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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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一跃而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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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注意】正文be,攻自杀,第一人称叙述
世人都想一蹴而就,而我只想一跃而下
自我厌恶深情攻×慢热受
雄×雌
这篇文看起来甚是致郁,主要讲述一个自我厌恶的人的心理想法,承受无能者立即关闭页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星际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攻,受 ┃ 配角:其它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在座的朋友围坐一圈,叫来的亚雌们柔媚地依偎在在场各位雄子的怀里。
我指间夹了一根烟,烟雾袅娜而上,像极了亚雌柔软的曲线。
林恩左拥右抱,一口咬掉身边亚雌递过来的樱桃。
“阿轻,最近可是越来越难请到你出场了!”
“是吗。”我冷淡道。
“你看看你,以前咱们里头就属你玩得最险,现在怎么收了个雌侍就开始洁身自好了?”
林恩哈哈大笑。
林恩说得没错,我以前是圈子里出名的不怕死,在柯迪亚洲为了个□□在赌坊里一掷千金,在必厄赛车场飙到连虫带车一块翻下山断了两根肋骨,在晶泰高塔蹦极安全绳险些断裂,甚至我的别墅里,常用来开群趴,生活操蛋无聊,再不会找点乐子,那简直对不起我两个父亲给的好身份好资源了。
不过,这一切在三个月前戛然而止,我在这家私虫会所里要走了一个雌虫,还给他上了个身份,在不明真相的围观虫眼里,就成了我浪子回头洁身自爱的标志。
我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哪里是什么自爱,不过是因为这幅躯体太过破烂,不堪折腾而已。
林恩那边被亚雌柔声软语哄着灌了一杯又一杯高度数酒精。
我环顾一周,在座的其余雄虫尽情投入一场游戏里。
他们张口大笑,放声狂叫,手舞足蹈。
好一场醉生梦死的放纵,好一屋子吸活虫血的畜生。
而我,也是这畜生之中的一员,又有什么资格故作清高呢?
我喉咙一痒,猛然咳嗽起来,咳到窒息,咳到山崩地裂。
他们停下了喧闹,故作担忧地围绕在我身边,轻声软语问询‘有事没?’‘叫医生吗?’‘叫你哥哥来吗?’
说白了,这些虫能围绕在我身边,不过就是为了我背后的那赐我衣食长大的余家。
可惜了,他们讨好错了虫,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讨好我,还是不如去讨好我哥哥实在,毕竟,我哥哥才是真正有实力的继承虫。
闭上眼之前,我仿佛看见了角落里穿着水鸭青纱裙的小青,它和我对视,歪着头,露出淘气的笑容。



第2章 第 2 章
2。
当我醒来时,小青趴在我胸口,巴掌大的小东西,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旁边我的雌侍,迪洛低眉顺目地跪在床边。
他这副德行,我早就习以为常。
双脚踩在柔软毛毯上,我打了个呵欠。
“我是怎么回来的?”
“禀主人,是林先生将您送回来的。”
声音低沉悦耳,浑不该生在一个雌虫躯体上,真是浪费了这幅好嗓子。
我懒得理他,万年摆出一张冰山扑克脸,也不知傲给谁看,若不是看在他是我初恋的份上,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想当年,迪洛可是克什梅高中出了名的天才,还被封了个克什梅王子称号,他可是连我的告白都踩在脚下,仰着头说:“我是要做大事的虫,可不想来个雄虫给我拖后腿。”,转身就和他同学毫无顾忌嘲笑我是个废物。
虽然迪洛不负众望,成为虫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结果却因为个我不知道罪名,被剥夺一切身份,辗转做了会所里人尽可夫的东西——不过在他开始接客之前,就被我弄到了手里。
我并没有让他去参加乱七八糟的雌侍□□课程,毕竟我情窦初开之际,最迷恋的就是他冰冷高傲的气质,真要是将他磋磨一番,磨光棱角,那才是舍本逐末了。
“迪洛,过来。”
我瘫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
迪洛低头迈着小步伐跑到我跟前,跪下身,熟练地褪下我唯一的束缚,张口,熟练动作。
我抚摸着他的头颅,“再用力点,对,好孩子。”
我闭目享受他的服侍,哪怕是一条狗,也都不如眼前这个雌虫来得顺服。
最后释放,感受着攀登高峰的颤抖,看着他尽数吞下。
小青在旁边扑闪小翅膀,做了一个凶恶表情,说“好恶心。”
我笑了,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你、好、恶、心。”
他不着寸缕的坚实臂膀僵硬了一瞬,眼里闪过不明的光彩,我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你刚才的动作真恶心。”
我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句话。
而我的雌侍,就像我记忆里的学长一样,高高在上睥睨着我。
我怒从心起,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白净的脸上顿时红肿。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我。
你不过就是废物而已,
除了我,
你以为还有谁会要你,嗯?”
他垂下头颅,悦耳的声音又响起,“多谢主人赐教,奴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指着专门给他设置的区域,“滚去跪着,不到晚饭时间不许起来。”
“是,主人。”
他膝行,面壁跪下。
小青指了指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冲它一笑,各式各样嘈杂烦乱声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它们围绕着我,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看着他跪下的背影,笑着问自己,问小青。



第3章 第 3 章
真心诚意地说,迪洛碰到我,算他倒霉。
我这个家伙,一无所长,连现在的生活都要依靠父亲哥哥接济,每次回主宅,都要面对雌父谆谆善诱,“老大不小了,结个婚吧,生个蛋吧,你爱玩就出去玩,蛋我给你养着。”
面对他们毫不遮掩的善意,我只能落荒而逃。
我这样的垃圾,配不上他们倾其所有的爱。
所以,我也说迪洛倒霉。
如果他在会所攒够了钱,说不定还能赎身换回自由。
但被我搞成了雌侍,他这辈子就别再想翻身了。
不得不承认,迪洛是个拥有雌虫里少有的美貌,艳若桃李,目如点漆,放在亚雌里都是拔尖的。明明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换个好姻缘,却偏偏要凭着才气傲气,在平民里生生闯出一片天地来。
他的才气捧他高升,又遭人妒恨,重重跌落。
这一点,我是佩服他的。
不过佩服归佩服,现在他只不过是跪在我脚边的一个玩意罢了。
我的身体快不行了,昨天从家庭医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兴奋了好久。
生平最大快事,不过就是折磨自己。
我的四肢由刀锋划满,留下一道道痂迹。
我喜欢看锋利的刀刃割开皮肉,鲜艳欲滴的红色从缝隙探出头来。
星星点点的疼痛,就像是看罪大恶极的狂徒送上绞刑架的快慰。
疼痛是我最好的伙伴,我甚是热爱这项运动。
我不喜欢自己,就像不喜欢香芹。
香芹是世界上最讨人厌恶的东西,我是世界上最招人恨的东西。
不同的是,我不能通过惩罚香芹来阻止它的生产,但我可以通过惩罚自己来遏制自己的漫延。
其实嘛,我不止是个废物,还是个垃圾。
小青总是这样告诉我。
小青说什么都是对的,毕竟小青从小就陪在我身边了,它说的当然都是真的。
以前小青还是会说话的,它不耐烦地指导我,警示我,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惜啦,自我一场大到几乎失去生命的疾病以后,它就再也不说话了。
小青,是个很可爱的小精灵,它现在就坐在我眼前,跟我比划着。
但是没人看得到小青,真是个遗憾。
好在,我能看得懂它的意思。
刚才,我哪里是在说迪洛恶心,其实是在我我自己很恶心,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每一点东西,都那么恶心。
恶心至极。



第4章 第 4 章
小青是个很棒的小精灵,它熟知各种礼仪,每次我出了差错都不厌其烦的教导我。
现在它又在教导我,我仿佛能脑补它尖利的声音。
“你不应该把自己的愤怒强加到别人身上,你今天在会所时居然没有和大家一起玩得尽兴,实在是太失礼了。
唉,我怎么就和你在一起了呢,为什么你就不能争气一点,不要让你的父亲和哥哥总为你担心了。
为什么你就不能外向一点,和大家打成一片?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开朗一点,再上进一点,再能吃苦一点,让你的家人说起你时不要垂头丧气,至少能笑得出来啊!”
小青有一点不好,它就像个上年纪的老家伙,喋喋不休。
我和小青仿佛有心灵感应,它的声音一遍遍穿刺进我的脑海。
最后说得我都烦了,把手里的靠枕狠狠向小青砸去。
然后,小青嘀咕一句,“冥古不化的sb”。
大病以后,小青的声音只是从外界转移到了我脑海里而已。
真讨厌它这幅做派。
我拿起一本杂志翻了两页,打开电视换了两个频道,捡起掌机玩了几局游戏。
最后都扔掉了。
我脑海里反复闪现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干碎利落地去死呢。
我这样的废物、垃圾、sb,究竟有什么资格活在世界上?
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虫崽,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将要面临死亡,他在世间的停留不过百年,只余下自己的后代,重复他走过的路,周而复始。
活的会死去,死了以后又有新的生命诞生。
停留世间那么短,为什么一个个虫子还乐此不疲地结婚生子呢?
我可能算是一个异类了,从生下来就被雌父雄父精心呵护着,提供了最好的物质,最优等的教育资源,却成绩单上,体能表上,运动场上,样样不如我哥哥。
同是一个父亲孕囊里生出来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差距就这样大。
同样的教室,同样的老师,同样的学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拼了劲我也无法使自己提高一点点。
总结来总结去,大抵是老天爷给了我父亲们一份骄傲,就注定又给他们一份失意。
好巧不巧,我就是那份失意。
任凭父亲砸下大笔资源,却无法得到同等收获。
啧啧,真是可怜我的父亲,手里握了一副好牌,却偏偏碰上屎一般的运气。



第5章 第 5 章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个问题每天萦绕在我耳边不下数十遍。
我并不在乎这个念头来自哪里,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念头就行了。
我想,过去的我还算是很努力,高中以前,常常学到深夜,把卷子上看不懂的题目写得满满的,又总是被不理解的题目逼到哭,最后还是小青安抚我:没关系,你笨嘛。
学业上不如意,导致了交际寥寥。
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卑。
我时常听到别虫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每次成绩单发下来,就有虫说:你看他穿得那么好,成绩却那么烂,怕不是自己傍了个老雌虫吧。
到后来,我经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总是有虫对我指指点点,轻蔑鄙薄。
他们的嘲笑声,化成了精灵在我耳边蛰伏,时不时调出来播放。
父亲说,如果我是个亚雌,就叫我余青。
哪想到,生下来才发现,是社会上虫虫宝贝的雄虫。
从小开始,苛刻严厉的声音不绝入耳。
达到了他们的要求,才能享受来自他们的拥抱和抚摸。
他们从不认为雄虫是个值得骄傲的性别,只说:如果你想出虫头地,只能加倍努力,才有资格配得上我们给你的一切。
真的很抱歉嘛,我生来注定要他们伤心,无论是学习上,还是虫际交往上,都比不上哥哥。
每次只会要他们摇头叹气。
哥哥,我溜须拍马也追不上了。
每次看到他和父亲们站在一起,我都无比清晰感觉到,他们才合该是一家虫。
我,只不过是老天爷与他们开的一个玩笑。
我喜欢迪洛,是在初中就开始了。
那时,迪洛就已经是中学里的风云虫物,家长们口中的“别虫家孩子”。
他高大挺拔,成绩优异,身手矫健,成为多少虫梦中情虫。
没有虫能逃脱迪洛的光环,连我这个常年缩在角落里数墙缝的家伙,也不能幸免。
同学都觉得我阴沉怪异,我只能独来独往。
初三是的一个中午,我独自向食堂走去,路上被一个虫碰倒。
“同学,你没事吧?”
一抬头,一张焦急面孔担忧地问着我。
我目瞪口呆,完全沉浸在迪洛的盛世美颜中。
直到他轻颦眉,我才发觉,自己唐突了这个美丽的虫。
“没,没事。”
直到他将校园卡捡起放到我手里,我依然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后来,升了本校高中的我为了配得上他,拼了命的学习,只为离他更近一点。
然而,这一切只让我愈发成就了“虽然努力,但依然没什么卵用”的称号。
后来,愚虫节那天,我跑去向他告白,心想不成功也可以和他说一句节日快乐。
结果却被他……,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逗虫发笑的小丑。
这种感觉,许多年,一直挥之不去。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活该,去招惹了个不该招惹的虫。



第6章 第 6 章
现在回想,当年心情都是灰暗的。
心中布满了乌云,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废物。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肉体上的自残可以缓解心中痛苦。
是的,是缓解。
肉体与感觉的关系就是无法言喻的其妙。
其实嘛,说什么都无法掩盖我的矫情,脆弱,玻璃心。
我自己也不想这样,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我是哥哥,就能在高度压力下继续有条不紊地准备学业。
如果我是雌父,就能在使人丢脸的场合随机应变地抖包袱逗笑大家。
如果我是雄父,就能在充满睿智坦然的应对负面情绪。
可惜,我谁也不是。
就是个懦弱,胆小,自卑,矫情的废物。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有脸活在这世上?
我问过自己千遍万遍,无解。
我小时候就喜欢坐在家里的飘窗上,一边看书一边俯视窗外的风景。
向上,阳光和煦,白云袅袅,一碧万顷。
向下,高楼林立,车流穿梭,人群往来。
一切的一切,都那样美好。
唯独我,污染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我从多少个夜梦里惊醒,巨大的愧疚感、羞耻感扼住我的咽喉,最后痛苦到坐起来抱住自己。
“我想死啊!”
这句话不知重复过多少次。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核聚变的太阳,在一瞬间从白矮星坍塌为黑洞,质量极大,体积极小,
在胸口正中剧烈烧灼。
我会连滚带爬地翻到地上,从柜子里找出刀片,割开皮肤,直到满目殷红。
等到理性归位,又会为自己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感到羞耻。
小青一直在质问我:
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哥哥一样优秀?
他们明明给你提供了最好的资源,
为什么你就不能用心学习?
为什么你就不能交些好朋友,
为什么你总要让他们担心你,
为什么你一事无成?
为什么你这样垃圾?
可惜了,这些萦绕在耳的声音,我一个也答不上来。
谁让我就是不优秀,就是个废物。
我活该受到惩罚。
我该死,
连死也无法宽恕我的罪。
小青依然会说: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去死啊。
去死啊。
生而为虫,我很抱歉。



第7章 第 7 章
当然,我的负面情绪并非日日如此激烈。
它们是流动的,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我最常见的状态就是如当下一般,无所事事。
我厌恶自己的无所事事,提笔想写日记,却觉得无处下笔。
每天都是同样的一天,都是相同的无病呻吟。
再者,我文笔甚差,写出来的东西都是鸡毛蒜皮,
最终只会暴露自己的矫情,鼠目寸光,无病呻吟。
我比任何时间都感到自己一无是处,比任何时候都感到自己将一事无成。
我的未来充满灰暗,迷茫,平庸,无趣。
写下的文字如我一般幼稚、可笑,
如我一般,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这种轻度状态,是我的日常。
它们包围着我,让我感到自己尚存世间。
门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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