了大脑袋部落的居住地时,她看到的是一幅让她很不愉快的画面。
许多她部队里的哨兵们全副武装围在居住区外面,一群三只眼睛的原始人畏缩不安地缩在居住区里面,看起来仿佛是两边对峙,实际上却是哨兵们在互相争斗。
这些哨兵应该是专门出来找她的,结果现在一个个跟斗鸡似的瞪大着眼睛,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互相动作倒是发挥出了绝高水准,只是还可能有点身体反应,没有下太多杀招。
她也知道司念的信息。素厉害,但竟然厉害到让军人抛开多年训练后形成的忠诚,开始内斗了吗?
总之,她觉得很生气,并默默地绕了战场一圈儿,记下每个人的名字,打算回去后好好惩罚。
然后,她把鼻子里塞的植物扯出来,同时做好准备,放开了屏障。
一瞬间,甜腻而柔软、美味而迷幻的信息。素味道,冲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大脑立刻陷入迷幻的幻境之中,有快一分钟的时间都失去了意识。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周身气势瞬间一变,黑暗哨兵的威压释放出来。
其他正在互相打斗的、滚成一团在地上挣扎的、彼此扯着胳膊腿的哨兵们纷纷愣了一瞬。
奕连州没有管他们,气场全开,携带着宛若实体的威压气息,已经走进了部落居住区。
大脑袋们惊恐的看着她的身影,害怕地缩到一边。之前的那些哨兵们还有对战的勇气,现在这位根本无法直视,只有逃跑的念头。
奕连州长驱直入,信息。素气味就是她最好的方向指引,她陷入巨大的激动中,威压引起的狂风渐渐形成龙卷,冲击着周围不甚安全的小房子。
龙卷风的中心,奕连州一身脏乱,双眸亮若晨星,双手和腿上还在滴血,但她就这样一步一步飞快地走着,走向她的心之所向——部落最大的那个房间。
她的口中渐渐沁出甜蜜的味道,仿佛尝到了那个可爱女人的唇舌滋味;手指痉挛颤抖,仿佛摸到了属于司念的柔软肌肤;心脏狂乱地奔跳,仿佛正在与她心灵相通,融为一体……
黑豹忽然嗷呜地吼了一声,穿透龙卷风,飞快地钻进了那间屋子。
奕连州随后也察觉到了不对。
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
是一个比自己强大五倍的哨兵!
奕连州紧随着黑豹冲入屋里,威压甚至将屋子的墙皮剥了下来,露出里面金属般的巨大石板。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在惊惶乱走的百灵,第二眼看到的是躺在木床上的司念。
然后,她才缓缓看向木床边站着的那个人。
是人,老熟人。
涅非洛的翅膀在空中扇动,对着她微微一笑:“又见面了,将军。”
奕连州巨大的戾气无处发泄,狂吼了一声,一拳把墙壁的石板砸出一个大洞。
涅非洛一脸平静,轻松地调侃她:“别太用力,伤了手就不好了。”
这里的信息。素味道浓的令人发晕,好像有一千万朵花的香气正在被压缩酿造,奕连州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也根本无法理解涅非洛的意思。
她遵循了生物本能,朝涅非洛凶狠地呲牙,摆出进攻的姿势。
涅非洛摇了摇手道:“虽然我也很想跟你好好打一场,但不是现在,不是这里,将军。你不想让司念小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吗?”
奕连州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几乎无法发声,干脆握紧双手,用沙哑的气声道:“跟我出去打。”
涅非洛没有理她,缓缓扇动着翅膀,看向床上躺着的司念,眼神爱怜又遗憾。
她伸出手,轻轻一挥,司念身上盖着的一个粗糙薄被就被扯了下来。
衣服早已被磨破、烧掉,只穿着内衣的司念就这样展露在奕连州眼前。
奕连州呼吸瞬间停了,视线完全胶着在那具美妙的身体上。
处于发。情期的向导身体,正是她最美丽的时刻。一切瑕疵都不再存在,一切不完美之处都不再明显,只有柔美嫩白的脸颊,只有吹弹可破的肌肤。
奕连州往前走了,她只大步走了两步,就来到床前。
涅非洛怜悯地看着她,也没有阻止。
奕连州口中逸出不由自主沙哑的呼唤:“小司念……”
她伸手,发现自己手上有血迹和泥沙,又赶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向司念的手臂摸去。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涅非洛的存在,眼里只有司念的每一寸肌肤,灼热的视线贴在司念身上一寸寸地移动着,此刻眼里看到的任何画面,都让她几近疯狂。
但同时又有着克制,她知道司念可爱又脆弱,她不能太大力气弄疼她,也不能太过急切吓到她……
可是有人提着她的衣领把她丢了出去。
眼看着正在发出邀请的司念离得越来越远,奕连州眼里竟然涌出几滴眼泪。
涅非洛把奕连州扔出屋外,声音远远的传出来:“我要给司念治病了,将她体内的血加以完善,就在发。情时,她没有任何戒备,是最合适的。你不是也不希望她短命吗?这次治疗之后她就可以拥有你们的寿命了,甚至更长一些。”
奕连州只听得到嗡嗡的响声在耳边吵吵嚷嚷,她直接一拳砸开门,走了进去。
涅非洛叹了口气,挥动翅膀,用金色的精神力在奕连州身前瞬间拔起了一道墙。
奕连州发疯般地攻击这道墙。
涅非洛并不在意,将手放在司念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好烫,得先降温。”
然后她手里出现了一块冰,拿冰块抹过司念的脸庞和四肢。
奕连州眼睛都红透了,野兽一般地大吼起来,狂乱地踢出一脚,将金色墙壁踢出一道小小的裂缝。
然后她的脚腕“咔擦”一声骨折了。
涅非洛对着她摇头:“为何这么着急?我都让你在这里看着了,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这是让她痊愈的好事啊。唉,吾儿叛逆啊。”
作者有话要说:翻车了……不要打我……
☆、醒来
这两天是奕连州这辈子最黑暗、最不愿意回忆的两天。
在许多年后,司念亲笔的回忆录中,对这两天的经历也是含糊其辞。
无数史学家考证多年都无法得出结论,这个被世纪情侣避而不谈的空白两日,更成为文艺作品中经久不衰的题材。
两天之中,奕连州就坐在那面金色屏障前,眼看着涅非洛对司念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行为。
涅非洛将司念降温后,用精神力融入司念的四肢百骸,冲击她的全身,让她疼痛不已地从床上坐起身子,不断哭喊着模糊的词句。
司念陷入发。情期的大脑几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已经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只知道自己身体像是被拆散架了一般在疼痛。
一片混沌中,她哭喊着:“奕连州!你在哪儿,怎么还没来?”
随着她的话音,奕连州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哭吼着:“我在!我在啊!”
然后她对着金色屏障开始新一轮攻击。
而每当她好不容易打出一点裂缝,涅非洛又会一抬头,咂咂嘴,轻而易举地把屏障修补好,对她摇摇头说:“这样可不是我的乖女孩哦,奕将军。你安静地坐好,不许乱攻击了,不然我手一抖,司念小姑娘可能就没命了哦。”
思维浸泡在信息素中十分混沌,但涅非洛重复了三次之后,奕连州终于是听懂了,于是阴着脸坐在屏障前。
奕连州驻扎进那间大屋子的同一时刻,大脑袋部落的族人就开始准备迁徙。只有大巫坚决不挪窝,还非要搬进离所谓的神和神使的房子最近的那一间,声称要聆听神的教诲。
一些信奉大巫的人留下来照顾她,但更多的人跟着大脑袋等部落青壮一同出走了,这一次分裂被认为,是开启这个星球绵延几千年的王权与宗教之争的导火。索。
部落之外,一大群哨兵依旧野兽一般虎视眈眈。虽然黑暗哨兵奕连州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妄动,但他们神智仍不清醒,等在原地打算寻机会突破,进去寻找那甜蜜的向导之源。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带了不少防御针剂的尹亮和萨米尔黑着脸开着飞船下来,把人一个个的用麻。醉。枪射倒在地,再一个个地搬进飞船里。
尹亮带了一批已经结婚、戴着防信息素面罩的哨兵们突入已经没人的村庄,找到奕连州所在的房间。
这间屋子的大门已经不见影子了,奕连州背对着大门,身体紧绷地坐着,两条腿的姿势看起来极不自然。她的黑豹皮毛都完全失去了光泽,垂头丧气地坐在旁边。
在她面前是一道金色屏障,是非常精纯的精神力,而屏障之后,涅非洛还对众人摇摇手,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木床上正在经受洗筋伐髓之痛的司念直着脖子喊叫着,听起来十分痛苦。
尹亮把面罩的防御等级调到最高,依旧能感受到一阵阵令人目眩的信息素冲击。跟他同行的哨兵也是一样,有人已经禁不住地要去攻击屏障了。
还留着点理智的尹亮赶忙制止了同伴,对涅非洛喊话说:“您在对司念小姐做什么?请您放了她。”
涅非洛一边抓起司念的手臂捏了捏,感受她体内的血液流动情况,一边回答:“我在给她治病呀,小乖乖们,要么你们把你们的将军带走,要么就站在外面等着吧。”
尹亮看向将军,寻求指示地碰了碰她的肩膀。
奕连州转过脸来,面容憔悴得像一只鬼,尹亮吓了一跳。
她眼睛里布满了狂躁的红血丝,脸颊都凹陷下去,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皮肤极其粗糙,还带着不少血印子,看上去像是被自己抓的。
她瞥了一眼尹亮,亮得可怕的眼睛里流露出认出来了的神色,张着嘴,用沙哑的气声道:“听她的。”
已经震惊到懒得问原因的尹亮,派了一名医生给奕连州包扎各种伤口,带领其他人就在外面休息扎营,盯着奕连州和涅非洛,生怕这里再有什么异动。
这可苦了所有在这里驻扎的哨兵了。防御面罩等级一直调到最高,依然会有甜腻的信息素味儿冲到呼吸中,让人神智不清。再加上奕连州无差别攻击的强大威压,让哨兵们连头都抬不起来,简直是最可怕的刑罚。
虽然尹亮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安慰每个快要狂化的哨兵:“控制自己!控制住!将军需要我们!等回去给你们申请奖金!给老婆买买买!”
提到老婆,哨兵们总算眼神清明了一些,有一些哨兵立刻给自己的伴侣打电话,看着伴侣的脸,终于从崩溃中挣脱出来。
尹亮舒了口气。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伴侣的哨兵,全靠意志力支撑才没有发狂的加入竞争,真是太难过了。
看看他的猫头鹰吧,扑腾着翅膀,双眼直愣愣地就盯着屏障里面看。
司念的血液狂乱持续了一天一夜,奕连州就在外面坐了一天一夜。
涅非洛到了后半夜都睡了一会儿,奕连州却抱着包扎好的腿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紧紧盯着司念,如果不是生理需要,估计她连眨眼都会忘。
第二天傍晚时候,血液的狂乱似乎终于停止了。屏障里面,司念的精神体已经消失了。这代表她的精神极度脆弱,有崩溃的可能性。
涅非洛在床前忙忙碌碌,用奇特的容器开始为司念和自己同时放血。
涅非洛在司念的血液里加入了一滴自己的血液,又通过什么诡异的筛子在半空中筛过无数遍之后,涅非洛小心翼翼地将血液用精神力挤压成一个小丸子形状,喂进司念嘴里。
吃下这颗血做成的药丸,司念的呼吸立刻停滞了。
外面的每个哨兵都感觉周身压力一轻,半晌才反应过来,属于向导的信息素忽然消失了。
奕连州瞳孔骤然缩小,直盯着司念看着。
司念的胸口已经停止了起伏。
涅非洛也疑惑地说了句:“咦,怎么回事?”
奕连州突然暴起,精神力并指为刀,与金色屏障猛地相撞!
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响之后,金色屏障彻底龟裂,破碎。
奕连州猛扑到床前,几个标准的擒拿手动作,把涅非洛捏着脖子反按着手臂,压在司念床前。
涅非洛被出其不意地抓住,也有点懵,居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奕连州把她的脑袋狠狠撞到墙上,眼睛血红,大吼:“你杀了她!”
墙壁整个儿破掉,屋顶坍塌下来,涅非洛却毫无异样,金发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她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司念,笑道:“她是杀不死的。”
奕连州回头看去,屋顶坍塌在司念床头,而床上,司念的胸脯又有了起伏,还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奕连州看都没看涅非洛,猛地把她提起来,大力往外一扔。
然后,她轻轻地、缓缓地踩过破碎的墙壁和坍塌的屋顶,仿佛怕惊动司念似的,慢慢走回到床边。
声音很轻柔,又充斥着激动和颤抖,她唤出那个灵魂深处的名字:“小司念……”
“嗯……这是怎么回事……”
司念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而干净,看了看周围,急着想坐起来。
奕连州慌忙伸出手,想替她扶着,手掌碰到了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司念叫了一声:“啊……哈……”
起初是有点痛的样子,然后就变成了暧昧的呻。吟。
奕连州还没冷下去的血又冲到头顶了。
她扶着司念的背,看着她的脸,什么都没说,弯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双唇。
“唔……”
司念正在努力重建的思维,瞬间被这一吻搅得稀碎。
她感觉得到奕连州的气味瞬间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让她无力招架,只能迷醉地贪婪地呼吸;她感觉得到奕连州柔软的双唇,灼热而又小心地在她唇上碾磨;她感觉得到奕连州的身体渐渐地压向她的身体,而她不由自主地倒回床上,迷蒙的双眼偶然睁开,看到的是奕连州挺拔的鼻梁和极长的睫毛。
唇舌相互交。缠,好像天生盲人第一次睁开了眼睛,看到绚烂无比的彩虹挂在天边,看到日出山花红似火,看到整个世界如同新生婴儿一般绽开了笑脸。
她的身体和灵魂此刻都仿佛不再存在,她全身心地臣服在这世间最美妙的碰触之中,全身心地渴望着更多,更多,全身心地品尝着对方独特的味道与气息。
直到奕连州托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身体紧紧压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