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礼礼取过热饮,将吸管插了进去先喝了口,少年毫不客气地跟着取了饮料过来。
她侧头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比划了个项礼礼看不懂的手势,半句话没说,还挑了下眉头,表情超级酷的样子。
项礼礼嘴角抽搐了下,“看不懂。”
少年表情僵硬了片刻,收回了手觉得特没面子,绷着嗓子防仿佛有人强迫着他般,闷闷道,“K,我叫K。”
听起来好像还挺酷的,K?就这么jian单?
她问了出来,“是代号的意思?”
少年凉凉地瞥了她眼,可以看出他眼神是十分不屑的,“是号数。”
项礼礼听不太懂,“哦”了一声,低头又吸了口热饮,随口问道,“你们有几个人在跟踪我?”
少年一边从盒子里取出披萨,一边正经地强调道,“不是跟踪,是保护。”
项礼礼撇了撇嘴角,深不以为然,“你们的保护让我觉得,像是遇到了恐怖分子。”
少年取出了披萨,看起来真的是饿坏了,像只小松鼠似的,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吃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将那块披萨给吃掉了,他拿过旁边的饮料杯子,掀开了盖子直接用喝的,行为是跟他外表全然不符合的豪爽。
项礼礼看得呆愣,少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转头道,“你不吃?”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保护?
“吃。”她伸手取了块过来,慢慢地咬着,想问许多问题,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少年接着吃第二块,他边吃便道,“你也是挺傻的,之前我还觉得,没必要这么隆重的,出动这么多人来保护你,现在看来,组织的决定是没错的!”
项礼礼不满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被盖了顶傻帽子,皱眉反驳道,“我请你吃东西,你还觉得我傻。”
K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笑嘻嘻的道,“我要是想对你不利,你现在已经完蛋了。”
原来指的是这个,项礼礼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道,“我已经知道是谁让你们过来的了。”
K愣了下,狐疑地看她,“下午你还不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被吓到。
她今天的反应都表明了,并不知道有人跟在她后面的事情,也是组织里面下了命令,让他们一部分显身的。
不然项礼礼她不可能发现,因此,K对于她这个说辞很是怀疑。
项礼礼沉吟了下,才道,“是我先生拜托你们的?”
K一边吃东西一边道,“你先生是谁我可不认识,我们是接了组织里面的任务过来的。”也就是员工了,并不知道委托人是谁。
他转过头来再次强调道,“对你真没有坏意,我是过来保护你的。”
项礼礼看着他青涩的脸庞,抿起嘴角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这么回事,其他人呢?”
“在暗处。”K快速地又解决了手里的披萨,喝了口饮料,摇晃了下杯子若有所思道,“一杯饮料不够喝啊!”
项礼礼还想探听更多,“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K听到这话后瞄了她眼,断然拒绝,“不可以,这是秘密。”
那行,她就不勉强了。
真是一件奇特的事,项礼礼前半生绝想不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被黑道人士保护的时候。
虽然这位年轻的先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能保护人的样子,居然是陆衍正所拜托的人,她不知道陆衍正离开之前,究竟还布下了多少的保护措施。
此刻项礼礼低头看了看手心的手机,陆衍正还是没有回信。
K对着第三块披萨下手了,项礼礼手中的一块还没吃完,她转头看着这孩子狼吞虎噎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应该吃慢点,这样对胃不好。”
他不以为然,继续快速地吃着,看样子还真有种东北汉子的感觉。
项礼礼也不说话了,慢慢地吃完了手中的东西,一份披萨切成了十块,她解决了两块,剩下的便全都进了少年的肚子中。
这家伙胃口实在大啊,跟他瘦瘦的外表毫不符合的大胃口,怪不得他说一份六寸的不够。
解决完了食物,项礼礼也准备回去了。
跟着这个少年过来的原因,不过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解陆衍正到底是拜托了怎样的‘黑道’分子。
现在看来,通过这么jian单的几句话沟通,倒是一点都不像那所谓的黑道。
但有句话说得不错的,人不可貌相。
项礼礼走过去将垃圾丢了,少年步步紧跟在她身后,项礼礼扔完了垃圾,见他忠犬似的跟在她后面,她想到自己出来买个东西都能碰见,忍不住问道,“你们是24小时在鲍尔家外面守着吗?”
没想到K还真的点头了,“对,24小时。”
项礼礼沉默下来,哑口了。
真规格……
不得不说,武力值上面没看出来有多厉害,但是,24小时的守着,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了。
项礼礼走了几步,见他还跟在自己后面,忍不住停下脚步来道,“我要回去了。”
K点点头,“我知道。”他补充道,“我也回去,顺路。”
项礼礼有点不明白他这顺路什么意思,难道也住在附近?直到她快走到家门口时,回过头见K还是跟在身后,项礼礼就忍不住纳闷了。
总不可能他也住鲍尔家吧?
终于,在走到门口之前K停下了脚步,一手夹着滑板一手冲她挥了挥道,“就送你到这了,谢谢你的披萨。”
项礼礼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是送她回来的,她摆了摆手道,“谢谢,再见了。”
K点点头,然后抱着他的滑板,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项礼礼愣愣地看着K走向了隔壁的房子,按了下门铃,随后便有人过来打开门让他进去。
项礼礼是目瞪口呆的,她没想到K居然是住在鲍尔家隔壁的?
这家人谁来着?好像是中东人吧?一对夫妻还是一对兄妹?情侣?总之她记得一个礼拜前,在这里出入的分明不是K!
项礼礼傻傻地站了会儿,心中除了诧异便只有诧异,对方说跟了自己已经跟了三天了,也就是说,这三天自己所有的行动,一直都在他们的视线下?
包括……
现在?
她抬头看过去,好似在房子的窗户上面看到有人正在后面看她。
虽然说是保护,但项礼礼的后背上还是蹿过了一道寒意,这样被盯着的感觉着实有些可怕。
项礼礼扭头往回走着,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他们跟踪了自己三天,她都没有发现,为什么偏偏在第三天的时候,让她有所察觉了呢?
还有便是,他们到底要‘保护’到什么时候?
难道是要等到陆衍正回来才会撤了?项礼礼没有料见出个门会再碰到K这个人。
所以刚刚才想拉着他问问是个什么情况,倒是想不到,对方居然不肯说,还弄得神神秘秘的样子。
不过他说得不错,要是他有坏心的话,自己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胆子挺大的,项礼礼也在心中这么评价自己。
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鲍尔太太在里面听到了动静,出声问道,“宝贝儿,回来了?”
项礼礼应了一声,将门关上了。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取出来看,却见是一条推销短讯,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
距离她给陆衍正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他没有回短信也没有回电话。
项礼礼纤长的指在屏幕上面停了会儿,想拨打过去,又看了下时间,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一两点钟了,她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两人今晚都已经通了两回电话了,明天再大也是一样。
陆衍正这边,他倒是忘记了项礼礼还有打一个电话过来,医生已经给周可儿换了药物。
这药效果要明显得许多,下去差不多半个小的时候,周可儿便又退烧的迹象了。
今晚陆家一家都不得安歇,换好了衣服的陆誊腾,在楼上病房又照看了会儿妻子,直到妻子睡了过去,他方才下楼来,寻着周可儿的病房过来了。
还没到就看到陆衍正在站在走廊的窗户边上,侧面轮廓冷峻深沉,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拉了条长长的银子。
他顿住了脚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该骂还是该说?都不合适。
儿子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向来清明,却在这感情上面狠狠地栽了跟头,他走了过去,陆衍正侧眸看过来,先开口了,“爸,今晚的事,对不起。”
陆誊腾目光却是落在他的额头上面,额头上一条被笔尖划拉开的浅浅口子,伤口有点肿了起来,泛红着。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goodbye kiss
他道,“头上这个,去擦点药。”
陆衍正抬手碰了下,微微的有些刺痛,他还不知道自己额头被笔尖给划伤了,他微抿了下唇角道,“没事。”
父子二人很久没有这么并肩在一块说话了,自从陆衍正成年之后,在身份上面便是跟陆誊腾对等的,一样都是大人。
尤其是在他执掌了公司之后,回到家也越来越是冷酷的sk陆总形象。
他向来话少,陆誊腾也是。
父子两人差不多的性格,一样的话少,但是最大的差异地方是陆誊腾话少,但他不是个铁硬心肠的人。
在商场上他同儿子,同老去的父亲一样是个手段雷厉的人,但私底下他并不像儿子那么冷漠,也不像父亲那么活跃热闹的性格,在陆衍正的人生轨道上,陆誊腾指导过他许多方面的事情。
从小时候的学习,到长大后的目标,再到将近成年之后,手把手的教了关于商场的一切规则之后,他便彻底的放手了。
他教过儿子怎样玩弄人心,却从来不曾教过他,关于感情方面的这类事情。
甚至他妻子都是鲜少过问的,在儿子明显独立了之后,在他们的面前,便成为了自有的个体,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掌握着的,不需要外人前去指指点点。
他们尊重儿子的选择,同时也不去太过插手陆衍正的事情,现下陆衍正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在这些儿女情上,栽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
陆誊腾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劝解他怎么去平衡这两边的关系?
他不是感情专家,无法去做这么柔腻细致的劝说,至于妻子?那就算了,她现在连张口说话都不能。
陆誊腾能跟儿子谈的,就只有里面那个女人的事情了,这是陆誊腾今晚第二次说他,“你实在糊涂。”
陆衍正不否认,只是唇角用力地抿了一下。
陆誊腾缓缓地深吸着气,再慢慢地吐了出来,他道,“今晚好在没出事,不过医院里的人,都被折腾得人仰马翻了。”
他转过头来看向陆衍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时,陆衍正才开口道,“周可儿的孩子保不住了。”
“本来就不应该留的。”
“是……”除了这个字,他也没别的话可以说了。
又是一阵的静默,最后陆誊腾沉声道,“好好解决她这件事吧,既然决定要和项家的那丫头,这些七七八八的,就赶紧断干净了,她知道了,就算表面不说,心底定是会留疙瘩的。”
“女人啊!在什么方面都能忍。”陆誊腾顿了顿,声音微低了下来,“唯独出,轨这件事,还弄出了孩子……”
陆衍正喉咙有些涩,又是一个字,“好。”
陆誊腾对他鲜少有这么话多的时候,“医院里的这些我会打点好,至于周可儿这个女孩子……”他沉吟了片刻,“好好补偿她吧,除了钱,其他的能帮就多帮点。”
这回陆衍正的话总算多了些,“这事我有决定。”
因为着这话,陆誊腾倒是多看了他眼,“心中有决定就好,了结干净了,以后才不会再生事端。”
陆衍正只是点头,不再说话。
周可儿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的,整个人都是怔呆而茫然的一个状态,昨晚疯闹了一阵,又烧了大半夜。
现在醒过来时,她整个人状态都还回不过神来,呆滞地看着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脑袋中,却是慢慢地回想着昨天的一切。
从陆衍正离开了,再到张淑琴过来。
母子二人轮流给她放狠话,最后自己发了疯一样想掐死张淑琴。
过后,中间这段她却是断片了般,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再往上接的记忆,便是她在天台上面的事了。
周可儿已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到天台上面去,但是后面发生的一切,她确实记得一清二楚的,她回想完,静静地躺在床上,高烧过后她浑身都是酸软无比,根本起不来身。
病房里面只有她自己,周可儿看着边上挂着的药水,通过小管慢慢地汇到自己手背上,从手背上的针头一点点的汇进血管中。
点滴还在挂着,不一会儿护士会进来查看。
周可儿怔呆地看着天花板,回忆完了所有,回到现实来,在被子底下没有打点滴的另外一只手,下意识地拂上了高隆起的肚皮。
昨晚,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项礼礼是被陆衍正的电话给吵醒的,醒来之时,也听到了外面讲话的声音,好像是有客人来了。
项礼礼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喂了一声,陆衍正从她的声音中能听出来,人还在睡呢,看了下时间,现在应该是德国那边中午左右了吧?“还没醒?”
项礼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这才去看时间,原来都快中午了。
昨晚她陪着鲍尔太太等鲍尔回来等到了深夜,鲍尔太太性格就是这样,碰到什么令她崩溃的事情,她一定得对鲍尔唠叨一顿,得劲的倾诉一遍自己今天的遭遇,心中才会好受点。
鲍尔昨天加了夜班,到了挺晚的时候才回来,项礼礼便也陪着鲍尔太太等到了深夜。
之后他们回房去了,项礼礼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是辗转着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直到将近凌晨才深眠过去,所以今天她起得要晚些。
待项礼礼清醒过来后,陆衍正才说了,昨天她给自己打电话所问的那件事情。
他说,“你发现他们了?”
项礼礼,“对,昨天发现的,然后victor那边告诉我说,人是你托人安排过来的。”
陆衍正轻哼了声,“查这事他们效率倒是高。”
不过这通电话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要抓victor那边的小辫子,陆衍正切入重点道,“那些人你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项礼礼忍俊不禁,“我不怕,就是好奇你怎么有这通天本事,不是说对德国不熟悉么。”
她从床上下来,踩着软拖往卫生间走过去,“怎么还认识这边黑道上的人?”
陆衍正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别想太多,德国我不熟,不过是刚好有个朋友在那。”
项礼礼掩嘴打了个哈欠,取过了水杯,扭开水龙头接水准备刷牙,她忽地想起了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水龙头哗哗地响着,项礼礼伸手关掉了。
“你准备要过来了吗?”她问。
陆衍正心中微然一紧,没有立刻回答。
听着他那边的静默,项礼礼心中忽地忐忑起来,又点害怕又有点期待,此刻她才真觉得,自己在某种脆弱的时刻,很希望他能够排除万难的来到自己身边。
陆衍正没让她等太久便给出了答案,他说,“我让周应去准备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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