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胸前那只牢牢抓着她的爪子,让她的耳根子都跟着红了:“三殿下的手能否别捏着我的胸?我如今这身子委实经受不住您的折腾。”
捏……胸?
易淮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掌心的手感为何会带着一丝格外的柔软。
俊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滑过,随即从善如流地将手挪移,捏住了她的腰肢。
石溪:“……”捏腰和捏胸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进了夕薇儿所住的寝殿,早有小仙娥迎了上来:“三殿下。”
“薇儿呢?”
“薇儿姑娘说想去天池散散心,不让婢子跟着。”
天池……
易淮离心中一惊。
她畏水,若一个不慎跌入池中……
顾不得细思,他捏了一个诀便消失在了原地。
石溪自然也不甘不愿地被他一同带着离开了宸淮宫。
*
天池仙境,池水升腾着袅袅青烟。有仙气孕育,这儿的一方水土自是养出了天界上等锦鲤。
石溪从易淮离的广袖中稍稍探出头来。
当年便是在这儿,她初遇了不顾世俗礼教罔顾天帝命令非得在天池内沐浴的易淮离。
“竟敢偷窥本殿沐浴,本殿该如何罚你呢?”
他那戏谑笑声依旧在耳,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天池辽阔,一眼望去,烟雾缭绕,一时之间竟是瞧不见夕薇儿的人影。
易淮离心头一紧,玉骨扇不知何时执在手中,淡淡一扫,便将烟雾扫了个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正被天池中冒出来的森森白骨抓住手臂往池中拽去的夕薇儿也映入了眼帘。
12、你便是石溪,石溪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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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纤纤,婀娜款款。她的脸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想要甩开那白骨,岂料却被对方尖锐的骨头掐入了皓腕。
那血,便顺着皓腕融入了天池。
“薇儿!”易淮离神色大骇,一道银光直直朝着那池中白骨砍去。
九重天阙,仙者云集,且有重重天兵把手,竟被带有妖法的白骨悄悄潜伏而入。
这若传出去,恐怕天界威名也会毁于一旦。
石溪窝在易淮离广袖之中,淡淡瞧着他将白骨斩落于天池,将受了刺激的夕薇儿紧紧地揽于怀内。
“薇儿,可有哪儿伤着了?”对外人不假辞色的天界三殿下,对着一个在人界早就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子,温声软语。
夕薇儿的脸色惨白一片,明显便是被吓得狠了:“淮离,那妖物要害我,它要害我。”
“无事了,无事了。”他轻声安抚。
“是石溪!是石溪!淮离,是她来找我报仇了!她定然是怪我抢走了你,又抢走了她一身修为害她魂飞魄散,所以她来复仇了。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喃喃着,夕薇儿诉说着自己的恐惧与不安。一双清丽如小鹿般害怕的双眸水润润的,却是一瞬不瞬地紧锁着搂着她的男子。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
易淮离轻拍她的背:“薇儿,你便是石溪,石溪便是你。所以,以后莫再胡思乱想。”
他广袖中的石溪听得脊背一僵。
夕薇儿是她她是夕薇儿?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莫非这位三殿下也和夕薇儿一般神经错乱了不成?
易淮离的手搭在夕薇儿肩头,在他广袖之中的石溪抬眸,恰巧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
男人眸眼深邃,深不见底。
明明对上夕薇儿时那般柔情似水,对上她时却是幽深复杂。
她撇了撇唇,暗嗤了一声。
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年前的易淮离如此,千年后的他,亦是。
*
见怀中的人总算是被安抚了情绪,易淮离抱起她正待离开,变故蓦地横生。
天池水氤氲着水汽,迷雾又起,危险的气息也随之一点点靠近。
石溪面色一惊,易淮离已经护着怀里的夕薇儿连连后退。
天池内,刚刚被他制服的白骨竟一分为二,齐齐朝着他们袭来。
两具白骨都是人形,且身法敏捷,许是经过天池水的润泽,术法不差。
它们似知晓易淮离的软肋,不往他身上攻来,全部的招式都袭向夕薇儿。
一个分神,易淮离便被它们钻了空隙,竟令夕薇儿跌入了天池水中。
他刚要去救,便被两具白骨拦住了去路。
石溪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这具白骨被易淮离一砍之后一分为二,重新上岸,却依旧是奔着夕薇儿而来。目的,便是将她拉入水中。
也不知这两具白骨身上是承了谁的妖法,竟连易淮离都一时半会儿难以将其拿下。
眼见夕薇儿在天池中载沉载浮承受着灭顶之灾,易淮离再顾不得其它,直接将广袖中的石溪甩向了池中:“小石头,若不想本殿将你神魂俱灭就赶紧将薇儿救上岸!”
13、这一场试探的棋局,迷了谁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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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原本还看着好戏的石溪悲惨地和天池水进行了亲密接触。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她好端端在她的冥界修身养性,却被他逮上九重天,如今被迫瞧了个打打杀杀的热闹,还得负责帮着救情敌。
石溪懒得理会易淮离的威胁。
先不说她被他封住了术法,就她如今巴掌大的身量,能将夕薇儿从天池中救出去?他未免太过于高看她了。
然而,还未待她有所动作,有什么东西便从不远处的夕薇儿那边直直朝着她笼罩过来。
那是——
避水珠!
*
避水珠认主。
它明明一直都在夕薇儿体内,却从未现身,甚至在她遇险时也不曾护着她。
如今,它却突地朝着石溪飞了过去。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它认出了承载着它的女子空有它主子的修为,并非它的实际主子!意味着它认出了它千年前真正的主子!意味着此刻在天池中的巴掌小人,便是当年的石溪!
终于被她试探出来了!
夕薇儿眼中划过一抹阴狠,转瞬即逝。转眸望向易淮离,见他即将收拾了那两具白骨,她再无需担心,任由自己沉入天池。
承袭了灯芯特质的夕薇儿畏水,在天池水中扑腾着下沉。
可她眼中的镇定与面上的慌乱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瞬,石溪顾不得多想,在避水珠的庇护下几乎是毫不犹豫便扒拉开了自己的手臂游向夕薇儿。
也罢,千年前她既救了她一回,千年后她再救她一回又何妨?
更何况,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易淮离铁定要拿她小小一块三生石开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好在避水珠与她心灵相通,知晓她的意图之后便助着她往前,最终将两人护在一道水障之中。
隔绝开了天池水,小小的水障中,两人的生息相贴。
“石溪,你还真是好本事。千年前就该魂飞魄散,却还出现在我和淮离面前。”
原本孱弱的夕薇儿突地压低了嗓音开口,面色不善。
石溪一惊,刹那恍然:“你身上有我的毕生修为,也难怪能认出我了。怎么?不感谢我当年对你的再造之恩对我三跪九叩一番?”
“呵呵,我为什么要谢你?如果不是你,三殿下怎会在我被天帝封了修为打入轮回之后对我不闻不问?石溪,你令我受了千年轮回的苦,这笔账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做好人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反倒遭来了人家的嫉恨和报复?还真是委实够可笑的。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醋味挺大的?当年我将毕生修为给了你你还没能嫁给易淮离,这是不甘心呢?要不我也甭做什么小石头了,现在就将当年渡给你的修为拿回来,让你重回初时的肉体凡胎?”
“你做梦!现在的我修为在你之上,你想都别想!”
“是嘛……”石溪徐徐说着,唇畔的笑意弥漫出一抹自信的讽刺光芒,“那咱们不妨试上一试?”
14、若本殿负你,永堕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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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对着夕薇儿说什么拿回属于自己的修为,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并不妨碍她吓她一吓。
果然,后者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心神明明已经乱了,却还强自镇定。
“不,我翻阅过许多天书古籍,根本就不存在将已经散出去的修为再重新拿回来的法术。”
石溪撇了撇唇。
易淮离倒是大方,才将人带到天界没多久便让她自由出入藏书阁了。
“那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你看的都是正统天书,焉知那些旁门邪术之中没有提及?”
语毕,她满意地瞧见了夕薇儿慌乱的脸。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是谁对她这个救命恩人恶言相向的?
石溪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得夕薇儿花容失色的哭喊;“淮离,你总算是来救我了。她……她刚刚要害我。”
纤纤素手,指的方位,正是被避水珠笼罩着的三寸大小的石溪。
不远处,天兵天将听到动静赶来,在收拾残局,将那两具被易淮离斩杀灭魂的白骨挪走。
天池之上,易淮离御风而立,足尖轻踏水波,将狼狈的夕薇儿一把从水中捞了上去。
携着她离去前,他长袖一挥,直接便对着石溪祭出了一抹杀招:“敢害本殿的薇儿,死。”
这一句,带着雷霆之势,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
石溪心惊,深知他这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他当年为了夕薇儿杀她一次还不够,如今还要来第二次?
脑中翻江倒海,石溪不假思索:“三殿下,避水珠认主,您难道不想知道它为何在危难关头不去救你的薇儿,反而跑到我身边来护着我?”
闻言,易淮离祭出的杀招一顿。
清风徐徐,鼓动起他银色的衣袂。男子的神色微沉,目光落在被避水珠莹白的光芒笼罩着的石溪身上。
对上她的那双眼,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你告诉本殿,这是何故?”
“原因嘛,自然是……”
“淮离,我的手疼,刚刚那白骨的爪子刺入了我手腕。”夕薇儿的话,适时地打断了石溪的话。
美人娇俏嗔痴,自是万种风情。
易淮离握上她的手,瞧见那经过天池水浸泡过后虽然止了血却残留了一个血窟窿的皓腕,当即便蹙紧了眉。
“先忍下,我这就送你回去。”许是太过于惦念着夕薇儿的伤势,竟忘记了将还在天池中的石溪置于死地。
*
宸淮宫。
寝殿内,所有的小仙娥都被易淮离给赶了出来。
夕薇儿被天池水淹了太长时间,又被白骨伤了皓腕,易淮离正在对她施救。
石溪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狼狈地回来时,夜已沉。
三寸大小的她一路从天池走回来,形容狼狈,脚已然磨出了血泡。
这天界,果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当初她是小灯芯时不能,如今成为了一块小石头,亦不能。
不知不觉,石溪便行到了夕薇儿的寝殿。
夕薇儿的手腕被白骨刺出了窟窿,想来,易淮离正在柔情蜜意好生安抚她吧。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正待离开,步子却在下一瞬僵硬在了原地。
殿内,传来女子蚀骨销魂般的声音,婉转嘤咛,似要让人恨不得在她身上驰骋一番。转而,便是男子迫不及待的粗喘声,以及床榻的摇曳声。
石溪面上的血色,倏忽间消散褪尽。
“小灯芯,本殿仔细想了想,以你的身份天帝自然是不会同意你成为本殿妃子。本殿如今便努力耕耘些,好让你母凭子贵,让天帝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这么鼓着一张脸瞪着本殿作甚?莫不是不想做灯芯了而是想要当包子投喂本殿?若是如此,本殿倒是可以将就着吃上两口。”
“小灯芯,本殿以心头血许你一诺。若本殿负你,便化身成骨,被忘川恶灵撕咬,永堕无妄。”
耳畔回荡着曾经种种,石溪只觉得万般涩意流转心头。
早在千年前易淮离下界历劫将夕薇儿带回天界前,他应该便与她敦伦了无数回了吧。只不过她没有瞧见过,索性也便一直诓骗自己他和夕薇儿从未水乳交融。
房内,女子一波又一波蚀骨销魂的轻吟声传来,石溪心头一凛。
易淮离,你与她红绡帐暖翻云覆雨,可曾想过曾经对我的承诺?
冷冷地瞧着殿门,石溪将自己巴掌大的身子钻了进去。
循声,一步一步走向了正摇曳着的床榻。
纱帐重重叠叠,隐约中似能瞧见易淮离覆在夕薇儿身上,可又不甚分明。
15、我今日就彻底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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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燃着安神熏香,袅袅升腾,弥漫晕荡。
暖帐之下,倩影婀娜,阳刚之躯矫健。两人似乎皆已沉迷敦伦之境,浑然忘我,水乳融合。
迷蒙的纱帐阻隔,两人的脸都不甚看得真切。
唯独那肉搏战,格外激荡人心。
石溪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停下云翻雨覆的旖旎,反倒愈演愈烈,战况进入白热化。
易淮离,这便是你对我的承诺吗?
眼底的酸涩无以复加,石溪冷冷勾唇。
当她转身走了几步,又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重新调转身子,她望向床榻上的易淮离。
随即,笑出声来:“堂堂天界三殿下被人窥探了闺房之乐而毫无警觉性,这完全就不应该啊。”
身高不过三寸,她静静而立。面上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是清冷而带着寒意。
几乎是在她话落地的瞬间,床上的旖旎便散去无踪。
伏在女子身上埋头苦战的易淮离蓦地变成一个纸人,女子的指尖迸发出火苗,瞬间将纸人烧了个彻底。
夕薇儿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自己褪尽的衣衫:“看来你成为了一块小石头之后这眼力劲提高了。”
石溪冷眼瞧着她的动作:“我的眼力劲从来都不曾提高,不过是你的手段太过于拙劣罢了。”
“你——”
“三殿下再是把持不住,也不会不顾虑你的伤势。且,他身上的气息又岂是一个纸人能轻易伪造得了的?”顿了一下,石溪唇角的冷笑愈发浓烈了几分,“倒是你,利用我的修为干这种龌蹉之事,一旦我将这事告诉三殿下,不知他会如何看待你?”
“他不会信你一块破石头的胡言乱语!而且,你以为你今天还有机会走出这座寝殿?”
听得这话,石溪当即便了然。
某人这是想要趁着她没有法力而对她大开杀戒了。
不敢掉以轻心,石溪当机立断便往外退去。
如今的她根本没有半分法力,若还待在这儿,简直就是找死。
只不过,她还没有退几步,脚步便犹如被钉在原地,根本就挪不动分毫。
耳畔,夕薇儿的声音还在巧笑倩兮般传来:“哟,小石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动了?也太不中用了些吧?”
她冷冷瞧着她一步步逼近,手不动声色地探入自己的乾坤袋。
“薇儿姑娘,我劝你还是别欺人太甚的好。拿了他人的总要还回去的。你这么对我步步紧逼,我可不保证就此拿回你身上属于我的东西。你确定要和我赌这一局?不怕变得一无所有?”
夕薇儿似乎也想到了天池中两人的谈话,那张脸扭曲了一下。
“我今日就彻底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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