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离玉树搓了搓手上的食物残渣:“可别怪朕没提醒你啊。”
?“好,沉默代表允许。”离玉树自言自语道。?
?她随即起身来到院子里东翻翻,西翻翻的。
?孔雀疑惑:“皇上,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属下帮忙?”
?闻言,离玉树从柴房里冒了个头:“不用不用,孔雀一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这是朕和皇叔的私事。”
?“是。”于是,孔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离玉树抱着斧子,锤子进去了。
?离玉树还有点小兴奋呢。
?她把手指头在舌头上舔了舔,沾湿了,然后把门板最下方的窗纱全都抠掉了,只剩下门板框。
?她目测好了距离,开始用斧子在上面一点点的划。
?她不敢砸,会弄出声音来的,要万一被皇叔发现了她可就进不去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小玉树把书房门板那些条条框框全都弄断了。?
?那里成了一个小狗洞。
?然后离玉树就钻进去了……进去了……了……
?*
‘砰’的一声巨响。
?昂贵的花瓶瓷器碎了一地。
?独孤烈暗沉的眸镀了一层嗜血的冷意:“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全身烫成这样竟然现在才来告诉本宗主!”
?一群丫鬟跪了一地:“宗主饶命。”
?“还不滚出去请郎中!”独孤烈冷冷道,眸子幽寒,十分骇人。
☆、第516章 激爱烈情,口是心非
独孤烈虽然性子狂傲不羁,阴云莫测,心狠手辣。
但,他对麾下的人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历年来他只发过两次脾气。
一次是前两年慕容嫣同他分开时,那夜,独孤烈大风雷霆,砸了所有的东西,愤怒的他几乎想杀人,喝了几天几夜的酒来麻醉自己,让人好不心疼。
这次。
他发脾气还是为了慕容嫣。
全天下,恐怕唯有慕容嫣能牵动独孤烈的七情六欲了。
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眸里尽是担心,昨夜,他把瘫软晕过去的慕容嫣抱回来后就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了,而后连夜处理事情去了,想着事情结束后再去看她。
却不想仅仅一夜的功夫,慕容嫣就病成这样。
不管怎么说,独孤烈都坐不下去了,他起身,大步昂扬朝外走去。
恰时。
独孤烈的心腹铁手从外走来,拦住了他:“宗主,你要去哪儿?”
铁手早就听说独孤烈把慕容嫣带回来了,他十分反对,方才又听说独孤烈为了慕容嫣再次大发雷霆,他方知事情不妙,于是赶忙跑来阻拦。
他要拦着自己的架势让独孤烈十分不爽,邪肆的眸冷冷的看着他:“本宗主去哪儿都不是你有资格过问的。”
“宗主。”铁手倏然跪下:“宗主,难道你还对慕容嫣有留恋么?她那种女子根本就不配让宗主留恋。”
留恋?
独孤烈冷哼,眸里闪过一抹冷意:“谁说本宗主还对她有留恋的。”
“宗主。”铁手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宗主若是真的对她毫无留恋,又为何把她带回来?又为何为了她请郎中呢?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闻言,独孤烈黑曜的眸浮了一抹危险的情愫,冷冷的看着他:“若是因为生病死在了本宗主这里,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江湖人耻笑。”
说罢,自我安慰成功的独孤烈迫不及待的朝外走去。
铁手怔怔的看着独孤烈离开的背影,拳头狠狠的砸在掌心上:宗主,怕是又要栽在这红颜祸水上啊。
独孤烈的房间本身是墨色系的,那些年为了慕容嫣挂了大量暗红色的饰物。
黑与红的冲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如他们的感情。
“宗主。”几个丫鬟见到独孤烈吓的跪下。
“你们下去吧。”独孤烈沙哑的嗓子颇有一番磁性。
“是。”几个丫鬟退下,将门阖上。
嫣红的鹰纹盘岩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慕容嫣躺在塌上,嫣红的唇掉了些颜色,干裂的唇惹人怜爱,蹙起的秀眉昭示着她极没有安全感。
她干裂的唇喃喃自语,似是在说梦话。
她这幅样子简直让独孤烈的心碎了。
伫立在床榻前的独孤烈情深款款的看着她,坐在她旁边,想去握她的手,却旋在半空中犹豫。
“独……”慕容嫣呢喃着,破碎的名字从她的唇瓣儿中慢慢吐出:“独孤烈……”
闻言,独孤烈的心骤然一烫,握住了她凉凉的小手,灼灼的看着她。
她,是在睡梦中唤着自己吗?
☆、第517章 离玉树,滚进来
他的心恍若在沸腾的水上翻滚着。
他灼热情深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容嫣,眼圈是红的:嫣儿。
“独孤烈。”那噩梦一遍遍的在慕容嫣的脑海里上演,折磨着她的心神和心,她流下了两行清泪,唇瓣颤抖:“我……恨你。”
我恨你三个字如一个巨大的魔咒萦绕在独孤烈的脑海里。
他紧握住慕容嫣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他十根骨节修长的长指都在颤抖着,原本柔和情深的眸变的冷酷,狰狞,甚至带着嗜血的杀意。
他握着拳头,死死的握着拳头。
这一瞬,独孤烈的眸里尽是恨意。
他闭着眸子:“慕容嫣,你从未爱过我,你从未爱过我!”
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
他如一个傻瓜一般被慕容嫣耍的团团转。
猩红的眸染了一层绝望的湿润,独孤烈骤然起身,毫无感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这时。
郎中推门而入:“见过宗主。”
这个郎中乃是独孤烈的御用郎中。
“宗主,敢问病人在何处?”郎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问。
独孤烈半晌没有作声,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心里尽是愤怒。
他不想管她。
就如铁手说的,让她自生自灭吧。
可当独孤烈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顿住了步子,不甘心道:“随便治治就行。”
说罢拂袖离开。
那郎中稀里糊涂的朝里面走去,当他看到塌上的人时一惊。
这个女子可是宗主的心尖尖啊,哪敢随便治治啊。
*
小玉树的性子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她的脑回路就比一般人特殊。
有门不进,嘿,人家偏偏就喜欢钻狗洞。
刨的狗洞那叫一个磕碜,而且还把作案工具给藏起来了。
来到书房的离玉树转了一圈没看到离傲天的影子,慢悠悠的来到他的书几前翻了翻书,撇撇嘴:“皇叔这么大了居然还看这么没品位的书,无聊。”
她四处转悠便摸到了离傲天的内阁。
进去一瞧。
嘿,她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
她在书房门口苦哈哈的待了那么久,皇叔却在借着看书的由头在里面呼呼睡大觉?
真是太过分了,真是……还是太过分了!
她秀气的瓜子脸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她想,皇叔,你不是喜欢看书嘛,嘿嘿嘿。
一刻钟后。
累的满头大汗的离玉树呼哧带喘的坐在属于离傲天的太师椅上,喝着离傲天的茶水,翻着离傲天的书。
她默默的等着。
相信等皇叔醒来一定会喜欢自己给他的惊喜的。
不过。
离玉树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凿开的那狗洞。
该怎么办呢?
有了。
离玉树开始搬书,一摞一摞的搬,把那些书堵在她凿开的狗洞上,这样,皇叔不就发现不了了。
搬完书的离玉树连屁股都没坐热乎呢,便听到了内阁里传来离傲天压抑的愤怒声:“离玉树,给本王滚进来。”
“诶,来了来了。”小玉树放下茶水,苦哈哈的吐了下舌头,颠颠颠的朝里面走去。
☆、第518章 书的海洋
皇叔用了‘滚’这个字眼儿,而不是直接用‘过来’这个字眼儿。
证明了皇叔此时此刻急迫见到朕的心情,离玉树十分自信的想。
毕竟,自己的睿智聪慧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
小玉树已经想好了今儿个管皇叔要什么东西玩了。
可当她走进内阁时却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但离玉树却相信自己有着扭转乾坤的本事。
也许是皇叔的思想退化了,所以有些适应不了。
“皇叔,你找朕有事?”离玉树若花苞的笑扬在唇角,眼波潋滟可人。
睡眼惺忪的黑眸凝着一抹复杂的眸光,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摁压了下眉心,薄唇轻启:“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有朕的法子。”小玉树洋洋得意道。
“好。”离傲天现在也没心思琢磨她是怎么进来的,他现在只想琢磨自己该怎么出去。
修长的长指指了自己藤塌周遭一圈摞高的书籍,压住胸腔内的愠怒:“为何把书围一圈?谁允许你动本王的书的。”
“自然是皇叔你自己允许的了。”离玉树摇头晃脑道,伸出玉指指着那些书:“皇叔,你不是喜欢看书嘛,而且看书看的如此入迷,都把朕给忘了,所以朕进来以后就打算完成皇叔的夙愿,让皇叔畅游在书的海洋中啊,怎么样?方才皇叔是不是睡的特别的香?睡梦中伴着浓浓的书香气息,那得多么的舒坦啊。”
“闭嘴。”离傲天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小玉树抬起小手做了一个给嘴巴关门的动作。
“把这些书一个个的摞回去,摆整齐。”离傲天命令道。
“是,不过,皇叔不帮忙吗?”离玉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帮。”离傲天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微臣帮忙看着皇上。”
等同没说。
自己摞成山的书哭着也要还回去。
她胳膊酸麻,腰肢酸痛,历时‘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把那些书摆整齐了。
视线不经意落在狗洞那里。
不好,皇叔一定会生气的。
于是,她站在那里挡住狗洞。
清醒了的离傲天大步来到外阁书房看了一眼规矩的离玉树,品了一口离玉树喝过的凉茶,蹙蹙眉,坐到太师椅上,翻弄着书,发现他折角的地方被人动过了。
“皇上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垂头的离傲天淡淡道。
“不用了,朕觉得咱们这个距离挺好的。”离玉树故作颇有文采的样子:“俗话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嘛。”
喲。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离玉树卖弄文采呢。
“无妨。”离傲天的长指有节奏的敲打在书几上:“现在微臣该与皇上近面近面,并探讨探讨……”
说到这儿,他起身,伟岸的身躯来到书架前,敲了敲空书架:“这些书去哪儿了?”
“去……”瞒不住了,离玉树缓缓蹲下拾起来一本书:“也许它们想换个地方呢。”
“恩,很好。”离傲天捋着眉心:“那皇上就全都搬过来吧。”
“皇叔,朕可以提一个条件吗?”离玉树眨巴眨巴眼睛,问。
☆、第519章 介意换个门么
“皇上现在还处于七日的性命担忧期,竟然胆敢同本王谈条件?”离傲天轻叩着书架的木格,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听在离玉树耳内,唯有一个感觉:皇叔的骨头挺脆的。
“皇叔,多一个条件少一个条件又能怎样,到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皇叔总是让朕好好表现,好好表现的,可是朕这个性子怎么好好表现啊。”离玉树也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打小造成的男儿性子让她差不多遗忘了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淑了。
“说。”离傲天总是会被她乱七八糟的歪理折服。
得到机会,来之不易。
离玉树斟酌了一番,道:“皇叔,你介意你的书房换个门吗?”
闻言,离傲天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介意。”
“喔,无妨。”离玉树似乎想到了这个答案,幸亏她早有后手,斟酌了一番,又道:“皇叔,那你介意你的书房多个门吗?”
“……”离傲天有些不懂了。
多个门?
多个什么门?
他的书房只有一个门啊。
“此话何意?”离傲天簇紧眉头,问,内心滋生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话的意思就是……”离玉树蹲下来,把挡在狗洞前的书一本一本撤掉,直到露出那特殊的门。
“这是你刨的?”全王府上下唯有书房的门最为贵重了,离傲天十分爱惜书籍,但一般的木头在阴天下雨时会吸进来一些潮气,这些潮气会把书弄坏,所以离傲天特地花重金找人做的上好的防潮木安装在书房。
现在可倒好。
好好的门被离玉树刨成了这幅样子。
“不不不。”离玉树显然是没理解透离傲天的意思,着急解释并挥着小手,她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总是很丰富:“朕不是用手刨的,朕的手没有那么厉害,朕是用锤子和斧头刨的。”
得。
一个不小心把作案工具都交代了。
“好。”离傲天无话可说,清清淡淡的看着她:“很好。”
“朕觉得不太好。”离玉树又不傻,自然能看出来皇叔不太高兴:“朕也是无计可施了。”
“微臣……”离傲天顿了顿,被她气的现在说话已经需要组织语言了。
他径直走到书架旁边的雕花小箱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香炉,一炷香,插上去,点燃,袅袅的烟雾飘散在空中。
离玉树闻了闻:“皇叔,这是什么香啊,还挺好闻啊。”
“一炷香内把这扇门恢复原样。”离傲天淡淡道,绕到她面前时看了她一眼,推门离开。
“恢复原样也不是什么难事。”离玉树点着自己的下巴转了下狡黠的眼珠子。
她坐在离傲天的太师椅上寻了一张宣纸,拿着笔墨坐在那冥思苦想,而后开始画了起来。
画一个门不也是恢复原样嘛。
反正皇叔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定。
“皇叔,皇叔,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朕就把你的门恢复原样了。”当离玉树兴高采烈的跑到前厅找离傲天时,却发现苏锦瑟正跪着趴在离傲天的腿上娇滴滴的哭呢。
她的小脸儿一耷拉。
这个丑女怎么来了。
☆、第520章 小野猫伸爪子
“哭哭哭,哭什么哭。”兴奋的离玉树看到苏锦瑟如同猫见了老鼠那般厌恶。
只要看到她就想起了她那个假模假样信佛的娘。
她那个娘心狠手辣,残忍至极,而且还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
离玉树怒吼的声音让离傲天挑起了眉。
这个小野猫开始伸出爪子来了。
该柔软时柔软,该硬气时硬气。
不错。
离傲天就喜欢她这种性子。
听到吼声的苏锦瑟诧异的止住了哭声,她才想抬起头看看来人是谁,离玉树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揪起苏锦瑟斗篷后的顶兜,只听‘刺啦’一声,顶兜勾着披风上线拽裂了,那顶兜摇摇欲坠的挂在她身上。
“苏锦瑟,你以为你的眼泪多值钱啊,你的眼泪弄脏了皇叔的衣裳你洗啊。”趁着苏锦瑟打算起身,离玉树一把推开她。
苏锦瑟跪的久了导致双腿有些发麻,她踉跄的摔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小腿肚子,泪眼汪汪的看着离傲天:“傲天。”
“皇上找微臣何事?”不管私下如何,当着外人的面离傲天还是要给足离玉树面子的。
“皇叔,那件事是小事,这事才是大事呢。”离玉树瞟了苏锦瑟一眼,背着手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了离傲天旁边,抬了抬腿:“苏锦瑟,跪好了,跪好了,在你面前的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上,你还有没有规矩。”
离傲天一副不理红尘的样子,显然不想帮苏锦瑟说话。
苏锦瑟现在毫无退路,只好咬着牙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见礼:“臣女见……”
“臣女?”离玉树打断了她的话:“苏锦瑟,你娘亲因为杀朕已经关在了大理寺,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臣女呢。”
苏锦瑟一怔,脸上浮了一抹尴尬的红晕,改了称呼:“罪女……罪女见过王爷,见过皇上,罪女此次前来是求王爷好皇上饶过罪女娘亲一命。”
闻言,离玉树拍腿大笑。
那笑声笑的苏锦瑟毛骨悚然的,再看向离玉树,她清濯的眸蕴了一丝凉意:“好啊,朕现在把你杀了然后对着你尸首说声抱歉,可不可以啊。”
“皇上。”苏锦瑟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苏锦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朕虽然性命无碍,但是朕精神上的性命被你娘亲杀死了。”离玉树敲了敲脑袋:“你想用你的美色来诱惑皇叔,让皇叔宽容你啊?”
被猜准心思的苏锦瑟脸涨的通红。
“信不信朕一桶水泼你脸上。”离玉树搓着手威胁道。
“啊,不要啊。”若是一桶水泼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