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大家都喝高了，有些人都倒了，有人直喊：“你现在最想要的人是谁？”
叶茂森发了点酒疯，一脚踩到茶几上，高举着酒瓶回答：“樊洚！”
然后全场笑喷了，没几个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有樊洚看着叶茂森的时候，嘴角多了一丝柔和的笑容。
“让我来为你高歌一曲吧！”叶茂森彻底疯了，捧着酒瓶对着嘴，深吸了一口：“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喔喔英语我不会……”
樊洚捂住脸，对歪在一旁鼓掌的学长说：“我把这疯子带回去了。”
学长罢罢手，樊洚拖着叶茂森走，
路上，叶茂森不得已扶着街道的老树难受得吐了出来，樊洚帮他顺背，咕哝着：“不会喝还喝这么多。”
“开心嘛……”
“别人毕业，你激动个啥劲啊？”
“因为送走了一个神经病啊……”叶茂森傻呵呵地笑。
“学长要听到一定打死你。”樊洚架起叶茂森的一只胳膊。叶茂森却突然转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喂，别赖我身上……”樊洚推了推他。
“我不！”叶茂森死箍得更紧。
“唉……”樊洚叹了口气，“你给我注意点啊，笨蛋！我会把持不住的……”
“那你唱歌给我听呗。”叶茂森赖在樊洚身上，走得歪歪扭扭地，
“大半夜的唱什么？”
“就唱我刚刚唱的那首。”
“不唱！”
“唱！”
“不唱！”
“唱！”
“……”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智障……”
“不对吧？”叶茂森迷糊地挠头，“总觉得哪里错了……”
“错不了，你放心，没人比你更智障的了。”
因为实在走不了，樊洚只好傍着叶茂森去附近的宾馆，要了间房，两人就直接倒在在床上不动了，隔了一会儿，叶茂森推了推一旁的樊洚，
“洚，我渴，给我杯水……”
樊洚艰难地爬起来给他倒了杯水，叶茂森一口气喝了半杯，抱怨起来：“你今天吻得我喉咙一直发干……”
樊洚一笑，伸手去摸他的嘴唇：“那现在润了？”
叶茂森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让我尝尝是不是真的……”
酒精的味道在彼此的呼吸里弥漫开来，渐渐地越吻越深，迷醉了，情乱了，然后就上头了……
樊洚解开叶茂森上衣的扣子，凑到他耳边说：“阿森，我想要你……”
叶茂森迷糊地嗯了一声，然后，叶茂森发誓，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种痛！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他一下子酒都醒了，他差点撕烂宾馆的床单，疼得他直骂娘，虽然樊洚的前戏做得很足，他也知道会疼，但是他可不知道会这么疼啊！
自那以后，叶茂森足足三天不敢粘板凳，睡着都是趴着的，所以，当时樊洚也直接被他打入了冷宫。
都说第一次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这都是谁他妈的理论？
叶茂森猛灌了一杯冰啤，冻得牙床直打颤，掏出手机让樊洚开车来接他。
半个小时的路程，樊洚用二十分钟就到了，已经是冬天了，街道上开始有了些积雪，樊洚摇下车窗：“快点上车，外边多冷啊！”
叶茂森打开车门才发现，大冬天的，樊洚连围巾都没围，甚至还穿着棉拖，
叶茂森有些愧疚：“你刚回家？”
“嗯，刚洗完澡就接到你的电话了，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叶茂森仰躺在车座上，闭上眼，不免笑道：“刚刚他们说到那什么第一次，那时候，我记得你差点把我搞死……”
樊洚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万分抱歉地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只想让你尽快属于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叶茂森靠到他肩上，“嗯，姑且原谅你了。”
第23章 这辈子，与你所爱的人一起一辈子
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樊洚一直都很忙，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叶茂森一个人带上相机和画板去采风，正打算过两天去西安，樊洚突然回来了，收拾了些东西连同叶茂森一起丢进了车里，叶茂森懵圈，樊洚只说带他去个好地方。
然后就到了这荒野僻远的小农家，面对着高耸的深山，叶茂森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要带我爬这座山吧？”
“为什么不呢？你最近不是要为你的画作选背景吗？这山里的风景很漂亮。”
“再见！”叶茂森扭头就走，但还是被樊洚拽了回去……
费尽千辛万苦才到了山顶，叶茂森瘫坐在地上，直抱怨：“你丫的安的什么心啊？我本可以去享受西安的美景，你却非要把我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樊洚看了一下表说：“时间到了。”
“什么？”叶茂森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惊呆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水田像一块块破碎的镜子，倒映着赤红的落日，晚霞晕染了卷云，集聚山脚的小村长着一簇又一簇的树，看起来像盛满花团的小世界，静谧，美。
樊洚手搭上他的肩：“好看吗？”
叶茂森瞥了他一眼：“也就一般般吧，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的？”
“小的时候来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很早之前就想带你来了，一直没有时间……”
“你小时候一定很野！”叶茂森讥笑他，
樊洚耸耸肩，冲着山下大喊：“喂——”
回音荡满了整个山谷，鸟都惊飞起了好几只。
“你干嘛呢？”叶茂森拍了他一掌：“扰人清静。”
“喂——，我叫樊洚！今年三十，事业有成，有车有房——”
“有你这么推销自己的吗？”叶茂森鄙夷。
樊洚不理他，继续喊：“站在我身边的是我的爱人！他叫叶茂森！今年二十七！整天游手好闲，满脑子妹子，还特别懒！会使小性子，一大男人还爱撒娇——”
“喂喂，你是想让我从这一脚踹你下去吗？
“所以——为了拯救世界，保护妹子！我就代替上苍收了他！在一起七年了！明年就要结婚了——”
叶茂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洚：“结婚？明年？”
“我妈上个月去了荷兰，她在那里看到一对男戒，就给我寄了回来，我琢磨着挺适合我们的……”樊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礼盒，打开，很简单的样式，但是却正中叶茂森下怀，
“我让人在内侧刻了我们各自的名字，你就带有我名字的吧……”
樊洚掏出那枚放在手指上转了转，神色带了些不镇定：“这是我第一次求婚……阿森……”
“废话！你还想求多少次婚？”
樊洚突然迎着夕阳跪下，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把戒指套上，
“你的手本来就骨节分明而漂亮，这款戒指果然很适合你。”樊洚冲他笑笑，低下头……
“谁让你擅自主张给我戴上的？”叶茂森脸红地抽出被樊洚亲吻的手，
樊洚站起来把他搂入怀中，再次郑重地说：“阿森，我们结婚吧……”
叶茂森撇嘴：“我总觉得我好吃亏，谈恋爱是你自说自话就算了，现在连结婚都由你说了算？”
“那你倒是给个准信啊，谈恋爱的时候你云里雾里，现在要结婚也不打算给个痛快的回答，那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人！烦死了！”叶茂森踢了他一脚，“我要不答应，这破戒指早给扔山底去了。”
樊洚眸色一亮：“阿森，我爱你！”
叶茂森：“……”
樊洚继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叶茂森：“我爱你……”
叶茂森也看着他：“……哦。”
樊洚瞬间崩溃：“你就不能对我说一次？从恋爱到现在，七年了，我都对你说了无数遍了，你呢？别说三个字了，连那四个字都没有！阿森，你就不能回应我一次吗？”
叶茂森火气就上来了：“我怎么就没回应过你了？”
樊洚认真地想了想：“除了上床，我真想不起你回应过我什么……”
叶茂森气得咬牙：“你这个变态！”
不过，他得承认，变态说得对，每一次樊洚说喜欢的时候，他充其量说一句“好烦”或者“知道了”之类的……
啊咧？难道他真的一次都没有说过？叶茂森仔细搜刮了一下这些年的记忆，不出意料，真的没有……
叶茂森突然头疼，深吸了一口气：“我……”
樊洚一脸期待，
“我……说不出来……”叶茂森顿时泄气，
“算了，不说也没关系，”樊洚揉揉他的头，“反正以后我们还长着呢。”
“可是洚，这可是中国，我们怎么结婚？”
“过完年，我们就去荷兰。”
“洚……”
“嗯？”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反正我已经栽你手里了，又不会跑。”
“阿森，你听着，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像每对恋人一样完整的人生，恋爱，约会，拥抱，接吻，结合……”
“喂！”
“包括结婚，一样都不能少，将来我们还要一起看大西洋，一起看东北的雾凇，一起自驾旅行，一起一辈子。”
叶茂森扯过樊洚的手，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他手上，笑道：“没办法，这辈子被你吃得太死。”
樊洚激动地搂紧了他，一遍一遍地喃着：“阿森阿森阿森……我好开心！”
叶茂森很大力地捶了他后背一拳：“这辈子，要是中途你敢放手，老子一定弄死你！”
樊洚：”……阿森，以后画风可不可以不要转那么快？”
叶茂森斜了他一眼，樊洚笑着看他，彼此捕捉住对方的唇，久久未放开……
以后的以后，一定要，与你所爱的人，一起一辈子。
第24章 番外一 关于结婚
其实，关于结婚，樊洚问过叶茂森了，那还是求婚前的前一个月的事了。
当时，叶茂森正带着耳麦打游戏，哔哩吧啦地，很亢奋，樊洚下班回来问他：“今天吃青椒炒肉和卷心菜吧？”
“好。”
“我先去洗个澡，你把地拖一下吧。”
“好。”
“记得喂二愣！”
“好。”
……
然后，樊洚洗完澡出来，游戏的声音还在响，叶茂森眼睛都没离开过屏幕，
“喂，把你游戏放会！”
“好。”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好。”
“……你去死！”
“好。”
樊洚突然来了兴致，这小子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嘛，
“阿森，明年我们把证领了吧？”
“好。”
“你嫁给我吧？”
“好。”
“今晚我们滚床单吧？”
“好！perfect！”
游戏结束，叶茂森摘下耳麦：“你刚刚说了什么？”
“滚床单。”
“然后呢？”
“你说，好。”
“……”
然后，樊洚被叶茂森追打得满屋乱蹿……
第25章 番外二 一朝沦陷，十世悲哀
叶茂森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樊洚给气到了，干脆抱着二愣一声不吭地坐到客厅里，盯着不知道是什么频道的节目，冷战。
吵架的原因是，叶茂森约了樊洚下班时去商场，但是到了商场的樊洚看到叶茂森竟然在跟着一个女人逛着！樊洚气得直接开车回了家。
叶茂森回来时就抱怨他怎么没去，还把商场里挑的西装给他看，结果樊洚那个幼稚儿气得把那套西装开门丢了出去！叶茂森就和他吵了起来，在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争吵中才弄清楚，原来那套西装是叶茂森为樊洚挑的，只是在逛的时候碰见了高中同学在里面工作，叶茂森就索性让她帮忙介绍，可谁知道樊洚来了，也不意外地误会了……
樊洚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了那套西装，然后拿着衣架挂了起来，哼唧哼唧地唱着歌在叶茂森面前晃来晃去，叶茂森窝火，心里不断地叫嚣着：“做了他吧，做了他吧……打死他好了！”
叶茂森攥紧拳头起身朝樊洚走过去，然后在樊洚的错愕中，避过他径直走向卧室——关门睡觉！
当然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来回翻，一直到了深夜两点多，外边一直没动静，叶茂森不得已起身出去看，结果在阳台上找到了那个幼稚儿，穿着一条裤衩在冷风中抽着烟直哆嗦，叶茂森差点想上去揍他一顿！
“你干嘛？”
樊洚眼神忧郁地看着他：“惩罚自己。”
叶茂森真的是要被他气死：“都三十岁的人了！你幼不幼稚啊？”
樊洚伸手搂过叶茂森的腰，把他摁倒在自己怀里：“今天很抱歉，阿森……”
叶茂森白了他一眼，叹气：“行了，进屋睡吧，生病了我可不管你。”
樊洚撇嘴：“那我自己上医院。”
“说什么傻话呢？你可不能病了。”
樊洚笑：“为什么？心疼我啦？”
“你病了，谁给我做饭啊？”
樊洚竟无言以对，想想他堂堂一公司的大Boss；回家竟要为这整天窝在家里的小崽子做个家庭煮夫！
唉，一朝沦陷，十世悲哀啊。
樊洚笑笑，幸好，他爱他，所以，不介意，用一辈子去为一个人做饭。
第26章 番外三 婚后的流氓
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叶茂森用一只手支撑着头侧躺在沙发里，樊洚则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二愣就窝在沙发角，整个房间充满着安逸的年味。
叶茂森抬脚挠了挠樊洚的后背：“洚，换台。”
樊洚瞟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遥控器直接搜起了恐怖片。
叶茂森瞥了他一眼：“大过年的，你竟看这种。”
“不然呢？你看春晚啊？”樊洚白了他一眼。
电视屏幕上，一个脸上惨白的女人的红指甲慢慢地伸向太平间里躺着的尸体，那尸体被一张白布盖着，脚却露在外面，还有些均匀的呼吸，女人的手颤微微地触到白布，尸体带血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女人疯狂地抽出小刀猛地往白布上扎了好多刀，血浆喷涌而出，浸红了白布……
叶茂森打着哈欠：“这个好像被捻爆的橘子。”
然后他又用脚挠了挠樊洚的后背：“洚，剥个橘子给我吃。”
樊洚从旁边拿起橘子扔进他的怀里：你是脑残，又不是手残，自己剥！”
叶茂森撅起嘴：“结婚了，就开始厌烦我了，我好可怜，被男人家暴了……”
樊洚无语，夺过他手里的橘子剥好，叶茂森满意地微笑，樊洚递给他，叶茂森没接，对他张开嘴：“啊——喂我。”
樊洚微笑着，叶茂森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果然，樊洚掰下两片，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叶茂森正要去抢，樊洚突然夹起他的双颊，嘴对嘴地喂了进去，一股酸味在叶茂森嘴里蕴开，想吐出来，却被樊洚用舌头逼着咽了下去……
叶茂森推开他：“你故意的吧，酸死了！”
樊洚用手背抹了一下嘴，笑着：“我发现，自打结婚后，你连亲嘴都不会脸红了。”
叶茂森睨了他一眼：“我不过是看清了流氓的本质。”
“是吗？”樊洚眯起眼去解他的睡袍，叶茂森察觉情况不对，立马跳起来，却被樊洚更迅速的按倒回沙发里，叶茂森挣扎，樊洚把他的手按在头上，又用腿夹住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叶茂森瞪着他：“你想干嘛？”
“唔，让你看清流氓的实质。”樊洚对着他脖子上今早留下的痕迹从新温烫了一遍，转而咬咬他的下颚，低哑地说：“亲爱的，帮我脱衣服，乖……”
叶茂森脸红，推搡着：“喂，今早才……别……别这么猛……”
电视里播放的恐怖片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午夜十二点倒计时，焰火大朵大朵地往天上蹿，开满了天空。
樊洚趴在叶茂森的背上，意犹未尽地咬咬他的耳垂，“阿森，我爱你，新年快乐。”
叶茂森枕着沙发上的抱枕，沉重的眼皮微微抬了抬，又沉沉的掉了下去，太累了，他只好用脸蹭了蹭樊洚的手作回应。
樊洚在焰火的照耀下，明皓地笑了，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睡吧，我陪你。”
叶茂森立马安心地打起了鼾，樊洚看着他安祥的睡脸，没来由地心疼，他想，这个家，对于叶茂森来说可能还是太空了，因为工作，他让他连睡个觉都不安稳，二愣摇着尾巴看着他们，樊洚对它做了个噤声动作，它好像明白了似的，大摇大摆地走到阳台去窝着去了。
樊洚轻轻抱起叶茂森，叶茂森疲惫地问他：“干嘛……”
“我们回屋睡。”
叶茂森搂住樊洚的脖子，靠了上去：“嗯……”
房门轻轻掩上，隔绝了一世界的喧闹与繁华，阳台玻璃窗上卧着一只猫的黑影，尾巴垂下�