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瞪了瞪眼,随即像颗泄气的皮球般,肩头都耸搭了下来,“没用,怎么这么胆小。”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她。
秘书不服气,满脸怀疑地看着他道,“周特助,您不是又出什么差错了吧?”
谁知这话好像踩中了猫尾巴似的,他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谁说的!”
啧啧,看吧,反应这么大,骗谁呢?
那个词叫做什么来着?欲盖弥彰,好像就是这个。
面对着小秘书满满怀疑的眼神,周应一腔气势还没发泄出来便晃晃悠悠地荡没了。
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原地转圈一脸懊恼加无语,嘟囔道,“就……就出了一点小差错,谁知道他今天脾气这么大。”
秘书诚恳道,“或许您可以进去问问原因。”
周应霍地转头看着一脸笑得不怀好意的秘书,哀怨道,“哪有您这心思歹毒的,好歹也是共患难过的战友,不帮我一把就算了,还把我给往死路上推?”
秘书低下脸来,毕恭毕敬的样子,“不敢不敢。”
又等了会儿,周应像个望夫石一样,在外面不时地转悠着,伸着脑袋往办公室里面瞅瞅,又不敢踏进去。
一脸烦躁的样子,小秘书忍不住好心地劝道,“您要有什么要紧事就进去吧,别在这晃了,腿不酸么?”
周应一脸动容地侧过头来看她,只听得秘书又慢悠悠地道,“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周应心中那点感动,顿时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哀怨地看着小秘书,抬手指了指她,威胁似的道,“不帮我,好。”
秘书一脸波澜不惊,依然维持着可亲的笑容道,“周特助,祝您一路顺风。”
周应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走了进去,他已经做好了被炮轰成灰的准备。
走进了办公室来,气压一片低迷。
他的大表哥一脸沉沉的表情坐在办公桌后面,右手支起,指节摩挲着下巴一脸深沉。
周应咽了咽唾沫,忍不住颤颤小心地走了过去,清清喉咙开口道,“boss……”
“周应。”
不等他把话讲完,陆衍正先行喊住了他,一双略带凉意的眼眸从他脸上扫过。
周应一阵胆颤心惊的,心中默念道,完了完了,难不成他是知道了?
这小子心思转得快,思虑再后决定没骨气地先同他求饶时,陆衍正又一次赶在他前头开口道,“去帮我订一张机票,飞德国柏林。”
“啊?”他难得的脑袋当机了下,傻愣愣地抬头看他。
陆衍正不耐烦地蹙眉,“要我再说一遍?”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怀疑与怒火
“不用,不用,我马上去!”周应跟逃似的哧溜就往门口蹿出去,末了抬手拍拍胸口,还好,没有骂他。
走了几步他又觉得不对劲,咦,前天他老婆不才刚飞德国去吗?怎么才多久他也要飞德国去了?
周应仔细地想了想,确定boss最近的行程中并没有往德国去的。
难道他是思妻心切,才离了几天就受不了?迫不及待的要飞过去见老婆?还是接老婆,、?八卦心切,周应停下了脚,抱着贼兮兮的心思又返了回去。
小秘书见他又回来了,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周特助还没被骂够?”
这话幸灾乐祸的意味太明显,周应再次放话威胁道,“出来再收拾你!”
秘书得意地弯了弯嘴角,面上却还是那副胆小惧事的样子低下头来,“不敢不敢。”
周应贼兮兮地踩着小猫步又溜进了办公室里头,陆衍正眼神睨了过来,“办好了?”
他摇了摇头,赶在对方脸色沉下来之前赶紧地道,“你要办单程机票还是往返的?”
陆衍正愣了下,略一思索坚定道,“单程。”
周应忍不住多嘴道,“按捺不住了?想老婆了?”
不料这话踩中了雷区,陆衍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眸微眯了起来迸出危险的光芒,“周应……”
“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去办!”说着他飞溜地逃了。
陆衍正眼神一收,又靠回了椅背,俊美的面容上表情略显阴郁,他坐了会儿,忍不住取过手机来重新再翻看那条未署名的短信。
面上阴晴不定,手指在屏幕上面摩挲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退出了短信界面。
他接到短信后,先是嗤之以鼻,项礼礼和别的男人在德国野会?
她敢!
陆衍正信心满满地关掉了手机睡觉,不成想,一夜没能睡好。
到了天亮醒过来,浴室里的镜子中,映出了男人那张略显阴沉的脸。
陆衍正告诉自己,没必要相信这样一个条无由来的短信,他甚至特意将手机扔在了一旁不给予理会。
然而怀疑就像一个种子在心间落了下来,生根发芽。
陆衍正努力让思绪沉稳下来,不管怎么样,先查了查是怎么回事再说,别因为这么一条短信乱了阵脚,这不是他的作风。
理智告诉他,目前项礼礼不敢做这事的,但是转念的时候,另外一个质疑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她有什么不敢的?
这个女人从未将自己放在心里,臣服在你身下,也只是因为你用权势和金钱制住了她,她五年前就做得出来的事,现在未必做不出来。
陆衍正心中纠结得厉害,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心中却不断地被这件事情干扰的,男人,德国。
真,他,妈,的……
他忍不住暗地里爆起粗口,拿起手机想让人去查查这号码是谁的。
键盘上的号码按了一下,指尖顿了下来,他眉心紧蹙,深吸了口气,转而将手机面朝下地扣上桌面。
陆衍正仔细地想了想,项礼礼出国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这条讯息是谁发过来的,稍微一查便能查出来。
只是不知怎么,刚在准备拨号出去的时候,他脑海中便出现了项礼礼的表情,抿着唇面容冷漠眼神带着微微的讽刺。
仿佛在嘲讽他像个傻瓜,别人一说他便信。
陆衍正临时又改变了想法,决定暂时不打这个电话。
按捺了一上午,最终陆衍正做出了个决定,亲自飞到德国去。
这个想法出来时,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就算真怀疑项礼礼敢再次出,轨,他无需跑这趟,只需动动手指去查一下便可。
如果属实,这回他绝对会毁了她。
另外一方的想法又在叫嚣,就算是误会也没事,反正闲着无聊,过去德国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也好。
陆衍正愉快地决定下来了,当周应苦着脸将飞机票交到他手中时,陆衍正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意,用眼神鼓励着他道,“这几天公司就交给你了。”
周应差点哭出来,“哥,不带这么玩的啊……你们这不是度蜜月不久刚回来吗,有这么难分难舍的?”
“嗯?”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侧了侧头,手中捻着机票状似疑惑地问,“你在说什么?我没清楚。”
周应立刻警戒起来,收敛了一脸苦巴巴的表情做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boss,你放心去啊!”
陆衍正勾了勾唇角,满意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夸赞。
周应从办公室出来时肩头都垮了下来,经过前台秘书面前时,被她喊住了。
“哎,周特助,又挨骂了?”
他默默地回过头来,想寻求一点安慰。
只见秘书美女一脸温柔的表情看着,劝慰道,“别太难过。”
周应顿时有点热泪盈眶,想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时,又见秘书美女笑眯眯地道,“您挨骂不很正常么,这事习惯了就好,打起精神来,下次继续。”
周应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抬手颤颤地指着她。
秘书美女见此,便配合地做出一脸怯怯的表情看着他,“你这一天下来已经威胁我无数次了。”
周应磨着后槽牙,指尖抖了抖,“这次我不威胁你。”
未等秘书脸上的笑容展现出来,周应接着诚挚地道,“我祝福你三十岁之前找不到对象!”
秘书美女脸上一僵,未等她发火周应便脚底抹油地赶紧溜之大吉了。
项礼礼结束了这一天,独自坐飞机回到了柏林,今天在victor的引导下,她和失踪的男生柯家俊的家人见了面。
这一对年近六十的夫妇,看起来却要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晚年丧子,没有比这更加催磨人心的事情了。
这对夫妻男的是大学教授,去年刚退休,妻子也是一名退休的教师。
自从柯佳俊在德国失踪之后,老两口便成日奔波在中国和德国两地跑。
开始确实有不少人帮着他们找人,但一年年下来,儿子始终没有消息,连德国的警方都找不到人,并且杀人犯埃斯克始终不承认,他曾接触过柯佳俊。
并且发誓更是没有见过他,警方也没有证据,他们只敢推测柯家俊是死在埃斯克的手中,但从没证据可以表明这推测是对的。
渐渐的,帮这对夫妻的人越来越少了,一年过去了,儿子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但夫妻俩坚信儿子一定还在德国,于是便相商了卖掉了国内的房子,移民到德国的小镇上来定居。
直到找到儿子,一同回家。
只是两年过去了,连警方都不再寻找柯家俊的消息,只是意思意思地在网站上面挂着失踪讯息而已。
柯氏夫妻很是难过而绝望,漫长而无目的寻找,在这个国家中,找不到半点关于儿子的消息和线索。
从警察那边透露出来的消息中,他们隐隐的判断儿子已经遇难了,可连尸体都没有,就算柯家俊真的遇难了,他们也不能为儿子讨回一丝公道。
就在这对夫妻极无助的时刻时,一位找上门来的警察跟他们表明了可能家俊已经遇害了,并且似乎有些线索指向了,杀害柯家俊的凶手和杀害蔡婷婷的是同一个人。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柯家人
只是他们现在需要搜罗到足够的证据,并且找到他的尸体,而关于柯家俊的尸体已经有了线索,要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柯氏夫妇也知道要配合他们,但能说的,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讲了。
这位叫做leo的警官能从他们这边得到的讯息实在有限,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
柯氏夫妻在一天深夜里,突然被人敲门求助,求助者是个身受重伤的亚裔男子。
柯氏夫妻连夜将他送到了医院,这名男子有些倒霉,经过小镇是遇上抢劫,差点送掉一条命,好在他得到了柯氏夫妇的及时帮助,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仿佛冥冥之中有安排般,柯氏夫妻救下的这人,同当年的事情居然有一丝丝的关联。
这名亚裔男子叫做victor,是一名翻译,在无意间得得知了一个警察在对柯氏夫妻调查一桩案件。
而案件中提到的酒店名字,和某个当年烜赫一时的杀人犯名字时,立刻就勾起了victor那份并不美好的回忆。
Victor下意识地便问出口了,结果得到的答案很让他震惊,没想到兜兜转转两年过去了,他还能同这个意外扯上关系。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victor告诉他们自己信的佛教,他一向认为世间一报皆有一报,因果注定。
两年前他同杀人犯埃斯克有一面之缘的恶劣遭遇,来年后他生命垂危,得到了这对可怜老人的救助而挽回一条命。
并且,他们的儿子很有可能被杀人犯埃斯克给杀害了。
Victor想了想之后决定帮助他们,所以,这也才有了后来他千里迢迢找到了中国。
只是关于找到项礼礼,这还真是一桩意外的收获的。
Victor觉得这些都是注定的,并且很有可能是柯家俊在天上有知,向他们求助着。
这两天没有项礼礼什么事,待警方那边收集齐了证据,只需要项礼礼前去警局那边做个人证和录口供。
项礼礼不仅是最后一个接触过蔡婷婷和柯家俊的人,更是三番四次亲眼目睹了柯家俊和蔡婷婷同埃斯克相遇时的场面。
如若她将这些细节同警方交代清楚,那么对于警方来去,着手调查这方面可能会有其他意外的收获。
只是时间有些久远,再加上曾经在电梯里遭受过那般的惊吓,给项礼礼的心理上留下了一定的影响。
因着这阴影,项礼礼还看了半年多的心理医生。
这些七七八八的原因影响,这两年多来在她脑海中一直在隐隐地刻意遗忘那场旅行发生的事情。
人的头脑是很奇怪的,不愉快的事情当你选择故意回避时,往往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忽视得一干二净。
而当要回想起来,却又清晰得仿佛昨日刚经历过的事情般。
项礼礼这两天就在家中,一边休息等待警方或者victor那边的消息,一边仔细地回想着当年的事情,准备着到时候上警局去。
Victor同她保证了,最迟不会耽误她超过一星期的时间。
项礼礼了然道,“没事,我已经休了长假,最多可以待上半个月左右。”
Victor十分高兴。
其实除了victor这边的事情,项礼礼也是有其他事情要做,一年前匆匆离开德国的时候,在这边的同事和朋友们告别得都很匆忙。
她回国之后,也因为着一堆事情而鲜少和他们联系。
项礼礼当初辗转了小半年之后,才从美国来到德国居住的,方面是因为在这里有着对心脏方面专攻的一位专家。
并且他做过类似项礼礼这种家族性遗传病的心脏问题,于是在温慎言的介绍和带领下,项礼礼便在柏林住了下来。
经过检查住院,观察了一段时间,经过了数次的病情分析探讨会议,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以保守治疗为主要。
因为当时,对项礼礼来讲开刀手术反而不是最好的选择,那时候她的心脏虽然有问题,但保守治疗,只要她按时吃药,适当的锻炼,作息规律。
病情便不会继续恶化下去,这样一来,便有了足够充分的时间来让他们详细的制定出一套治疗方案来给项礼礼。
前两年一直都是好好的,项礼礼一边配合着他们的治疗,一边在医学院继续进行进修。
直到了发生那件惊骇的事情,从旅行团回来之后的项礼礼便渐渐地感到身体越来越不适。
检查之后才发现她出现了心衰竭现象,为此项礼礼还折腾着再次住院住了大半年才缓过来。
痊愈之后,她的主治医师鲍尔医生忽然提出来让她跟在身边一起,进医院工作。
项礼礼十分惊喜,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的,因此她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下来,之后便成为了鲍尔医生助手进入了医院工作。
这一做便是将近两年的事情,直至最后她突然回国。
她在医学这方面展现出来的天分让鲍尔先生十分欣喜,本来是应了别人的请求,他才将项礼礼收到身边当助手的。
要知道,以他的资质想收助手,项礼礼还是够不上格的。
只是来项礼礼的出色让他不禁正视起这中国小姑娘,她在这方面展现出来的认真和探究的精神让鲍尔极为喜欢。
因此,他教导起项礼礼来便愈加的用心了。
差点项礼礼就能在这里考上医学执照,然而应聘医院的医生了。
只可惜她回国去了,鲍尔虽然感到十分惋惜,但是项礼礼是因为家里出了事而不是因为其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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