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制作者不可能制作一个不能通关的游戏,所以它必定会有线索或道具在其中,但……不能排除我的那“搭档”已经将线索和道具全部用过,从而导致我无法正常操纵任务的可能。
我醒来的这个房间内只有两样东西——一个看上去时时刻刻都可能散架的椅子,和我醒来时躺下的那张床。
那椅子毫无疑问是用来供我踩踏让我上去的必然物品,而那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蹲在床边琢磨了好久,抱着试探的心态打算将床板揭开,果然,里面真的有东西!
床板上有被褥和枕头,很难想像揭开床板,里面会有像是被刻意放置在内的碎冰。
这里的空气格外阴冷,保存冰块很容易,我原想想将手探进冰堆里面看看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供我任务,结果摸了半天,一无所获。
无奈我只能用床上的被套将一些冰块包起,然后站在室内那摇摇欲坠的小椅子上,将包好的冰袋子顶在高热合金上,高温与低温相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而遇冷的高热合金表面会在一段时间内变为人类能够承受的正常温度,我只能试着用手,想在高热合金温度回升之前拧开阀门。
这样费力的方式拧开阀门自然是极为困难的,我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妈的,我抹了一把汗,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那阀门貌似锁得还挺紧。
要是这个时候有回旋助力器的话,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坐在室内那张唯一的椅子上,紧紧盯着上方的阀门,分外郁闷地想道。
这极寒星球提供给我们的科技跟帝国现在的科学技术相比,简直落后了好几千年!
又一次打开了手腕上系统发配给我的“通讯器”,其实叫这玩意儿通讯器都不好意思,叫“追踪器”还差不多,因为用它根本无法联系到我那倒霉搭档。
从这追踪器的显示来看,我这搭档一直在一个地方蹦跶,观察一会儿,可以发现他的位置有细小变化,应该还是活蹦乱跳的。
我真想问问那家伙当时是怎么出去的!
又在这房间内转悠了大约两分钟,我笃定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没被我找到,可是,这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就连原本床上被褥的芯子都被我给翻了出来,还是一无所获。
恐怕只有我现在坐的这个小破板凳没被我拆掉了。
我想了想,而后站起身,将这椅子抱在怀里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滑稽极了,试想一个男人像抱婴儿似地抱着一把椅子,盯着那椅子如同什么高级研究物似地观察……那场面……
滑稽归滑稽,研究了一会儿,没想到这椅子真有蹊跷。
刚开始看它的的外表我以为是木质的,可注意到拼接它的零件,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对了。
这种零件,历史教科书上有提到过,是几千年前,一个名字很长的科学家发明的,当时人类刚在新星球发现软固体元素,这种零件,是拿来拼接被处理过的软固体元素的,比如说……软木胶。
而软木胶因为它良好的性能,又往往会被拿来制作拿来助力的东西,比如说……回旋助力器!
这样一来,我的思绪一下就贯通了,找到这凳子的靠背处,果然发现一个用来改变形状的螺塞。
把螺塞拔掉,这椅子就跟忽然抽风了似地,开始变形了。
它原来的模样果然是一个回旋助力器!虽然是最古老的那一种,但因为我老喜欢在网上查找古兵器使用方法的原因,我勉强可以联想到它的使用方法。
为了防止回旋助力器被高热合金烧坏,在使用之前,我又一次用冰块将高热合金降了温。
捣鼓一会儿,终于用这助力器费力地将阀门打开了,只听“啪咔”一声响起,刺骨的寒风立刻带着冰碴子扎进了地下室。
我的面部被冰碴子划了一下,抬起手,抹下来的已经是变为固体的血液。
妈的,这游戏居然不配适应环境的药物,这样的环境,一出去就被冻成冰棍儿了,还谈什么任务?
【系统】您已逃离出生地,下一步任务:离开极寒星球。
系统发出的那一瞬间,我的任务列表就已经多出了一个不能放弃的强制性任务,任务说明栏里的注释特别骇人:
(任务中,当两名玩家全部死亡,系统会自动降低任务难度,唤醒玩家继续任务)
也真够变态的,我在心中暗暗想道。
将醒来时盖在身上的被褥改装了一下,我将它套在了身上,虽然这样会降低我的行动速度,但是因为给我的初始服装御寒程度太低,不这样做的话,出了地下室我肯定挨不过去。
地下室外部,果然是极厚的冰层以及怎么也刮不尽的寒风。
我裹在我身体外部的被套在我走了十几米之后,已经凝为冰壳。
我浑身发抖,看着手臂上的追踪器,一步一步向我那“搭档”的所在地走去。
没有设施也没有御寒的衣物,这一路走过去可谓是生不如死,我甚至感觉我时时刻刻都可能倒在这冰地上,变为一货真价实的“僵尸”(被冻僵了的尸体)。
妈的模拟社会开发公司,做个游戏简直能玩儿死人,环境艰苦就算了,居然还不能中途退出,乐趣和刺激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不堪回首的经历了,此时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刺激自己清醒过来。
我完全是靠我的意志完成这段跋涉的,当我远远看到那停靠在冰地之上的飞行器时,我的内心是无比激动的。
看通讯器的位置,推测出我那搭档大约大约也就在那里面,好,现在可算是赶上那家伙了。
我用僵硬得几乎有些举不起来的手费力地敲着舱门,半天不见反应。
我喘着粗气等待着,睫毛上都已经凝出了一层冰晶,我浑身都在颤抖,在这外面就像是时时刻刻都在被剐似的,实在是有些撑不住。
当我第三次敲击舱门而还是无人回应时,我气急败坏地打算硬闯进去,结果拿脚一踹,发现这舱门原本没锁,只是因为寒冷和冻冰把转门的零件弄得与外部金属有些粘连而已。
我原本以为飞行器内部会好一些,至少稍微暖和一些,但当我看见飞行器内部的情况时,我发现我错了。
机械零件零落而散乱地颓败在地,机械舱内部角落仍有冰晶凝结着,破损的电路发出滋滋的哀鸣充斥满整个室内。
我的搭档低着头,他的腹部好了很严重的伤,他的手置放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微微喘息着。
我那搭档的情况看上去不太乐观,在我费力地关上舱门后,我决定先去看看他。
不得不说他的身形让我感觉有些熟悉,他低着头,头发垂落,微微遮盖住了他的脸颊,我看不清他的脸,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死了。
“不用那么戒备,任务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
熟悉的嗓音让我一怔,略微不敢相信地低下身,直到他微微抬头,露出那对极富魅惑性的双眸,我才确定——
“伊莱,你怎么在这里?”
第61章 part。61 取暖
伊莱的神色透过发丝向我传来,带着些许好笑的意味,“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我心道不是吧,难不成系统给我匹配的搭档是他?不可能这么巧吧。
这小子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腹部及手臂都有伤,腹部的伤口虽然被他用手捂住,但边缘处那骇人的殷红看了还是叫人触目惊心,看手臂上也是大面积的淤伤,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刚刚的遭遇应该比我坏很多。
“你不是挺厉害吗?怎么又受这么重的伤?”我已经数不清这小子受过几次伤了,虽然我知道现在这么说他实在是欠揍,但是我这臭嘴就是忍不住要损人两句。
伊莱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略微不正经道:“我也奇怪,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受伤的情况,居然全被你一个人看光了。”
我心道这小子现在这情况居然还有心情跟我调侃,“喂,”我冲他比划一下,“你比我先到,你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个星球吗?”
伊莱阴森森地看我一眼,语气变得有些咬牙切齿,“只需要修好这飞行器就可以了。”他说。
“那你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弄的啊?”我看他这狼狈样,想他现在也狂不起来了。
伊莱看我一阵,而后便向我诉说起他的经历来:
“出地下室的时候,边上埋着一拉扯型的炸弹,爆炸之后受了点儿伤,在找这飞行器的时候,半途中遇到了一些动物,搏斗的时候又受了点儿伤,最后找到这个地方,一开门就有重物砸下来,就又出意外了。”伊莱的语气有些哀怨,看着我,大约实在传达“灾都被我一个人挡完了”的讯息。
确实,炸药以及那些意外应该都是游戏设计者为了提升难度而故意设置的,这是双人任务,伊莱比我早到早出去也更早受苦,可以说,他一人挡了两个人的灾。
现在他到了飞行器上,我直接来找他,寻找飞行器的任务都省了,可以说什么事情都让他一个人干光了,我就是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家伙。
这么说伊莱确实也不容易,虽然现在他没有皱眉也不会喊疼,但承受的痛苦也不小。
我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愧疚的。
我叹了口气,将原本套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披在了他身上,“哎,我们的大皇子受了这么大的苦,剩下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做吧。”
伊莱盯着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半天,他才回一句:“就你?”
卧槽!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这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欠揍!
几分钟后,我将飞行器的系统接好,有反应,但是迟迟不能运作,想来是系统内部出了点儿问题,但飞行器内部的网络系统跟家用的是不一样的,不久之后,我就陷入了困境。
而且这里实在是冷得厉害,因为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给了伊莱,整个过程中,我都冻得直发抖,手指的屈伸感觉都有些困难,困意也渐渐袭来,我这是在强撑着自己的意识进行维修,这飞行器的内部情况比起外面虽然的确好很多,但这么长时间下来,肉体也是抗不下去的。
我转过头看向伊莱,发现伊莱正直勾勾且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识。
“喂,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我声音几乎都是颤抖的。
“你不冷?”他问我,大约是因为有新衣物的加持,伊莱的声音比我平和很多。
“冷……所以更要离开这里。”我看着这小子不动如山的态度,心中有些急切,“你他妈不是全才嘛?快来帮下忙啊。”
伊莱闻言,缓缓起身,身体没有过多的发抖,大约是alpha天生身体素质过硬的原因。
我一边转过身打算继续工作,一边冲他道,“这个系统要怎么接才能让它启动,快点,我撑不住了。”
伊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修复这个系统所需时间很长,我手臂现在不能动,你我现在的状况都撑不到那个时候……”
这小子的话怎么感觉这么消极?“那怎么……”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腰部被人搂住,比此时空气暖和的躯体贴在了背部,那是伊莱的胸膛。
“别多说话,这样你我都能暖和点儿……能撑更长时间。”伊莱的声音来自咫尺的身后,他呼出的热气喷打在我的耳廓,让我几乎没有感觉的耳朵找回了一丝知觉。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能像个娘们似地别扭了,连忙催促他指挥我操纵系统。
室内响起电子键盘被敲击的噼啪声。
在伊莱的指挥下,原本毫无生机的系统开始显示字幕,我感到了一丝希望,就听他伏在我耳边轻声说:“别高兴得太早,后来的过程还长着呢。”
我只能咬牙继续,身后alpha的体温很高,给了我在混沌般的寒冷中的动力。
“操,你勒得老子喘不过气了……”伊莱搁在我身前的手臂勒得我很紧,让我呼吸都有些吃力,他的下巴也放置在我的肩膀上,说实话,这动作有点儿暧昧般的诡异。
“别动。”伊莱的声音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传进我的耳朵,微微定了定身子,竟变本加厉地勒得更紧了,“我冷死了。”他的声音很低。
“妈的你要是不放手老子就被你勒死了。”我费力地张开手臂推拒他,心道这小子简直是在搞谋杀。
他的动作终于放松了些,“好了,还是按住shift键,下一步我们……”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平常。
我尽力忽略掉他在身后的动作,跟随他的声音进行又一次高难度的系统操作,这期间精神需高度集中,但因为有伊莱的指导,一切都还能算作顺利。
“系统正在尝试初始化运转,0%”终于,出现了读条界面,我顿时松了口气,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外界原本的冰寒此时才被我感知到,而脖颈后方,腺体处的异动……
当我意识到伊莱的鼻尖在我颈后的腺体处不断摩挲时,我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卧槽伊莱你在干什么?”我反手一拳挥过去,拳头却被他的手掌半空截住。
“没有,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腺体的味道很纯净,真的没有被别人标记过。”伊莱的嘴唇在我耳边轻轻翕动着,话语中嘴唇的动作也能被感受得一清二楚。
可这小子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敢相信我没被标记?“呵呵,既然你证实了,能不能麻烦你先让开?”我真一肚子火不知道怎么发。
伊莱这次很识相地退开了,他望着飞行器的系统大屏幕,缓缓道:“还需要一些时间,”说着,他看向我,嘴角挂起惯有的笑意,“那么这些时间,我们就来谈谈吧。”
沟通能使人注意集中不让人因为不耐寒冷而睡去,我寻思着这些时间反正也没事,叙叙旧也好,于是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哎?其实我一直好奇,殿下,你年纪轻轻却又这么风流,一定立下了很多丰功伟绩吧?”
伊莱露出不置可否的态度,歪着脑袋“嗯?”了一声。
“你这十八年的光阴,一共操·过几个人啊?”我干脆直接问他。
伊莱向前一步,忽然就着被子把我抱住,“如果我说我一个人都没操。过,你信吗?别躲,难道你不冷吗?”
我心说这小子简直莫名其妙,说着说着就抱开了,虽然确实是冷,但也不用像老情人一样面对面拥在一起吧,但此时的情况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接他的话:“不是吧,一个都没有?”
“不然你以为呢?”伊莱的语气很肯定。
“那你标记过几个人?”这我也挺好奇的,据我所知,应该不少吧。
“你应该听卡菲尔说过吧,我不随便标记omega或者beta的。”
我细细一回想,还真有点儿印象,几个月前卡菲尔貌似的确跟我说过,当时我还以为他说反话来着,“不是吧,”我有点不相信,“那不是有一次,一omega说你把她给标了吗?她的alpha哥哥还找你算账来着,我在场的,你可别想赖账啊。”
伊莱默了一阵,貌似很久才想起,“哦……”他的语气中居然带着笑意,“那个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当时我已经被那些星际大盗盯上了,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没有标记任何人。”
这语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有一种伊莱在跟我解释的感觉?合着按他这么说,他还是个无比纯洁的alpha?不敢相信!
“那我来问你吧。”伊莱说:“从有记忆开始,操。过几个人?”
……这他妈谁数过?“多了去了,数不清。”曾经的约。炮岁月让我不想再回首。
“……哦。”伊莱沉默半晌,那期间气氛很诡异,诡异到给人人尴尬到窒息的感觉。
长时间的沉默让我感觉有些尴尬,“喂……”我拍了一下他的背,要不是能感受到他趴在我肩上的呼吸,我真以为他忽然猝死了。
“那你标记的人数,跟上。床的一样吧。”伊莱终于又说话了。
“标记没标记几个……”我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居然在跟一alpha讨论这种问题?
“……那你被多少个人操。过?”这回伊莱问出的问题让我有些无语。
这都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操·我?开玩笑吧!”
“呵……”即使这一声很轻,但我依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