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离傲天霸道的打断她的话:“你只有两个选择。”
“说说看。”离玉树缩了缩脖子。
“一,死在微臣的床榻上,二,死在微臣的身下。”暧昧的话如泡泡一般漂浮在空中,离傲天薄唇微启,十分性感。
“朕选择……”离玉树一直想不明白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她猛地推开危险的离傲天,趴在床榻上:“睡死在皇叔的床榻上。”
呵……
离傲天轻笑。
他利落的脱掉了缎靴,褪去了长袍。
悉悉索索的声音引的离玉树偷偷眯起眸子看他。
她心里直打鼓。
皇叔要做什么。
橘色的烛光映照在他结实紧绷的胸膛上,他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都好似上天细心雕刻的,完美的让人窒息。
闭眼睛,闭眼睛。
离玉树说服自己闭上了眸子,再看下去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的细小神情如数落在离傲天的眸底。
他浅笑,见离玉树霸占了床沿,大有不让他进去的意思,他勾唇身形利落的翻了进去。
离玉树觉得旁边的塌凹下去了一块儿,紧接着,一双温厚的手掌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她在心里低呼,才想动弹,离傲天带着惑人气息的话慢慢吐出:“想睡个安稳觉就不要乱动。”
威胁,绝对是威胁。
离玉树收紧了小腹,紧张的不得了。
离傲天环她腰肢的力度稍稍松了些。
今夜发生的事情让他到现在都缓和不过来。
他不敢想象,若是稍稍有一些偏差该如何是好。
那,他就再也见不到离玉树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好似被人掏空了一般。
“睡吧,微臣陪着皇上。”离傲天声音低低,十分柔和,不似以往那般冷漠。
许是离玉树太困,太累了,许是离傲天的话带着魔性,离玉树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翌日。
她觉得腰肢上一空,下意识的朝后拱了下屁股。
皇叔人呢?
☆、第433章 被迫害妄想症
离玉树具有被迫害幻想症。
拱了拱,觉得皇叔一定是在昨夜把她哄睡着后对她实行非人类的残酷对待。
譬如,十指连心。
譬如,挖心掏肝。
再譬如,把她得手脚都绑住一会儿放油锅里炸。
然而。
她想多了。
离傲天只是早早起来办事去了而已。
床榻上悉悉索索的动静吸引了孔雀的注意,守在外殿的孔雀进来,试探性的唤她:“皇上要更衣吗?”
孔雀一直执行着杀手和暗卫的任务。
她还是第一次做侍候人的活儿呢。
这个皇上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朕自己更衣就好。”离玉树听出来是孔雀的声音了,才不想让她进来呢。
孔雀遵从离傲天的命令大步流星走进来。
“诶诶,谁让你进来了。”离玉树欲下逐客令。
“皇上,属下是王爷的暗卫,若不完成他的命令,属下会被处死的,望皇上不要为难属下。”孔雀首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被皇上误会。
“朕……朕为难你了?朕是那种人?朕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用你。”离玉树才想系上昨夜破烂的衣裳,孔雀递过来一套青色长袍。
离玉树一怔。
孔雀解释道:“这是王爷特地命属下给皇上准备的衣裳,大小合适。”
离玉树心里暗自思忖,皇叔怎的知道朕穿衣裳的大小。
“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儿朕不方便。”离玉树接过衣裳,道,她还得缠束胸带呢。
“是。”孔雀道。
花厅。
一袭玄衣的离傲天吹去了茶上的浮沫儿品了一口:“恩?”
孔雀道:“回王爷,王爷命属下说的话属下已经说了,相信皇上不会再误会属下与王爷有别的关系了。”
“恩。”离傲天满意的应了一声,口吻明显比方才柔和多了。
孔雀感叹于离玉树的神奇力量。
王爷向来最不屑于解释什么,可他却为皇上破例。
喝了半盏茶的离傲天倏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未处理,他放下茶盏,捻了下指腹,鹰隼的眸闪过一丝凉意:“那个刺客怎样了?”
孔雀道:“回王爷,还活着。”
“本王去处理,一会儿你准备好早膳送过去。”提及离玉树,他的声音柔和了些许。
“是。”
*
暗房。
王府看上去格局方方正正像一个棋盘,实则局中有局,格外有格。
阳光无法钻进封闭的暗房。
离傲天如暗夜的王者伫立在刺客面前。
摁了下墙壁上的机关,一桶夹杂着冰碴的凉水从头泼下来,那刺客陡然清醒,睁开眸子看着离傲天:“饶命,饶命啊。”
“本王不会滥杀无辜。”离傲天冷漠的声音带着嗜血的语气:“前提是配合本王。”
刺客睁大眼睛,他现在只想活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很好,那,先看看这个。”离傲天又摁了下墙壁上的开关,从顶棚垂下来几张画像。
那刺客看过画像以后面容惊恐,哭着哀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老母妻儿啊。”
“当初你选择做杀手时就应想过她们的命早晚会折在你身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离傲天从不会可怜这种人。
☆、第434章 杀了微臣
“我也是没有法子啊。”那刺客唱起了苦肉计:“我有一家老小要养,唯有这个赚钱多,来的快,我……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的家人吧,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铁石心肠的离傲天怎会因为他唱起了苦肉计而轻易放过他。
更何况,这个刺客还伤害了离玉树。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离傲天把玩着扳指,懒散的样子只是给人一种错觉。
就如同森林里的野兽,趴在地上装作打盹儿的样子,实则是暗暗在寻找着猎物。
闻言,那刺客的眼睛都亮了,眸底燃起了一抹希冀的光芒。
离傲天眸色冷寒的看着他,薄唇轻启……
*
“皇叔呢?”
一个时辰内,离玉树已经问了不下五次了。
尽管孔雀无数次的解释,好似都骗不了这个看上去单纯,实则聪明的小皇上。
“回皇上,王爷去处理要事了。”孔雀道。
“要事?”离玉树把面前的粥推到一边,玉指弹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孔雀,道:“不会是销赃去了吧。”
“皇上。”孔雀不能说实话:“不是这样的,王爷没有皇上想的那么坏。”
“哼。”孔雀也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直接把离玉树惹毛了:“还说皇叔没有金屋藏娇,皇叔坏不坏你怎的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还这么维护皇叔,朕看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孔雀好冤枉啊。
她作为离傲天多年来培养的心腹暗卫,怎么可能说王爷的坏话呢。
“皇上……”孔雀哀怨的开口。
“不要解释了。”她的小手一扬,一副不想听的样子:“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好吧。
孔雀选择沉默。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她选择死亡。
好在,须臾间的功夫,离傲天便回来了。
他扫了一眼膳桌上的吃食,眉头蹙起,略不悦:“皇上为何不用早膳?”
她抱臂:“皇叔问你的娇滴滴啊。”
“本王的娇滴……”离傲天觉得这话满满的醋味儿,不由得心情大好,看向离玉树,道:“孔雀惹皇上生气了?”
“没。”离玉树瘪着嘴,明显的别扭。
离傲天脸色一沉:“孔雀,扎马步一个时辰。”
孔雀一怔:“是。”
离玉树心里咯噔一下子:“你连你的娇滴滴都忍心惩罚,真的是太残忍了。”
“……”这是什么逻辑。
离傲天真想挖开她的小脑袋瓜儿,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惩罚孔雀只是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和孔雀有暧昧关系,可她竟然想到了另一层面上。
“皇上最好赶紧用膳,一会儿随本王出去一趟。”离傲天摸了摸她面前盛着粥的碗,已经凉掉了,于是又给她盛了一碗温的。
“皇叔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离玉树怀疑的问。
她这幅样子让离傲天十分不悦,好像二人之间隔着一个高高的城墙。
他冷眼看着她,许久,而后径直来到一个楠木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匕首,递给她:“皇上拿着,但凡微臣对皇上有点伤害,皇上便可以直接杀了微臣。”
☆、第435章 陷阱
“不必质疑微臣的话。”离傲天在她说出伤害自己的话之前适时的堵住了她的嘴巴,他将匕首亲自交到她手中,握紧了她的手冲着自己的胸膛比划,沉声道:“就是这里,只要一下,微臣便会一命呜呼,放心微臣绝不会躲。”
这玩的有点太大了吧。
她讪讪的缩回了手,不愿意拿冰凉的匕首:“朕……朕也没说什么。”
“拿着。”离傲天固执己见的握住她的手,她拿着,也是让她安心。
现在,他们中间城墙破裂的缝隙只能由离傲天慢慢的补上。
在离傲天的监视下,离玉树勉强将那碗黑米粥喝光光了,而且离傲天还宠溺的用帕子擦掉了她沾在嘴巴上的米粒。
正值晌午。
秋季晌午的阳光没有夏季那般刺目。
一品轩茶楼私密性强,唯有高官公子才能花费起的优雅之地儿。
据说,在一品轩茶楼点一首曲子都要花辄一百两。
三层是绝密的楼层,用于谈事情,会重要客人。
醉蝶间。
门窗封闭。
那刺客披了一件粗布斗篷叩响了门,并说了暗语。
“进。”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坐在檀木椅上品茶的苏夫人没有耐心的看了他一眼,捻着佛珠的手顿住,眸里尽是狠寒:“怎么才来?”
那刺客并没有洗涮干净,唯有这样狼狈才能不被苏夫人怀疑,他跪在地上:“回夫人,其他人都被杀了,唯有我还活着,我怕被刺杀所以藏起来了,方才过来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确保无人发现才敢过来见夫人。”
闻言,苏夫人眸里的担忧之色稍稍退了些,这才问自己所关心的问题:“人呢?杀了?”
“是。”刺客道,而后想起了离傲天的话,开始无痕迹的循循善诱。
“确定死了?”苏夫人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轰动的消息。
那刺客点头:“确定死了,羽箭正中胸口,而且也按照夫人所说的是按照离王爷的命令来取皇上的性命。”
“很好。”苏夫人眸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舒了一口气:“做的好。”
“夫人,你雇我杀皇上并嫁祸给离王爷,那这银两可不能少了啊。”刺客故意将话说的全面。
苏夫人眸色一深:“帮我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不过,我要等消息下来之后才能给你银两。”
话音才落。
茶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夹杂着凉意十足的声音:“苏夫人,恐怕你没有机会看到了。”
“你……你们是谁。”突如其来闯入的人让苏夫人大惊失色,而且还是穿着官服的人。
来人身穿应一袭英挺的官服,纤细的腰肢被腰封紧紧的束住,看向来人的脸,冷艳,傲冷,那双丹凤眼闪着十足的英气,发髻束起,英气中夹杂着一丝妩媚,她薄唇轻启,冷冷道:“大理寺卿,苏夫人不会没有听过吧。”
大理寺卿乃是置审刑司的正三品,专查刑案,重案。
入了大理寺如同进了阴曹地府,没有往回之路。
☆、第436章 她才是你的娇滴滴
“你们……你们……”苏夫人惊诧的看着他们,整张脸都黑了,她觉得头晕目眩,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明明计划的很好的,明明……
为何会这样。
“不!你们这群骗子,胆敢冒充朝廷的人。”苏夫人大吼大叫的,她看着那刺客,指着他,情绪接近崩溃:“一定是你想敲诈我的银两,一定是。”
看她癫狂的样子,大理寺卿慕容嫣眸里闪过一抹不耐之色,冷冷道:“不知悔改,来人,拿下!”
“是。”大理寺的人齐齐上去押住了苏夫人。
‘啪’的一声,苏夫人手上的佛珠散落了一地。
慕容嫣妩媚艳丽的眸里闪过一抹嘲讽:“这种人竟然还信佛,可笑。”
“你们不能抓我,不能,你们可知道我的夫君是谁。”苏夫人瞪着猩红的眼睛,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呵……”慕容嫣眯起丹凤眼,冷冷道:“君子犯法还与庶人同罪呢,更何况是将军夫人呢,有什么冤屈留着去大理寺说吧。”
慕容嫣的话直接把苏夫人打落井底,她一直吼叫着,哀嚎着,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是被强行拖出去的,青丝凌乱,模样悲惨。
作为大理寺卿的慕容嫣早已是铁血心肠,看着地上散落的佛珠,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
木楼梯拐角。
离傲天幽深的眸子凝着瞠目结舌的小玉树,她的神情让他十分满意,她总算相信自己了。
自己总算洗清嫌疑了,他用手肘碰了碰离玉树,淡漠道:“微臣说过没有骗皇上,赌注赢了。”
可就当离傲天沉浸在自己的清白喜悦中时却发现小玉树的惊叹不是源于自己。
而是……
循着离玉树的视线望去,她正巴巴的看着慕容嫣呢。
“皇上。”离傲天轻咳一声。
“皇叔。”离玉树虽然在同离傲天说话,但眼睛却依旧直勾勾的瞅着慕容嫣,她好奇的问:“皇叔,她是谁啊?好酷,好漂亮啊。”
有一种高贵妩媚的美。
“慕容嫣,大理寺卿,比你大六岁。”离傲天声音淡淡。
“大六岁?二十岁?好厉害啊,十八岁就当大理寺卿了。”离玉树无比的敬佩,竖起手指头。
“恩,已经做了两年了。”离傲天淡淡的解释着,俊颜噙着一抹凉意,她的关注点为何总是与别人不同。
就在他想转移离玉树的注意力时,她‘咣当’来了一句:“皇叔,这又是你的娇滴滴?这个还不错嘛,有眼光。”
“……”离傲天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把他当成什么人了,风流公子么?
但凡一个女的都要和他有点儿关系?
真是不可理喻。
“微臣……”离傲天欲要解释,离玉树便兴高采烈的打断了他的话:“呀,来了来了,皇叔,别装了好吗?瞧瞧她朝你笑的多灿烂啊,哎,不是娇滴滴还能是什么呢。”
“皇上。”离傲天怒喝。
“你凶朕?”他凶一尺,她凶一仗,踮着脚尖:“被朕戳穿了秘密就凶朕是不是!”
☆、第437章 误会我们了
果然。
做贼心虚的最佳典型。
走过路过都来瞧瞧。
离王爷为我们演示了何为做贼心虚。
她飞扬跋扈的小模样像极了吃醋的王妃。
暖流流淌进离傲天的心窝里,任她吃醋吧。
不过,她总是跟自己这般吹胡子瞪眼睛的可不行。
“皇上。”离傲天如萧声般动听的声音从喉咙中卷出,带着低沉的愠怒:“微臣没有秘密,皇上不要总是往微臣头上扣脏帽子。”
还脏帽子。
离玉树不屑的撇撇嘴。
“做了脏的事情还不让朕给你带脏帽子啊。”离玉树踮着脚尖同他倔强,生怕自己矮他一头,可她无论怎么踮脚都赶不上离傲天的身高:“再说了,又不是绿帽子,皇叔至于这么紧张嘛。”
绿帽子三个字着实让离傲天怒气冲天,他宽厚的大掌摁住离玉树的肩膀,鹰隼的眸微微眯起,泛着危险霸道的光芒,声音沉厚:“皇上若是胆敢给微臣戴绿帽子,微臣定不饶你。”
“朕有什么绿帽子可给皇叔带的啊,若戴也是……”话才说到一半,离玉树就感觉到有一股子风‘簇簇’而来,夹杂着英气和妩媚。
地上多了一双女子缎靴。
上面刺绣着云的图纹,向往着自由和潇洒。
循着缎靴朝上望去,慕容嫣那张妩媚略带英气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她双手抱拳,微微颌首,恭谨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王爷,人已押到大理寺,请放心,微臣定秉公处理。”
“恩。”离傲天满意的应着,黑曜的眸底闪过一抹赞许之色,声音也变的柔和许多:“嫣儿办事本王放心。”
嫣……嫣儿?
哇擦。
这也太亲密无间了吧。
还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难道这还不够明显的嘛。
而且瞧瞧皇叔那贱兮兮的样子,那温柔劲儿,什么玩意儿啊,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左边一个苏锦瑟,右边一个慕容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